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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接连几天的考试,让几人筋疲力尽,一时也没有再想怎么让惹了南陌生的人出糗。过了几天,这件事被胡云云重新提起的时候,诸葛玥便说:“我们先查查那个叫林亭之的是什么人,再做商议。”
说完,便和胡云云一起看向展七。她们这里面,展七的武功最好,而且她的家里就是混江湖的,消息很灵通。
展七义不容辞道:“包在我身上。”
南陌生坐在一边,没有参与三人的交谈,面无表情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册,时而拿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胡云云好奇的凑过来。“都考完试了,陌生你怎么还在读书啊?”
诸葛玥说:“都像你,考试的时候才知道拿起书读几天,还不每次都排在后面几名!”
胡云云不服道:“我连倒数第三都没进过,这还是只读几天的结果,如果我真用起功来,你们都得乖乖排在我后面。”
诸葛玥好笑道:“所以,胡大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用功给我们见识见识啊?”
胡云云哼了一声。“本姑娘不屑向你们炫耀。”
展七说:“是没什么好炫耀的吧!”
胡云云急了,辩解道:“那是因为学院没有考试嘴快的,如果比嘴快,我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诸葛玥和展七相识一笑,不再搭理某个快炸毛的人。
展七亲自跟踪了林亭之几日,还向自家的探子打听了林亭之的身世,便将收集到的情报说给诸葛玥和胡云云听。
“我跟踪他的这几日,他每日只在南家的商铺转悠,有时是和南姐姐一起,有时是一个人,晚上都会回南家,没有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挺老实的人。”展七总结道。
诸葛玥想了想,问:“他的家世呢?怎么以前没有听过南姐姐和谁订了亲啊?”
“林家以前倒是挺气派的,和南家是故交,只是后来便没落了。林亭之也是因为愿意入赘,才又攀上了南家,林亭之的父亲好赌,他有三个儿子,都不怎么愿意管他,他便提出让林亭之入赘好向南姐姐讨要一大笔赌资。”展七说。
胡云云拍着桌子说:“上梁不正下梁肯定歪,这林亭之一定不是好人。”
南陌生翻着手里的书,突然说了一句:“明日,我会回家一趟,你们可以一起。”
三人奇怪的看向她,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下有机会让那个家伙出糗了。
这种事情,胡云云的点子最多,很快便想出一个办法。“我们就趁那个家伙不注意,往酒里下泻药,呵呵,保证很销魂。”
展七想到那场面,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诸葛玥补充道:“不如我们自己带一壶好酒去,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去想怎么下药。我有一个酒壶,里面暗藏机关,可以同时倒出两种不同的酒出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到时候,我们陪他一起喝,他一定想不到是我们做的手脚。”
三人贼笑着,让展七去偷包泻药来。
南陌生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的看着诸葛玥展示她的奇妙的酒壶。
第二天临近中午,南陌生懒懒的起身,在三双炯炯如神的目光中坐起身。
“陌生,你太磨蹭了,快起床了,你不是要回家吗?”
洗漱完毕,四人一同上了一辆马车,向南家驶去。
南陌生问道:“酒备好了吗?”
诸葛玥拿出酒壶,晃了晃。“早就准备好了。”
南陌生点点头,头倚在车厢上,不知在想什么。
家里只有两人,偌大的桌子摆满了菜肴,南天晴和林亭之分座两旁,正要用餐,有人进来通报说二小姐回来了。
南天晴喜不自禁,站起来便要往外面跑去迎接南陌生,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南天晴回过头,看着拉住自己的人。
“你已经有了身孕,动作慢点。”
南天晴红了脸,她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成亲不到一个月,家里便要再填一个人了吗?她的心里既忐忑又怀着几分期待。
南陌生几人的身影一出现,南天晴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她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她的阿生了,南天晴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情绪差点没有控制住,便要抱着南陌生哭起来。
南陌生也被南天晴红红的眼睛吓住了,这畜生,到底对她姐做了什么,让她委屈成这个样子。
诸葛玥几人也看到南姐姐红着的眼眶了,均怒目而视着林亭之。
南陌生握紧了拳头,便要向他挥过去,被南天晴紧紧的抱在怀里。“阿生,你要干什么?”
