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四十一章 四年前~还债（1 / 1）
你是凶手吗？
他是这样跟她说的。
那个孩子，曾经对自己尊敬依赖的孩子，用着冰冷的语气，质问着自己。
可她要怎么回答？
索性，他没要她的回答。他说，帮我一个忙吧！我不能让那个女人在伤害了我的母亲之后，还这么残忍的对待我的另一个母亲！
所以，此时此刻，她站在了柳爱妍位于亭湖的别墅前！
她知道，吴珍静，那个亲眼目睹柳爱妍对鱼秀善母亲实施暴力的女人就在这里，因为她一直监视着柳爱妍。
她现在要帮助呆古吗？姜锡顺踌躇着，可她心里那份不理智的期待也在催促着。
正在这时，别墅的大门打开了，吴珍静提着行李走了出来。
“你是……”显然没想到门口会站着一个人，吴珍静警惕的退后一步，把行李悄悄挡在了身后。
“可以请你帮帮那位可怜的母亲吗？她的女儿现在怀着身孕，却从来没停止过寻找你！能不能请你帮帮这对可怜的人！”
最后，吴珍静还是留下了原视频的下载地址和密码，并且在姜锡顺的亲自护送下，坐飞机离开了韩国。
就在网上因为包女士的事情，议论纷纷的时候，柳爱妍却在家里叫嚷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明明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当挡箭牌！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权力压下这件事，反而要我在公众面前道歉！为什么？！那对肮脏的母子还有那个土包子凭什么要我向他们道歉！”哗啦一声，又一个价值千万的花瓶报销了。
“因为我是你父亲，也因为你当了我的路！你反的错当让要自己去承担！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就帮你解决掉的！”柳文培一边浏览着今天的新闻，一边决绝的帮柳爱妍下了结论。“金律师，你跟着她去一趟江南警署吧！”
“是。”金正文恭敬的回答。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替你的前途牺牲！我不要！”好像炸了刺的刺猬一样，柳爱妍对靠近她的人拼尽力气的攻击着。
“议员，你看网上实时热点。”正在闹着，柳文培的秘书跑了进来。
点开naver，柳文培看到了搜索首位的“新包女士”视频。这是一段完整视频，完整的告诉大众，他柳文培的女儿强迫他人接受暴力买卖。大众舆论也因为这段更完整的视频曝光而瞬间犀利了起来。
“呆古，你看！”早上一上班，池国就抱着笔电让刚来的呆古和小鱼看。
新包女士的视频是凌晨三点左右放到网上的，短短半个小时就被顶到了搜索榜前五，然后在后面的三四个小时里，到了第一并且稳居不落。
看完视频，就看呆古一脸深沉的思考着，而小鱼则是尽力隐忍着。
这时徐判锡从署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恩，你们都来了，我和署长已经决定了，后天传唤柳爱妍，鱼秀善这两天你在署里盯着，如果柳爱妍来了，让她先回去。李班长，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恩呆古，你跟我去一趟马山。池国、泰日你们两个到医院去陪着鱼秀善妈妈，不要让她单独见什么人。”
徐判锡很快的交代完，还没给几个人反应的时间就揪着呆古的衣领，把人带走了。
“呃……组，组长……”看着呆古一脸无奈的被人揪走，小鱼很无辜的把目光投向了班长。
“恩，是你母亲的案子和十一年前的案子合并了！这是署长的决定，池国泰日你们两个赶紧去医院，千万记住不要让秀善妈妈单独接触什么人，就算是柳议员也不得接触，知道吗？”
“恩，我们知道了。”事关重大，池国和泰日也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收拾东西去了医院。
“秀善啊，如果柳爱妍来着，一定不要软弱，要很礼貌的请她回去，后天再来。”
“为什么？”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李应道回答着。然后，就看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忙碌开了。
然而，那一天柳爱妍并没有来。小鱼则是帮班长处理一些杂事。就当她以为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就听到组长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江南警署三组。”
“这里是首尔急救中心……”
电话那段的人说的什么，小鱼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一个慌神就扔下了电话。
急救中心，小鱼和李应道守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人。
