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1 / 1)
傅博易有点气恼,怎么搞的,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傅博赡就跑的没影了。
他们家是从市里搬来的。傅博易记得他们家搬这来的时候他才上幼儿园。那年,爸爸调到这边己经一年了。
从爸爸妈妈的话里傅博易听出来:爸爸是通过再读书重新考试才当的中学老师。当时市里没位子,刚好这边镇上缺人,所以就被调到这里来了,而妈妈本来和爸爸是一个学样教书的,是小学,爸爸调镇上去了,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吃力,于是他们商量,往上调没有关系不好调,那往下调吧。
当然,谁不想往高走,好在镇上离市里不远,现在孩子还小,先这样子,等有机会了再申请,机会总是会有的。
市里有市里的好处,镇上也有镇上的好处。虽然妈妈有时不免唠叨,镇上比不了市里,可是爸爸说话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妈妈就没话说了。
傅博易感觉不出镇上和市里的区别,不过,他知道他弟弟是区别出来了。
刚开始到这的时候,他不过七岁,正上幼儿园的年纪,傅博赡五岁,小不点,不过,也被关到幼儿园去了。两兄弟一个班。
傅博易八岁的时候上小学了,傅博赡还在幼儿园。傅博易九岁读二年级了,傅博赡还是在幼儿园。
等到八岁时,傅博赡松了口气:他终天不用上幼儿园了。
还不是因为被说的难听死了,上幼儿园的第一年,无事,第二年,己经有小朋友在背后说了,他幼儿园都第二年了,第三年,说的更甚,留级生,老油条。他想发火,可发的起来吗,告诉老师?打架?骂人?问题是有没有用?
不过现在好了,傅博赡终天扬眉吐气了,他可以上学了。
太平日子没过几天,傅博赡又出问题了,具体哪天出的问题,傅博易不是记得很清。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傅博易的状况己经很明显了。
先“哥,我们去那边的桥那游泳吧?”乞求的眼光。
傅博易奇怪的问:“怎么想要去那边游泳了呢?”
“那边人多,好玩。”最简单的回答。
“妈妈不是说过了,就楼下的河埠头,不能跑太远的,再说,我们和他们又不熟,去,行吗?”
男孩子谁不喜欢玩水。玩水是不是得从人类的进化说起呢,人类的祖祖先本来就是从水里开始的,哪怕现在进化成人了,那胚胎还不是得在有水的环境中才能茁壮成长。
“很快就熟了。你不想?”
“我,当然也想。不过这不是关键。妈妈同意才行。”
“我知道,你听话嘛,书读的好,又听爸爸妈妈的话,还年年三好生。可是和我有关系吗?我就是要去。”
傅博易有点哭笑不得,这和书读的好有关系吗,他们好象说的是去不去桥那边游泳的事。“你还是问问妈妈吧,她要是同意,我们一起去。”
“不用问,她肯定不同意的。”
“你连问也不问,和我说有用?”傅博易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随手翻着书。
“我是怕问了白问不说,接下来的日子更不好过,妈会逮着我不放的。”傅博赡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一个字,管,爷三都被管的死死的。
“那你和我说,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和我的想法会一样呢,看来是我高看你了。那算了。”傅博赡说完这句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再,以后的几天,傅博易并没发现傅博赡有异常,他的心蹈实了,以为傅博赡是只是说说,后来他就不怎么注意傅博赡了。
哪想,就刚才,也就是午睡的一溜时间,不过是他睁眼闭眼间,他傅博赡没人影了。
傅博易想过是不是该告诉爸爸妈妈呢,他们就在隔壁午睡,但他又怕把事情闹大了,傅博赡也许就在附近,不是去河里玩水呢,那么只要自己好好对他说,叫他收敛点,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知道,要是这事真的发生了,傅博赡少不得被罚,最常见的惩罚是跪踏脚板,不是说说的,至少得跪一小时。
“这个臭小子,跑哪去了。要跑也不用这么早啊,哪有这么早洗澡游泳的?”傅博易擦了一把汗,天气也真是的,太热了,最好下场雨吧,那会凉爽很多的。
傅博易己经去桥那边的河埠头看过了,一个人影也没的。他现在准备去街上的学校那看看,学校校园里树多,树上知了特别多,也许傅博赡去捉知了了呢?
