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四魌武会(1 / 1)
说起四魌武会,可以说是四魌界非常重要的聚会。表面上是四境切磋武艺交流感情,实际是通过武力较量的形式来分配四魌天源。虽说众所周知这样的武会只是走个形式,上天界永远拿大头,登仙道吃剩肉,而杀戮碎岛和火宅佛狱就只能分肉渣和汤汁。没办法,谁叫人家地理条件好呢,不然也不会邪天御武次次拿第一,火宅佛狱却一直翻不了身。不过今年的四魌武会却与往常的不同。
首先,参会的国家由四个变成了五个。蝉联无数次武会冠军的邪天御武现在正在禁流之狱关小黑屋,继承他位置的咒世主功力有几分火候先不提,至少这次武会的冠军总算出现了变数,次次都是火宅佛狱邪天御武难免让人乏味。上天界圣龙主在大战中重伤,太医诊断会留下病根,这次武会夺冠的希望不大。不过在大战中崭露头角的五位皇子倒是一大看点。慈光之塔是出了名的秀士文人聚集地,至于那战力值嘛.......呵呵哒。
算来算去,这一届四魌武冠之位似乎只会在碎岛雅狄王吧与衡岛燕王之间角逐。
“其实也蛮有看点的不是,”簪是绿玉簪,衣是雪蚕衣,斗是南华斗。香,“......似是月桂香,你又换香料了?”紫色代表神秘,披散的发丝象征着自在,轻摇的折扇透露出尘不凡的气息,男子的表情却似有些纠结,俊秀的剑眉轻皱:“每次见到好友总是不同的香气。”
“此香淡若无味,香在意境,而非色相,难为好友竟能分辨出源于月桂,看来近期亦有所涉猎了。”同样是紫色,发丝却略深的秀士轻抚着香斗,温润的面孔带着一丝笑意,星眸中透着深色。
“有一位道中的好手为友,不敢说会调香,品香总知晓一二。淡而不散,香而不俗,汝于调香之道又有所精进了,恭喜。”
“哈,好意吾心领了,”秀士的手拂过广场边的告示牌,上面是四魌武会的对战安排:雅狄王对战衡岛燕王:“你一向爱好四处周游,不想今次竟能在此遇上你,看来楔子是对这次的四魌武会感兴趣了。”
“哈,你说呢,”眼神扫过木牌上的某个名字,楔子若有所思:“关于此战无衣是什么看法呢?”
“总归是与慈光无缘罢了,”白衣秀士表情似笑非笑:“同出一源,今朝相对,碎岛玉槐,衡岛玉珠,究竟是孰轻孰重呢.....”
“啧,又是一场动乱,”楔子摇了摇头。后方蓦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秀士与楔子对视一眼,默默的隐入人潮之间。
衡岛的王驾穿过了诗意天成的广场,正中的是燕王,随行在右的是天丞,同行的还有王储湘灵与衡岛元别。对,当年幸运的男孩长大了,虽然是衡岛为数不多的男性,大概因为土生土长在衡岛的原因,甚得衡岛人民的喜爱。他同样是燕忘情与醉溟女的徒弟。
人群中的秀士扫过两个孩子,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座旁醉溟女似有所感,蓦然睁开眼,对上了那双幽深眸子。目光接触间,同时退开。
“怎么了?”本在闭目养神的燕忘情问道。
“没什么。”闭上眼。那人似乎是......
四魌武会正式开始前,是由诗意天城主办的国宴。上天界的国宴不仅是王者们的聚会,也是王储们锻炼交际手段的场所。对比年幼的:白帝星痕湘灵元别,略严肃的:皇胤赤麟,谦谦温和的三皇子碧眼银戎明显要游刃有余的多。
“燕王阁下,”略为青涩的少年执了一杯玉酒,笑的温润:“上次战场上,多谢了。”
“战友之间,彼此互助而已,不必介怀,”仰头一饮而尽,少年似乎有些愣神:“燕王好酒量啊。”
“噗嗤,这算什么好酒量,”忆及过去与战友们在朔北寒风中痛饮烈酒的场景,常年冷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要喝么,与本王出去痛饮一番可好?”
少年愣住,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方笑道:“好,好啊。”
“哈,殿下果然爽快。”
“叫吾银戎就好。。。。。”低下头,翠色发丝掩盖下的脸似乎染上了一层浅红,而声音却在宴会的嘈杂声中显得愈加模糊。
“咦,阿情呢?”端着酒杯四处找不到好友身影的醉溟女奇道:“怎么一转身连湘灵都不见了,元别你有看见她们么?”
“没有,师父。”
大人的宴会小孩子总是不习惯的。好不容易溜出大殿的湘灵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里面浓重的酒气让她很是受不住,还好师父没有硬要求她呆在里面。趁时间还早,或许她可以去城外转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遇见楔子先生呢,这样的盛会他肯定会来的吧。
带着一丝期待,女孩开始在花园内四处张望,看看出口在哪。蓦然,身前的草丛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冒出一对。。。红色的犄角?!湘灵惊了一下,退后一步:“这是?”
