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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你是霍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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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里,论及“宽仁燕皇”的霍止,彻底打开了他的匣子,对这大燕国土,上从军队建设,下达水利设施,略及田亩分布,微至言语度量,进行了雄阔宏伟的长篇大论,批判地大燕朝一无是处,让人能够看得上眼的地方在他眼中完全是少之又少。

总而言之:燕皇下台,让他上!

“是如此,不比你父王宽仁。”

“那当然!”

吴微颜摇着霍止碗里黑黢黢的汤药,映出来的她,脸是黑的,至于心,许是比脸还黑……

妖孽见她不再说活,才从他的世界脱离出来,看了看吴微颜。之间她低垂臻首,凝着汤汁,笑意闪现。她抬起头,眯着眼看霍止,奸猾地出现了些狐狸的影子。

谁知霍止发现身份暴露,脸上竟无半分慌乱。

一把夺过来吴微颜手中的碗,再次握上她的脖颈,将她头搬来和自己直视,周身仿佛戾气乍现。吴微颜看着霍止世子容貌绝世俊彩妖媚,两瓣描摹似得薄唇启开,嬉笑般问道:“如今,我是杀你灭口好,还是你自己动手好?”

这时的吴微颜才想起初见这人时的凶悍模样。昨日虽于他打成平手,却不知是不是因那事儿是在他的忍耐限度内,所以才没被这人掐死,如今看他这凶悍模样,才垂头低声道:“绝不会将此事透露与人,小女子发誓!”

“哦?”霍止歪笑,眸中的紫光闪跃出的,不知是兴奋还是欢愉,却让他骨子中的妖媚更加了几分邪佞,“可我只信……死!啊!”

妖孽本攥紧吴微颜脖颈的手,返被她手踝,从床上拖下。

霍止绝美的眼睛瞪着吴微颜,难以相信这前一刻还唯唯诺诺的女子,此时却一副凶悍模样。

吃惊之余,抽手对着她脸上就是一拳。吴微颜双手压着他脖子,挨了一拳也不放手,于他同时睁着双眼,迸溅火花。随后吴微颜重哼一声,抬手对着肿还未完全消散的脸,又是一拳。妖孽挨了一拳,却猛然爆发出力量,抬起脚攀上吴微颜的腰,翻身坐在了吴微颜身上,吴微颜死命地锤了他好几圈,奈何那张看着就让女人嫉妒的脸够不着,只能锤在他胸前。

谁知霍止不怒,反而被挠了痒痒似得低笑。可得意来得快,去速也令人心惊。下一瞬,吴微颜就下了狠心,扶着霍止的腰,将双腿从他胯下抽出,一把抓住他束起的乌发,向边里猛地一扯!

妖孽果真疼得呲牙咧嘴,俊容上挂不住,变了型。

反手就去揪吴微颜的头发……

两人从床底打到桌前,从内室翻滚到门框。

直到双双体力不直,才浑身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

霍止喘着粗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脸上挂了彩,衣服满是灰。吴微颜亦是好不到哪儿去。

半晌不见人来端药的南优子推门而入,门却只开了一缝,就被卡住。

低头一看,竟是愣愣看着他的吴微颜。不远处躺着的则是霍止。

这幅景象,就连山野村医的南优子也看不下去。

“你等这般不惜身子骨,是恶老夫的医术不够格治为两位治病吗!”口中这么严厉说着,行动却是将两人搀扶上床榻。观观两人的於伤,复加一眼警告,撂下一句:“你二人再如此,便是牛头马面来接你们的日子!”转身离开了屋子。

门被阖上后,霍止却伸手摇了摇吴微颜,吴微颜眼神询问,随后就听霍止将他打架前未讲完的话,一一道来。他开始谈及他设想的,所谓大刀阔斧的改革,吴微颜却是在这段时间,睡意朦胧地确认了两件事儿。

一,是这人绝对是大理藩人,因为是不是脱口而出的“阿爹”,而不是“爹爹”,大燕西梁都是狠狠戳人家的弱点,大理却是一点而过。第二,就是这货绝对不是蠢材,而是野心比天大……

