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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转了一圈,安心回营,自是胜仗之后,卫青还未沐浴,也未曾好好吃上一顿饱饭。什么都安顿好了,也填饱了肚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房里。吹着口哨,将衣物脱在衣架上,身着亵...衣,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被窝了。掀起被窝,吓得卫青“啊”一声惨叫。卫青吓得清醒,连困都不困了。卫青指着被洗的白净了的女子,卫青:“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自己刚才见到的那女子,怎么在自己被窝里。而且也是身着亵...衣,只是被绑了起来,嘴也塞着布条。卫青意识到她说不了话,伸手摘下她嘴里的布条,那女子却张口就骂:“你这畜生,小人,偷袭我们国家还欺辱我们女子,你这乌龟王....呜呜呜。”未等她说完,卫青又把那布条塞回了她的嘴里。李沮这小子,定是会错了意,以为自己看中了这个女子,便差人把她洗白白了送到了自己房里。卫青:“行了,行了,你别骂了。若不是你们这些胡儿四下骚扰我大汉边境,我们又何以出兵。现在你作为被俘的地方将领的女儿,我若放你出去,你可知道你的处境?你若是想当军妓,我也不介意将你送出我这屋子。”榻上的女子安静了些,卫青拿下了女子嘴里的碎布,卫青:“你叫什么?”女子硬气的答道:“薄姜。”卫青:“好,薄姜,你可以暂时跟着我,到了大汉,你若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但现在,为了你好,你还是在我这委屈一下。你如果答应我乖乖地,我可以将你身上绳索解开。”薄姜点头,卫青提脚,抽了匕首,割断绳子。薄姜却在瞬间伸手掐住卫青的脖子,脚下一踢将卫青压在身下,牢牢掐住卫青的脖子。卫青没对薄姜做任何防备,薄姜得手的倒也容易。薄姜:“让你侵我河山!”卫青咳嗽,这小妮子还真开始使劲了,自己手里拿着匕首她不知道吗?卫青怕伤了薄姜,撒手将匕首扔在地上,两手扳住薄姜,身下一支,轻而易举将薄姜翻手压在身下。薄姜却依然不服软,粉拳开始如雨点般打在卫青身上。卫青哭笑不得,这女儿家怎么如此固执,卫青咳嗽两声,伸手抓住薄姜的粉拳,压在腿下,自己俯身在薄姜脸的上方。看着薄姜紧张的神色,不觉笑出声来。薄姜:“你这个禽兽,你要干什么?”卫青:“我答应你,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你能不能老实一些?你可知刚刚我可是握着匕首那人,你就这么上来掐我,不怕我将你杀死?”薄姜面对着进的不足一拳的俊朗且有些削瘦的脸,自己脸上泛起红晕,转过头不看卫青。薄姜:“杀了我也比受你们这些畜生欺辱好。”卫青:“别一口一个畜生的叫,我是畜生,早扒光了你做那□□之事了。”薄姜羞得脸红到脖子根,薄姜回头:“你...”卫青:“好了,我也累了,我可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你不累我累得很。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欺辱你,我撒开手,你可不可以老实一点?”薄姜冷哼,继续扭过头去,作势不理卫青。卫青心道,这将军当得悲惨啊...
