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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番外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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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男朋友通话,三年多的恋情,就此终结。

放下电话的刹那,才知道,涕泪横流,流得像个傻子。

有些人,是通过远离才会越发了解,有些城市,是需要思念才能临摹它的样貌,然而,更多的时候是,一旦远离了,就再也回不去。

崔坐在房间地毯上,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相框后,夹着一封曾经室友的寄言,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职场,每走一段路,就遗忘一部分的人,说不出是否有遗憾的感觉,只是,若是在原地停留,内心声音就开始喧嚣,不停地叫嚣着要走远一些,再走远一些……无论哪个地方,都难以获得内心的安宁。

谢岚曾在电话中劝说,如果真的撑不下去,就回来吧,回到你的故乡,或是,回到我们这些朋友的身边。

那时摇头了,兴许是为了人生理想,兴许是为了衣锦还乡,兴许,只是心理的一种逃避……因此换了一个城,又换了一个城,途中哭过多少回,只有自己才知道,每次与男朋友说起这种内心的不安宁,都是自找的,男朋友如是答。

给冰凉的世界镀上一层冰,他做事常如此。

一年前,为了挽救这岌岌可危的恋情,抛下工作穿越大江南北回去了,然后在熟悉的街头巷尾和一个不再熟悉的人绕着城市走,他说,工作进度赶不上了。

崔点头,然后在三个室友的陪同下,走了一遍又一遍的大学城,说着一些即将在风中死去的话语,就像是追念着逝去的人一样,有着独特的价值却只能成为永远的过去。

这次,应该是留下来不走了吧?

他问。

崔摇头。

一气之下,他转身走了,偌大的街道,汽车喧嚣嘈杂,空间一下子被扩展得无限开阔,想要追,却发现一点儿理由都没有。

世界上,人并不都是相互理解的,纵使是有着密切关系的恋人。

谢岚蹲在家楼下的路灯上,见到崔时问:“分手了吗?”

崔摇头:“谁也说不出口。”

谢岚皱眉:“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崔将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着路灯灰败的光:“是,但还是解决不了。”

谢岚叹气:“你明天就要走了,和他说了吗?”

崔继续摇头。

谢岚气得差点儿想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砸过去。

很多人都在说,大学的恋情基本上只能延续三四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

崔顺应了“别人说”,连曾经目睹他们的大学恋爱的谢岚总忍不住祈祷上天给她三天的黑暗,毕竟,若是能将自己的三天光明交换给视力有问题的孩子,总比自己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室友的糟糕恋爱还要好。

心心相念而分手,是个什么体验?

在机场上,崔问谢岚,一旁的云与丽表示难以理解。

然后,崔就带着这个深重的疑问,飞走了,送行的室友诧异转身,然后看到他站在机场门口,一直低头抽烟。

谢岚问:“师兄,你知道她今日要走吗?”

他抬头看了谢岚一眼,随手挥手和云与丽打了个招呼,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件事,还是谢岚在电话里告诉崔的。

崔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挂了电话。

曾经,曾经是一个多么好的词语。

你有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是父母极力为你提供的梦幻之所,你可以不计较生活来源,只需要努力地进行着蹩脚的生活。

荷花池,荷遍池。

他拿着相机站在池旁边的草地上拍着池内的荷花。

她站在桥上,低头盯着荷花池里的花。

相机一晃,就晃到了她的身上,捕抓到一缕飘落的长发。

后来在社团机构里,知道了她是师妹。

再后来,顺理成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食堂里,他说:“我有一张照片,好像拍到你了。”

她疑惑:“什么时候。”

他将导到手机上的照片递过去,她笑了:“那是开学的时候,见到两朵挨得近的荷花以为是并蒂莲,然后低头去看,才发现原来不是。”

他点头。

那是一场平淡而又甜蜜的过往。

流感肆虐校园,蚊子传播病菌的时候,他买口罩驱蚊液送来,给她寝室的窗户上窗纱,同寝室的人端着大杯的冰淇淋跟在他身后问:“师兄师兄,什么时候请小崔吃花满屋的抹茶蛋糕啊?”

他点头:“嗯。”

同寝室的丫头又问:“师兄师兄,什么时候去居酒屋晃晃啊?那里的烧肉一流啊,只要一碟烧肉一碟小菜一壶酒,小崔就能陪你侃个天长地久呢!”

他继续点头:“嗯。”

要死的丫头继续问:“师兄师兄,南贸的椰子鸡、特色鸡煲、麻油鸡,听说都很便宜呢……”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崔就冷哼一声:“我喜欢学校的饭堂!”

