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五十四章（1 / 1）
“啊，已经结束了吗？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轮到我了？”
我和许裴文傻笑片刻，训练场的角落突然响起第四个女声，带着浓厚的鹿儿岛口音。同时一个人披着隐藏灵压的斗篷凭空现行，缓缓走过来，视线落在我和许裴文身上。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那那那那不是……再转向许裴文，发现她人已经全傻了。
“同步翻译器。浦原商店总能买到奇妙的东西，就是许多句子颠三倒四，听起来吃力，但好在能理解大概意思。”新登场的人物越走越近，拿出一个插着耳塞，笔型的小巧纯白色机器示意我们，然后收好，褪下连体帽，露出一张精巧的童颜。
“上野航，许航，好久不见。”她落落大方地微笑，向我们深鞠躬。
大滴大滴的泪再次从许裴文眼里滚落，“樱田……”
天气极好的下午，客厅里，高山美香、许裴文、露兹、樱田百合子和我坐成一圈，跟前分别摆着漂亮的奶茶和西式茶点。
我不住看向许久不见的萌妹子，“樱田航，可以拥抱吗？”
“好啊。”她欣然和我抱了抱。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上野航。”
“对了，现在我叫李灵，所以叫李就好。”
“好啊，李航。”
分开的时候我忍不住鄙视高山美香，难怪向我提出说日语的奇怪要求——竟然瞒我！
高山美香不轻不重地掐我的腰。
我忍了又忍，还是非常在意，“樱田航，请问同步翻译器的价格……”
听樱田百合子报了个数字，我惨不忍睹地别开脸。在涉谷总能淘到物美价廉的同类产品说……可怜的凡人，你也被浦原奸商骗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也”？！
许裴文结结巴巴的，“樱田，你你不是已经……”
“当时，我也这么认为。没想到，只是惊吓过度，导致意识陷入沉睡。直到三天前醒来，发现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高山航知道后，就给我造了一具新的身体，并拜托浦原桑帮忙转移。”
“对不起！樱田，我……”
“嗯。我原谅你了。”
我和许裴文同时一怔，这么容易？
“我呢，一直想知道许航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却由于嘴被堵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发问。”
许裴文羞愧地垂下头。
“没想到竟是如此单纯的原因。”樱田百合子神色黯淡，又勉强提起笑，“不管怎么说，许航没有多少恶意，即使是强迫，而我确实有了灵力，身材也变成了自己期待之中的样子。说起来，还要向你道谢呢。”说着慎重对许裴文行礼，“非常感谢。”
“不不……”许裴文乱了手脚。
“真的不必介意。我听说了，自那之后，许航将所有的实验资料销毁了，并将同样的方法用在自己身上，所以现在的你才有了灵力。我想，你一定是带着深深的自责，想杀死自己，借以赎罪吧？”
许裴文呼吸凝滞。
“没什么好自责的，许航。”见许裴文仍耿耿于怀，樱田百合子又斟酌着道，“像我这样毫无显赫背景的存在，虽然算不上何等的大美人，但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吧，本是很容易沦为权贵的玩物……运气好的话，或许尚能安身立命，如果运气稍差，甚至不知道会惨死在哪个角落。可是自从进入万和堂后，许多难以面对的骚扰事件就锐减。一直以来，许航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这一点上，也非常感谢。”说着双掌贴地行礼，“而且……”她略微苦涩地陷入回忆，“以前的我，因为偏听偏信，导致下意识地忽略上野航的友善和付出，即使亲眼见到她送给许航钱财和礼物，也从不细究，然后又因为突然察觉许航不慎流露出的阴暗，一时气愤之下不顾被你关照过的事实而出言不逊……现在想想，原来自己是一个多么偏执的人……万分抱歉，是自认为结识了身份地位很高的朋友而忍不住膨胀的我，破坏了规则，有错在先。上野航，许航，真的很对不起。”又行了个礼。
有这种情况？！作为隔壁邻居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她的表情和灵压随话里的内容不停变动，足以证明所言非虚，她的感激之情和歉意是真的。
樱田航，其实并没有完全放下芥蒂吧，但还是愿意以宽容的姿态面对与她有恩，又有过节的小文，自己的内心也成长了。
无论如何，看到她没事真是太好了，同时能够确认小文不是故意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小文的罪孽就轻了很多，而且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忏悔。
只是，偏执么……严格说起来我也一样。每个人都像八分满的茶杯，八分代表你的优点和所拥有的部分，空出的那两分代表缺点和你没有的东西，如何对待同时出现的那八分和两分，决定了你如何对待自己以及他人。
于是误会解除前的我……小文……
等樱田百合子的事告一段落，我失控地搂住许裴文，头伏在她肩上，任泪水泛滥，用干涩的中文道：“小文，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上野酱油。”她试探着轻轻回抱住我，安静流泪。
尴尬过后，大家开始装没事人似的聊天，尤其许裴文和樱田百合子两个冰释前嫌的女人相当客气，我非常不雅地偷瞄一眼后者明显缩水得多的胸器，再用眼神询问高山美香。
她以前的风景至少得到E级吧，为什么换了身体后降级成B了？
高山美香面露无奈：我们大家都轮番劝过，是她非常坚持。
我不由惋惜：骗人的吧，她难道不知道女人雄伟的风景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吗，为什么想不开？
高山美香：说是行动不便，而且不穿胸衣的话会特别重。
我恨不得捶胸顿足：不想要给我啊！那么甜蜜的烦恼……
少来！高山美香用烟斗戳我一下：斩魄刀曾经拥有金系能力的大傻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啊咧，金系的能力还可以……我下意识低头看。
难看死了！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种动作！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行！高山美香毫不客气地扯我双颊。
痛痛痛痛痛……
“打扰了。”