卫青从薄姜身上下来,拽过薄姜身上的被子。将褥子掀起一些给薄姜盖上,薄姜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如此细心的男子。卫青拿着被子在榻前的地上铺起,一头倒下,睡得如死猪。
卫青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却被一个人推醒。卫青起床气,翻身不理人,继续睡。那人继续推,卫青忽然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是薄姜?回身睁着朦胧的睡眼。卫青:“怎么了?如厕那里有夜壶,你若是不放心将屏风拉起来,我定是不会偷看的。”薄姜脸上又红了,站起身踢了卫青一脚。卫青:“诶呦...”薄姜坐在榻上:“我饿了。我爹没想到你们能攻进城,我是随了侍卫逃走的,躲在民家的大缸里,呆了两天两夜被你们发现了,然后被带到你这里,三天我都没吃饭了。”卫青:“不是别带到我这里,是我救你的...你个白眼狼。”卫青看着薄姜的样子,自己幼时也经常挨饿,当时身边还有雷被哥哥,而反观薄姜,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养尊处优的小姐,忽然落到如此境地,也是难为她了。卫青坐在榻上,卫青:“往里面去,好好躺下。”薄姜立马抓住自己的衣领,紧怕卫青做出下一步动作。卫青咂嘴,怎么就和她说不明白呢!不是说了什么也不会做吗!索性将薄姜推到榻里面躺下,卫青:“不要动,不然我真的做什么了。”卫青威胁到,薄姜有丝胆怯,倒是让卫青吃惊的这次如此听话。卫青自嘲,人类果然下贱,好好对着就是不听话,展现出邪恶的样子反倒听了话。卫青躺在薄姜身边,将被子扯上榻。卫青:“来人。”卫青看向门口,却看到的是李沮,李沮:“末将在。”卫青:“怎么是你守在门外。”李沮:“公孙将军想找将军商议事情,派末将前来等着将军醒来。”卫青起身,开始穿衣,一般将军都是身边有丫鬟的,薄姜吃惊,这卫青身边没有丫鬟也没有随从。卫青:“知道了,差人给薄姜准备早餐,我这就去见公孙大哥。”
卫青进屋,公孙敖在床上半坐,向着卫青招手,卫青走至身前,坐在榻边。卫青:“公孙大哥,你找我。”公孙敖:“皇上召你回京,回上京吧。”卫青:“公孙大哥,再呆十日,等你身子再好些,我们一起回京。”公孙敖苦笑:“我本是违了皇命,你我不要一起回去的好!”卫青:“皇上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没有违了皇命。回去交上赎金,公孙大哥也能安安心心待在家中,不理朝政了。”两人间一时间没了声音,稍显尴尬。卫青拿起榻前桌上的水,饮了一口。公孙敖:“听说你昨日收了一位女子安寝?”卫青放下水杯,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里浓浓的醋意。卫青点头,公孙敖手下一紧,公孙敖:“你...你欢喜这女儿家?”卫青:“那倒谈不上,就是没法看着...”忽然意识到不能这么说下去,马上改口。“就是没法看着她受苦,遂就收了去。”公孙敖:“也罢,你高兴便好。”公孙敖:“回京吧!我没什么事,明日启程,我和你一道回去。”
长安
刘彻在宫门口,文武百官排了长队迎接车骑将军凯旋而归。一朝帝王给了卫青一个满满的拥抱,刘彻趴在卫青耳边轻语“仲卿,你为朕赢得了荣光,朕没看错你。”刘彻撒开怀抱,卫青单膝跪下,卫青:“仲卿不负圣意。”刘彻当着百官的面,有些小人得志的眉眼“朕初任命你时,朝中多有非议,说朕有私心,现在,朕大可以掩上他们的嘴巴!”刘彻伸手拉起卫青,相携而走。
刘彻在未央宫里设宴,只为卫青。刘彻:“你们都下去吧!”大殿里只余卫青与他两人,卫青以为有要事相商遂劝退了其他人,不觉所以。卫青看着自己面前最爱的烤牛肉流着哈喇子,瞄了一眼刘彻,刘彻好似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卫青收回眼神,自己安安静静的夹了一块大大的牛肉塞在了嘴里。好肉,好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嗯嗯,好酒,好酒。
刘彻:“仲卿,此回,住在宫里陪朕些时日可好?”卫青一口牛肉差点噎在脖子没下去,卫青:“诺。”刘彻:“我不喜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若还似当年那般叫我刘小猪,放肆的说笑多好。”卫青心里也流过一丝酸楚,不知不觉的,这些许年,卫青一直伴在刘彻身边,却也内心里敬他爱戴他,就如一般人对皇上那般。刘彻径自喝起酒来,也不理卫青,刘彻屏退了所有人只是为了和自己喝酒吗?卫青觉得奇怪,但面对着一桌子都是自己爱的菜肴,没了心思想其他的。皇上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嘛,烤牛肉,烤羊肉,大肉粽...一堆自己最喜欢的肉菜,大快朵颐,大快朵颐啊。
