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五十八章（1 / 1）
指针指向下午4点44分，现世空座町，高山美香的豪华地中海别墅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乌尔奇奥拉。
我只是习惯性地招呼，没想到他竟然答应邀约！一直以为他挺孤傲不爱理人的说……
露兹在他面前摆上红茶和榛子巧克力蛋糕，他还懂得道过谢再开动。
唉，颜萌真是做啥都萌，好想用照相机做全程记录。
长沙发上排排坐着高山美香和史塔克，莉莉妮特和鬼宿在对掐，看上去感情非常好，葛力姆乔也在？
此时的他，非常大爷地占据一整个单人沙发，神色嚣张而漠然。
好像，貌似，大概，确实有过约定，露兹负责他的伙食，作为交换，他不再吃人，同时也算还我一半人情，于是我淡定下来。
露兹回厨房，和樱田百合子一起忙碌，被震得有点傻的野酱小圆爪指我，“你你你……不对！灵压和样貌都不对，为什么反而比主人更像主人了？不对不对不对……”说着焦虑地在原地转圈圈。
我微笑着蹲下，“野酱，好久不见。”
“主人——！”她立刻认出我，眼泪汪汪地扑上来，“好想你——”
我顺势抱起她轻飘飘的身体，“抱歉，野酱，让你经历这些。”
等这边告一段落，我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就在小蝙蝠对面。“乌尔奇奥拉，我并不能准确地用语言向你解释心的含义，但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意识的个体，总会觉得渴和饥饿，进而有喝水和进食的需求，然后炎热的时候想凉爽，寒冷的时候想温暖，被攻击了会疼，疼了会下意识躲避……虚也一样，因为空虚而产生吞噬的欲望，这是产生心的第一步。”
他面色无辜，“喝水和进食，被攻击会疼我知道，但炎热和寒冷是什么？为什么外界的温度变化会让人类和死神产生那样的想法？”
我想起豹子状的葛力姆乔，身体无论何时摸上去都是冰凉冰凉的，也就是说，虚的体温是恒定的吧。
“失礼。”握住乌尔奇奥拉的手腕，我凝目，将温暖的气息传遍他全身。
他愣神，巧克力蛋糕也不吃了，傻乎乎又空茫地看我，嘴角还带着点点蛋糕屑。
啊啊啊人设崩了啊，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使劲抓住狂挠心脏的小人，我故作不以为意微笑，中断暖气输送，“这种感觉，叫温暖。”
“很舒服。再来。”他理所当然地递上手。
我……是不是又给自己找了麻烦？
莉莉妮特放弃和鬼宿的对掐一蹦蹦过来，“上野、李，……大傻缺，我也要。”同样的事我也对她做过，她念念不忘老久了。
看着眼前两只大小不一的爪子，我一个头两个大，葛力姆乔嗤笑一声转开视线，高山美香面露无奈，“又来了。”
史塔克和野酱一副看好戏的旁观者姿态。
好在鬼宿非常仗义，横入莉莉妮特和我之间，“我帮忙。”
莉莉妮特怀疑地看了鬼宿一眼，到底没拒绝。
在一阵微妙的气氛中，露兹和樱田百合子摆好餐桌，把我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露兹道：“美香大人，大家，可以吃饭了。”
晚餐非常丰盛，黑白红黄青样样都有，摆得特别漂亮，还有特意为我和鬼宿准备的素食系列。
紫菜汤、素炒茄子、炸西兰花、麻婆豆腐和番茄炒蛋，完全的中国风，就是分量可怜了点。
主食是沥干水的乌冬面，下面垫着一片生菜叶，再撒点葱花，简单清雅。
“这个怎么用？”乌尔奇奥拉看了我们一眼，笨拙地拿起筷子，半天搞不定白软的面条。
露兹有些好笑，“乌尔奇奥拉大人请用叉子吧。”示意一旁的叉子。
虽然依旧不习惯，但小蝙蝠总算可以享受食物了。
肚子严重抗议，我呼啦啦扫去大半晚饭，再看剩余的，远远吃不饱啊囧么破？！
莉莉妮特好奇地问：“乌尔奇奥拉，你觉得这个乌冬面吃起来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拌了什么，闻起来特别香，再撒上葱花，配上其他菜肴……真心不错。
“吃的感觉。”
我们众：“……”
鬼宿额前灯泡一亮，示意红红白白的盘子，“乌尔奇奥拉，麻婆豆腐吃起来是什么感觉？”又麻又辣的四川名菜，臭小鬼肯定是故意的！
乌尔奇奥拉眉心微蹙，显然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奇怪的味道。”
啊，不能体会这道名菜的精妙之处实在是太可惜了。还有，好可爱的表情……
作为厨师，露兹有些咬牙切齿，“西兰花呢？”