南陌生恨声说:“你哭了。”双目狠狠的看着林亭之的下巴,决定南天晴一松手便朝那里招呼过去。
南天晴自是看出她的意图,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从来都是懂南陌生的。你哭了,都是他害得,我要替你出气。
南天晴叹了一口气。“阿生,不是他。是姐姐有了身孕,情绪控制不住,见到你太高兴,才会这样的。”
南陌生身子僵住,闭上眼,不愿南天晴看到她眼里的痛苦之色,再睁开时,南陌生已经一片平静。
从南天晴怀里挣脱开被握着的手,南陌生缓缓落座,眼前熟悉的菜肴大都是她爱吃的,只是如今却索然无味儿。
胡云云自来熟的坐到林亭之座位旁,诸葛玥和展七挨着胡云云坐下来。
“这是我们带的御酿,南姐姐尝尝看。”胡云云热络地要给南天晴倒一杯,南陌生手盖上南天晴身前的杯子,看了她一眼。
胡云云讪讪的坐回来,她本来想让南天晴喝一点,好降低林亭之的疑心的,现在只好作罢。
林亭之此时却主动把酒杯放到胡云云面前。“天晴有身孕,这杯我便替她喝了吧。”
胡云云牢记着诸葛玥教给她的机关,手指悄悄拨了一下,在林亭之的酒杯里倒满,看着他一饮而尽,胡云云偷偷朝旁边比了一个手势。
南天晴只顾着看南陌生,她瘦了很多,心疼地给她夹了好几次肉看着她吃下才放宽了心。却听见扑通一声,林亭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诸葛玥忙上前两指搭在他的脉上,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嘴里直呼:“不可能。”
南天晴大惊失色,在胡云云的搀扶下才走到诸葛玥的旁边,颤声问:“他,他怎么了?”
“这,好像是中毒了。”诸葛玥迟疑道。
“什么毒?”南天晴问。
“是我诸葛家的追魂散,需在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才能得救,不然必丧命。”
南天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他怎么会中毒?”
诸葛玥的视线不经意的飘向她们带来的酒壶,胡云云和展七也看向那里,南天晴随着她们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像是知道了什么。“酒里有毒?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他?”
诸葛玥看了展七一眼,展七朝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泻药怎么变成□□了。
南陌生出声解释了一切。“毒是我下的。”
南天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
南陌生竟然笑了,嘴角轻轻勾起,轻蔑的看了地上躺着的人一眼。“因为,我要他死。”
南天晴失声道:“你就这么恨他?”
南陌生走近南天晴,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她不想看到南天晴为了除她之外的人哭。“我说过,夺姐之仇,至死方休。”
“他是我夫君。”南天晴重复着这一句话,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她的阿生对她忽冷忽热的,为什么明明她和林亭之从未有过交集,却总是那么仇视他。她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在南陌生心里的地位了,嫉妒竟然让南陌生宁愿背负杀人的罪名也要除去和她亲近的人。
南陌生不去看南天晴脸上的失望,倒了一杯毒酒拿在手里。“命,我可以还给他。晴,我爱你。”
只有临死才有勇气说出来吧,埋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南陌生如释重负的说了出来。请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因为,只有这一次了。
南陌生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她这几日看得不是什么圣贤之书,书的名字叫《刺客》,讲的是历代刺客行刺的方法,大多数刺客选择的都是共同赴死,南陌生没想过逃脱,活着太沉重了,她想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南陌生眼里的绝望刺痛了南天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阿生怎么变得这么陌生,陌生得让她心生寒意。还有阿生说爱她,是什么意思呢?她们是亲姐妹啊,怎么会让阿生生了这样错误的情。都是她的错,没有管好阿生,南天晴自怨自责。
她从不知道阿生会对她生了这样的情愫,想起小时候她也会开玩笑的对南陌生说要永远在一起,甚至想起了和南陌生在路上说一起死的话,她一直以为那只是玩笑话,是表达姐妹情深的意思,阿生是误解了吗?是的吧,不然她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阿生,你怎么会爱我呢?我是你姐姐啊。”南天晴急着想解释,想着事情还来得及,不能让阿生误入歧途。
南陌生凄声道:“是啊,你为什么会是我姐姐,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便可以早点告诉你了。晴,我爱你。即使你是我姐姐,我爱的还是你。”
南天晴喝止了南陌生。“阿生,你这是不对的。你是不是病了,姐姐带你去拜访神医,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南陌生涩然道:“是,我病得无可救药。这颗心装得满满都是你,你说该怎么治才能治好,把心挖出来,把你赶出去吗?给,你动手啊。”南陌生塞给南天晴一把匕首,逼近她。
南天晴满脸泪痕,摇着头。“阿生,你不要这样。姐姐好难受,你不要逼姐姐。”
南陌生脚步顿住,声音满是凄凉道:“到底是谁在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