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五十六章(1 / 1)
回到雨乾堂已是后半夜,我被包裹在浮竹十四郎的羽织里,满眼水润,软成一滩泥,懒懒的不想动,全身每一粒灵子却在叫嚣着不满意!不满意!
浮竹十四郎小心放好我,点燃蜡烛,看到案几上的一个精美梅红色系,带着高山美香灵压的包裹时,露出会心微笑。
“啊咧,那个包裹……”
“李桑不妨拆开。”浮竹十四郎笑着对上我的眼,“我去为你泡杯牛奶,加上你喜欢的蜂蜜。”
可又不是……
好吧。我依言拆开,里面是……
不一会浮竹十四郎捧着牛奶走出来,我又羞又恼,“队长……”
“很漂亮,可以想象李桑穿上之后的风景。”
我一一摊开,各种颜色款式的,感觉都很心动,数了数,一共十五套!
十五套!
美香你把我和队长当成什么了……
突然敏锐地发现……
哈哈哈哈哈,被莫名戳中笑点的我肚皮直抖,差点撑不住自己。
“笑什么?”
我自顾自倒在满是衣物的榻榻米上笑成一团,笑出眼泪,勉强打理好的头发全散了,又被蹭得到处都是。直到没那么失态,才趁隙看向浮竹十四郎,“没有发带啊,队长。不得不说美香是细心、懂得照顾人的女性,但肯定想象不到衣服没事发带却被扯断了吧……”
哎呦不行,明明不好笑的为什么我要笑成这副德行……
感觉浮竹十四郎有点头皮发麻,压抑着呼吸小半天,认命上前,一大片阴影遮住烛光。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敛起笑意,与他视线相对。切,明显带着火苗,却一直在拼命克制到底是闹哪样?“队长特地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请一杯牛奶?”
“换好衣服,再喝完牛奶就回去吧。我出去透透气……”
阴影离开,我整个人再次暴露在烛光下。看他明显带着拒绝姿态的背影,我双脚暗示性地夹住他的腰,“如果我说不呢?”
见他没动静,我再接再厉,“不是队长无论如何也要我来雨乾堂的吗?”
嗯,还在Cos忍者神龟?右脚尖顶着他缓慢下移,“队长,确实不辛苦吗?要是肯抱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浮竹十四郎轻笑出声,回转身握住我的脚脖子,大好的气氛又没了。
“以前的我对自己,也对李桑说过,在彼此没做好准备前,不会给你的身体留下永久性伤害,永远不会。确实想要吗?要是肯和我结婚,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又被反将了一军……“可没有最后一步……”
“也可以做很多事。”他露出怀念的微笑,替我说完接下去的话,“不愧呢,以前的你气急了也这么说过。”俏皮地捏住我的两只脚脖子轻揉,“知道得很多,看过不少书吧。”
啊……我不受控制地软瘫在榻榻米上,一抽抽地喘气,全身的力气被迅速抽去。窘了又窘,脸烫了又烫,因为确实像我会说的话,而且现在证据确凿。队长,吃醋了也犯不着这样吧。“哪里用得,着书……看到队长,不知不觉就……”
讨厌逼人家承认这种羞羞的事!