“有点咸。”
……
本小姐辛辛苦苦下厨就得了一句有点咸！露兹和樱田百合子的灵压分明在说这个。这次换成樱田百合子发问：“番茄炒蛋是甜的吧，请问乌尔奇奥拉大人，吃起来是什么感觉？”
甜就是甜，还能有什么感觉？面瘫的乌尔奇奥拉神色不动，但两只翡翠绿的眼眸明晃晃传递着这个信息。
我们众：“……”
眼看露兹和樱田百合子有点失控，我忙打圆场，“甜食和巧克力呢，是公认的容易产生幸福感的食物，乌尔奇奥拉不是对人类和死神的心好奇吗，以后可以多吃，将来总有一天能体会心的含义。”
反正不用担心会发胖不是？
“李还是没解释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们的原因。”
我：“……”
饭后，是时候告别，我回房收拾自己全部的巧克力和糖果存货，足有0.5立方灵米的纸箱，下楼递给乌尔奇奥拉，又送上一只黑色蝙蝠徽章，简单大方，个性鲜明，适合他这样的男孩。
他漠然道：“这不是你用来救下你们十三番队死神的道具吗？听说也将类似的物品送给了黑崎一护的母亲，然后被虚闪损坏了导致失效，人救不回来……”抬眸看我，“所以你认为我会死？”
到底是谁八卦到这种程度啊钻石星尘拳！为什么连除了蓝染惣右介外万事不关心的蝙蝠酱都知道！
我再次握住他的手腕输送温暖，同时摸摸他头顶。175cm的我，v.s 169cm的他，摸起来毫无压力——还是个孩子啊！“中国有句话，叫长者赐，不敢辞。乌尔奇奥拉，我们好歹是同僚，又有了一顿饭的交情，当然希望你好好的。这个，不嫌弃的话就留着吧。”说着为他戴徽章，腰带上。
“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眼神？”
我笑笑观赏，嗯，效果不错，又不影响行动。“等你了解了什么是心，就知道了。放心，现在的你已经对心产生了好奇，好奇心也是心，离真正理解的那天估计不远了。”
“来，抱一个吧。”不等回答，我隔着纸箱抱了抱他，还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千万别死啊，蝙蝠酱。“以后，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玩。”
我的话立即得到大家的附和，除了史塔克和葛力姆乔外，都纷纷踊跃表态。
【半更】
“上野还活着，是吗？”
“不需要亲眼见到她本人，她的刀魂最近可是一点也不低调，再看你们十三番队的队士异常高兴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现世人类的战争过后，尸魂界就再没发放过通关文书，这次高山的申请却得到了通过，浮竹队长也想得到原因吧？”
“不要小看人们对长生不老、健康永驻的渴望和执念，部分人又掌握着极大的权势。事实上相关实验很早以前就一直在进行，前段时间的上野又给了他们新的灵感。”
“现在上野之所以安全，是考虑到正是用人之际，等蓝染失去威胁，以中央四十六室为首的上层贵族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她了。”
“他们会布下天罗地网，通关文书触动边境结界的时候，就是上野被捕的时候。不止她，她的同行者一个都逃不掉。”
“还有，看好你们番队的佐源、柴崎他们，作为死而复生的存在，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再正常不过。”
……
“为什么？这是我们碎蜂队长和大前田副队长的意思。上野是我们护廷十三队的一员，更有恩于整个尸魂界，却总有些恩将仇报的卑劣家伙……”
“抱歉，话有点多了。失礼。”
中午的雨乾堂，隐秘机动队队员说完这番话，整个身影消失。
剩下浮竹十四郎微微叹息，再次垂眸翻阅通讯神器里的照片时，已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繁星满天，背对雨乾堂的竹帘，我分明听到了浴室里清晰的水声。
以前的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有的男人能在女朋友家楼下枯站一夜，现在明白了。
水声结束，不一会是人入水的声音，十多分钟后出水，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毛巾和身体的摩擦声，穿衣声，很快穿着浅墨色浴衣的浮竹十四郎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扎着头发……