他对她笑了笑。

一干的室友掩眼痛呼:“瞎了瞎了,真的要瞎了!”

后来,他真的买来的花满屋的抹茶蛋糕,送来的外卖的烧肉和麻油鸡,吃得发撑的室友看向崔:“怎么办啊,师兄的恩情就由你替我们还了!”

崔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这是他两天的兼职工资。”

室友们内疚地拍拍肚子,说:“我们也兼职给师兄买礼物,行吗?”

崔点头。

然后去打了两天的电话,凑钱勉勉强强买上了一整套算得上牌子的衣服,师兄收到礼物的表情室友们不知道,崔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着调侃:“怎么,不是穷得发慌吗?”

崔红着脸。

忘记抱怨过很多次,口袋羞涩得如怀春少女,慌得日日在茶餐厅门口徘徊却不敢上前表白,只得守着食堂伤怀。

假期是一段让人愤恨的日子。

每到假期,他就要回家或是天南地北地兼职或是摄影。

总没有相聚的时间。

这种时候,内心的慌张就会不断地暴露,常常不自觉地盯着手机,每次听到手机铃响都像中奖一眼,开心到让人看不下去。

八岁的弟弟满大街地散播着:“姐姐恋爱啰!姐姐要嫁啰!”

崔满大街地追着弟弟要掩住那小家伙的嘴巴。

路过的邻居就会欣喜地问上一句:“啊呀呀,那是谁家的男孩子啊?”

崔羞得无言以对,揪着弟弟一路归家。

那时候,内心的平静感,足以支撑走过很长的路。

就像周期一样,痛苦过去了,开心就会来临。

开学时他总会带着各种小礼物到她寝室。

有海边的贝壳、有山上的小石头、还有制成书签的干花、和一长串的刻着平安的珠子手链。

室友们看到眼里,总忍不住羡慕地问崔:“喂喂,师兄身边如此优质的男生还有吗?还有吗?我们如此貌美如花,定然有配得上我们的男人吧?”

崔:“……”

后来联谊晚会,倒也成就了不少情侣,偏偏寝室里的三个傻子也只是嘴巴上厉害而已,一遇上稍微看得上眼的,皆内心羞涩思前想后,还未来得及下决定,男生就牵起别的女生的手走了,总没有成就室友的联谊。

因此,大家都不再愿意参加这种联谊晚会。

在寝室走廊阳台上,他问:“那几个师妹还要找男朋友吗?”

崔摇头:“就像操心的大妈一样,不理她们了。”

他点头,搂着她看着校园的灯火明明暗暗。

他毕业时,很多人都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她这时候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人,温和有礼、家境优渥,得到众多女生的支持,只是他自身喜好不是陪着大伙儿在酒席上猜拳侃大山,而是四处游走摄影。

认识他身边寥寥无几几个朋友,便以为能了解他的一切。

那时候就有些黯然。

但和他拍照时,依旧笑脸如花。

漂亮的姑娘不时地涌向他,他一一笑着,然后和大家合照。

她站在旁边偏头看着,对上他的视线时轻轻一笑。

室友们愤恨地撕着小纸巾:“说好我们的师兄呢!都成别人的师兄了!”

崔拍了拍谢岚的肩膀:“你在纠结什么啊?”

云与丽死皱着眉头:“我们都看不下去了,你看,手都搭上师兄的肩膀了!看,都快缠上去了……丫的,看我不抽死她们!”

崔连忙扯住云与丽:“你敢捣乱我就抽死你丫的。”

然后室友们蔫了。

崔耸耸肩,扭头看了一眼天空。

那日的天空,晴空澄澈,万里无云。

架不住内心的点点郁闷,听说,那叫吃醋。

酸得牙疼。

大四那年,现实的烦恼终于爬上了眉头。

爷爷走了。

不小心摔倒后,第二天就走了。

接到电话的崔握不住手中的水杯,那个师兄送的水杯一时碎成渣。

匆匆定下回家的机票,室友们陪着说了一夜的话,回忆了一夜的爷爷。

爷爷十分疼爱崔,他年轻时是一个四处闯荡的人,后来生意失败回到家乡,然后种了一地的菜,养上一群蜜蜂,年年寄来几罐蜂蜜,整个寝室都得以分到半罐。

那位印象中健康的老人,就这么走了,生命无常得让人唏嘘不已。

打电话想和他说这件事。

他问,有什么事?刚下班,累得想睡觉。

她说:“没事,那你早点儿休息。”