看到进进出出的护士，小鱼耳边不断回应着刚刚医生的话，“患者在送来的路上有短暂的心跳暂停现象。情况很不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班长，署长会没事的吧！她……”小鱼话还没说完，走廊里就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怎么回事？署长怎么会出车祸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车科长疾步奔来，揪住李应道的衣服问到。
“署长在外出的时候，遇到了车祸，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通知其他人了吗？”
“我刚才已经给我们组长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正说着，徐判锡带着呆古来了。
“小鱼，怎么样？署长怎么样了？”呆古握着小鱼的肩膀急切的说着。
“不知道，正在抢救。”更严重的情况小鱼不敢说，而呆古也承受不了，就算他现在和署长之间有了间隙，他也依旧会把那个人当成亲人的！
“科长，你能过来一下吗？”看着大家忧心的表情，徐判锡把车科长拉到了另一边。
“怎么了？”
“我和恩呆古刚刚去了一趟马山调查十一年前的案子。”
“十一年前的案子？什么案子？”
“是鱼秀善父亲交通死亡肇事案件，恩呆古母亲他杀案件，还有我儿子的交通事故案。”
“怎么了？怎么你们三个人的案子联系在了一起了？”
“实际上，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
“网上爆出来的柳爱妍包女士事件最新视频是署长放到网上去的！”
“什么？！”车科长怪叫着，看看望过来的人，才压低了声音，“署长难道不知道私自将案件线索以及相关事情，透露给媒体会受到调查组调查吗？！”
“当然知道。”徐判锡目光暗淡了一些。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署长知道，只有通过大众媒体的舆论才能让这件案子继续调查下去，这样柳议员才没有可能压下调查！”
“这个意思……”车科长顿时明白了！
然而，让所有人遗憾的，署长没能挺过那个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的夜，在推出手术室三个小时后，姜锡顺署长停止了呼吸。
而，呆古连署长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那一天的葬礼上，很多人都来了，但呆古却记不得。柳文培也来了，带着笑容，带着胜利的喜悦来了。他脸上的笑，让呆古痛的已经麻木了的心突然一阵惊醒。
是他，是这个混蛋在背后做了手脚！
如果当时不是小鱼在他身旁拉着他，大概他现在会因为攻击国家政务人员而被开除吧！
小鱼说的对，还不是时候，就算，在马山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都别低着头！你们现在就这么气馁，还怎么给署长报仇呢！”车太浩一拍桌子，很气势的吼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一起，一起调查这四件案子！还有，池国，你去把失踪组组长金思磬叫来，让他们组一起协助！”
“是！”
不一会儿，金思磬走进了会议室。
“好了，现在人齐了，徐判锡，你把整体的案情给大家说一下！”
“恩，”走到投影前，徐判锡有些沉重的说着，“正如大家了解的，这次的事情，是因为鱼秀善母亲的伤害案牵扯出来的，由于调查中的一些现象，我们才知道署长被柳文培议员施压，后来我发现了署长和议员的单独接触。署长提到了当年的两件案子。当事人就是已经在监狱里自杀了的赵亨哲。赵亨哲是车星集团的前台被杀案件的罪犯，但是他从来没交代为什么要杀害那个女人。恩呆古和鱼秀善在调查的时候在济州岛遇到了可疑人，但是后来被可疑人逃了。我让李班长通过关系调查到，恩呆古和鱼秀善在济州岛被困两个半小时后，赵亨哲所在的监狱里被新关进了一个人。然后赵亨哲自杀！”
“那么，是那个人杀了或者授意赵亨哲自杀的吗？”呆古问着。
“无从得知，那个人现在已经失踪了！”
“杀人灭口？”泰日有些迟疑的说。
“大概吧！但是这其中，李班长调查出了当时济州岛死在恩呆古他们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谁了！”
“恩，那个男人是车星集团前保安组组长车云。曾经和前台那个女人关系很密切！他经常和崔敏熙通过不同航班去济州岛。我后来询问过崔敏熙的同事，她死的那天有些奇怪。然后就在查遍了所有可能跟崔敏熙相关的视频之后，发现，那天其实崔敏熙是先见了车云。两人发生了争吵，然后崔敏熙死亡。”
“那么说明什么？”车太浩拧着眉问。
“我和徐组长曾经做过大胆的推测！崔敏熙是发现了车星内部的一些秘密才被杀害的！”
“就凭她和车云关系不一般？”
“不，因为最后一次她去济州岛时，车云不像以往一个人前往，而是和另外两个人去的！”
“谁？”
“化名为赵德迁的赵亨哲，和柳文培议员的律师，金正文。”
“怎么是他？”车太浩诧异。
“科长，怎么这么说？”呆古觉得车太浩似乎有些话没说清楚。
看看几个人奇怪的眼神，车太浩拿出了一个U盘。
“这个，”指了指投影上的视频，车太浩叹了口气，“也许说出来你们会不相信，但是署长的车祸可能是人为的结果！”
“什么？”四下惊讶。
