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宠物小精灵(1 / 1)
“午夜,跟我说说精灵都什么样吧。”
“他们感性,善良,美丽,是造物主赋予阿尔达最完美的礼物。他们的荣光能让世间所有生命黯然失色,他们的歌声让天下歌喉最动听的鸟儿自惭形秽。他们的身姿比那水面起舞的蜻蜓还要轻盈,哪怕行走在积雪覆盖的大地上也不能留下他们的痕迹。他们强悍的战斗力更是世所罕见,每当精灵打造的钢刀利刃出鞘,连那隐匿于阴暗潮湿的地窖深处的黑暗魔君都会为之颤抖。”
“午夜,那他们会爱上凡人吗?”
正在梳理长发的手停了下来,我看着镜中的女孩儿,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长发如瀑,在锦衣华服的映衬下犹如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无时无刻不向世人展示着她的美丽与高贵,以及那颗隐藏于柔弱外表下的野心,这样的她又何尝不是造物主赋予人世间最完美的礼物呢?
稍稍停顿片刻,我笑道:“怎么了,我的艾妮莎后悔了?”
她淡淡地笑:“不是,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想在婚礼前解开。”
我心中咯噔一下,爱妮莎已经十八岁了,今天就是她的登基大典,也是她的订婚仪式。出人意料地,爱妮莎没有选择前任首相爱博尔的孙子,也没有选择其他有权有势的大贵族或将门后代,而是选择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
尽管我知道这是多方权衡下最明智的选择,既可以防止外戚专权,又能把权利集中。但是我依旧不想让她过早结婚,因为我内心深处始终希望这孩子能找到真爱。
可爱妮莎却说:“再等两年又怎么样呢?作为女王注定高处不胜寒,爱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履行传承王室血脉的责任。再说这个国家的男子结婚都早,再等两年我的同龄男子都成婚了,我就真的只能当一辈子老处女了。”她笑道。
我无奈,这个时代还真不像我的那个年代,各个都晚婚晚育。但在这里,延续种族才是最重要的。后来爱妮莎再三对我保证这个对象是她自己认定的,她绝不后悔,我这才勉强同意,可现在......
我静静地看着她:“精灵很少爱上凡人,因为他们知道那意味着毁灭。”
她微微低头,神色黯淡:“就像露西安?”
我忽然想起曾经有人也这样说过我,一时有些怔忪。爱妮莎喃喃道:“过于完美,却又过于感性,以至于不得不用理性来保护自己免受孤独与死亡的困扰。”沉思片刻,她抬头看着我笑,血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说:“我懂了,午夜。”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爱妮莎在庄严的礼乐下一步步登上那个冰冷的铁王座,加冕为王,接受百姓朝拜,仿佛看见另一个身影在她身上重叠。
国宴上,爱妮莎挽着未婚夫的手向所有人宣布订婚。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矜持的笑容,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小女孩的娇羞,又时刻散发着作为女王的威严。
我的小女孩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突然意识到这点。
没有人需要我。
心中一阵狂躁,我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感觉似有一头怪兽在胸中蠢蠢欲动,杀戮的欲望呼之欲出,想要毁灭一切!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抱着酒坛子猛灌,喝吧,喝醉了就不会想了。艾伦劝我少喝点,我大手一挥让他滚蛋,结果用力过猛,眼前一黑一头栽到桌子上,“砰”得一声。
当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我已经在瑟兰迪尔怀里了,我一把推开他,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瞪着这男人:“怎么回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瑟兰迪尔满脸无辜地坐在那里:“我没做什么啊,你喝醉了自己进来的而已。”看见他这个表情我开始手痒痒。可恶,这家伙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我拉进来的?头好痛。
他笑眯眯地想要过来拉我的手,我不耐烦地拍开他:“走开,别烦我!”
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拜托你把我放出去行不,我还在参加宴会呢。”
他无所谓地:“不用担心,你喝醉后,爱妮莎已经让人把你送回去了。”我心中一阵失落,这就没我什么事了吗?
瑟兰迪尔凑过来正想把手放我肩上安慰我,我斜睨着他:“爱妮莎上次在你那儿见了什么人?”