我和高山美香正乱没形象地拉拉扯扯，门铃响了。不一会第六个女人提着一提糕点盒，在露兹的带领下登门而入。是月芽初，胸前照例挂着精巧漂亮的渐变冰紫色荷花吊坠。坐下之前，她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虚空中的某个点，又看向我们。
我能说，原来今天是大团圆的好日子么……
两个女人正儿八经坐好，我转向美香，美香回我一个事先也不知道的表情。许裴文看我们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自嘲且释然地笑了笑。
“我知道突然，也厚脸皮，但是名额，可不可以算我一个？作为交换，在场的每一位都可以接受我的斩魄刀愍天的祝福，到时候你们会知道其中的好处。”
什么名额？樱田百合子、露兹和许裴文竖起耳朵。
高山美香再次转过头来，意思是由我决定。
“好啊。”虽然不明白所谓的祝福是怎么回事，但即使她不提，我也不会拒绝。然后在心里掰指头：我、美香、小文，现在加上一个月芽，四个，不知道七原绫她……
同时恨不得眼泪汪汪地咬手帕，九个名额！九个！
好吧，我其实应该这么想，有九个名额！九个！
等露兹摆上月芽初的茶点重新坐好，许裴文再也忍不住，“请问名额……”
“就是，”高山美香解释，“已经有了通关文书，等事情结束，我们会离开这里，去中国，名额有九个。目前已经确定的人员有：我、大傻缺、月芽桑和许桑四个。”
樱田百合子和露兹猛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许裴文呼吸骤乱，忙拼命压心口，但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索性侧过身，压抑地啜泣。
你你你别这样啊，搞得我也想哭了。
高高扬起头，我想让泪水流回去，却不见成效，高山美香安慰着拍拍我的背。
我顺势把头埋进她肩窝，泪水再次决堤。
被压得极低的哭声中，月芽初盘腿，合掌，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她胸前的荷花吊坠泛起沁人心脾的花香，随着香味，什么东西极轻极轻地潜入我的识海深处，很快消散不见，同时整个识海骤然一清，难以形容的感觉。
没有快进，没有删节，我和许裴文再次实打实地当众失态过后，樱田百合子向我和高山美香行礼，“李航，高山航，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可不可以也带上我？”
高山美香再次看向我。
“樱田航，”我尴尬地为自己做治愈系鬼道，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地方，不一定符合你的想象。”
樱田百合子毫不介意，“没关系，我会适应的。而且，想亲眼看看，那个国家的人是否都像李航这样温柔善良，又是否都像许航那样优秀。”
许裴文微讶，“樱田……”
“抱歉，”樱田百合子道，“虽然发生过那样的事后，我做不到真正的坦然，但不能否认许航的优秀。”
许裴文微微扯动嘴角，算是挤出一个笑，“嗯，知道了。谢谢。”
樱田本人都这么说了……
“嗯。算樱田航一个，希望喜欢。”然后小文，你千真万确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糟，所以，真的不要再自责了。
“谢谢！”樱田百合子显得很高兴。
我和高山美香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露兹，美香道：“露兹……”
“抱歉！”拥有和樱田百合子完全一样的脸，却是金发绿眸的破面美女愧疚俯身，双掌贴地，“我是曾经发过誓要效忠美香大人，但同时也在意，日本的将来，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即使微不足道，我也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活着，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更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所以……万分抱歉，到时候恐怕再也无法继续追随美香大人了。”
高山美香不以为意笑笑，“不必道歉，露兹，关心自己的祖国是正确的。而且，那样的心态，让人钦佩。”
“万分感谢您的理解，美香大人。”
终于告一段落，我拍拍手，吸引视线，“大家，不用我说，都知道事情结束是在什么时候吧？”
当然。
在场六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了然且不服输的笑容。
月芽初不知道，以我们另外五人的实力，对付蓝染惣右介恐怕是蜉蝣撼树，但得到过那个男人的诸多关照，不回敬点利息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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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穿着白色黑边制服，挂着诡异莫测狐狸笑的市丸银，走进蓝染惣右介的房间，看到一个大屏幕，正播放着某浓郁地中海风格的客厅，六个女人团团坐笑得斗志昂扬的场景。
“阿拉，大白天的观赏女人的茶话会吗，蓝染队长好兴致。”
正说着，屏幕里的高山美香和月芽初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视线笔直穿透屏幕，和蓝染惣右介以及市丸银的对上，挑衅笑了笑。
月芽初微微凝神，屏幕立即如水帘般晃了晃，碎裂消失。
“被发现了！”市丸银故作惊讶，“不愧呢，金系的斩魄刀。还有那个浦原商店的大小姐桑又是？蓝染队长打算如何？”
蓝染惣右介摆出他的招牌Pose，睫毛微垂，语调淡淡的，“你会在意脚边爬过几只蝼蚁吗？要嫌碍眼，杀掉就是。”
“可怕可怕，蓝染队长可怕。”市丸银的表情更浮夸，“那个五番副队长酱，八番五席酱，六番九席酱，和前万物屋老板，一直以来的虚夜宫后勤官桑，帮过蓝染队长不少吧，却每次都说抹杀就抹杀……到最后，不会连我和东仙吖、破面他们也全部杀掉吧？”
蓝染惣右介难得赏给市丸银几秒注目礼，再度垂下眼帘，“银，你是不是又闲了？”
“阿拉，蓝染队长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人生该少了多少乐趣吖。”市丸银笑眯眯地双手插袖，“我只是随意散步到这里，就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既然没有……那么。”
说完不等蓝染惣右介回应就晃悠悠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