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1 / 1)
可眼前的这条,有没有比记忆中的那条大,孙眉觉得自己很难分辩,她只知道她看了就害怕,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孙爱国说的这么清淡,孙眉她想不来:没毒和被咬了会痛,好象没关系好不好。
孙爱国继续说:“泥蛇嘛,田里特多的是泥蛇,要不,叫什么?”
“你说,这蛇肯定有很多年了吧,这么大一条,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这附近有窝吗?”
“不清楚,不是毒蛇,管它呢?只是看着吓人?”
“你们男的不怕,女的哪个看了不怕?”
“你是尤其啊,也有女的不怕的好不好?”
“谁啦?哪有?”
“哪没有,生产队的时候,黄英你记不记得了?”
“哦,那个老娘们,男人婆一个,她有怕的东西?你看看,现在农忙,等空闲了,她又得出来摸虾了?我就说她,一个女的,你手这么伸河里,就不会摸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摸到蛇,你说?”看了孙爱国一眼。
“不是说不怕吗,摸到了就摸到了?”
管绿茶张着嘴,接不了话,脑中反应的是:对啊,摸到了也不过是摸到了。
“呵,大的还可卖了换钱呢?”
管绿茶被这一笑搞活了思路:“那倒是,我说,叫你们男的去摸虾,你们也未必吃的消?”
“可能。”
俩人对话着,手上的活不会慢半分。
孙眉的思想己经顠出很远:说起蛇,孙眉又想起,不知听谁说的,也许是她奶奶,也许是袁蓓蓓奶奶,也许是桥头大人们的大侃,说,康倪岙到李家,有近路可走,那就是翻山,不翻山,得半小时,一翻山,十多分钟就够了。可是很少有人走,这说的大概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吧。其实,康倪岙到李家的那条山路就在元宝山后面一点,不过,路上杂草丛生,说,那破坟坑中,草丛中有很多蛇窝,一窝一窝,都是大蛇,很毒很毒的那种,一句话简括,小心,别去那地方,蛇会咬死人的。
再就是说,有人心黑,去抓蛇,可是任他是有经验的捕蛇人,终有他不认得的,某次,捉了一条很大的蛇,以为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哪想一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有经验捕蛇人,专做捕蛇营生的,也配卖蛇药给其他人的。以为吃了蛇药就没事了,心里乐呵着快到手的钱。
结果是,蛇有没有卖掉不说,那捕蛇人死了,就是被那条他不认识的毒蛇咬死的。说,那蛇很毒很大很粗,腹部有毛,是什么蛇,没有认识。
孙眉一个颤抖,大夏天,她一下子感觉不到热了。她呆呆的站在田中间,爸爸妈妈的话如过耳风。
是铁刺转子的转动声把她拉回到现实的。
孙眉小心翼翼的踩在泥上,捧起稻捧,一脚着地,一脚虚着,如果有风吹草动,她就有回转的余地了。
“看看,小眉,这都是你的杰作?”管绿茶瞄了眼孙眉,转向附近的地方。
白白的,一小点一小点。孙眉嘿嘿一笑,现在她才回转了心思:“都变干了?”这么暴晒下,不变干才怪。
“下次别这样子了。一个女孩子,不说这种行为对不对,这个样子哪象女孩子呀?”
孙眉口里应着,实则是左耳进,右耳出。
“差不多有三点半了吧?”管绿茶看了眼天,看了下太阳。
孙爱国也看了眼天:“差不多吧?”
“嗯,我们休息下?剩下的打到天擦黑差不多?”
“嗯。”
“小眉,小眉,我们休息下,去那边树荫下。”手虚指前方某处。
这话孙眉当然最听得入耳,欢快的跑向田埂,倒水,一大口往嘴里灌,挑了树荫大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干净不干净。
管绿茶,孙爱国先后到的,喝茶,坐,拿帽子扇风。
“怎么一点风也没呢?”
“就是,会不会下雨”
“哪会?天上一丝云也没有。“
“也是。哎,我去洗把脸,粘粘的,很难受。”
后面就是河,孙眉知道,她家的船就停在不远处。孙眉以为她妈妈是跑船上去洗脸,可是不是,她妈妈好象往河里去了。河和河岸的落差有多高,孙眉知道。
这么一下,孙眉看不到妈妈了。
“啊。”孙眉下意识的站起来:“妈妈,妈妈。。。”孙眉有点心慌。
“哎。”很脆的声音:“要不要下来,洗洗?”
孙眉这才看清楚,他们是坐树荫下,这是棵大树,因为树枝长的畸形,树和岸间隔着一点距离,那是畸形的树枝,也就是说,树现在长在了河面上,使得河面一下子窄了很多。
而她妈妈就站在畸形的树杆上。
孙眉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脸上笑开了花:“妈妈,我也要来。”
管绿茶挥了一下手,“嘘?”
孙眉跨出的步子迟缓了半分,笑疑固在脸上,小声:“妈妈,妈妈?”
