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第一百五十二章（1 / 1）

管绿茶忙着装饭盒，眼梢看到孙眉慢腾腾的从她身边走过：“动作，快点啊？”觉察到孙眉的反常，还有走路的姿势，不正常，站住：“怎么啦，脚怎么啦？”

“没事？”孙眉想糊弄过去。

孙丽，孙伟吃自己的饭。

“唉？”管绿茶看到了，孙眉的鞋湿了：“你的鞋，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管绿茶拿出三双新做的布鞋，现在秋高气爽，正是穿的好时间，再冷点，脚会冻坏，热点，脚会出汗。

当时，孙眉，孙丽高兴的不行，嚷嚷：“我要红的那双，我要红的那双？”

三双鞋，一双红色，一双军绿色，一双墨绿的方格子，当然是有大小的。

“红的是孙眉的。”管绿茶补充。

孙丽不依：“我就要红的，我要红的。”

孙眉则高兴的一把拿了鞋，往脚上套。

孙丽噘着嘴，真想把格子的扔掉，可是她不敢，再说了，扔了，她穿什么，要不还穿旧的。

“好看吧，好看吧？”孙眉穿上新鞋，臭美的走了几圈，新布鞋有一点不好，鞋底厚，导致走路的时候，脚会不灵光，不过，穿上几天，等适应了，还是挺舒服的。孙眉如踩高翘一样，故意在孙丽面前走啊走。

孙丽一个鼻音“哼”。

孙伟也不高兴，他想一双白球鞋，布鞋，穿了木木的，还会湿。

“试试？”管绿茶督促着。

剩下的俩人才慢腾腾的扒拉脚上。

当然合脚了。管绿茶一有空闲，就做鞋，老大，老二，老三的，孙爱国的，自己的，家里五人的做都来不及，做来不及不说，还找不到布，家里的衣服是孙爱国穿了改小孙伟，自己穿了改了孙眉穿，孙眉穿了孙丽穿，过年的新衣两年一身，平时的，自己抽空凭布票买布，嫁妆里的缝纫机摆在床后面，式样难看点不要紧，反正也不是时尚人。

等到穿到不能穿了，砌鞋底，早一针迟一针。新衣的零布做衣服的时候得留着，这时派上用场了，有时没有，向别人讨，好在鞋面不过巴掌大，大家都是你来我往，你没借的我，我没借你的。

管绿茶掐着孙丽的脚尖：“紧不紧，到头还差多少？你把脚指伸到头，哎这样，能不能再进一点？”

“到底了，不能了。”孙丽往脚尖上使劲。

管绿茶探手指进孙丽脚后跟，有点紧，看来，长的有点快，下一双尺寸得放的大一点。

又探了孙伟的。问孙眉：“你穿着松不松？”

孙眉象个小呆婆，还在转啊转：“很好啊，红色的，真好看。”再转，转。

管绿茶停下手：“看看你，大清早脑子就犯浑，快去换双鞋。”

孙眉“哦”，快步进里屋，回身，去抓饭碗。

管绿茶打了一下孙眉的肩：“洗手去。”

早上起床的好心情没了，孙眉焉着。只到走进教室。

低促的：“孙眉，孙眉？”

孙眉板着脸扭头，找寻，明明是陈丽丽在喊她，等到她看她的脸时，人家一本正经样。接着回头，把书拿到课桌上。

又“孙眉，孙眉”叫个不停。

孙眉低吼：“说不说，叫死叫活？”

四周的人都看孙眉，孙眉当无事一身轻样。

孙眉不现理陈丽丽，读课文。

早自修很快就下课了。

孙眉此时心情己经好多了，看着陈丽丽一脸诡秘坐到她身边：“叫你都不理人？”

孙眉一手支头：“什么事啊，你好意思说我，我看你，你不说，我做自己的事，你又叫死叫活，你说是我，还是你？”

陈丽丽有事，也无心再和孙眉拉扯：“你看那边？”

孙眉可以想到，陈丽丽除了事非，还有什么。看过去，周丽芳的位子边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么热闹？”不明的目光看陈丽丽：“你怎么不去？”

“我不是找你一起去嘛？”说着，陈丽丽站起身。

孙眉不动，一个催：“走啊，走啊？”

孙眉不出声，看看陈丽丽：“我不去，有什么事你说吧？”有什么非得围过去。

陈丽丽后悔来找孙眉，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她早跑周丽芳那边去了。她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看到了没有？”

孙眉好笑的说：“这么多人，你叫我看，我看什么啊，人我是看到了，我也只看到这么多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要以为陈丽丽没看到孙眉这张阴着的脸，现在，有点阳光了：“我和你说啊，周丽芳，穿耳洞了？”

耳洞，孙眉怎么不知道，这个词往往和妖妩逼连一起的，就那些爱漂亮的人啊，耳朵上会坠两个很大的挂坠。孙眉想到此，马上停止，不能这么想，好象，妈妈也有耳洞。不过，妈妈的耳洞不招摇，带一副小小的叫金耳环的东西，多次听妈妈说，那是外婆在她出嫁的时候给她陪嫁的。

孙眉可以概括为，结婚的时候得带的。

孙眉还看到很多大人，特别是上年纪的，或大或小的都会在耳洞里带金的，银的耳环。

孙眉紧接着：“啊？”不管是妖妩逼，还是她妈妈这样的，都是大人好吧。周丽芳，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打耳洞，这意味着什么？

“真的。”陈丽丽再一次的肯定：“那么多人围着，就是在说打耳洞的事。我们也过去看看？”