“hi~~~”
“哎呀!”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丛中蹦了出来,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骇得湘灵一屁股跌在地上,顿时火辣辣的疼:“好痛T T。”
“这位可爱的小姐,吾亲爱的小妹不见了,你有看见她么?”
“谁?没,没看见。”
““是么?真伤心呢!”男孩蹲下身,一只手杵在膝盖上撑着头,红宝石样的眼睛冲她意味不明的眨眨眼,完全看不出伤心的影子:“吾乃魔王子,吾代表....火宅佛狱?好像父王是这么说的。”
啊咧?这是火宅佛狱的王储么?刚刚在宴会敬酒的时候没见到他啊,还有这是王室自我介绍的惯用格式么?好奇怪的感觉。。。。。
“吾叫湘灵,吾代表。。。苍云衡岛?”
“衡岛的小王储吗?”男孩的眼睛似乎亮了亮,右手靠肩,弯腰,行了个标准的臣下礼:“那就,见过小公主了。”
“咦咦,你为什么要对我行礼啊,”女孩吓了一跳。
“礼仪,是下位者对上位者表示服从的形式,难道不是吗?”
“额,可你不也是火宅佛狱的王储么,我们身份应该相当,你不必对我行礼啊,”想把男孩拉起来,猛然被抓住手腕。
“失败,就是失败,人总是要用尊严来伪饰自己失败者的姿态。战败的火宅佛狱的王子,向胜利的衡岛小公主,表达吾对你的敬意。”
抬头看着女孩僵硬的表情,男孩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猛然凑近她的脸。
“咦,你,你干嘛?!”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对吾的服从表示赞扬么?或者一脚踢开吾,对弱者表示十足的蔑视?”
湘灵:“= =吾为什么要那样做?”还有你是抖M么!
“胜利者,总要或宽容,或强悍的姿态,来威慑失败者,或表达自己的宽容。”
“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吧,也有真正善良的人。。。。”
“善良被称颂,是因为懦弱的者恐惧被伤害,卑微的祈求不被伤害,所以赞颂胜利者的施舍,将暴露弱点称作信任,博取虚伪的同情。”
“额,你的想法是不是有点。。。。”
“为何你们所有人都要质疑事实呢?”男孩抚额,表情似乎。。。很受伤?“父王是如此,小妹是如此,连你也是如此。人总是试图用自己的想法去说服别人。可是你觉得是红色的东西,在吾看来它就是黑色,强迫别人服从你的观点,就真的是真理么?”
湘灵(蚊香眼):“你,敢不敢好好说话。”
男孩猛然放下了手,格外认真的看着湘灵的眼睛,深渊一般看不见底的眸子让湘灵开始感到害怕:“吾很认真,你为什么要说吾不好好说话呢?这只是你以为,吾从来都有认真的做每一件事啊,额,也许上次跟父王的那次不是?”
湘灵:.....T口T救命,师父你在哪里!!!
“凝渊,你又在欺负人!!”
不知何时,一道亮粉色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内,那是一个披着白狐裘的女孩,长的分外可爱。
“小妹,吾这是在进行友好的交流,你怎可如此误会兄长,好心痛,”被称作凝渊的男孩作西子捧心状。
女孩的眉头夹得死死地,精致的小脸满是冰霜。她径直走过去,握住湘灵的手便向花园另一头走去:“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不准你再缠着她,否则我就告诉父王去!”
“啧,小妹,你竟然威胁为兄,好心痛,你明知道为兄爱着父王,即使被他打断腿也不曾改变,你怎能破坏吾与父王的感情呢!>_
“没看出你哪里心痛了,”愤愤的嘀咕着走出花园,确认了凝渊没有跟上来,女孩松了一口气,正回头想问湘灵有没有惊着,却见姑娘一脸▼▁▼:“你们家真乱。”
女孩:“额,看来他还是吓着你了。”
“还好拉,幸好有你出现,不然真是要吓哭了,”小姑娘笑了笑:“我叫湘灵,姐姐你叫什么。”
女孩:“我叫寒烟翠。”
“刚刚那个是你的哥哥?真是太奇怪了。”
“他一向如此,总是有着一些古怪的言论和想法,让人不敢苟同,又反驳不能。”
湘灵:“我以为兄妹应该是一种很和谐的存在。”
“呵,那他肯定是个例外,”寒烟翠冷笑了一下:“对了你的长辈呢?我赶紧送你回去吧,省得再被他碰到缠上,不是每次提到父王都管用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湘灵摸摸鼻子:“也许。。。还在大殿里?那就谢谢翠姐姐了,我能这么叫你么?”
女孩总是冷着的一张脸露出一丝笑容:“当然可以。”
“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准备,”摸到袖子里的两本书,在经过0.01秒的犹豫后,毅然决然的抽出了那本《天之厉的悲催进化史》:“这本我最珍贵的书,就送给你了。”
“啊?”寒烟翠楞了一下:“好,谢,谢谢。”
辞别了寒烟翠,走在通往寝殿的回廊上,思及凝渊寒烟翠兄妹的相处模式,湘灵想到:若是我有一个兄长,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会和元别师哥一样么?
专心想事情的后果就是一不留神就和对面的来人正面撞了上去。
“哎哟!”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
“额,没事没事,我...啊咧?!”抬起头的那一刻,湘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