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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从手术室出来,觉得身子一阵阵泛着冷,有些发虚,也懒得走回去,让护士给自己接了杯开水,然后就把杯子抱在怀里贴着胃,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合上眼睛休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
开水换到第二回的时候,韦三牛就从手术室出来了,最后的缝合、关腹,李睿带着年轻人完成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他实在不放心凌远。没想到这人居然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看来真的是难受的厉害了。
原本是担心凌远坐在这儿容易着凉,就想把他叫醒,手刚碰到杯子就被烫的缩了回去。一惊之下,赶紧掰开凌远的手,把杯子挪开,果然这手心已经被烫红了。
“咝。。。凌远,你不觉得烫手啊!”
看到凌远睁开眼睛,全然没有了方才手术室里的精气神儿,韦三牛更是着急。
“胃里凉的很,捂着舒服点儿。”凌远这会儿根本感觉不到其他疼痛,只是觉得胃里像是揣了个冰块似的,冷得厉害。
“我的祖宗诶,咱能不这样吗?回办公室我给你灌个暖水袋抱着成不?”韦三牛盯着凌远的手,颇有些“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我身上没劲儿,头还晕,走不动了。”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自己什么惨样儿也都被这人见过了,所以凌远才有这难得的示弱。
“我刚才给你拿药的路上碰见凌欢了,我想着手术做完肯定又过了饭点儿,就让她订了外卖送过来。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直接把粥送过来。”
凌远点点头,又阖上了眼睛。韦三牛知道他这是止疼药超剂量服用带来的副作用,药肯定是不能再吃了,让他坐好,自己蹲下来给他按摩穴位来缓解疼痛。
凌欢很快送了粥过来,但是凌远只吃了几口,就觉得开始反胃,难受的一手摁着胸口,一手捂着嘴,似乎是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样子。
粥是吃不下去了,于是韦三牛就让凌欢拿瓶葡萄糖过来,直接给凌远挂水。
李睿出来的时候,凌远枕在韦三牛膝盖上侧身躺着,脸上还是没有血色,不过眉头总算展开一些了。李睿原本已经想着趁领导身体不舒服,就以探病为借口去说几句软话,到底李睿还是明白凌远对自己的种种维护的,只是有些事情他太想坚持理想原则了。
把自己身上的医生袍脱下来盖在凌远身上,李睿想了想,对韦三牛说道:“反正这阵子许楠也不在家,要不韦老师你帮我劝劝他,如果他还想留在医院不回去,倒不如让他继续住我那儿去吧,一来离医院近,二来他和林大夫还没和好,他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再有大的情绪波动。”
一瓶葡糖糖快要输完的时候,凌远醒了过来。不出李睿所料,凌远既不想回父母那里以免两位老人担心,又不想在这样的一种身体状况下回家去面对那一摊子事儿,而留在办公室的想法又被重新成立的“凌远护卫队”否决了,所以凌远只好同意继续去李睿家里借宿。
输液之后,凌远的精神好了许多,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也有点饿了。既然已经决定去李睿家,那倒不如晚餐也过去解决算了。李睿想着家里还有不少许楠之前买的食材,回去的路上买点儿蔬菜,煮个粥下个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换好衣服,三人一起上了李睿的车,韦天舒趁着换衣服的工夫还给凌远灌了个热水袋。抱着热水袋靠在座椅上,凌远虽然脸上未显出什么来,心里却是感慨着自己修了多大的福气这辈子才有这么个心疼自己的好兄弟。
不过,当韦三牛非常不讨喜的问起他和念初的问题时,凌远就很想收回刚才心里的评价了。
“不是我说你,当初在大学里,你对人家念初可是要多殷勤有多殷勤,总不能说娶到手之后就不珍惜了吧。”作为凌远和念初这夫妻两个共同的朋友,三牛同志觉得自己还是肩负着调和矛盾的重任的。
“韦老师,咱刚才不是都说好了这会儿别惹领导不高兴么,您怎么又提这茬儿了?”李睿一听韦天舒说起林念初,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的从后视镜里看凌远的脸色,也生怕他因为情绪不好再难受起来。
“他呀,不至于。这么多年,念初虽然没少让他头疼,但永远不是让他伤筋动骨的那个。”回忆起这么多年发生的桩桩件件,韦三牛也有点儿搞不懂当初那个多情种和如今这个工作狂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凌远,说句心里话,念初在你心里到底还能占多少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