此时，上课铃响了起来。

一下课，陈丽丽拉着孙眉：“走，看看去。”

周丽芳的座位离陈丽丽，孙眉的都不远，只听得围着的人：

痛不痛？

按摩吗？

用针？

这样子？说的人手捏着耳垂。

一下子刺进去？

有血吗？

会流个不停吗？

哎，芳芳，你的耳朵肿了？

痛不痛啊？

好奇的，看着不明白的，一个个的问话是你问过，我再问一遍，直问到自己听明白了，不过无非是，心里羡慕着，还纠结着，。

周丽芳见大家的问话告一段落了，就自发的说：“我是去我们村里的一个老太婆那穿的，不痛，一点也不痛，她会捏你的耳朵，捏捏，捏到麻木为止，再，明明和你说着话，一下子，如被蚊子咬了一下一样，啧，针穿过了耳朵，再把线剪短，打结，成了。”

听到这么详细的，大多数人都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痛不可能？

针有这么长呢？

全穿过呢？

哎哎，这线是彩色的呢？

真好看？

。。。

周丽芳又说：“穿耳洞的人很多，我们学校有好几个呢，比我小的也有，我和你们说，穿耳朵后，得吃蛋？”

问的最多的是：“为什么啊？”

附和的人：“就是，为什么得吃蛋啊？”

蛋，平时的时候，大家吃的不多，家里有鸡，会生蛋，一天不止一个。

孙眉家西边的围墙内种的是一排刺彬，树不是很大，比房子稍矮一点。

孙眉家养了很多鸡，有公鸡，还有母鸡，不养了一群鸭子。早上公鸡打啼，不过，孙眉大都是充耳愣，有时还会嫌它吵。母鸡相对可爱多了，母鸡会孵小鸡，小鸡毛绒绒的很可爱，会“叽叽”的叫个不停，捉一只，让它站你手掌心，它也不怕你，还会一下一下啄你的手，一点也不痛还痒痒的。

放地上，撒腿就跑自己的妈妈那，有时，母鸡会凶你，谁让你欺负它儿女呀。

当小鸡长大后，孙眉觉得之前的好玩，不再了，不过，放心，孙眉不会少好玩的，扯鸡毛，追鸡跑那是正常的，捉一只鸡，还是母鸡，公鸡不行，你把它惹毛了，说不定会被它啄上几口。

让孙眉记忆犹新的是，每次去外婆家。孙眉很想去外婆家，外婆家什么都好，同样的年糕，就是外婆家的好吃，切几片，放点冷饭，放点青菜，再放点盐，不要太好吃哦，孙眉每每吃了还要添。

进入村子，快到外婆家的弄堂口，不能大意的走，因为，弄堂口的一户人家养了几只鸡，几只鹅，你走过去，看着好象什么也没有，可是你一个不小心，它不知会从哪个旮落里出来，你越逃，它追的越快。那只雄鹅把脖子伸的长长的，高高的鹅额头在全身的白中显的特别明显。

它不叫，眼睛盯着你，就是追你，追到，直往你的小腿肚咬，别说，孙眉被咬过，乌青一大块。

不知是谁说，鹅会咬人，那是因为人在它的眼里显影，比它小，所以它就要欺负你。

还有那公鸡，它以为你会拐带走它心爱的母鸡呢，你跑它追，它可比鹅带劲，夹着翅膀，跳跃式的追着你跑。如果你被啄一口了，它有可能会放过你。

好象不被它们咬或啄上一口，它们都会对不起自己。

就因为这个原因，孙眉心里想着去外婆家，可是只要想到那两只拦路虎，孙眉想去的心思就会打消。

心里恨恨的：哪天，都把你们杀了吃了，看你们还追我。

捉一只小母鸡，放膝盖上，看着它瞪你眼，伸一下腿 ，很不甘的挣扎。有时，孙眉在灶下添火，大概孙眉和鸡们玩熟了吧，它会偷偷的从孙眉身后绕进里面，选柔软点的稻草，用脚踩几下，躺下，不舒服，再踩几下，直到满意为止。

它以为孙眉没看到呢。也是，谁会不看到谁呀。呀，我就明目张胆的看你怎么啦。

孙眉侧着脸，手抓一把稻草，塞灶堂，再看母鸡：只见它一本正经的蹲着，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孙眉，时不时的看别处，突然，屈身，用力，好象放炮一下，这么一下子，它就一身轻了，它欢快的跑出灶下，“个个个一个蛋，个个个一个蛋。”

孙眉看过去，一个粉红色的蛋静悄悄的躺在那。

孙眉高兴的一手抓起蛋，好象是她生的一样：“蛋，蛋，一个蛋。”

这是老实的母鸡，大多数是很不老实的。它会和你玩迷藏。它在哪生蛋你得找。

当一窝小鸡长大后，间味着侦察工作的开始。

管绿茶会问：“早上我摸了，今天有五个蛋呢？小眉，小丽，小伟，你们捡到几个蛋？”

回答一个，二个是多数。

孙眉有数了，孙丽有数了，她们出动了。

根据鸡前辈们的经验，母鸡们最喜欢在灶下生蛋，还有就是刺彬丛中。用枯黄的刺彬叶，在阴蔽处做窝，这是一次性的，长久可用，但是，你得找，找到了以后就可熟门熟路了。

“咦，今天怎么还是少一个呀？”管绿茶不明白了，小的们都对过数了，八个只七个，老地方都找了：“再找找？”

孙眉有时候觉得，找蛋真的比捉迷藏还好玩，那是人和人玩，这是人和动物玩，你说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