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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皇位上端坐的是刘彻,卫青俯首作揖。刘彻:“起来吧!”卫青起身,刘彻:“何事?”卫青抬头瞄了一眼刘彻,皇位上的人好似认真的批读奏折,卫青:“皇上,臣前来...求婚。”刘彻抬眼:“哦?”卫青:“臣有一青梅竹马的女儿家,臣,与其两情相悦。”刘彻:“那何须问我?你自己做主罢。”刘彻的眸里有着无奈,卫青:“臣,不是想纳她为妾。臣想明媒正娶。”刘彻起身,走下高高在上的台阶,立于卫青的面前,卫青不敢抬头。刘彻:“朕,昨儿个问你,你不是还说没有意中人,怎么朕表明了心意,你就冒出来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儿家?”卫青低头看着刘彻的黄龙金边的鞋子,卫青:“臣昨晚还没求得那姑娘欢心,是今早那姑娘才终于答应嫁于我。”刘彻嗤笑:“呵,巧的很呢!仲卿,你真会编故事。”卫青:“臣,想请皇上主婚。”刘彻:“你想堵上的是悠悠百姓的众口,还是想堵上朕的心呢?”卫青不语,她的心思,刘彻何尝看不出来。刘彻伸手,将卫青揽入怀中,卫青双手推着刘彻,刘彻却丝毫不为所动。殿外殿内宫女公公们的众双眼可都是盯着呢!这刘彻怎么什么后果都不考虑?刘彻:“仲卿,你可知朕多久前就想把你占为己有?只是朕的位置让朕顾虑的太多太多。朕,想要你,不顾他人,朕的心意如此。”卫青情急,用了内里,一掌推去,刘彻武功自是不在卫青之下,却是没有运功来档,受了一掌,刘彻不禁松了松双臂。卫青挣了出来,卫青:“皇上...臣听报,匈奴近日不大消停,从雁门关入塞,骚乱于我朝北部边郡。臣,请命兵出雁门,必为皇上清除忧患。”刘彻掌在腹上,那一掌之处深按。疼的不是腹,是心。刘彻:“仲卿,你让我在这皇位和你之间做个选择?”卫青静待,心里其实有一丝侥幸。刘彻:“你为何觉得朝廷之上除了你朕无人可用?朕的朝堂之上是只有你一个武将了吗?”卫青:“臣觉得是。”刘彻:“....你....”卫青拱手:“微臣请命。”刘彻:“好,朕给你三万大军。”卫青:“诺,臣定不辱皇命。”卫青恭恭敬敬退了出殿,只余刘彻一人,仰天不知是哭亦是笑...
第二年,纪瑞改元,称元朔元年。皇子据生,卫夫人之子也。三月,甲子,立卫夫人为皇后,赦天下。
秋,卫青为车骑将军出雁门,领三万骑兵。长驱而进斩首虏数千人。当苏建率人来报:“将军,战斗结束了。”卫青开始感叹,原来,战争只是一将成万骨枯的首领游戏,看向战场的片片尸首,卫青摘下头盔抱于胸前,此时的卫青在公孙敖的眼里有点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公孙敖附于卫青耳边轻声道:“斩首胡儿三千之众。”卫青眸里并无欣喜之意,身后马儿嘶鸣。田雨下马,紧张的伸手有些霸道的拽过卫青。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田雨:“不是叫你不要私自行动,我是皇上亲指的督官,你可知道。”公孙敖打落田雨的手,拉回卫青,公孙敖:“有话好好说,你是督官,可她,是将军。”卫青瀑布汗,田雨要来,自己必定是百般不情不愿,但皇上就是让他跟着来,田雨也是正直盛宠,自己说话也不见得多好用,这公孙敖却是自从没了官位就天天缠着自己,虽是和薄姜刚刚拜堂就上了沙场,却一丝丝没逃得过公孙敖的法眼,从头跟到尾的意志力,卫青也是不得不服软。
田雨锁眉,自己的仲卿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男人,似是相公一样呵护的寸步不离?卫青:“好了,皇上在意的只有结果,你们何须争吵,自是胜了便好。”田雨:“那你这样鲁莽,万一有甚差池,你让我....”将你让我可怎么办收回了腹中,再开口成了“你让我如何向圣上交代?”卫青:“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不要吵了。打扫战场,交给来交接的官员,准备回京罢!”说罢!卫青回身,走了一小会,没见公孙敖追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卫青无语摇头。