“我审问那个司机的时候，他说是疲劳驾驶。但是在调查了监控后，我发现，案发前三个小时内，他都等在离案发地不远的地方。依旧是说从案发地点到他停车的地方，按照当时他的速度，只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三个小时内才开了五六分钟车，疲劳驾驶显然是不可能的！后来他才交代是有人交代他等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金正文！”
“真是……这个律师还挺忙！”李应道感慨着。
“也就是说，署长是被柳文培谋杀的吗？”想起柳文培在署长葬礼上的刺眼的笑脸的时候，呆古就不得不握拳来控制自己冲出去。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柳文培示意的！”车太浩冷静的说着。
“组长你们去马山调查出什么了吗？”小鱼打断这让呆古暂时失去理智的话题，问起了另一件事。
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金思磬，徐判锡才开口，“我和恩呆古这次回去本来是想调查恩呆古母亲和你父亲的案子，结果无意中知道赵亨哲回国后曾经回来过马山，然后我们在你父亲的骨灰旁发现了当时的事故录像，还有我儿子的树木葬旁被新埋起来的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都显示是赵亨哲一个人做的，但是……”再次看向金思磬，徐判锡还是说出了结果，“当时撞伤我儿子的是在已经当了署长的柳文培，赵亨哲只是负责丢掉尸体。”
“你……你说的是……是真的？！”金思磬瞪圆了双眼。
“虽然只有柳文培走到车前的影像，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当时车上只有两个人。”
“那……呆古母亲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池国问。
“恩呆古认定是柳爱妍杀了他母亲，除了那条项链，还因为他亲眼看见她从他家出来，还有车子停在路边没有离开。但是，我这里有一份证据可以说明为什么柳爱妍要杀呆古的母亲！”
“什么证据？”
“一张照片！”呆古自己说道，“我妈和申池日在二十多年前的合照！”
“申池日？那不是车星的代表吗？柳爱妍的老公？！”池国诧异的看着呆古。
“没错！”冷冷的咬牙应了一声，呆古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那张照片。
只是看着呆古的侧脸，小鱼就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件事，她可没忘了当初马山有人说呆古是小三的儿子时，他的反应，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但是，“呆古啊，我相信阿姨不是那种人！也许另有隐情！”
随着小鱼的话，呆古动了动眼睛，之后便又没了动作，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好了，别的先不说，我们现在应该先对付眼前的事情！目前的线索，我们只能提审柳爱妍和金正文，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到最后也只能放人，所以我们必须利用接下来这二十四小时，找到证据！”徐判锡冷静的分析道。
“我们没有证据，可是我们可以制造证据！”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呆古，突然开口说道。
“制造证据？你是说……”金思磬若有所思的看向呆古。
“让柳爱妍自己交代罪行！因为是她自己供述的，所以可以当做直接证据使用！”
“可是，我们和她打过交道，那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鱼有些迟疑！
“那倒不是！是人就会有缺点！只要对症下药，让她不攻自破是有可能的！只是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柳爱妍这个人！”泰日对呆古的想法表示赞成。
“可是柳爱妍有什么缺点？自私？暴躁？认为钱是万能的？”池国的思路显然有些换乱。
“暴躁！”仔细回想着，金思磬站起身走到了黑板前，“但是光这一点还不够，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信息！”
“怎么做？”徐判锡问。
“当然是通过她经常出入的场所，从别人口中一点一点拼凑起一个真实的柳爱妍！”
分配完任务，小鱼，呆古和池国就去了柳爱妍经常去的会馆，而泰日则是去了柳爱妍经常光顾的商场。
不过，他们似乎把任务想的太复杂了，轻易的，他们旁敲侧击的问出来很多东西。
“尖端恐惧症！”听着几个人的报告，再一次聚集到会议室里的几个人，听到了金思磬的判断，“尖端恐惧症属于物体恐惧症的一种。物体恐怖症是指在某种特定环境下，对某些物体产生的一种异乎寻常的、强烈的紧张恐惧的内在体验。明知其心理及行为的不合理性和荒唐性，但一遇到相应的场合即反复出现异常体验和回避反应，难以自控，影响正常生活和工作。”
“我们要利用这一点吗？”