他望天:“有我,有爱隆,有哈尔迪尔,伊莱丹,登丹人领袖亚荀诺......”迎上我幽怨的目光,他顿了一下,加了句,“还有绿叶,呃,怎么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怒气冲天地:“你知道她迷上小叶子了还不告诉我?”
瑟兰迪尔满不在意地说:“你又没问过我,再说你能做什么?”
我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至少能,能开解开解她,而不是让她就带着这样的心态跟别人结婚!”
他直接来了句:“你觉得她需要你开导吗?”
我愣住,是啊,她那么聪明,根本不需要我来开导她。艾妮莎跟我不约而同地对三年前的事闭口不提,因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想到这儿我泄气地坐在地上抱着头,瑟兰迪尔抱着我,让我躺在他腿上。他则为我揉捏着太阳穴,动作轻柔妥贴,不一会儿我就放松了下来。
这几年登兰德的局势稳定了许多,没了半兽人和土匪的骚扰,经济环境有了很大改善。各项政策正在有条不紊的执行中,预计十年内将出现成效。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我和瑟兰迪尔的双簧下,萨鲁曼相信我已经与瑟兰迪尔分道扬镳,并且准备投入黑暗阵营。
为了防止蝴蝶效应,我和瑟兰迪尔约定好,绝不干涉中土的原有历史进程。我很庆幸瑟兰迪尔从来没有问过我那所谓的“预知”能力从何而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他,逃避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条鸿沟。
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我不经意地问:“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装傻:“什么怎么做到的?”
我睁开眼看向他:“为什么你总是能在我最暴躁的时候及时出现,这次甚至能直接把我拉进梦里?”
他笑道:“因为我是你的宠物小精灵啊。”
我哭笑不得:“你脸皮真厚。”他笑得眉眼弯弯,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你在害怕什么?”
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带着洞悉一切的表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烦躁感再度涌上心头,我就讨厌他这种表情,高深莫测,仿佛所有的事都捏在他手里,而我不过是他的玩具。
于是我挥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用不着你管!”说完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脱离意识世界,可当我再度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梦里。
我愤而直起身来,怒瞪瑟兰迪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出不去了?!”
他往后躲了一下以避开我的头槌,然后一脸无赖地:“我就在这里,什么也没做啊。”
这优哉游哉的样子,我真是越来越想打他了。他笑呵呵地搂着我:“既然出不去就留下来陪我吧。”
我稍稍平复了怒气,忍着打人的冲动问他:“是不是我一辈子不答应你就出不去了?”
他依旧风轻云淡:“你姑且可以这么认为,不过只要你自己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我保证我不会拦着你。”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好奇地看着我:“你怎么不让我放你走?”
我反问道:“那你会放我走吗?”
瑟兰迪尔很干脆地:“不会。”
我龇着牙:“那你觉得我会问你这么傻的问题吗?还是你以为我会像白痴小女孩一样哭着喊着要你放我走,或是被你激怒,一步步被你牵着鼻子走然后给你可趁之机?”
“啧,”他意犹未尽地,“可惜了呢。”
......
不行,我要忍住,生气就上了他的当了。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一直在试图激怒我,可以说他是非常有耐心地等着我大发雷霆之际趁虚而入,然后诱使我放下戒备,倾吐心声,从而投入他的怀抱。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货过去一直都在用这招!
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我看着这个世界开始思考。曾经小受创造出了一个纯白空间,为的就是防止我的精神世界受到心魔污染,确切来说是它一直在守护我。上次我跟瑟兰迪尔一同坠入意识世界后,小受因为能量消耗过大而陷入沉睡,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纯白色的空间,可现在瑟兰迪尔居然能随意进出我的意识世界。
这些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个纯白色的空间到哪里去了?是消失了还是被替代,或者说这个世界干脆就在纯白空间内?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梦境?幻想?
我也曾经无数次呼唤过小受,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我一度以为小受因为力量消耗过度而永远陷入了沉睡,任由我孤独地活在这世上自生自灭的时候,八年前的那次意外让我很明白小受一直在守护着我,那么现在的状况我又是否能理解为是小受特意允许的呢?
想到这儿,我忽地抬头看向瑟兰迪尔,他一愣:“怎么了?”
我问他:“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进入我的内心世界的?”
他神色不变:“我说了八年前啊。”
我迟疑地看着他:“只有这几年?在这之前你没有感受到任何异状?”
