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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吻别
爱情不是全部,我却可以为了爱情付出我的全部。因为,没有了你,从此我的生命里再无颜色。
我无法从爱你的悲剧中抽身而出,就像我无法拒绝与你一同降临人世。
爱上你就像渴了喝水那么自然,不需要加任何的绿茶或者糕点,都可以一样美味。
所以,不爱你是我无法选择的。就像,爱上你也是我无法选择的。
晴,晴,晴……
让我多叫几次你的名字吧,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叫你了。
当这份无助快要灭顶时,我真的真的还是不能放下你。
不过,你无需再烦恼,这次我会自己离开。一个人,去一个没有你可以忘了你的地方。
……
南天晴手里的书信并不长,但是她却读了两个时辰。
她的阿生……为何老天要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她不是不爱阿生,只是那爱从来都只是姐妹之间的爱。
这离别,便是永别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只是妹妹呢?
小木再次醒来,身体依然虚弱。
身体里的毒素,再也压制不住,唯有身边有南陌生的陪伴,才能让她放不下不忍心离开人世。
“主人,小木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主人了,她还想看主人笑,主人笑起来那么好看,她死了就没有机会看到了。
南陌生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慰着小木。
“放心,我会救你的。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去找竹未,她那里奇珍异草很多,一定有可以救你的草药。”
小木心中不愿主人为了自己回去找竹未,她知道自己对主人有了奢望,她希望主人的温柔是只对着自己的。
只是,她不愿让主人担心,自己这样一副身体,活不了几天了。
小木疲累得再次闭上了眼睛。
南陌生焦急的呼唤生雅的名字,很快一个手里捏着手帕的女子便出现在门口。
“你这小冤家,折腾的我黑眼圈都出来了。又怎么了呀?”
南陌生避开生雅柔弱无骨的身体,闪身让开床榻,指了指里面道:“你不是说她今天会好点吗?怎么又昏迷了?”
生雅打着哈欠,抛了一个媚眼给南陌生。
“你当我真是神医啊,你这小宠物身体里的毒早就和血液融为一体了,哪是轻轻松松就能解的。你呀,还真是磨人。”
生雅说着说着就开始调戏起南陌生,没办法,自从念柯一心追随着她的师姐当姑子之后,她再也遇不到可心的人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美人儿自动送上门让自己调戏,即使吃不到嘴里,过过眼瘾也不错。
南陌生那天仓皇逃出,慌不择路的想来找念妈妈帮忙,没想到念妈妈竟然不在,好在还有一个据说医术不俗的花魁坐镇。南陌生报出自己的名字,幸亏生雅还记得念妈妈的这个忘年之交,才没有把她轰出去。
只是南陌生为免太不开窍了,自己屡次投怀送抱,她竟然都能无动于衷,和她那个持经念佛师傅真是如出一辙。
生雅终于能理解一点点念柯的怨念了,有时候心上人不贪恋□□,真的会让人很郁卒的。
“生雅姑娘,我想我们还是现在就启程去找竹未吧。这里离她那儿还要好久呢,小木的毒耽误不得。”
生雅嗔怪道:“不急在这一时,你这小宠物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她的身体早就熟悉这毒了,没有压制她的东西,只是会痛苦难忍要不了她的命。我们还是说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吧,以身相许怎么样?”
南陌生抿嘴不语,她从未见过如此露骨的女人。
“诶?小家伙生气了?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去安排一下楼里的姐妹,让她们好好接客,明天才能放心的和你私奔啊。”
生雅留下一串笑声,走了出去。南陌生咬着牙,想要一走了之,悲催的发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得不留下来忍受那个女人时不时的撩拨。
生雅在南陌生来到这里的第一晚就去请示了念柯,得到的回复是竭尽全力帮她,本以为能够召唤念柯回来的生雅,一下子蔫了,打起精神应付着南陌生。倒是也爱上了惹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无聊把戏,唉……想当年,她也是万花丛中过,每晚的夜生活丰富的不得了,如今只能陪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生雅觉得自己也太悲催了。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生雅带着黑眼圈窝在马车里,倦怠的不想动。昨夜姐妹们非要为她践行,把她灌醉了不说,几个要好的姐妹活生生折腾了她半宿才放她去睡觉。
南陌生挺直着背,让小木躺在自己的腿上,脸上的表情让人读不出什么。
刚出南城,马车骤然停住了。
生雅捂着被磕到的后脑勺,龇牙咧嘴的小声骂了声娘。
掀开帘子,换上一副笑脸。迎上一个年轻女人的双目,那双眼睛很好看,生雅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你……”
“我要见阿生。”
是南天晴的声音,南陌生的心脏无法抑制的剧烈跳动着。
将小木的头移开,轻轻放下,挑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晴。
“阿生……我们就做姐妹,不行吗?”
南陌生心里那份不该有的希冀,一下子被扑灭。眼中的怒火渐渐集聚,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南天晴。
晴,我恨你。为什么要我爱上你?
