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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五十章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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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接近凌晨,一整条的酒吧街还在肆意狂欢,毫不停歇,蓝衣门口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唐诗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倚在门框。她粗喘着,不经意间,朝着巷口看去——

墙边靠着一个人。

那人微低着头,一只手掏在裤兜里,周身环绕着雾茫茫的淡灰色烟气。他随意垂放着的那只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支燃烧着的烟,前端还支立着一截长长的烟灰,并未曾掉落到脚边。

一个窄小的角落,那就像是他的专属舞台。棚顶的光,时明时暗的洒向他周身。他会不时地抬起手放到嘴边,深深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

这不是唐诗第一次见肖潜抽烟。

应该是第二次了吧。她想起,第一次在上个星期,也是晚上,在客栈的门口。

对,五年前,她真的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抽烟。

他倚在巷口,她靠在门栏,两厢对望,竟是谁都不舍得先打破这样的平静。

肖潜最后重重吸了一口,把烟狠狠扔在脚下,踩灭了它。接着一个慌神的功夫,唐诗被他拉近巷子,身子被他圈进怀里。

“我那天问过陈清然了,他说你没有男朋友。为什么骗我?”他担在她的肩头,双唇渐渐接近脖颈,一口咬在上面,重复道:“为什么要骗我?”

一寸一寸,肖潜慢慢挪动着,终于寻到了那个记忆最深处的地方。

她不回答,他便直接覆了上去。态度之温柔,失了怒气,就只剩克制。放佛在膜拜着,膜拜着一件他一直祈求的易碎品。

“南南,不是说过,不再骗我的吗?”

紧紧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便轻轻滑过她的肩膀,手指滑向后颈。嘴边呼出的潮润气息,一点一点,摧毁着唐诗的神经。

“我还说过没关系。你离开、要去美国的那天,我还对你说过没关系。”

刹那间,肖潜所有的动作都停摆。

他无话可说。

理智的劝解没关系,其实最是较真。一步的差错,从前有过的许诺,便全无意义,以致不复存在。

她一直在意。

短暂的失神,肖潜再一次覆了上去。

这次,没有了温柔,没有了缱绻,只剩强势,只剩害怕。

他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在拼命挣扎、拼命拒绝,他只记得要抱住她、搂紧了她。从唇畔到各自的齿牙,再延续到舌尖,他狠狠地吸吮,像要将她生吞入腹,连最后一丝氧气都霸道的不想给她留下。

唐诗的两只手被他的胳膊压在他身体的两侧动不了,她挣扎着不停向后撤去。可她退,他便也跟着前进,两个人最终都砸在坚硬的墙壁上。

趁着肖潜瞬间的愣神,唐诗猛然把头转向一侧,止不住的冷嘲热讽:“你在国外待的这几年,就学会了这些?”

肖潜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在她耳边粗喘着,近似呢喃:“你在等我的,对不对?”

“……”唐诗的两只手瞬间冰冷透寒。

“告诉我,其实你一直在等我的,是不是,南南?”

“没有!”

“南南……”

“肖潜。”唐诗严词厉色地叫住他,恳求中又带着嫌弃:“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算是我在求你了,别这么叫我。”

“好,我不叫。那你告诉我,你是在等我的,对不对?”

唐诗沉沉地合上眼帘,再一次重复道:“没有!”

“唐诗!”

“你到底是凭什么认定我在等你啊?”唐诗用力推开他,自己又一次狠狠撞向墙壁。这么多天来的相安无事,终于在他们的无可奈何下,消失殆尽。“肖潜你知道吗,我原来一直觉得,咱们俩,就像地球的S极和N极。听起来很虚幻、很不正常是不是?但这个比喻就是那么合适。你在那一端,而我在这一头,看似相互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应属同一类,但其实,本身根本就触碰不到一起。哪怕是你说了好多次,你跟我一样不过是普通人,但我始终在执着的认为,我们不是平等的。因为你一直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你一直那么好,一直那么让人羡慕,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跟你在一起。”

“阿……”

“可是后来,你走了,你就那么走了。”

今年的月亮,确实是格外的圆啊。

不愧是超级月亮。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过一次是像今晚这样,月光把地面照得这么耀眼,便宛若在白天。

唐诗哽咽着,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巷口。这次,换她来背对着光明,看向黑暗深处的他。

“肖潜,你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我又凭什么等着你。”

