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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之苍梧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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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苍梧谣

天!休使圆蟾照客眠。人何在?桂影自婵娟。

“梧秋,我与你人隔千里,此时月华如练、桂影扶疏,你在张家可还好?是否在同样的月下弹着心爱的瑶琴?一别两年,对你的思念终日不曾断绝,如今我高中即将回淮阳赴任,你可开心?”苍生又一夜无眠,遥对明月思念着梧秋。

苍生原本文登人士,文章词赋在当地也算首屈一指,曾是乡试的第一名。但家道中落,父早丧、慈母多病、无兄无弟,自他这代家业已衰败,只得每日在寺庙前替人誊写书信、代写文章养母糊口,故双十年华仍未能进京参加会试博取功名。

恰巧淮阳的陈申,来担任文登县令,他非常喜欢苍生的文章和谈吐,便时常拿些钱粮救济他家。还让儿子笙哥拜他为师,顺便也教授下小女梧秋识几个字。笙哥年15岁识字、还不会写文章,但聪颖好学,文章讲解一遍就能明白其意、读过两三遍,就不会忘记;梧秋芳龄12,唯喜弹瑶琴,对识字、作画、写文章无甚兴趣,故教学中常顽劣的令他头疼:“先生啊,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看他说的多无奈呀,那是不是先生以后就不敢娶妻生子呀?哎…先生你回答呀,为什么呆如木偶了,嘻嘻…….”

陈申时常督促、鼓励苍生明年要一展才华入京参加会试,定会高中的。

然而命运弄人,这年底,陈申因某事耿直谏言得罪了上级,遭受排挤、被贬愤而辞官,准备举家迁回祖居淮阳。临行前,再三邀请苍生携母同去淮阳与他们一起居住,但其母病体羸弱不愿离乡背井,不成行。陈申只得留下数银盘缠以赞助他明年进京参加会试用,并双双挥泪约定:中则好,不中则来淮阳同聚三年后再考。

陈家离开文登刚三个月,苍生母亲就病逝了。拿陈申留下的钱安葬了令慈后所剩无几,办理丧事、修墓又误了进京参试的时间。陈申听说了,就派小厮带着手信来接他。又三个月后苍生终到了淮阳陈家祖宅。依旧为师为两兄妹授业解惑,早晚同陈家人吃住一起,不分彼此。

一年后,笙哥便能出口成章、落笔成文,凭借陈家家族在当地的声望入县学成了秀才,并与陈申同窗好友家的长女订了亲。梧秋依旧叮叮当当弹着心爱的瑶琴,吟唱着自己也不太明白意思的词曲:‘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上课时,依旧喜欢大眼瞪小眼、摇头晃脑的看着苍生笑,不知愁。陈申怕苍生久居外省,只顾得传授笙哥和梧秋而误了他自己的前程,偶尔会劝苍生多多温习功课、为进京参加会试早做准备等等。只是,每提一次,梧秋就抱着苍生的胳膊哭一次,三天都不肯笑下,说是不愿意让先生离去。众人也只是笑笑说:“真是小孩的脾性。”

天有不测风云,那天陈申突发急病不治身亡,弥留之际拉着苍生的手欲语不得说,死不瞑目。苍生却懂得陈申的意思说:“嫂嫂和孩子我会用命守护,他日我定会高中以祭陈兄的知遇之恩。”然而,陈嫂痛不欲生、不肯独活,三日后也撒手追随陈申而去。陈氏家族的人欺负笙哥兄弱妹小,又说苍生非他族人不得言辞;硬是夺了陈家兄妹的大部分家产,不仅祖宅被其他几房占去了大半,奴仆也被他们几家分走了。笙哥的准岳丈家是胆小怕事之类,不敢替这兄妹出头;且商贾之家重利轻义,所以又落井下石的提出了两个雪上加霜的要求:笙哥只身入赘我家,并随我家进京学做生意;若不允,则退婚。苍生和笙哥气的哽塞不能语。同族有位心善老者暗暗劝说:“笙哥,遂了你岳丈的意吧,你入赘他家能活,终有天你倚仗他家的财势能光宗耀祖,否则你还未成年怎么能养活自己和妹妹?你妹妹一介女子,在族里早晚寻个人家嫁了就是了,你呢,总要独立存世的。”

