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第一百八十三章(1 / 1)
一个月,要造好两间两层的房子,劳动强度可想而知的大。别以为造房子只是白天的活,晚上就没事了,晚上呀,得管在那,什么事说的好?
孙爱国在吃过晚饭后,会在新房里搭一床铺,名曰管房子,实则也是管房子,当然不是房子会被偷走的管房子。泥水匠的工具多,再,造房子的材料随着房子被造的进度,天天会有材料下在房子前面,四周的空地上,哪能每天不用了藏起来,用了搬出来,所以,管房子实则也是看房子。
孙爱国白天做小工,赶进度,晚上得看着房子,可想而知,身心有多累,可是,不看也得看,不看是不行的。
也不知是从哪说起,孙眉觉得她能管房子,在她想来,不就是在那睡上一觉吗?
“对,灯是整夜开着的。”
“对,重要的工具一般是藏起来的。”
“是,只是睡睡觉。”
“那,妈妈,我去管夜好了?”
“我也去。”孙丽听说孙眉要去,她吵着也要去。
管绿茶看向孙爱国,她当然也想让孙爱国休息的稍微恰意点,但,她又不放心:“行吗?”
“行的行的,怎么不行呢?”孙眉,孙丽抢答。
孙爱国喝了一口酒:“应该没问题。”
“奥,奥。”
于是就变成,吃过晚饭,孙眉载着孙丽,去管夜。
从一楼到二楼,再到房子结顶,上瓦,外粉刷,内粉刷。最后到房子造好。
房子造好了。房子造好了得办一次酒席,叫上梁酒,为答谢造房子时大家的帮忙,当然庆祝的成份也在里面。
这也可说是风俗,比如结婚了,死人了等。
上梁酒,是得选日子的,当然,一般是上过梁后,办过酒席后就可乔迁新居了。有时也不一定在那个日子,也许己经搬进新居了,再办酒。总的来说,就是得在黄道吉日。
那是个星期天,上梁现场孙眉没去,但她知道不过是放爆竹,扔馒头之类。孙伟去了,还屁颠屁颠的抢了几个馒头来。
孙眉和孙丽在厨房帮忙,其实要说帮忙也说不上,她能帮得了什么忙,象这种一开十多张酒桌的酒宴,得顾厨师,还得请帮工。
杀鸡,杀鸭是不用说,因为那会儿人们的生活水平开始提高,最体现的地方就是在吃食上,酒席上必得有整只的鸡,鸭啦,肉更是不用说。
孙眉和孙丽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还不是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等到傍晚的时候,更是比管绿茶他们还忙,一会儿跑新房子那去,一会儿跑晢借地,因为两边都开了酒席。而此时,来吃酒的人们也陆续汇拢过来,在正式没开席的时候,大家等在附近,说着话,只等爆竹响,爆竹响,酒席开嘛。
肯定的,酒席上是没孙眉他们的份,她们只能在酒席外围看着,眼红是肯定的。
香肠,整鸡,整鸭,肉,猪肝。。。菠萝,桔子,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孙眉看着送菜的帮工托着托盘进进出出,满盘进,空盘出。孙眉看的眼馋,但只能咽口水,有办法啊?
天黑将下来,孙眉和孙丽踟蹰着,看着里面的人们干杯,干杯,喝多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小孩子撒着娇:“我要吃那个,那个啦?”
孙眉咽了一下口水,有点尴尬的看了眼看不清人面的孙丽:“还没好?”
“我饿了。”孙丽也条件反射的咽着口水。
“孙眉,孙丽。。。孙眉,孙丽?”
孙眉,孙丽寻声,看到了,是孙萍,她和她妈妈,她爸爸,还有她弟弟坐一桌,嘴里嚼着,叫她们。
“什么?”
“你们还不上桌?”
“还早,等你们吃完了,我们才能吃?”
“哦。”孙萍下桌:“你们不饿吗?”
“饿死了?”
“想不想吃?我吃饱了。你们想吃什么?”
“你挑好吃的就行了。”孙眉听说有的吃,连咽好几口口水。
“好咧。”孙萍返回到酒桌上,没过多久,就拿着碗下桌了:“香肠,吃不吃?”