回到Z市这一天,唐诗意外接到了肖潜他爷爷的电话。

刚开始看到陌生来电,她还以为是陈清然又换了新号码,可一接起来,电话那端苍老的声音提醒她,错了。

老人家的声音比她印象之中又苍老了些,人也比之前更佝偻了些。只是房子,依然还是五年前的那套房子。

进门的一瞬间,唐诗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如果沉浸在这里,不去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不是就仿佛穿越回到五年之前。这套房子,连装饰都没变过,即便是阳台上的躺椅都不曾撤去。

“丫头。”

一声呼唤,唐诗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忙应道:“爷爷。”

老爷子拄着拐杖感叹:“好久没听你喊我爷爷了。听你这丫头叫我,就是跟听别人叫的感觉不一样。”

唐诗闻言笑了笑,带着些勉强。

能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除她之外,肖潜没带过别的女孩子来喊爷爷吧。

隔了这么久之后,再次随着老爷子走进肖家的书房,唐诗有些感慨的盯着里间的宽面书桌,还有那盏旧式台灯。

就是在那个地方,就是那一天,肖潜搂着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她坦诚:他的底线,是肖鸿,是他的父亲。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她也说了没关系。好像还说,她理解他,因为她懂事之后,发现她也是那么的爱着唐医生。

没关系,又是没关系。理解……唐诗自嘲地笑着:她是理解了,结果呢?

“还会下象棋吗?”

唐诗不动声色地从旧台灯上收回视角,回道:“还是跟以前的水平差不多。”

“那走一盘吧。”

“……好。”

第一盘,唐诗的棋子被吃了大半,老爷子却只损了一个炮、一个马。

老爷子夸奖道:“性子倒是比以前沉稳了。”

“没有。”唐诗大方的承认,“顶多是比以前懂得动脑子了。”

老爷子没有赞同,也并不否认,利利落落就把卒过了河,并接着说道:“听说戏才拍了一半,你怎么就回来了?”

“爷爷您也知道啊。”

“嗯。李一到美国去请肖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到这儿,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唐诗的反应,有些失望,“肖潜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提了提你。”

“……是吗。”唐诗眼看着自己的车被老爷子的卒吃掉,霎时间有些垂头丧气。

“车都放在那儿不动,活该被我吃。”

“嗯。”唐诗没有反驳。她刚才只是有一瞬间失了神,才会忘记要把车退回来。“他跟李老师,是很好的朋友吗?”

“谁?”

“肖潜啊。”唐诗无视老爷子的用心,大大方方提起这个名字。

“哦,应该是吧。这孩子在美国,好像也没有别的朋友。”

一盘棋直到结束,唐诗都没有再开过口。她神情认真地令自己都快要相信,她是在一心一意的认真研究下步棋该怎么走。

第三局即将开盘。

趁着把各自的子都摆上棋盘的空荡,老爷子提起了一个唐诗从未再想过的人。

他问:“你去看过我儿子吗?”

这个——似乎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在里面。

“很抱歉爷爷,我没有。”

老爷子听到这个回答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他反倒是笑了。

“抱歉什么。”他说:“肖潜决定出国,也是不想去看他。”

“怕看到之后难过吗?”

“不是。”按顺序摆好棋子,老爷子这次不讲理的破坏了规矩,他先行一步。“丫头,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怨过他?”

“……”

“我说的是肖鸿。”

唐诗下意识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就真的躲不过吗。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手里那只马,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怨过。”最大程度的坦诚相对,她答道:“最消极的时候,我恨不得他这辈子就真的永远呆在那里面,不要出来。”

“嗯。”

“爷爷,对不起。”

“用不着对不起。”老爷子低声笑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蹙一下眉头,“肖潜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他,才什么都不顾的出了国。”

“……”

“他也怨他……”

阿姨敲门进了来,老爷子便适时住口。

“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红豆奶茶了,我让阿姨在家里煮的,你尝尝。”

又是奶茶——

唐诗把手轻轻放到杯口上端,热气一股一股的涌上来,没一会儿,手心就沾满了水汽。她慢慢把手攥回来,放到腿上,听到背后传来关门声,才又问:“爷爷,那您为什么也要走呢?您就不想去看看他吗?”

“老头子我也没几年的活头了。那个儿子啊……”老爷子说着又低声笑了笑,“对我早就可有可无了,哪有我孙子重要。”

唐诗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态是不是就像自己平时最讨厌的玛丽苏女主一般,明明恨不得肖鸿这辈子就那么老死在监狱里,却在听到他众叛亲离的现在,可怜起了他。可怜他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是那样的孤独。

“丫头,会重新跟我孙子在一起吗?”