然后,她独自回去了。

家里分遗产的家伙根根计较着那些钱财,计算着在这葬礼上谁家应出多少钱,这些大人就在灵堂吵着这样的事情,只有她抱着弟弟,哭得不成声。

蓦然发现,皱眉已经爬上了父母的眉眼,白发悄然滋生着。

年幼的弟弟抬头看着她:“姐,爷爷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点头,抱着弟弟,终于了解到生命的重压来临了。

人都是这么活下去的。

不管如何绝望,大家都会活下去的。

于是,再也平静不下来。

实习期,大江南北地飞着。

出差山西开会,会议主办方送了山西特产,还有酒和醋,整整一大罐,和一套玻璃杯,她将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寄回家里。

母亲马上就打来电话,出门在外,要吃好穿好,不用给家里寄东西的。

她解释,这些都是送的,母亲这才放心。

年幼的弟弟在电话中说,想要新的自行车。

她点头,说会买的。

父亲最近生意出了点儿问题,但也总是问她需不需要钱。

她摇头。

生活的重担,一代代地,原来是那么沉重,几乎要将人压垮。

他说,好久不见了,这边有实习机会,回来吗?

她摇头。

他说,最近工作稳定下来了,终于能空出点儿时间,想陪你。

她继续摇头。

他说,听谢岚说,你家出了点儿事,现在还好吗?

她刹那掉落电话,“哐!”一声,手机摔得乱七八糟。

终于戳到痛处了,努力地拒绝着眼泪,眼泪却崩溃不止。

那是一个死结,她亲自打上了一个死结,却不允许他去碰。

大四如期结束,她的毕业典礼,谁也没告诉,早上和寝室三个姑娘疯狂地拍了一阵,然后就离开了那个狂欢之地。

下午是集体照的时候。

她见到他了。

他参加社团毕业师妹师弟的典礼。

两人在人群中相遇,她朝他偏头,微微一笑。

然后大家都被人流淹没了。

拍照时有一个送花的环节,寝室的姑娘们都将早上别人来送的礼物花全塞寝室里,大庭广众之下,站在一起的几个孩子呆呆地看着一群人将花递上前来。

尴尬到想去死。

他塞上一束玫瑰,红得晃眼,照片定格的时候,她还有些茫然。

集体照结束后,大家都去继续着预定的项目。

她和他在空荡的校园里。

不停地走着,走着。

他说,对不起。

她摇头,与你无关。

我们都只是顾着自己的难过伤怀,然后不小心地伤了所爱的人而已。

那是一个让人哑然难过的时候。

毕业典礼结束后,她回了北方。

一直没说要分手,却已经像是分手多年。

在遥远的地方不停地奔跑着,换了几分工作,努力地学着不同的东西,每一日,从四环外坐两三个小时入二环上班,下班都重复着这样的车程,坐车坐到想吐。

总担心自己会生病,然后连去医院看病的钱都没有。

莫名地相信起命运这样的东西,开始了对上天的虔诚信仰,手腕上戴着各种求平安的珠链,心惊胆战地过着每一日。

终于交到了一些不错的朋友。

但却无法与曾经的室友那样亲切无间。

终于会淡忘。

想起时还会难过。

然后回去争取了一下,才发觉,一切只是徒然。

难过得想死。

但人是坚强的生物,坚强到可以抵抗一切压力。

时间是治愈的良药,不管因为曾经的过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时间总会抹平这些伤痛。

新朋友总是笑着说要为崔介绍男友。

崔一直拒绝着。

漫长的等待期总会结束。

他说,我遇到了一个很像你的女孩子。

她说,好好珍惜吧。

然后两人平静地扯了许多无关的话语,她的脑海里回旋的不过是,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他终于要走开了。

那个死结终于染上了尘土。

等待着腐烂。

放下手机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也哭了。

自尊倔强到如此程度,也是自找的。

那么多的苦痛与敏感,也都是自找的。

他说对了许多事情。

说出了许多让她难过的事情。

终于可以结束了。

打电话给谢岚,似云淡风轻地说起这件事。

谢岚长久地沉默。

她径自地说着,工作与生活,总感觉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谢岚只是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的。

一切情感情绪都会淡去,纵使他身边的人不是她,但大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大概是当年,他的小心体贴,给了她太多的期望,因此一旦他累了,她就不知该如何应对,也大概是当年,她过于倔强自尊,独自放手,然后又独自敏感着。

有些伤心难过,指不出谁是谁非。

只知道一些事实,终究是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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