随后她便在霍止的聒噪中,沉下了打架的眼皮。

——

随着冬日的渐渐接近,从天青城向南撤去的人愈发的多,今年天青的冬季,万物冰封的结局,早已昭然若揭。

西梁质子丧生事件,导致的西梁与大燕交恶,不仅封去了一切可供流民进入大燕的道路,且两地在边防处增兵驻守,甚至连通商的协议,方签署,便在后一秒成了一只废书。

作为西梁冬季里,唯一供应蔬菜的天青,四十年不得见的天寒,注定西梁今年的冬季,艰难不可比拟,甚至一季后,褪化成四十年前的兵力,再次成为大燕真正的附属,也成了大燕朝臣中,早已判定的结果。

乱世少安宁。安土重迁,也因急病、战乱、天灾,而不断迁徙,一路饿殍遍地,横尸无数,在这一年见,也让人看得麻木。更有甚者,从燕南逃疫至燕南,因燕南战乱逃至燕北天青,如今,却不得不再次搬上行李,拖家带口,从天青一路而下,向食物粮食较西梁充裕的大理逃去。

有些不远逃荒逃灾的原著民,便在管道上摆起了摊子,高价卖给流民。

正在这时,官道上出现了两个黑色劲装身影。

其中一人一动不动地盯着马路对面,那个躺在牛车上,叼着草根翘二郎腿,无比悠闲的摊主。牛车上满是野物,有流民试着去摸一只来,就被少年捏着一只老鼠扔了过去,那来摸野物的人被吓一跳以后,便讪讪逃走了。

过了极阳,天色暗的更快了,恍然间,黄昏已至。

少年点了点今日的收获,笑嘻嘻地将钱袋子收在腰中,跳下牛车,一拍牛背,“走,咱今儿个吃顿好的。”

老牛从鼻孔中“嗤”了声,以表食草动物对肉食的兴趣微少至极。

老牛踢了踢前踢,牛车始终没动。少年低头一看,原来是车轮子陷进泥中。

少年又退了老牛两把,牛车却陷得更深了。

少年走到牛车后方,双手握住挡板,竟平平稳稳地将整个车子连带半车的野物举起,面上没有半毫费劲,竟还有些傻傻地笑着。

黑衣人隐在树影后,不知在那处立了多久。知道看见这一幕后,才对自己树上的同伴一挥手。

两人鬼魅一般地闪到牛车少年眼前,将他腰部一拖,闻闻扣在马匹后。

少年一惊,想要挣脱,奈何腰部被扣,手上的力气一旦双脚离了地,也无处起用。黑衣人没有理会少年慌乱的求饶和怒骂,径自向西赶去。

远远传来老牛凄冽的嘶叫……

少年在马背上颠地眼花,杂乱的思绪中,仿佛有穿着西梁官兵服装的人在眼前,他一乐,张口叫他救人,谁知黑衣人转身淡淡地看了看他,从衣襟中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递给那官兵,官兵立刻变了脸,乐呵呵地请这三人两马出了关,对求救的少年,更是看都未看一眼。

少年不知这黑衣人在马上骑了多久,日夜不曾停歇,只是给他象征性地喂了几口水。白日里,他满眼都是青草虚晃的影子,到了晚上,却只能看水谭里的星河。

他没有一刻如此怀念老牛,如此怀念牛背马车上的生活。

等他感到身体终于装回了原位,血液不再被脑袋和双脚吸收之时,眼前却是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过了半晌,双目才适应。他抬起头,却不见银河繁星。坐的地面冰凉无比,一看,原来是磨地光亮无比的青石板。

这时,他才发觉,他蹲在地上,身前却是黑衣锦袍,正襟危坐的一人。

他双手搭在扶手上,面容刚硬,一丝不苟,头发高束,玉冠仿佛都被这深沉的气息,蒙上了一层黑屋。

这人坐在椅上,凤目淡然地看着少年,仿佛少年在他眼中,和一只自娱的猴子无异。

“水渊。”

这人始终俯视这少年,却叫起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做的,很好。”

------题外话------

为何吴微颜在霍止面前的淑女形象就像卡机一样带不起来!?

预告:华丽雍容的宋爷,又被触及逆鳞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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