管绿茶招手,“轻点,轻点。”
孙眉小心翼翼的探脚下到下面,探头探脑:“妈妈,妈妈。。。”
管绿茶:“小声点,小声点。”
孙眉:“妈妈,妈妈 。。。”
孙眉探头看去,她妈妈正看着树根处的小洞,一只长着毛的脚,一点点探出来,探出来。孙眉张着嘴,想喊出来,可是声音就是发不出来,眼睛张的大大的。
管绿茶伸着手,洞里的毛蟹如若无人的爬出来。突然,管绿茶一个俯冲,毛蟹大受惊,返回洞里己经来不及了,它落荒而逃,慌不择路,扑进了河里。
“唉。”管绿茶可惜的收回手,双手捧水往脸上扑,口齿不清的说:“小眉,你也洗洗?”
孙眉的心在逃走的毛蟹上:“妈妈,那是什么?”
“毛蟹。”
“它怎么躲在洞里?”
“它本来是躲在洞里。”
“哦,你怎么捉它?”
管绿茶一笑,吐掉嘴里的水:“捉了可以吃,毛蟹钻了这么多洞,会把岸堤摧毁的。你看,这么多,全是毛蟹打的洞,当然,也有螃蟹打的。”
孙眉仔细一看,果然,堤壁上好多洞,孙眉走近,眯着眼看进去,有的好深,有的里面有水,有的里面好象有蟹,正欲欲试试的想爬出来,见洞口有影晃动,后退后退,一转眼逃了个没影。
孙眉的手痒了起来,她恨不能趴洞口去抓,抓了可以吃呢。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捉毛蟹啊?”看看,看到了吧,心思全在别的地方了,她忘了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有空的时候。”当妈的肯定了解自己的小孩:“等有空了,我们捉毛蟹.”
“哦。”孙眉不失望才怪。
“不洗脸了?”
“哦。”孙眉蹲下身,水就在眼前,掬一把,扑脸上,一阵凉爽,钻进皮肤,蔓廷至全身,外面娇阳似火,这里凉爽如春,如秋,真是两重天啊。
起风了,吹的杨树叶哗啦啦响。太阳好象受重心的影响一样,下山的速度快了起来。
大家又坐了会儿,上工了。
可是,等到重回战场,现实还是如此的残酷,日头是落下去了,可余辉还折磨着人。
孙眉眯着眼睛,她才出阴凉处,才被光一照,全身的凉跑的干干净净,热卷土重来,可是有办法啊。
不过,好在剩下的不是很多了,还剩大概五分之一的样子。孙眉是没劲,或者说比没休息前还没劲,可是孙爱国,管绿茶倒是如重注生命一样,那个叫快,那个叫顺手。
动作加快了总是叫人高兴的,看着田里的稻棒一点点的少下去,稻草一堆堆的多起来,孙眉的心里很是欣慰。
有经验的人到底是不一样,孙眉是这么认为的,爸爸妈妈的估算没错,天刚擦黑的时候,她们把打的稻谷,都搬到了船上,稻桶留田里,明天还得用,镰刀也是。
离岸,船行进在回家的路上,因为载重,船XUAN离水面不到半尺,船左摇右摇,孙眉老是觉得船会沉下去,看,一摇,离水面更近了,船XUAN拍到水面了。现在孙眉不敢坐横档上玩水。
这鬼天,才黑下来,蚊子就跑出来了,围着你嗡嗡叫个不停,你一个不小心,它就咬上了你。还有一种长的和蚊子差不多,俗叫“相思”,最最讨厌了,孙眉以前的时候就讨厌上了,一群一群的,一下子就把你包围起来,你怎么赶它就是不走,除非你自己跑路。
到的家,天己经黑了下来,经过袁蓓蓓家的时候,孙眉看到,袁蓓蓓家院子里亮着灯,哎,好象有不少人呢?孙眉想喊袁蓓蓓,最后她没喊出来,因为她有点犹豫。
摇船途中,孙爱国,管绿茶己经商量好了,照以前的,到家,先把船舱里的稻谷搬上岸,然后吃饭,吃完饭,再整理稻谷。因为,稻桶打下来的稻谷,是连着稻草的,必需把稻草整理出来,还得理干净了,才能晒。
很快,孙伟来了,分工干活。两箩筐放在横档上,一个一个往里放稻谷,孙爱国挑谷担,管绿茶则把挑上的稻谷先理一遍,等会筛谷的时候,会好筛一点。
虽说分工到位,可是实际操作就没那么容易。
孙眉的手上都快没劲了,她把稻谷用双手挖到簸箕里,差不多满的时候,再到入箩筐里,一箩筐得六七簸箕,以为六七簸箕好挖吗,那稻谷后倒的压着先倒的,经过船的左右摇晃,原本倒下去还疏松的稻谷己被压实,挖起来很难,那稻草连着稻草,你以为把这挖了就行了,实际是它这连着那,要不,你以为看着这垛差不多一簸箕了,其实,你挖不出来,有时,你把手挖的生痛,挑的人来了,你还差那么一簸箕,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