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四十五章（1 / 1）
这是蓝染惣右介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没把握好，当然也不可能把握好。
没有第三次了吧。
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流魂街西一区的街道上，四周静悄悄的毫无人迹，我却仿佛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
不能停，更不能回头，因为没有退路。
但是，我的明天通向哪里？
这个时间无论白道门青流门还是别的什么门都是紧闭的，且据说杀气石形成一个球形保护罩将瀞灵廷从空中至地下各方面保护起来，魂魄无法突破，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不是魂魄就可以了。
穿上凝结出的器化并能够阻隔灵力的义骸，最大限度地隐去自己的灵力，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下水道离开瀞灵廷范围，进入流魂街。
这种情况估计连灵王都预想不到吧。
站在万物屋三号分店前，我抬手顿了片刻，还是默默转身离开。
不一会察觉到石田宗弦的视线，大概在二楼窗口处，无声地目送。
可我依旧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
不敢赌蓝染惣右介的RP，所以石田桑，抱歉。
乌云遮住星星，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阴霾如影随形。
我不知不觉走到雨乾堂的竹帘前，兀自出神。
真说起来，我并不寂寞。
蓝染总在我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甩来一个响亮的耳光，可每当我绝望得快窒息时，又总有人伸出援手，将我拖出情绪的深渊。
志波一家，朽木夫妇，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樱田百合子，女协众，山田花太郎，茉莉夏子（现姓石田），浦原喜助，斑目一角，柴崎幸助，高山美香，露兹，雾越冬美，甚至市丸银和葛力姆乔……
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给过我不同程度的帮助。
这次则是八番队五席的七原悦子，在那位贤者被吓得断气前火速了结了他。
于是，那位贤者的死，我虽负一定责任，但真正的帐算不到我头上。
七原悦子，她的做法，势必引起蓝染忌惮吧，搞不好命就没了。我和她甚至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完全摸不着头绪，不知道她为什么自发地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非常，非常感谢。
如果没有他们，我不可能磕磕碰碰地支撑到现在。
自己，真的很幸运啊。
上某何德何能，而且，究竟怎样才能够报答？
很快浮竹十四郎披着青莲紫的外袍掀帘而出，“上野君？”
夜里很凉，他外袍下只有一件异常单薄的绣着暗纹的同色长襦袢，穿得有些松垮，露出几许春光。
我第一反应是上前帮他拢起，他却反客为主地摊开外袍将我整个包进怀里，“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他的动作，前襟更松垮，我呆了呆，轻轻扯开。
常年不见太阳，雪白的胸膛，在夜色下的映衬下微微泛光，肤质出乎意料的好。
手再向前伸，我正打算试手感，手腕被先一步握住。
浮竹十四郎的表情略严肃，“到底怎么了？”
队长，我已经没几天好活了，你还是不肯给我留下回忆吗？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还好，大不了一走了之，潇潇洒洒的爱去哪儿不行？可目前的我掌握着海燕大人，都大人，以及这些年拼命收集来的许多意识，美香和小文她们也处在危险中，现实容不下我任性。
我微笑着摇头，正想挣脱离开，他却加大力度。
队长……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我渐渐有些失控，体温升高，呼吸越来越重，可脑子异常清醒，心也冷淡到不行，如此强烈的反差，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队长，请抱我。”我贴住他的胸膛，听着沉稳的心跳，自己的心总算恢复稍许温度，也平静下来了。
他微微一僵，又不动声色地恢复正常，“上野君，我们结婚吧。”见我愣神，有些调皮地笑道，“喜欢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结婚好不好？”
我抬头怔怔望着他，不得不说这一刻是感动的，但我已经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不能再继续了。
沐浴在柔情似水的目光下，我不由难为情，抬起左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立即，长睫毛细微地扫过掌心，极轻极柔，极暧昧。