“南天晴,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流泪。永别了……”
南陌生低头在南天晴唇上吻了一下,转身上了马车,眼泪肆无忌惮的大滴大滴往下掉,砸到了小木的脸上。
生雅被她这般痛哭吓到了,吩咐车夫驾车离去,噤声坐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哭泣的南陌生。
一路上,生雅收敛了许多,不再刻意调戏南陌生,专心做起了小木的专属医师,尽职尽责的好像她一向都如此。
南陌生也只在小木清醒的时候,会绽放笑容,宽慰小木柔声哄着她。
“我们快到了,小木,再坚持一下。”
“主人,小木想一直陪着主人。”
“会的,一定会的。”
……
生雅不忍心听这两人的对话,小木即使能活下来,也差不多算是半个残废了。她身体里的毒素早已与她共生,即使拿药物将养着,也活不过十年。
竹未的屋舍迎来了三个不速之客,她一眼便看到了南陌生。
许是不再为那些风吹草动而惊扰,竹未变得平和了许多。站在南陌生面前,淡然的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陌生,谢谢你。”
南陌生没有问她为何不去找自己,在她的眼里,她已经读到了答案。
“竹未,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借我一些草药。小木她……”
竹未走到小木身边,故意忽略掉站在一旁衣不蔽体的生雅,伸出食指和中指搭上了小木的脉搏。
生雅眼睛一亮,没想到南陌生来找的这个女人也是个美女。
啧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到嘴里。
生雅色相的舔了舔嘴唇,附在竹未耳边轻声道:“小木的毒解是解不了了,不过如果你能献出一点什么,她还能多活几天。”
竹未被湿滑的热气贴近,身体有了自主反应似的猛地推了生雅一把。南陌生什么时候开始和这样的女人有交集了?口无遮拦,穿的衣服也是,是想勾引谁?
生雅被推得毫无预兆,跌坐在地上,索性不再起来,看见竹未气急败坏的样子,乐得手舞足蹈,仿佛跌倒出糗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疯子。”
竹未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南陌生抱着小木,跟在她身后,不理会身后大呼小叫的生雅。
“哎呦,我的屁股摔成两瓣了,南陌生你这个小崽子,亏姐姐我这么任劳任怨的送你到这里,一路上照顾完大的还要照顾小的,我容易吗我?”
生雅见没人出来给自己台阶下,拍拍屁股站起来,抬腿走进了竹屋。
那女人看着就是不懂生活情趣的,她的屋子和她的人一样无趣。空荡荡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女人住的地方,生雅捡了一个顺眼的地方坐下,眼珠子黏在了竹未的身上,被竹未一个眼刀甩过来,立即腆着脸凑过去。
“竹未呀,你看你这里生活这么简朴,不如我们带着草药回我那里。我那儿好玩的东西可多了,这样也不会无聊了。”
“门在你身后,你想走没人拦着你。”
竹未头都不回的说完,又向南陌生询问了小木的具体症状,心下了然。转身去拿草药了,生雅不甘寂寞的跟在她身后,仍旧絮絮叨叨的。
竹未猛地停下,生雅一时不察,撞在了她后背上。
“啊……”
“啊……”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生雅捂着额头望着怒目瞪着自己的竹未,露出了有生以来最傻的傻笑。
“你跟着我干嘛?”
生雅讪讪道:“我没跟着你呀。”
竹未一向奉行的女子动手不动口眼看就要发作,生雅捂着胸口倒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竹未抬起的手腕。
“喂喂,你要干嘛?杀人灭口吗?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要被抓去坐牢的。”
竹未阴冷的斜视着她,不屑道:“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管闲事的人,你想长命就把嘴巴闭紧点,别惹我生气。”
生雅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低,她早就看到了竹未眼里的怒火,可是她就是还想继续惹她生气,看看她的底线在哪里。这么恶劣的人,其实被抛尸郊外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竹未在南陌生面前一直扮演着淑女,她不想把自己恶的一面展现在南陌生面前,所以面对竹未的挑衅,她还能保持一贯的平静。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她竹未从良了吗?
生雅灰溜溜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跟着竹未。
挑好草药,竹未交给南陌生,便去收拾南陌生以前住的房间了。
喂小木吃完药,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南陌生走到屋檐下,望着皎洁的月亮,心里空洞的能够将她整个人吞噬。
小木的咳嗽声将南陌生拉回现实,她转身回了房间,握住小木颤抖的手指。
“主人,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暖吧。”
小木将南陌生的手抱在怀里,贴在她的皮肤上。被窝里的热气一下子涌到手心,南陌生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冰凉的如冬日里的雪花。
“别冻着你,我自己暖暖就行了。”
南陌生想抽出来,却被小木紧紧抱着。看着固执的小木,南陌生终于妥协了。
“有没有好点?”
小木点点头。
“好多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