“没错！既然要让她交代罪行，那么就要让她处于失控状态，这样就算旁边有金正文，她也难逃法网！审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用笔尖对着她，像这样。”说着金思磬拿起笔对着靠近她的徐判锡，“表情还要高傲起来，因为像她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很接受不了别人用鼻孔对着她！另外，尽可能的在言语上踩她的痛脚，让她忍受不住对你进行攻击，根据她的话进行适当的推敲，一旦她承受不了，就会自动坦白的！”
“恩，恩，是没错！”小心翼翼的把近在眼前的笔尖挪走，徐判锡挪了挪身子。
“下面，你们联系一下，明天……”车科长正在训话，小鱼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妈，我正在……什么？！”愣在座位上，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对着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的大家说，“我妈说柳文培去给她赔礼道歉了。并且请了媒体！而且她……接受了……”
“该死，他居然来这招儿！！”徐判锡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扔了出去。
“这下该怎么办？我们这样就没有理由传唤柳爱妍了！”李班长烦恼着。
“或许……你们先等等，鱼秀善你跟我来！”徐判锡叫上鱼秀善两个人一块儿离开了。
“组长。”
“你跟我去一趟署长的办公室，估计里面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你先过去。”说完，徐判锡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恩呆古，你带着朴泰日和池国去署长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然后兵分两路。
“组长，你怎么会觉得署长的办公室有证据呢？”鱼秀善站在办公室里，显得有些无从下手。
“如果证据在外面的话，可能也早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警署里是唯一的希望。”凭着记忆，徐判锡翻看着抽屉。“你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录音笔之类的。”
“恩，好。”
翻过了三四个抽屉，徐判锡终于在书柜最下面的抽屉后面，摸到了一个用胶带粘住的东西。
“找到了！”鱼秀善的声音和徐判锡的一同响起。
“你找到什么？”徐判锡走过去，看到小鱼手里的光盘，“光盘？”
“恩，贴在柜子底下了。”
“我们先看看。”拿过光盘，徐判锡放进了电脑。
“是个音频文件？”看着光盘界面上的唯一的图标，小鱼有些惊讶。
“恩，我们那个时候录音笔还没有！”眼神瞬间便阴暗了下来，徐判锡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姜科长，爱妍在马山南路134号出了点事情，希望你能过去帮帮忙！”
“是吗？好的。”
“另外，有人会在那里帮你啊！他交代的事情你也要办好。”
“有什么特征吗？”
“黑，赵亨哲。”
“好的，我知道了！”
录音就到这里就完了。
“134号是呆古家的地址！还有，科长？姜署长那个时候就是科长了吗？”小鱼奇怪的问着。
“不，是那之后！”
“那为什么……”小鱼似乎想到了什么，“署长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地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当然不是为了地位，署长是为了独立调查权！”
“那组长你找到的是什么？”
“这个是赵亨哲留下来的东西！”
“诶？那怎么会在署长这里？！”
“是署长拿走了！”
“听听看。”
打开录音笔，里面一段藏着秘密的对话放了出来。
“你去做一个伪造的亲子鉴定证明。”
“谁？”
“那个孩子和申池日的。”
“金志龙？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做，做好后，把鉴定结果适当的透露给柳爱妍就行了！”
“柳议员，你这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啊！”
“我不可能失败的！就因为一个男人，那个死丫头竟然要断掉我的资金支持！那么，我就告诉她，我是她老子！我要榨干她最后一分钱！”
“这似乎……”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水既然泼出去了，留着盆也就没用了。那我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那您可别忘了我啊！”
“放心，亏待不了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鱼秀善却没能注意，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