第三盘刚开始,却已是接近了残局。

唐诗压住老爷子刚拿起她这边的一个兵,耍着无赖:“爷爷,咱们别下了,我又要输了。”

“行,那就不下了。”

唐诗刚松了一口气,却低估了老爷子的执着。那个问题,她依旧也是躲不过——

“我跟他……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爷爷。”

“你不喜欢他了?”

唐诗摇摇头,并不正面回答:“就算是喜欢他,也不一定会在一起。”

就像明明相互喜欢,却分开了一样。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物是绝对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隔破重重阻碍却终将分开的情侣,有那么多相互喜欢却异常悲哀的陪伴在了别人身旁的恋人。

天长地久,哪会有那么简单。

“爷爷,我现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让我去跟肖潜在一起。我还喜欢他,可总会有那样一个时刻,我会再喜欢上别人。”

“嗯,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唐诗有些恍惚。老爷子不是来劝她放下心结,不要盲目失去一段感情的吗?这话听着,似乎与剧情不太相符吧。

“既然你笃定了,那肖潜可以放心结婚了。”

唐诗猛地睁大双眼,“他要结婚?”她不相信地问:“怎么可能,他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女朋友,不代表不会结婚啊。”老爷子喝了口茶,慢慢解释着,“李一的外甥,你该见过吧,叫陈灵。”

“……见过。”

“李一每年去美国看我的时候,有好多次都会带上陈灵那孩子。肖潜这个人,你最明白,哪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他的。”

所以,陈灵喜欢肖潜吗?要跟肖潜结婚的对象,也是她吗?

“肖潜不喜欢她,不可能娶她的。”

“他倒是喜欢你,可你又不会嫁给他。”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加大筹码:“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既然你已经确定不会跟他在一起了,他也该死心去跟陈灵过日子了。”

唐诗静静听着,苦笑一声。

怪不得他会对陈灵那么不留情面,原来是旧识,还是个身份尤为独特的旧识。

约莫是到了傍晚,唐诗再也坐不住,告辞离开了。

经过公交站牌的时候,她没停,也没在路边打车,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在这条数不清走过多少次的马路上,重温了一遍。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跑回屋里捋了捋情绪,才隔着门口喊了一声:“我不饿,你们吃吧。”

她发呆似的坐在床上,思绪不自觉就飞回到了五年前——那是夏天最炎热的几天,就在这张床上,她郑重其事地透过手机告诉肖潜,她不会等他。就在这张床上,她抱着自己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也是在这张床上,每每夜深人静,她睡不着以致烦躁到采得满床都是头发。

咚得一声,唐诗把自己狠狠摔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后来呢?

后来,她似乎去相亲了。嗯,在还爱着肖潜的时候,她去相亲了……

开门声传来的同时,唐诗的眼睛一疼,差点被晃到。

“又减肥?”唐医生不耐烦地口气从门口传来。

唐诗笑着起身,冲着她爸招了招手,喊了声:“爸。”

唐医生皱着眉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到床头,“你每次这么一喊我就没好事,你这次又想干点什么了?”

“我没想怎么着。”唐诗笑嘻嘻地环住唐医生一只手臂,轻轻靠了上去。

“肖潜回来了。”她说。

“哦。”

“其实我跟他都相处了一个多月了。我没敢告诉你们,他是剧组的导演。”

“……唉。”

“你别叹气啊,你一叹气,我有种自己都要老了的感觉。”唐诗没心没肺地跟她爹开着玩笑,“我还可年轻着呢。”

唐医生闻言嗤笑一声,戳了戳他女儿的额头,才正色道:“其实我原本很欣赏肖潜,但后来也不喜欢他了。你爹我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在他那个人那儿,也始终没看走眼。可你爹我也有做错了的时候啊。我原来说了大话的,医院里那么多让我满意的学生,我就不信他们没一个能让你看得上眼?”摸索着给女儿擦了擦顺着眼角留下来的眼泪,唐医生接着说道:“我以前不是给你讲过吗,你这丫头太懒了,所以不要动不动就为难自己。这些年我也看到你听我话造成的后果了,就算了吧。”

“爸……”

二十多年了,唐医生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这么和蔼的抚摸过唐诗的发顶,再帮她轻轻拭去脸颊两侧的泪痕。

他最后跟她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

这天晚上,唐诗在一片漆黑里,一个人坐在床头,手机的屏幕亮度被她拉到最低。客厅的白炽灯透过门沿上的玻璃折射在书架上,与穿过窗帘溜进来的月光隔橱相望。

“肖潜,大概要结婚了……”

她这么给苗蕊去了条短信。

可一直等到凌晨,她都没等来苗蕊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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