苍生垂头不语,思量几天后与笙哥商议说:“梧秋再长两年,我定会给她寻门家境殷实、人品老实的人家,你且随你岳丈去,你们兄妹总有天会重聚,我会想办法完成陈兄的遗愿。”笙哥突然跪下来说:“先生尚未婚配,何不先定娶了梧秋?这几年来的相处,你与妹妹的脾气秉性都是相互了解的。先生人品堂堂,妹妹虽小,但也有婵娟之貌,再长两年,总该配得起先生。”苍生慌忙也跪下来说:“你父与我有知遇之恩尚未报,我无一官半职、无一亩田、无一间房如何养妻?从今后,我与你们是师也是叔,你们就是我的学生和子侄,不敢有非念污了梧秋的名声。”

年弱无力的笙哥,终熬不过准岳丈和族人的压力,就要随岳丈一家人进京了。行前,拉着梧秋的手痛哭:“妹妹,等着哥哥独立那天,我们定能重聚,你且听先生的话,族人一定要多多提防,不可再任性妄为。”然后对着苍生跪来下,叩首不起:“先生保重,妹妹的安危就托付给先生了。”

苍生不太会持家,也不太懂的管理陈家仅剩的几亩薄田,于是就带了十几个学生当了教书先生。为了防止族里不怀好意之徒对梧秋的算计,也是为了一同出行方便,苍生白天就给梧秋着了男孩装扮同去私塾上课,晚上再一同回家,当爹当娘的洗衣、做饭、听梧秋叮叮咚咚的弹瑶琴,到也其乐融融。

私塾边上有条小河,夏夜流萤飞舞成草地上的星星时,苍生会用纱布做网同梧秋捉了收集起来,挂在梧秋的帐上或者窗楣上,看梧秋笑的眉睫弯弯,苍生也很快乐。

梧秋虽还是不喜习文作画,但也不再顽劣的同苍生捣乱,也能静下来歪坐在他身旁,睁着大眼睛陪着他温习赴京赶考的功课。不过,多数都会倚着那个温暖、有着墨香的肩膀昏昏睡去,什么时候被抱上床的都不知道。每次看到梧秋睡颜如花般甜美,苍生就很安心。

那日,放学时雨下的太大,苍生和梧秋浑身湿淋淋的从头到脚都淌着水,入了秋的雨又冰又凉。男人总是粗心,胡乱给梧秋擦了擦了头发、让她换了换衣服,随便吃了口冷饭,就自己看书去了。夜半,苍生举灯去里间照例给梧秋盖被子时才发现,她已烧的两靥通红。雨还在下,不方便这会去找大夫。苍生吓得踉踉跄跄的到厨房熬了姜水,却怎么也叫不醒梧秋;不张嘴就灌不下姜水,急情下苍生顾不得男女之别,渡口一口一口哺着把一碗姜水喂下了去;然后用被子把梧秋裹的严严的、紧紧的,搂抱在怀里给她捂汗。梧秋烧的迷迷糊糊的睁了一次眼睛,见是被他抱在怀里,委屈的撇了撇嘴,嘤咛了一句:“先生为什么不答应了哥哥?......你们那天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嫌弃我么?呜呜......”这话听的苍生心酸酸的疼,只能把唇轻轻贴在她的脸上、额上试了试温度,紧了紧手臂继续搂抱着,喃喃自语:怎会是嫌弃你呀,我是自己嫌弃自己呢,命运如此不济……

这年春暮,进京赶考的盘缠攒得差不多了。族里也有户人家、还是个远亲央人来提亲了说:“张家寡母带着独子靠着祖产、守着几亩水田过活,虽不是大殷实之家,但两进两出的宅子也有几个仆人伺候,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张家公子身材修长,面若芙蓉,还是个秀才呢……”

之后,苍生特意在四邻右舍中询问过那对母子的为人,均回答是老实忠厚的一家人。也特特以叔叔的身份找那张家公子问过话,谈吐得体是个读书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脾气也温和,年龄虚长梧秋两岁,苍生还算中意。只是与梧秋商议时,梧秋叮叮咚咚的弹着瑶琴,泪水一串一串的划落,就是不说话,哽哽咽咽的反复吟唱着一句词:“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然后迷惘而无助的问了一句:“先生,是要把我自己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吗?”苍生无语,他感应到了她的苦楚,但他必须守着一个‘义’字不能放,他必须完成亡兄的遗愿。

