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五章（1 / 1）
这个月月末的女协会议，在四番队的会议室召开。
与会人员有理事长卯之花烈，会长草鹿八千流，副会长伊势七绪，以及各常任理事：碎蜂、虎彻勇音、松本乱菊、涅音无、竹文千明、朽木露琪亚，特邀嘉宾高山美香。
现在多了个上野一美，十三番队副队长代理，也就是我。
草鹿八千流不停摇我，“美-美酱，新发型好漂亮！恭喜当上副队长代理，欢迎参加女协会议！过后一起去吃饭吧？美-美酱想去哪家店，喜欢吃什么……”
我掏出一袋金平糖晃了晃，“草鹿副队长和大家，吃金平糖吗？”
话没落音糖就被她叼走。
——过关！
卯之花烈和高山美香会心微笑，其他女死神则满头黑线。
各就各位，寒暄过一轮后，卯之花烈问：“露琪亚，最近好吗？”
“托福，一切都好。”朽木露琪亚忙躬身，再望着我，充满感激地微笑。
我不禁揉她的章鱼头脑袋，然后自己的脑袋也被揉了，转头一看，美香，好久不见。
竹文千明挂着爽朗的笑，“前两次朽木没来，大家都很担心呢，现在看到你很有精神，真高兴。”
“谢谢竹文三席。”朽木露琪亚再次鞠躬，“对不起，让竹文三席和大家担心了。”
嘛，当着领导的面强调人家因故缺席两次……
东拉西扯几句，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上个月的工作总结和下个月的工作展望，当伊势七绪说到预算已剩不多时，草鹿八千流微吃惊，“诶……钱又没有了吗？大家用钱太浪费了！”
伊势七绪冷静地托起一侧眼镜，“用得最浪费的是会长。”
“阿咧——难得看上了一只口红和一套洋装……”松本乱菊语调夸张。
我算了解女协高层的内-幕了：一番队每月的固定拨款，护廷十三队所有女死神每人每月一半的薪水，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收入，也不够挥霍。
虎彻勇音面露担忧，“我们总这样，不太好吧？”
总算听到一句像样的话，可惜没人往心里去。
草鹿八千流眼放星星，“不要紧。大家，继续给各番队的美男子们，尤其队长和副队长拍照，发行增刊。”
伊势七绪提醒：“会长，已经由月刊改成了半月刊，又改成了周刊，再缩短周期大家不会买账的。”
草鹿八千流一脸困扰，“那怎么办？”
“总之，”伊势七绪提了提眼镜，“大家一起想办法吧。”
一群女死神冥思苦想，陆续提出好几套方案，都被否决，竹文千明望着我，“上野副队长代理有什么办法？”
好端端的点我干啥？我脑子转了转，道：“一直以来，女协会刊针对的都是女性市场：整个护廷十三队为数不多的女死神，以及在尸魂界生活的各阶层尤其贵族女子，却忽略了男性市场的需求，而他们的购买力，一点不比女性逊色。”
伊势七绪眼一亮，“上野副队长代理的意思是……”
我带着调侃的笑意，扫视一圈，“各位美女们，介意出写真集吗？”
不得不说霓虹是具有非凡凝聚力的国家，一个集体，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上下一心，齐力达成。
很快决定了拍摄主题，照相器材也准备就绪，高山美香还表示万物屋愿意无偿提供价格高昂的化妆品。
拍摄场地也定下，伊势七绪和朽木露琪亚已去交涉。
本期写真集的主题是死霸装的诱惑。松本乱菊非常热心地给我们授课，忽然扯开虎彻勇音的前襟，“比如，胸口处一定要开到这种程度才性感。”
猝不及防的虎彻勇音又羞又臊，脸涨得通红。
“撒，大家也试试吧。”
碎蜂动作僵硬地稍微拉开挂衿，露出一条啥春光都看不到的小缝；不明状况的草鹿八千流趴在桌子上，前襟松松垮垮，两只小粉脚高高竖起摇啊摇；涅音无表情木讷地背对众人，上半身微微前倾，香背半露，看得松本乱菊连摇头，长吁短叹。
卯之花烈、竹文千明和高山美香笑吟吟地喝茶看戏，一点要参加的意思都没有，估计也没人敢叫她们参加，我自然是和她们混作堆。
松本乱菊转向我，“上野君，你呢？”
躲在这儿也不行？我干干一笑，正要开口，门从外面拉开，伊势七绪看到满屋的粉红泡泡和衣衫不整的众女死神，吓一大跳，“你们在干什么？！”
上午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卯之花烈做东，请大家到新开张的中式料理店摘星楼用餐，可惜我半途被地狱蝶叫走。
原因是虚来袭，一番队指定我带队前往。
嘛，蓝Boss现在才给我表现机会……
瞬回队舍，我很快召集一班的死神赶往事发地，身后飘来不满的声音，“什么副队长代理，不就七只虚，竟然要整整一个班出动。”
“嘘——她听得到。”
“难道我说错了？”
“安静！”
普通队士高木太郎，立花勇，打断他们窃窃私语的是班长代理山吹玉。
看来我这个副队长代理，得再加把劲才行。
等我们赶到，流魂街南77区已被破坏得不成样。我快速扫一眼地形和战局，“前锋小队，把虚引到3887，77826的忠斗广场；结界组，鬼道组，你们先过去排好阵形。”
一群死神直发愣，高木太郎很是不解，“为什么副队长代理会知道……”
“还不快行动！”
我一声低喝，众死神的疑问全吞回肚子，开始各司其职。
“高木，这里不需要你，快回你的结界组！”
混在前锋小队里的高木太郎支支吾吾的，灰溜溜离开。
很快一只虚被歼灭，剩下的六只被引到忠斗广场的埋伏圈，我看到阵势早已排好，只是……
“堀，向两点钟方向迈两步。那么，结界，发动！”
不一会高木太郎和立花勇二人之间的结界出现松动，众虚长啸一声，直往那边扑，鬼道组防范不及，我干脆发动瞬步挡在跟前，“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巨大的旋风刮起，虚被逼了回去。
“高木，立花，下次你们两个要站在自己的位置。”
高木太郎和立花勇一愣，唯唯诺诺应下。