仲卿吃的心满意足,拍拍肚子,觉得可算对得起这些日子风采露宿的胃了。抬头看刘彻却醉醺醺的还在自斟自饮。卫青起身做到刘彻面前,拿走了酒壶。刘彻:“给我。”卫青:“皇上,为何在我面前不自称朕。”刘彻收回了要酒的手,自嘲的笑起。刘彻:“是啊,不想让你觉得和我有距离,却还是产生了。”卫青本是想逗逗这个喝醉了的皇帝,却不想勾起了两个人的过往,刘彻:“以前的仲卿,会喝醉了抱着我的腿要苹果吃,没事抱着我撒娇,我倒是欢喜那个仲卿,欢喜的很。”卫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刘彻夺下了卫青手里的酒壶,自斟一杯,忽的伸手拍着身边的地上,刘彻:“仲卿,过来我身边坐。”卫青听话的坐了过去,卫青听他的话听习惯了,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做。刘彻又饮了两杯,刘彻:“仲卿,若你不是最得力的助手,我手中最锋刃的利剑,我真想将你收在宫里,留在自己身边。”卫青夹菜的手一抖,饶是卫青反映的慢,对这些爱慕之心的事情不甚在意,却也听得懂这句话里的意思。卫青放下筷子,坐的不安。刘彻却忽的伸手扳起卫青的下巴,刘彻:“我的心啊,怎么就丢到了你这里。”卫青有些被吓到了,这个消息有点惊悚,卫青挣脱了刘彻的手,踉跄的站起。刘彻:“呵呵,我就怕你是这种反应。你不喜男色,没有断袖之癖,接受不了我也理解。我本来也没有,市井之间传言我都不屑,但遇到了你,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了。只是听闻你收了一女子,心下没来由的不舒服,仲卿,你万莫要怕我,我只是...”刘彻也站了起来,向前一步,卫青便也退后一步,终是退到了殿上的大柱,无路可退。刘彻伸出手,抱住眼前呆呆的人儿,卫青挣脱,挣脱这个温暖而又有些莫名眷恋的怀抱。刘彻:“仲卿,别动,让我抱一会。”卫青:“皇上...”
卫青被留在了宫里,第二日晨,卫青想看看公孙大哥伤势是不是痊愈了,想见见娘亲,报个平安,也问问刺字的事情。刚刚准备出门去与皇上告个假,却一开门,迎面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卫青抬头,卫青:“田大人?”田雨显然被这个忽然间开的门吓了一跳,田雨:“你...你一战回来还好?”卫青让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卫青:“还好,还好。田大人,请进。”两人坐下,不免有些尴尬,田雨:“我...可能不太礼貌,我可否摸一下关内侯的脸。”皇上刚刚封的这个称号,卫青还是有些不适应。卫青:“这个,不免有些奇怪。”田雨自己道:“也是,也是。”卫青:“呵呵,田大人可能不记得,在下正是之前...”田雨:“我抓的人...你怎么没举报我?我可是对你们皇帝心怀不轨。”卫青不知如何答,说出因为我知道你应该是雷被哥哥?呵呵,怎么说?卫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仲卿不是惹事之人。”自己说出自己名字时,自己说了自己是仲卿时,卫青看得清楚后,田雨身子一震。然而没有认自己,呵呵,罢了,卫青伸手拿出那药,塞到了田雨手中:“天下第一神医配的药,你眼睛应该能治好。”田雨攥着药,田雨:“你怎么不曾早说过你是仲卿?”卫青苦笑,田雨看不见,卫青装傻的“啊?”田雨似是有些疯癫的道“没什么。”便没做打招呼,狂笑着出了屋。卫青看着田雨背影,自言自语:“呵呵,你有苦衷我便不问,你若不想认我,那我...便不认,可知,是否如了你的意。”
回了家,卫媪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看见卫青完完好好的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个大大拥抱,只属于母女两人。
卫青与卫媪聊了会家常,问道了刺字,卫媪却是不肯多说一句话,只是催着卫青快些回宫了。卫青百般也问不出来,出了家里却被刚刚赶来的卫少儿和霍去病遇到了,霍去病见到卫青格外亲昵,卫青也不知道为何,好像自己很有小孩缘。九岁的霍去病先看见了卫青,蹭的窜到了卫青的怀里,卫青抱着霍去病,不忍疼爱的摸着孩子的脑袋,卫青:“去病,最近有没有好好习武啊!”霍去病:“有啊,有啊,去病还要和舅父比试一番呢!”卫青抬眼看见了卫少儿,卫青:“姐姐。”卫少儿:“我就是要去找你的,仲卿,我听仲孺(霍去病的父亲)说,那平阳公主前几日找了他。平阳公主可能是与刘安有些关系,你小心些为妙。”