他停顿了两秒,嘴唇抿起。我立马明白过来,丫儿早就能感知到我的内心世界了。无耻,真是太无耻了,我暴躁地跳起来走来走去。
瑟兰迪尔笑眯眯地说:“亲爱的珍珠,你要是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按摩一下。”我瞪着他,开始琢磨怎么让这货求饶的一千种方式,啊呸,别说以后了,就是之前那五我也没想出让他求饶的办法啊。
瑟兰迪尔凭空变出一个酒杯,舀了一杯溪水慢条斯理地品味着,那样子别提有多悠闲了。我看见他华丽长袍的一角浸入小溪中,不由开始好奇:“你难道不担心你的政务吗?我记得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准时上班从不缺席各种朝会的,怎么这会儿这么闲了?”
他不以为然:“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我可以好好陪陪你......”他看着我不善的眼神笑着解释,“别担心,梦境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一样,你在梦里过了一百年在现实世界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呃,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去你的深层潜意识世界,那里的时间流速更快。”
我看看那扇小门,再看看他:“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他不置可否,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看着他的笑容,我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正在向我展示他最真实的一面,他作为政客的一面。
想明白后我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舀了一杯酒,我一尝就喝出来了,这是多温尼安的葡萄酒,他的最爱。我摇晃着酒杯,环视四周:“你一定很高兴吧?”迎上他疑问的眼神,我笑笑,“在看到我的世界全是你的印记的时候。”
瑟兰迪尔看着我微弱地笑:“确实,看到你的全副身心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骄傲。”
那你呢?虽然很想这么问,但我还是说:“那么我是否可以得出结论,我们之间的这种心灵感应现象是从你第一次进入我的潜意识世界时开始的?”
他问:“何以见得?”
我说:“就凭你的性格,你从不会信任除了绿叶外的任何人,包括陶瑞尔。但那时你确实让我过多地介入了你的生活,没说错的话,我应该是你妻子死后唯一一个。曾经我以为是因为我幸运,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偶然中的必然罢了。
对于你这样的王者,有什么比一个爱你的小女人更好掌控?尤其你还可以随时感应到这个小女人的内心想法,更何况那时我身份暧昧,随时有可能成为王储,掌控了我的思想就等于控制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正是基于此种考量,在我们醒来以后你对我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稍稍扯动嘴角:“对,你说得没错。不过纠正一点,我当时并不能直接感应到你的内心想法,只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但是我承认,之所以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这种精神联系,只是我自己都没想到后来我会对你动心。”
也就是说你玩脱了吗?我无语:“当时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一直知道你这样的人性格如此,不会让任何情绪影响到你的决策。可是你给了我一个错觉,那就是你会为我而改变,你让我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你会把我当成妻子、爱人,而不是谋取利益的工具,你让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不掺杂任何政治因素。
从一开始我对自己的定位就错了,你要留下我不是因为你会改变,而是因为你这样的人习惯于把所有不稳定因素握在手里,你根本不会允许我抛下一切远走高飞。”我越说越清醒,心里也越来越难受,胸中的怪兽咆哮着,几欲破胸而出。
瑟兰迪尔看着手里的酒杯,神色莫测:“接着说,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如果你觉得难受,你可以尽情地对我宣泄。”
“‘别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宣泄上,那只是在向别人展示你的弱点。’这是你教我的,还记得吗?我的好老师。”我笑着看着他,他闭上了眼睛。
我努力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虽然我不懂心理学,但是我多少知道潜意识世界代表着一个人最深的欲望,也是人内心防备最森严的地方。之所以甘道夫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会遭到猛烈驱逐,而你却没有,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我的意识世界接受了你的存在。”
他赞许道:“你的确变得成熟了,说得对,我就是从那时猜到茜玛丽尔是有思想的,甘道夫跟我想的一样。没猜错的话过去是它改造了你的身体,以适应宝石的力量并为此消耗了过多的能量,所以它拉来了我。我说得对吗?我的珍珠。”
真相呼之欲出,我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他鼓励着我:“那么说下去,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潜意识世界是会相互影响和叠加的,我清楚地记得你第一次进入我的意识世界时,你妻子的幻象也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不是吗?”
他轻轻地点头,我问他:“那你也看到我的心魔了?”