“嗯?”他愣了愣,很快回过味来,望着我笑,笑容爽朗而揶揄。
我瞬间头皮发麻,“队长……是混、蛋……”想生气!想生气想生气想生气!想狠狠掐他一把再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好痒,牙根发软,全身暖暖又懒洋洋的,使不上劲,也舍不得挣开,舍不得错过他大手的每一个细节,同时内心深处涌起莫可名状的寂寞和失落。队长,你就不想开发这个身体的其他地方吗……
“嗯。只对李桑一个人。”他温润的笑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意,愉悦而明快的灵压无处不在。烛光中我的脸更烫,心也跳得飞快,呼吸更加急促,我忙转开头。
“李桑,不喝牛奶吗?亲自为你泡的。”
笑什么笑?!就不信他不想对我更进一步地酱酱酿酿!撑起溃不成形的斗志,我挣扎着道:“想喝,队长的……”
话一冲口我就发蒙,头发恨不得根根竖起,他的表情也有些皲裂,手上的动作停了。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又看那种书。”他上前,将我整个抱起,往案几边一放,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来,喝……吧。”
强忍着尴尬,我可有可无道:“队长喂。”
他一顿,乖乖进洗浴间净过手出来,拿起杯子正要喂,我又耍赖,“用嘴。”
耳边响起呼吸凝滞的声音,他哑火半天,“好。”
好甜……
一口又一口,两人的唇舌没几回合就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来不及吞咽的液体沿着下巴淌下,没入衣服深处。空气中开始弥散鲜甜的蜂蜜牛奶香,和带着费洛蒙的清茶味混在一起。
情绪渐渐失控,再次端起杯子的浮竹十四郎却发现已经空了。
我和他都挺难为情,也觉得好笑,但依旧微喘着气对视,舍不得少看对方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烛芯啪——的一声,簇簇燃烧的烛火晃了晃。
他不动声色地做个深呼吸,放下玻璃杯,“差不多……”
“再来一杯。”我抢着道。
他僵硬片刻,正要开口,我又道:“再来一杯我就回去。”只是要喝多久由我决定。
他默默看我半晌,横抱起我往内室走,长长的黑发拖在榻榻米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音。
·
第一道曙光刺破黎明。
做完不知道是第几圈的大周天,盘腿坐在身侧的浮竹十四郎松开握着我的手,掏出手帕为我擦汗,“还好吗?”
很舒服,非常舒服。精神有点疲惫,身体却很亢奋,好似充满使不完的劲。平躺在榻榻米上的我尝试着握拳头,兼内视,发现灵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大周天,又身在灵力充沛的瀞灵廷的缘故吧。
说起来大小周天,自己运行和别人帮忙运行的感觉完全不同,尤其对方还是心仪的对象。
三天前的第一次最刺激,简直是尖锐,让人欲罢不能,然后刚刚结束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感觉渐渐沉淀,但依旧难以形容的愉悦,身体内部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难以想象的最深处都得到了狠狠的疼爱。
有他帮忙后都不怎么乐意自己运行了,就像吃过满汉全席,再来面对餐桌上的清水煮白菜……
“很棒,谢谢队长。”要是再温存一下,内外兼修就更完美了。看看外面的天色,我不由遗憾。
平时都是4点开始晨练的,可现在几点了?何况刚结束大周天再去晨练不合适,因为会扰乱身体内部的气息。
他有些失笑,“抱歉,是我忘记提醒了。交往步入正轨后,李桑的晨练时间就推迟到了6点半。所以现在时间还早……”
囧了,他莫非会读心术?“队长,我们以前,到了什么程度?”
啊,口有点苦。我捂住自己的嘴,滤去口气和身上的不适感,再对浮竹十四郎依样画葫芦,然后蒸去他身上的汗液和已有点变质的香甜味。
他含笑凝思,“和昨晚差不多。话说回来,李桑在邀请上很有一手,作为恋人的我,经常在面对诱惑的同时,想尽办法委婉地拒绝,非常辛苦呢。”
哪有的事?!“队长狡猾,仗着人家失忆就乱扣帽子!”我不以为然地哼哼,“换成其他恋人,都是男方主动出击,女方防守阵地,怎么到我们这里就反过来了?”而且我居然没攻下他?“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又被他带着跑了。
如果没意向,在后山训练场分开不就好了,我肯定乖乖回现世,也不会有那么多绮丽的期待。
他倒好,明明想让我留下,却装得跟什么似的——假仙!
只是,原以为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我,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很安全,所以逗弄起来越来越没边,可只要他真的露出那方面的意向,我就紧张得不行,像昨晚,被横抱进内室的时候不自觉缩起,僵硬得像石头,身后一贴上榻榻米又本-能地恐惧。
甚至关门的声音也惊得我快跳起。
没想到只是大小周天,我都说不清自己是庆幸还是遗憾。
他的顾虑是对的,在彼此做好准备前不越雷池一步。他比我本人还了解我。
不过,要是气氛合适,哄一哄,再找准时机,拿下我不难吧,毕竟,咳……
他不轻不重地揉我右肩上的软肉,“这是刚被疼爱了一夜的人该说的话吗?”
痒痒痒痒痒……我笑个不停,别扭地缩了又缩,“队长是正人君子呢。那天,我在你怀里断气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自己一直以来的君子行为?”