卫青回宫,刘彻时而来找卫青喝两杯,卫青闲的无聊,想来公孙敖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想着去找公孙敖出去玩玩,却被一个太监打断了原来的计划。太监:“关内侯,平阳公主找您去紫竹轩一续。”紫竹轩?卫青在大脑里头脑风暴了一下这个地方,曾经师父领着她去过桃李蹊,卫青记得桃李蹊门前热闹非凡,却在桃李蹊后巷也有一门前喧哗的非同一般。桃李蹊是这上京最出名的烟花柳巷,而紫竹轩却是最出名的男色之地。多是断袖,龙阳之好之人会去,当然还有很多名家丧夫之人。这...平阳居然去了那种地方?卫青犹豫一会道:“知道了,我收拾一下便去。”虽是不大愿意,但是平阳于卫青一家有恩,卫青是说什么也得去的。
田雨
已是十年不见,他的小娘子恐怕早已忘了他这个儿时的小相公了吧!武帝?呵呵,原来小娘子一直都在那衰帝身边,在...杀害自己双亲的仇人身边。
田雨手里的药瓶攥得紧紧的,小娘子给的药,怕是想要毒死自己这个曾经伤了她的人吧!自己怎么如此愚笨,即便是盲了,怎么能认不出小娘子,没有办法想自己之前抓到的,那般对待的竟是她。以为十年的杀戮自己的心也随着眼一起盲了,没想到,自己的心还是在碰到“仲卿”这个名字时,尽显柔软。
罢了,在娘子不知道是自己时,就这样如她所愿的,死在她手里吧!自己欠她的本就很多,既然还不完,就让她以为自己在十年前的大火中葬身火海了吧!喝下这瓶药,世上再无雷被此人。死在她手里,他心甘情愿。
一口饮尽瓶中略显苦涩的药汁,静静的坐在椅上等着死亡的来临。
卫青来到紫竹轩门前,脚下犹豫的来回踱步,确是不知道怎么踏入这门。真是的,平阳公主怎么约了这么个地方,当初就应该说不约,不约嘛。还未等自己犹豫完,右臂被人抱住,回头看见淡妆的男子妖冶的脸,比当年雷被哥哥的脸嘛,还差点,不过也不错啊!!!啊,不是花痴的时候,那男子张口是淡淡的花香味道,男子:“爷,在门口徘徊什么?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我们紫竹轩嘛!进来看看嘛,来嘛。”不由分说,卫青便被这全身似是无骨的男子拽进了门口。门内与门外完全两番景象,大厅之中有一高台,其余四下是矮桌与座榻。四下的座位几乎爆满,都是身着锦衣的男子,甚至有人是卫青识得的,有的甚至是朝堂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卫青低头,紧怕被人认出。那男子:“诶呦,今儿一楼这么满啊!爷,咱去三楼吧!“那高台之上忽的起声,不知是哪位有志不得报的家伙高呼诗篇,看起来有把岁数。男子拽着卫青往楼梯口走,只听三楼有人探下头,为高台之上的人叫好。只是他们说的话,卫青都没听进耳朵里。杂乱的语音把卫青的思绪打的懵懵的。卫青忽然反应过来,抬头问那男子。卫青:“请问二甲天字三号房...”男子停了脚步:“二甲的客人?早说啊!你看看,二甲啊,草民领你去。”这草民二字说出了这男子知道了卫青不是一般人。二甲的客人?看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卫青又被拽着走向了二楼,不禁好奇,卫青:“你叫什么?”男子回头看了卫青一眼,眉眼含笑。男子:“奴家小九,以后来了紫竹轩,叫声小九,大家都知道,喏,到了,奴家退下了。”卫青看着小九的背影,这紫竹轩...不一般。
推门,这次轮到卫青脸红到了耳朵根。两名男子袒胸露背坐在座榻之上,这是个单间,不似一楼那么嘈杂,平阳则躺在一名男子腿上,另一名男子在脚下为平阳捏着腿。卫青看不大下去,卫青:“曹相国西去之后,您就如此作践自己吗?”平阳不怒,淡然道:“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我如此何谈作践,只是享受罢了。”说着,吃了前面男子喂得一颗提子,卫青看不下去,低头。公主有什么事就直接与臣说罢,臣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平阳坐起,顺便用手带上了自己露了粉肩的衣领。两名男子极有眼力见的将靠背放在了平阳身后,一名男子则甄了一杯玉酒放在桌上。平阳:“田雨想必你也认出来了,他与我说绑过你。既然你到现在也没揭露他,我也不知为何。但从现在,你要配合他,取得武帝的信任。”卫青:“圣上是你亲弟弟。”平阳:“是啊!我本也如此想,我本无异心,可你知你口中的曹相国如何死的?你又可知你口中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罢,似是气急,拂袖而起,平阳:“助田雨一臂之力,我手里有你姐姐的把柄,若不想你姐姐惨死,听我话便可。”说罢推门而去,独留卫青一人呆坐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