是夜,一个黑影掠入林中。林中于树下而立的人正是田雨,而那黑影跪于田雨脚下。田雨回身,那黑影:“军臣单于让您尽快擒了那卫青。”田雨:“不要我深入内部了?只为了一个卫青,而舍弃了朝廷,可不是什么好计策。”黑影:“军臣单于因为卫青的存在,很是恼怒。”田雨:“糊涂。”黑影没敢在说什么。田雨:“让大单于再好好想一想。”说罢田雨转身欲走,黑影:“左谷蠡王,那在下...”田雨:“就按我说的回话。”
是夜,榻上的人儿睡得安稳。田雨立于塌前,伸手,却不敢触及卫青的脸。
卫青两战两捷,再回朝已是使朝臣们信服。又一个庆功宴,皇上看着卫青的眼神从以前的欣赏,炙热变得有些许无奈。卫青的胜利稳定了刘彻的皇位,而刘彻却离得这个少年越来越远了。庆功宴,刘彻身边的是卫子夫,而左边同座的是卫青。刘彻喝到酣处,举起杯,似是有些醉意,刘彻:“仲卿,你可知高祖为何被困于白登山七日有余?那是因为他没有了韩信。朕曾想,朕若是有韩信匹马相随,便可奋戈直击匈奴三千里,扬我汉家天威。但现在,我有了你,仲卿。”这一番话将卫青抬到了不一般的高度,众臣们举杯附和。田雨亦是抬杯,刘彻:“可,仲卿,为何偏偏是你?”田雨震惊的抬眸,看见了刘彻无奈的眼神,田雨的震惊是因为,刘彻说出了田雨心里真在想的话。为何,可为何偏偏是你呢?仲卿,因为是你的展露锋芒,成了军臣单于的眼中钉,更成为了那些有心者的众矢之的。
卫青看着刘彻的眼神却是清明,是了,自己是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但却可以了了刘彻的念头。
卫青随着马车的颠簸回府,皇上没有再为难她,没有想让卫青留在皇宫的意思。却是走到一半的路途,马车忽然的停滞,晃醒了醉酒而昏昏欲睡的卫青。卫青:“怎么了?”久不见回话,卫青掀帘,看见的是自家下人落跑的背影和依旧剑指前方的黑衣人,黑衣人看见卷起车帘的人,手中的剑一抖,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别的什么?黑衣人躲闪着卫青的目光,踉跄的走上马车,剑尖直指卫青。黑衣人看见卫青的眼中却是担忧,黑衣人不解,卫青看着黑衣人腿上滴血的伤口,不住皱眉。马车外传来男人们的声音,“你们向那边追,你们跟我走,定要抓住那贼人。”黑衣人回头紧张的瞄了一眼车外,压低了嗓音:“你来驭马,随便去个地方。”卫青伸手附上黑衣人的伤口,卫青:“怎么这么不小心?”径自撕下一块衣布,缠绕到黑衣人的腿上。黑衣人吃惊过后,忽然释然,放下剑,摘了面纱。黑衣人:“你怎么认出了我?”卫青:“公孙大哥,我识得人的眼睛。”那些士兵的声音越发的近了,卫青将公孙敖留在车内,掀起车帘,钻出车外,回头看见汝阴侯府几个大字,汝阴侯?夏侯颇?平阳的男人?带头的军官,汝阴侯府的府兵。那府兵认得卫青,到了马车前一个鞠躬。府兵:“侯爷可是看见一个腿部受伤的黑衣人过了去?”卫青不紧不慢:“前面的路口好像刚才是有那么个人向南边跑去了。”府兵又作了一揖,喊着手下朝着南边追去。
卫青看着身后的追兵,不再多想,驾马飞奔。公孙敖在车里,心情竟有些欢快,自己在仲卿面前不再有秘密了,而自己的唯一的秘密知晓的人是仲卿,原来有些事情对有些人坦白,这么舒爽。
卫青带着公孙敖回的却是自己的府邸,从后门进了府,自己掀帘入内,公孙敖还在看着卫青愣神,卫青已经伸手欲抱起他。公孙敖推着卫青的肩膀,公孙敖:“我能走。”卫青:“我怕你的脚筋废掉。”
卫青俯身,手轻缓的触及面前的男子。公孙敖却是一抖,卫青有些吃力的抱起公孙敖走向了书房。公孙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公孙敖凝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人儿,自己看着她长大,却不想,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以前在自己身边跑的孩子,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保护自己,救赎自己的人了。这个怀抱,公孙敖想,自己是贪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