待到梧叶飘黄时,梧秋身穿大红色罩金纱嫁衣、头戴金饰花冠、秀雅的玉颜上画着稍浓的新娘妆,恍若褪怯了稚嫩和青涩,显出了丝丝娇柔和妩媚,俏丽如三春之桃。就要盖上红喜帕了,就要盖住无限的旖旎春光和千丝万缕的不舍,梧秋只能用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凄然的望着他。苍生看的心痛如刀绞,几次想伸手拉着她逃离这里,舍了那些伦理道德,只想和她天荒地老……。

梧秋还是嫁了,苍生也要进京了,一别两茫茫。

两年中,苍生想起梧秋的大红色嫁衣和凄然的目光就夜夜不成寐,睡不着时就拼命苦读书。终于金榜题名中了进士,金銮殿上请求回淮阳就职报恩,现已准入淮阳任知县。已经功成名就了,就要衣锦还乡了,梧秋等我,即使你已嫁人,我能在淮阳远远守护着你就好。

苍生先是寻找到了,同在京城学做生意的笙哥。那时,他头戴乌纱帽、身着青色盘补服、腰系玉带、足穿厚底黑色官靴、威风凛凛、眼神慑人、语气咄咄的用官威加官调,唬住了笙哥那欺软怕硬的老岳丈一家人,他们不得不放了笙哥小两口。苍生见笙哥已经长得身躯凛凛,相貌俊朗,谈吐举止更加稳重,而且已经完婚的小两口感情很好,甚是欣慰。于是顾不得回文登祭祖,匆匆带着笙哥小两口,日夜兼程赶往淮阳赴任。路上,苍生建议笙哥弃了经商,重拾笔墨以备来年的应试,进入仕途也能早日完成其父的遗愿。

淮阳,张家曾经的婚房内,红色的喜花、暖色的喜帐仍在,梧秋香消玉减的静静躺着,面似梨花白,唯双颊有抹淡红,嘴唇都是浅浅的粉色,气息荏弱。白天不止的轻咳、晚上低低的发热;所有大夫都瞧不出原因,换了几种药,病越来越重,却说不出所以然,只能说静养吧。张公子守在榻前,双眸微带水汽的低声劝慰着:“梧秋,药总是要吃的,知道你又想笙哥哥哥和苍生叔叔了,我已经托人送信去了。你好了,才能等他们呀……门口梧桐树的花都开成片了,流霞一般、轻碧浅紫的甚是好看,你可愿意起来去瞧瞧?......”说罢,低头悄悄用袖角拭了拭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自梧秋十六岁嫁入张家门,他就一直很喜欢她,喜欢她细眉涓涓、双眸翦秋水;喜欢她微微翘起的睫毛,尽管她不爱笑、但笑起来盈盈如春风拂面般很温暖;喜欢听她叮叮咚咚的弹着瑶琴;喜欢她一直叫他张哥哥;喜欢让她改口叫相公就羞红了脸的样子;喜欢她对母亲的尊重和对仆人温和的性子……两年了,为她画眉.....时时的陪伴......可她终究不快乐、终究抑郁成疾不可治。

梧桐花落了的时候,梧秋还是等到了笙哥和苍生。换了月白色旧服的苍生,垂泪跪在床榻前低声诉说:“梧秋,奈何桥上等我一等,你父亲留下的家业,我会帮你哥哥讨回来……等你父亲的遗愿完成了,我和你再也不分离……梧秋不要饮忘川水......梧秋一定要等等我.....”梧秋微散的目光、温柔的含着笑,用微凉的手指拂拭着他憔悴不堪的脸,接住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握在手心、握成拳,紧紧贴在心口处,气息奄奄的说:“先生......先生啊,我把你藏在了这里,就在这里......不给他们看到......以前我们的欢笑也藏在了这里......如今你回来了......不再牵挂的感觉很好啊......”

恍然如一梦呵,即便两去茫茫,也不能两两相忘,你我余情未了,梧秋,一定要等我!苍生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念着。

第四世:元昊苍生;白一梧秋;清欢笙哥;结局 白一收集到元昊的第四颗泪

第四世回来后,元昊怒了,先到了司命星君那里,抓住他的后背襟吼道:“我和白一,四世情缘能相遇、相知、相恋,却终不能结成夫妻相依、相惜、相爱过一生;缘是纵然两情相悦,仍难逃宿命之劫吗?你给我们安排的怎么都是无奈的离别和决绝的分手?”这是元昊有史以来,用一口气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司命星君赶紧诺道:“下一世,定会安排个圆满的结局,上仙息怒,上仙请息怒。”

在回古迹岛的途中,元昊寻思着,怕柳直再笑话他,就决定无论这次他问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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