他说:“是的,我能看到并感受到你经历的所有事情。只是我当时过于自信,害得你差点被心魔吞噬,连我也险些被困在幻象里出不来。”
真是越来越想抽他了,我强忍怒意问道:“我记得我有过一段时间记忆空白,是你把我从心魔中拉出来的?”
瑟兰迪尔想了想:“你那时已经神志不清,如果我不拉你出来,你可能当时就死在梦里了。”
我怔愣地看着他:“那你后来还见过我的心魔吗?”
他看着我,神情悲悯:“是的,我见过。”
心脏砰砰直跳,我问:“那是什么时候?”
他温柔地捧着我的脸:“那是八年前我第一次进入你的意识中,我看到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天空阴云翻滚,森林被燃烧殆尽,到处是大火焚烧后的痕迹。猎猎狂风夹杂着灰烬呼啸而过,仿佛恶魔在欢呼胜利。茫茫荒野上是那一望无际的坟墓。我看到你就躺在这世界的中心,任由重重叠叠的坟墓包围着你,孤独而绝望,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伴随着他的描述,我看见在那末日般的场景下,黑发女子孤独地躺在世界的灰烬中,被无尽的绝望所笼罩。金发的精灵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有白色的莲花在他脚下生出。他走上前将我抱在怀里,那一刻云止风歇,太阳冲破了阴霾的束缚,将温暖的阳光撒向大地。
精灵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在,我一直都在,永远不会离开。”我看见一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下,落到地面即化作潺潺流水,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希望代替绝望,生命代替死亡,喜悦取代悲伤,转眼整个世界已是郁郁葱葱,而精灵的脸色却变得苍白。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瑟兰迪尔的怀里,已是泪流满面,他正轻轻为我擦拭着泪珠。我全想起来了,于是震惊地看着他:“是你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帮我驱除心魔?”
他微笑着点头,我顿时泪如雨下,一边捶他一边哭:“你疯了,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灵力消耗得越多你陷得越深,万一你被心魔吞噬了怎么办?!万一我死了怎么办!”他捧着我的脸:“傻瓜,那就一起死了呗。”
我哭着说:“我哪里好,笨蛋一个,到处闯祸,还不听话。”
他哭笑不得地将我搂紧:“傻瓜,你天生就是只爱跑来跑去到处闯祸的野猫。哪次不是你闯了祸,我去收尾。你炸了房子,我来赔钱。连拜伦都说了,我简直就是在养儿子。所以你放心,哪天你就是把欧散克塔炸了,我也能帮你毁尸灭迹。”
我噗嗤一声乐了:“我现在知道小叶子为什么这么叛逆了,原来都是你惯的。”
他无奈地:“我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我早就认命了。”
我又锤了他一下:“你怎么那么傻!”
瑟兰迪尔叹气:“还不是被你传染的,哎呀。”我的回应是一顿粉拳。他就这么抱着我,等我平静下来后,他拍拍我的头:“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害怕命运,害怕回到现实。我觉得自己就像被冲进下水道里的蟑螂,晕头转向,无法摆脱,更无力掌控,仿佛命运之神早已抛弃了我。”我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闷闷地说,“我们不会有孩子了是吗?”
沉默片刻,他说:“不一定,甘道夫说他会想到办法的。”
我反问:“那如果永远没有呢?”
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你给我听好,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你也别想离开我。谁要把你从我手中夺走,哪怕灭了他的国我也要把你抢回来。你去哪里我追到哪里,你想死我陪着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继续说:“从现在开始忘掉你那可笑的自卑,如果你想要我就来抢走我,向全世界宣布你的主权,我能做到你也可以。如果你还是没有安全感,那就干脆毁掉所有阻挡你的东西,不择手段把我变成你的所有物!”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毁灭你的国家呢?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放弃我来保全你的国家呢?”
瑟兰迪尔怔住,我看着他,只觉得无限悲凉,我跟他之间始终逃不过这关。半晌他笑了,狂风平地而起,吹起了他的长发。
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周围的一切都在呼啸的狂风中破碎、裂解,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片树叶在狂风中摇曳,身不由己。在意识消失前,他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我的耳朵:“如果这就是你的心魔,那就堕落吧,我们一起两个人对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