另一手再撑住他的胳膊，同时踮起脚附上自己的双唇，想与他的贴合在一起。
他似有所感地撇开头，“上野君……”
为什么连吻都不可以，不是恋人吗？明明才刚说过求婚的话！我隐隐有些受伤和生气，雨乾堂里适时飘出京乐春水故意为之的咳嗽声，惊得我有点傻。
天哪，现在才发现近在咫尺的那么一个活脱脱队长级死神的灵压，我今晚到底是有多不在状态……
浮竹十四郎神色复杂，“不管发生什么事，希望（你）能理解和相信，大家是同伴。这真的不是场面话，而是事实。上野君，大家随时都在你身边。”
停顿小片刻，没等到我的回答，他安静地垂下眼帘，凑到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快打理好吧。”
是吗，平时都很小心，这次却忘得一干二净。
队长，貌似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啊，千真万确一点也不介意？
我打个响指，身上的所有味道散去，连他的也一起，再次想挣开怀抱，浮竹十四郎却不容拒绝地再次加大力度。
就这样静静相拥。
不一会他把我拉到荷塘附近的树林边继续。
不得不说和恋人交换体温是一件相当舒服的事，但彼此都心不在焉，我和他不说话，只沉默地拥抱，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再过不久番队晨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梦游，而在我梦游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先是朽木露琪亚被逮捕归案，判双殛，且行刑时间一再提前，然后旅祸来袭，整个瀞灵廷乱成一锅粥。
这天夜里正要睡下，通讯神器响了，来电显示是Blue。
可有可无地接通，听完对方说的，我居然敢问：“必须参与吗？”
感觉对方似乎在微笑，“不，随意。”
闻言，我钻进被单，懒懒翻个身，“那我就不去了吧。好困，都没休息好。”去干啥？和你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再看失控的桃子酱眷恋地扯你衣襟，啊你的大手，啊你的味道，然后猝不及防之下被你捅刀？“到时候我会去双殛等。”
想当年，看舞台剧里的齐藤来未子（雏森桃）抓着大口兼悟（蓝染惣右介）的爪子摸啊摸，摸啊摸，我竟然有点吃味！那时的自己，真特么年轻。
我的态度挺无礼，但对于不久将死的人，蓝染惣右介显然没太计较，至少看起来如此。
他不以为意道：“好。那么。”挂断通讯神器。
再怎么不情愿，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
天空破晓，晨练结束的我不紧不慢地朝东大圣壁瞬去，果不其然看到高高的墙上挂着一具尸体，被一把穿胸而过的刀牢牢固定，顺流而下的血几乎要流到地上，血液已经干涸，画面还挺震撼。
啧，大清早的真不吉利。
正犹豫着是先上报好还是等会先借故支开雏森桃好，人家还未成年，不应该看这种东西，身后就传来凄厉的尖叫，刺得我耳膜生疼，脑袋都快炸开了。
叫你梦游！我稍微大力地捶脑子，突然想起浮竹十四郎的话，有些懊恼地放下手。
几位副队长纷纷加快速度赶来，乍然看到此景，表情各异。
我说，瀞灵廷到底有多少剧透党啊，也太逆天了吧！
更逆天的是发展到现在剧情君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可为什么只有她……
我看着崩溃的雏森桃，再看看圣壁上的尸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干什么！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市丸银晃悠悠登场，崩溃的雏森桃回转头，愣了片刻，低吼一声拔刀冲过去，被吉良伊鹤拦住。
兵荒马乱后，私自械斗的两位副队长被拖走，最后出现的日番谷冬狮郎对市丸银撂完狠话也走了，剩下市丸银幽幽冲我笑，“看到蓝染队长那个样子，上野酱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像是，‘啊，终于来了’的感觉，是不是恰好知道些什么，介意说出来吗？”
“很久以前就觉得市丸队长是个多疑的男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话说回来，从头到尾一直在笑，看起来很开心呢，遇到了什么好事？”
市丸银一噎，又心情大好地绽放他的三弯狐狸笑，“阿拉，我的笑脸是天生的，没办法吖。倒是上野酱，嘴皮子还是那么利索，希望这个优点，最终能保障你的性命哦。”
骗人！他明明就有不笑的时候。
说完不等我答话就挥爪告别，估计他本人也知道到再继续和我斗嘴下去讨不了便宜。
上野一美，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要后悔！你这样不行，快点从梦游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我猛拍两下脸，没效果，索性凝出一块冰贴住自己额头，顿时一个激灵——总算好多了！再冷冷瞥一眼圣壁上死状极惨的尸体，也转身迈步。
不要停，不要回头，不管明天通向哪里，蓝染，我都不要做你任圆搓扁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