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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凌远的体温又有些上来了,昏昏沉沉的在李睿家的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药吃了下去。躺下没多久,就觉得胃里难受的厉害,显然凌远太高估自己了,空腹吃退烧药刺激太大,胃承受不住了。
辗转反侧了一阵子,凌远终于还是冲进洗手间吐了一通。实在没胃口吃东西,就接了一大杯热水喝下去,然后把被子蒙的严严实实的,期望着能用这样的土法子把温度降下去。
早上七点钟,凌远是被闹钟吵醒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感觉着似乎不太热了,只是浑身酸疼,也没什么力气。
凌远想了想,先打电话给重症那边,待得知李睿情况稳定才挂了电话。接着,又联系了韦三牛,给他一个表现得机会,买早餐给领导,顺便送领导去卫生部开会。
喝了一碗粥,总算恢复些力气。今天要做之前去美国交流的报告,所以即便医院没有急事,凌远也是不能偷懒的。
凌远到卫生部的时候时间还早,就老实不客气的进了陈局长办公室休息。
“李睿怎么样了?”看到凌远能按时来开会,其实陈局长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
“手术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出现术后感染就好。不过脑部现在还有血块,暂时导致了失明,恐怕李睿要躺在床上闷坏了。”想到李睿那个活跃的性子,估计这不能动比开刀还让他难受呢。
“没事就好。”陈局长也是深知李睿的脾性的,笑着点点头,但是看着凌远的脸色,又不禁皱起眉头来,“你这脸色可不太好,身体可是自己的,别总是不在意。跟念初心平气和的谈谈,夫妻两个有什么说不开的。”
凌远无奈的苦笑道:“陈老师,您要是真心疼学生,一会儿的会咱们早点儿散,饭局您也饶了我吧。跟您我也不逞强了,我现在除了白粥之外,恐怕吃不下其它的东西。至于念初,我记得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还是您当的证婚人,可是,我们俩真的不可能了,也许是缘分尽了吧。”
陈局长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既然凌远已经这样说,恐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虽然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不过凌远只要工作起来还是十分投入的。精彩的报告让列席的领导和专家们听得意犹未尽,一时间有许多的问题想要跟凌远探讨。所以即便是陈局长有意缩短会议时间,真正结束的时候也已经是将近两点钟了。
说了一上午的话,精神乍一放松下来,顿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而且肠胃凑热闹似的难受起来。凌远趁着穿外套的机会,一边按着自己不安分的胃,一边向领导递了个求救的眼神。陈局长到底还是心疼凌远的,找了个“台阶”让他先走,而且吩咐自己的司机送凌远离开。
凌远回到医院之后,先给金副院长打电话了解了医院这两天的情况,确定没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之后,就去了普外找韦天舒。
有韦天舒在的地方一定少不了吃的东西,这是凌远多年来总结的经验。这个时间医院食堂早就休息了,凌远只好“勉为其难”的在韦天舒储备的那堆垃圾食品里找了自己能吃的东西先垫垫肚子。
速食汤虽然营养成分差了点儿,不过热乎乎的喝进肚子里还是舒服不少的。
凌远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头晕,刚想让韦天舒给自己测测体温和血压,重症科的邵主任就打来电话向韦天舒报告李睿的情况。得知李睿腹腔感染的消息,凌远怒气冲冲的赶去。
“院长,就李主任这点儿事,在我们重症科根本就不是个事儿。”邵主任一边紧跟着凌远的步子,一边辩解道。而一旁的韦天舒听到他这话,心道这个老油条今天可是撞枪口上了。
果不其然,凌远停下脚步,一脸愠怒的瞪着邵主任,说道:“我告诉你,病人跟病人,在我凌远心里就是不一样。从来不一样,也永远不一样。你给我记清楚了!”
凌远走进病房的时候,李睿正情绪激动的嚷着要郁宁馨把报告年给自己听,李睿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是有了变化,而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我就算躺着,我也是你领导。念啊!”
正被李睿吼得不得不拿起报告准备念的郁宁馨,看到凌远进来,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小睿,你先冷静下来。”
“我是不是腹腔感染了?败血症?还是并发了阑尾炎?胆囊炎?还是两者都有?我是不是需要二次手术?”
面对李睿的一连串发问,凌远只给了他两个字——“闭嘴!”
等到李睿负气般的抿起嘴之后,凌远才继续说道:“我亲自给你手术,给你管床,你还费什么话啊?你现在就好好当你的病人,况且你也没什么选择。就算你想换医生,我也不会同意。”
凌远这通教训不光让李睿住了口,把一旁傻站着的郁宁馨也给吓得够呛,她还没见过自家领导被人骂得说不出话来呢。韦天舒一看情况不对,也急忙打起了圆场:
“小睿啊,凌院长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咱们医院向来是独断专行的。他选择当你的主治大夫,你就必须听他的话。你要不听他呢,倒霉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