天色已亮,空气说不出的清新。
被浮竹十四郎牵着走出雨乾堂,我一路忐忑。
气氛突然转冷,换成平时他肯定会说点什么调节,这次却没有,就算我努力插诨打科他也只是敷衍了事。
莫非在生气?
谁叫我口没遮拦地说那种话。队长我知道错了,生闷气对身体有害哒,别气了好不好?
他依旧不为所动。
我只得暂时作罢,在心里呼唤鬼宿的名字。
自从具象化后,要让那孩子老老实实呆在我的意识里变得困难,毕竟,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他又和我这个主人一样喜欢热闹。
热闹吗……
仗着身上隐藏灵压的衣服,我肆无忌惮地观察逐渐苏醒的十三番队队舍,稀稀拉拉的同僚。
晨会还没开始,但已经有人在晨练了,包括朽木露琪亚和井上织姬。
我的记忆也逐渐苏醒。
其实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就隐约有了感觉,只是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力,现在……
我叫得出所有人的名字,记得和他们的互动,也对这个地方发生过的很多事了如指掌,却觉得陌生,像隔了厚厚的一层,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在这里呆过。那些记忆,莫不是谁故意塞进我脑子里的?否则,为什么记忆浓烈,感情却非常淡薄?
[李桑,怎么了?]走在身前的浮竹十四郎问。
[队长……]泪目,终于肯主动搭理我了。这时的我希望自己哭出来,却完全没有想哭的欲望,诡异的难受。[我真的在这里呆过吗?明明和大家一起,做过很多事,代入感应该很强才对,可作为角色之一的我却体会不到多少喜怒哀乐……]
原来,我真的缺失了太多太多东西,比如,和浮竹十四郎相恋的记忆,以及和护廷十三队的大家相处过后产生的感情。
都空白了。
浮竹十四郎正想说什么,一个声音横进来。
“队长!”山吹玉满脸泪痕地从身后追上并挡在我们跟前,遮遮掩掩地掏出一个带奶渍的空玻璃杯,“队长……队长……队长……”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很快虎彻清音也追上,有点气弱地看着浮竹十四郎,又看看山吹玉,“抱歉,队长。”
“不关虎彻三席的事,是我……”山吹玉脱力巴着浮竹十四郎的羽织,“看到她在处理黑色的长头发,就擅自闯入雨乾堂,找到了这个并拿出来,我为自己的失礼行为道歉……可是队长,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队长……”
虎彻清音忙道,“对不起,队长,是我的错。这已经是自那之后的第二次在雨乾堂发现不属于队长的头发了,昨晚又被高山拜托转交包裹,就有点得意忘形……”
不远处的同僚纷纷放弃晨练向这边赶来,山吹玉下意识把玻璃杯藏进袖子里。
我注意到她是用我的发带盘头发的,是领遗物的第一天,浮竹十四郎送出去的那条。
两个女孩爆出非常强烈的悲伤情绪,悲伤之中,带着一丝窃喜,和极度的不确信。
心越跳越快,快炸开的感觉。这种情况我应该哭,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哭。
“是吗。”浮竹十四郎垂下眼帘,[李桑怎么看?]
脑海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我用意念回道:[队长决定吧,她们都是有分寸的孩子。]
[好啊。]浮竹十四郎抬眸,唇角微翘,“我注意到了杯子,却忽略了头发,从来不做打扫和收拾工作的缘故吧。”
虎彻清音和山吹玉狂喜地张大眼睛,结结巴巴地僵在原地。
山吹玉突然眼尖地看到浮竹十四郎藏在袖子下不自然的半只手,像握着什么的样子,脸瞬间红了,望着我的方向吭哧半天,丢下两句不知所谓的话,匆匆鞠躬,和虎彻清音拉拉扯扯地走了。
一路同僚不管谁问起,那两娃都猛摇头,敷衍过去。
这边终于告一段落,我和浮竹十四郎肩并肩走到队舍门口,远远看到身穿隐藏灵压衣服的鬼宿极其嚣张地骑着一头腰上绑大红色蝴蝶结的野猪卷着烟尘冲来,身后跟着大呼小叫的志波岩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