讨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扎头发为什么要扎头发！
不是恋人吗我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的脚动了动，却顿住。
其实，就这样静静看着他，挺好的。
蓝染惣右介说以前的我很迷茫也很痛苦，但回忆起来，只有依稀的幸福感，一定是队长和大家时刻在身边的缘故。
队长，谢谢你们。还有，好喜欢你哦！
我送去一个飞吻，他依旧无知无觉地坐在案几前看书，烛光抚在他的侧脸上，形成淡淡的光晕。
好想砸番茄啊笨蛋，被我用眼睛吃掉多少豆腐啦还什么都不知道！
捂嘴窃笑，看到他疑惑地转过头来，我忙收敛气息。
此时的我，眼上蒙着一条橘红色镶几缕金边的轻纱，是我为自己凝出来的，阻隔视线的同时，也可以隐藏灵压。本不打算急着恢复金系能力的，但大前天下午诺伊特拉和萨尔阿波罗来了那么一出，行宫还被弄得乱七八糟。
麻烦别人总不好，所以回自己行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潜心修炼金系能力，努力了三天三夜。反正是二次开花，运行非常之快，现在已经恢复了三四成，凝结简单的无机物难不倒我了。
原本蒙纱布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没想到真的管用。夜色下，我看了浮竹十四郎老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不错哦，下次试试更好玩吧。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嫌弃地想捶自己脑袋，没碰到目标又莫名其妙地顿住。
“李桑，是你吗？”浮竹十四郎掀开竹帘，目光四下搜寻。
果然有效！姐好聪明！我露出得瑟的笑容。
刷——
已站在帘子外的浮竹十四郎拉纸门，我的呼吸随之一滞，他立即看向我的方向。
我：“……”
昏暗中，他戏谑笑了笑，极慢极慢地移动纸门，发出断断续续的暧昧声音，又嘭——地突然合上，我捂着恨不得跳出胸膛的心口，呼吸不自觉失控，不带这样的！
他三两步上前，一伸手就碰到我，很快找到我的手握住，“为什么这次感觉不到你的视线？”
微烫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来，我的脸也跟着发烫。队长，人家后半夜还有事哒！早知道这样，刚才你洗澡的时候……
“眼上蒙了一层纱。”说到这个我又忍不住得瑟，没几秒却颓下来——他果然比我想象的还了解我！
“摘下来吧。”
“好是好，可是为什么？”一摘下来你就被知道自己被非礼了呀……
“我喜欢被李桑注视。”他不动声色地望过一边。
咦，不会觉得太露骨了吗？
“会有一种很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他补充，“也能随时确定你在哪里。”
“好。”总觉得他是硬着头皮说的，转眼间我的心被涨得满满的，又开始得瑟了。
雨乾堂里，浮竹十四郎合上纸门，回转身，借着米黄色的烛光，半空中毫无预兆地出现一条橘红色镶几缕金边的轻纱，缓缓飘落。
他怔了怔，快步上前，凭感觉抱住整个我，扶住我的后脑勺，摸索着托起我的下巴，与我四唇黏合。
简单地摩擦两下就兴奋起来了。
他刚才应该漏说了一句，很轻易就被我的眼神点燃，不够诚实哦队长……
稍微分开的间隙，他低声道：“专心。”
不给我反应时间又黏上来，抱起我艰难移动，压在木质墙壁上。
一只手往下探，眼看局面就要失控，我忙挣扎，鬼道散去，现出整个身形，“不要！不要！队长！”
他停下动作，微喘气注视我的眼睛。
别、别这样看我……强忍着不好意思，我跳过一边后退几步，“那天早上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
话没落音就被他拉进怀里，“嗯。我原谅你。”
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了几许压迫，下意识绷紧身体。那、那个……
“以后，在我面前，永远不许提那个时候的事。”下巴顶在我头上，他一手托着我脑袋，缓缓收紧双臂，尾音隐隐发颤，“记住了吗？永远不许。”
队长，别搂这么紧，快断气了……
想挣扎，却被非常浓烈的悲伤情绪包围，我不可置信地僵了僵，不动了。
不知不觉眼有点湿，原来，这个世界有个男人会为我受伤至此……
“上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