吃,怎么不吃,孙眉什么也顾不了了,伸手就捞,抓起一把扔嘴里,好吃 ,全是肉呢,带着一丝甜味,是她从来没吃过的。
不用说,孙丽也吃的津津有味。
很快,一小碗就被她们吃的光光,眼里的还想吃,赤/裸/裸的明显。知她们者,孙萍也:“我再给你们去拿。”
饥饿当道,孙眉和孙丽还管得了其他。
这次孙萍拿来的是猪肝,在灯光的反衬下,棕色的猪肝飘着香气,跑进孙眉的鼻子里。捞一块扔嘴里,满嘴的汁,香,好吃,再捞一块,还是那么好吃,什么也顾不了了,吃,再吃,再再吃。
孙丽也没比孙眉慢半拍,你一块,我也一块,你再一块,我也是。
孙萍拿了几次,孙眉记不清了,在她的记忆中,只记得孙萍拿来,她们吃,孙萍拿来,她们吃,吃到肚皮滚圆,撑了,才停下。
是孙眉想错了,她以为没她们的一席之地,只不过是开席没她们的一席之地。等到人们吃的差不多了,翻桌又上了几桌,原来是给帮工和主人家自己的,可是,看着满桌的好酒好菜,孙眉伤心,她吃不下,她己经吃撑了。好在孙眉符合小孩子的心态,再吃不下,眼馋的话,也得吃一点,要不真的是过期作废。孙眉吃了罐头水果,怎么不吃点,过了今天,明天,就没了。
接下来就是乔迁新房。孙眉他们三兄妹住二楼西面那间,管绿茶他们住东面那间,孙贾氏住一楼东面后半间。格局就这么定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造完新房子马上就是秋收,因为造房子,家里的存粮也吃的七七八八了,所以说,这个秋收的任务可要比往年紧了。
人嘛,顾了这头,哪顾得了那头。因为造房子,孙爱国管绿茶的心思全在房子上,田里的作物可想而知荒废了。
粮食紧,收成又不好,孙爱国说:“等到卖了任务,不会剩多少了,明年,可得好好种,要不,会青黄不接的。”
这话孙眉不懂,她也不会放多少在心里,在她想来,住新房子多好。
比如,收的稻谷可放的地方大多了。
比如现在吃饭有吃饭的地方,睡觉有睡觉的地方,会客有会客的地方,哪象以前,一把抓。
再比如,就李孙村,她们家是造房子的每一户,人们老来她家,参观新房子,边看边羡慕:“真好,我家什么时候也造。”
再比如,某星期天,她在阳上看风景,隔壁传来了骂声:“你个小鬼,你看看你自己,一个男的,烫发,穿的是什么啊,包着屁股,大腿箍的紧紧的,象什么样子,叫你穿,叫你穿,难不难看?”
孙眉听声音,知道是孙星他妈在骂孙星。孙星,小伙子一个,是,比孙眉他哥孙伟再大上三四岁,今年二十岁左右,平时也不怎么务正业,也没正业可务,没正业可务,他也没空闲。
这时,孙眉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孙成坤的妈妈也在开骂了:“叫你穿成这个鬼样,象什么。”“啪,啪。”轻脆的打击声。
后,有人跑的声音。
孙眉走到西边的阳台,她看到了,孙成坤在前面跑,他妈在后面拿着扁担追:“现在知道错了,跑有用,你能跑哪去。”“啪,啪 。”扁担打在身上。
“知道不知道错哪了,好好一个人,穿成这样,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啊,象个人吗?”
孙成坤妈和孙星妈胜利会师:“这个小鬼,说也说好,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叫他去田里干活,死也不肯,回来就这个样?”
“我也是这么说他的,怎么讨老婆哦,老大一个小伙子,流里流气的。不行,我和你说,你管的紧点,我也管得紧点,特别是这几天不能叫他们碰面。”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而远处,路的那边,孙星和孙成坤,一个手摸着头,一个摸着屁股,正叽歪着。
“过来,回家去。”
“你会打我的。”
“不打你,看你德性?”
“这样不好看吗?别人不也是这样子穿的?”
“别人,我们村子里还有谁穿成这样?”
“不就你们两个吗?男不男,女不女。都过来,马上去把头发剪了,成何体统。”
“才烫的,很贵呢?”
“多少?”
“二十。”
“要死了,你这个败家子,你给我过来。”
“我不。”
“过不过来,再不过来,本来我打三下,现在得打十下了?”
孙星,孙成坤,在他们妈的威逼下,一步,一步向家挪:真不想回家啊?
孙眉想笑:头发如卷毛狗,不,也许更象鸡窝,那衣服,还有裤子,反正不是她以前看到过的。那种直通的,蓝色,屁/股包成个圆形,还有,那裤子上好多袋子,前面不用说,后面还有。孙眉可算是开眼了,怪不得,哈哈,怪不得这俩家伙会被骂,被打。
你说,要不是她站的高看到远,哪能看的这么仔细,最多听的到。
秋收过后,接着是深秋,再就是冬天来了,下雪,刮西北风都是冬天的常规项目。
村子里谁家的录音机把声音开的大大的,那飘出来的港台歌曲,灌满村子的上空,好象分分钟在提醒着人们,春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