——都是志波夫妇事件后，从其他班调来的死神。大敌当前，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中途有小波澜，但好在最终打败了所有的虚，我方没有人员伤亡。
我率领众死神巡视战场，停在一个瓦砾旁，一提手，瓦砾分成两半，露出被压着的整。他连咳好几下，挣扎着行礼，“谢谢死神大人。”
“不客气。堀，你的物理医疗成绩最好，去为他疗伤。”
堀音美闻言怔了好一会，才领命上前。
“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员。”
一群死神依言散开，剩下我这个副队长代理，自然是充分享受领导的特权：偷懒……咳咳，监督。
“聂，聂，为什么副队长代理知道那个地方有广场，叫得出名字，还能报出精确坐标？”
“莫非她已经把整个尸魂界的地图和坐标都背下来了？”
“骗人的吧。不过，她是不是每个成员在哪个小组、站位都记得？”
“她知道音美的物理医疗成绩是我们之中最好的。”
“从三席代理到副队长代理，还不满两个月吧。”
“稍微动手，就能在不伤害整的情况下分开瓦砾堆，她是怎么办到的？”
……
山吹玉得意洋洋，“这就是我们的副队长代理，上野桑啊。快干活，别让上野桑久等！”
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那些东西，都是我在二十一年的时间里，不要命地分析，结合死神们的驻守情况而投放虚才烂熟于心的。
短暂的休息时间，堀音美、高木太郎和立花勇扭扭捏捏上前，慎重鞠躬，“对不起，副队长代理！”
高木太郎道：“平时的副队长代理，很少来观看我们训练，难得出现一次也不太说话，然后很快离开，就误认为你不认真。”
“我认为，副队长代理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勉强填补的空缺，所以一直有怨言。抱歉，请原谅我的短视。”立花勇的腰猫得更低。
堀音美排在最末，“我是在对朽木的事情的处理上，对副队长代理不满。我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问这个很僭越，但为什么唯独对她……”
“朽木啊，”我不以为意笑笑，“她的体力和精神已经严重透支，再那样下去当然不行，所以让她休息几天。抱歉，是我没表态，让大家误会了。”
高木太郎脱口问：“难得的表现机会，也仅仅七只虚，副队长代理为什么不亲自……抱歉，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好奇。”
说表现机会，方才临场调动、救整那两手已足够。我摇摇头，“是你们的锻炼和表现机会才对。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做完所有的事，无论如何都缺不了你们的帮助，否则，局面会变得难以想象吧。”
团结协作果然是这儿的美德，尤其还要强调别人的重要性。他们既感动又羞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深鞠躬，“对不起，给副队长代理添了麻烦！”
“没关系，凡事都需要过程，相信你们很快能够适应。”正好休息时间结束，我笑笑，“忙去吧。”
“嗨！”清脆响亮的应答。不知是不是有愧于心，他们仨表现得异常积极。
回到队舍已近黄昏，浮竹十四郎站在大门外等待，看到我们越走越近，微微一笑，“上野君，大家，辛苦了。”
一群死神异口同声，“队长也辛苦了。”
浮竹十四郎环视一圈，“有没有人受伤？”
我微笑，“托福，没有。而且，大家表现得都很勇敢。”
“是吗，那就好。”浮竹十四郎摸摸我头顶，赞赏地看着众死神，“都散了吧，我已经吩咐厨房为大家准备了特别丰盛的晚餐。”
一阵不怀好意的起哄声中，大家窃笑着离开。
我无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这种有气无处发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浮竹十四郎为我顺头发，“上野君，十番队的松本副队长拜托我传话：她和女协的大家在万物屋等你。”
“谢谢队长。”关于出写真集的事吧，我一个路人混在一群燕肥环瘦的美女中间，真的很鸭梨山大啊。“那个，队长……”
“嗯？”他用眼神鼓励我。
我沉吟片刻，还是道：“我说发型不容易乱，并不是这个意思。”示意他碰我头发的手。
他略微顽皮地笑了笑，捧起我的后脑勺，“知道。我故意曲解了。”
“嗨？”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轻轻捏了捏。
“要吃过饭再走吗？”
又是这种亲昵的小动作，看似不经意，也很有分寸，只是，为什么我越来越可以感受到某种暗藏汹涌的情绪，错觉吗？
“不。队长，先失礼。”挂起职业微笑，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我微鞠个躬转身离开。
不想看他的表情，也没脸面对他。
在很多事情上，他已经表现得相当明显，而十三番队的大家，也早认定了我们的关系，就等水到渠成的样子。
这种关头我若是说：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一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可他不同，为什么任由发展，为什么不撇清界限，反而还……
希望是我多心，不，一定是我多心吧。
对不起，队长，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