当傅博易走上快到教师楼前的桥上的时候,河中心的一抹红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有几声扑水声,他盯着河面,是的,没错,象是个人,正在往下沉。
说时迟,那时快,傅博易也不再细细分辩,他飞快的跑过桥,跑到河埠头,好在他出来的时候拖的是拖鞋,穿的是大腿裤,脱/起来也比较快,这不,他三下二除五就/脱/完了,往前一纵,就在一米开外了。
靠近目标了,河面上哪还有人影,有的只是一缕头发,还是头发的末梢。
傅博易改用脚踏水,腾出手往前一捞,触手的是个小孩子的身体。有一阵子的心慌,他以为是他弟弟傅博赡,不过马上一想,傅博赡可没留长发,还有就是他的水性比他还好呢。
傅博易把孙眉往上拉,使她的头浮出水面。
是有人来救了吧,孙眉有了反应,伸手摸向傅博易。
“别动,要不我会拉不住你的。”十岁救六岁,虽然傅博易长的不算矮小,在同龄中算是高的,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孙眉许是听明白了,她任由着傅博易拉扯着她往河岸游去。
有水声,越来越近了,傅博易己没力气旁及别的,本能的驱使,他有力无力的拖着孙眉。
“哥,哥。”傅博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了,那动着的水纹也表示有人在他旁边。
傅博易心里有点小鹊跃,他哑着声音说:“你行吗?要是不行,还是回去。”
“当然行。”肯定的语气。
“那你拉她一只手,我们一人一只,好在快到岸边了。”傅博易稍稍松了口气。
“好。”
傅博易的负重减轻了,他重重的呼吸着。
等到游回河埠头,傅博易有气无力的仰天靠在石阶上,傅博赡也是,中间是孙眉。
“累死了,这么重。”傅博赡呼着粗气,看了一眼孙眉,后者正瞪着他。
“没事了,回家去吧。”傅博易到现在才看清他们救上来的是谁,不就是马路对面那户人家的女儿吗?他的印象中,她很调皮,还经常惹事,不过,那时谁不是这样子呢,比如傅博赡。
孙眉坐正身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胸,是的,她吓坏了,她的脸现在还白着呢,她有点担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不会告诉我妈妈吧?”
傅博赡休息了会马上有精神了,他听了孙眉的话笑出了声:“都快没命了,现在想起不能让你妈妈知道啊,早干嘛去了?”
孙眉理亏,低着头,命不命的她不清楚,再说那是刚才的事,现在,她只想知道会不会有人告诉她妈妈呢,要不她真的会被打死的。妈妈是千嘱咐万嘱,不能去水里玩,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我,我只是想学游泳,我怎么会知道脸盆好好的就沉水里去了。哇,我的脸盆呢?”到这时,孙眉才发现,她的脸盆不见了。
“‘嘘,嘘。’你闯祸了还有理了,不能小声点吗?”傅博赡不快的看着眼前的惹事精,她还有理了她。“自己还是偷着跑出来的呢。”想到此,傅博赡心虚的看了一眼傅博易。
傅博易接过话:“好了,小妹妹,你不要哭了,先回家去吧。我们也要回家了。”
孙眉绝望的看了看四周,这俩人她不认识,看来再说下去也没用,可是,她的脸盆呢?妈妈要是问起一她怎么说才好。
孙眉焉焉的站起来,慢慢的走着,在快到马路边的时候,她回头看河埠头,刚才的俩人也己经离开了河埠头,正往教师楼里走去,这么说,那俩人是教师楼的人。
在走进院门的时候,孙眉那颗乱七八糟的心才好点,她看了看自己湿落落的衣裤,心里想的己是要是被家里人看到了该怎么说上了,嗯就说:我就河埠头浇水玩,天热怎么办。
傅博易一手抓着傅博赡推着他往楼梯上走:“你跑哪去了,再不出现,妈妈醒了,你吃得了还是兜得了?”
“别拉的这么紧。”傅博赡想甩掉傅博赡的手,可是他抓的牢牢的,怎么也甩不掉:“痛死了。”
“你还知道痛,你不知道我刚才找了你多少时间?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傅博易就是不松手:“轻点,别吵醒爸爸妈妈了。”
他们家在三楼,这不眼前的就是了。
傅博易轻轻的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的转动着,门可一点也不客气的“啪”响着开开了。
俩人静下心不动,听动静。好一会儿,没有,才蹑手蹑脚的溜进自己的房间。
“你说,我跑哪去了”傅博易还是抓着傅博赡的手。
“我哪也没去,就在楼下。房间里这么热,有风扇顶什么用,吹出来的全是热风。这下可以放我了吧,我能换一下衣服吗?”傅博赡拉了拉粘着的短袖,苦巴着脸。他的哥他还不知道,比他妈妈还严,象个小大人似的一天到晚盯着他,特别是自他放假后。
“真的?”傅博易当然是不信了,就今天热?“你可别骗我了,上次你不是说过要去桥那边游泳,你确定你没跑去?”
“我的傻哥哥唉,这时间有人吗?好了,放手,我换衣服了,你不换我得换了。”傅博赡就是不说。
傅博易无奈的把手放开,走到衣柜前,打开,挑出自己的和傅博赡的,扔床上:“换吧。”他也在思索:要说傅博赡跑桥那边去了,或者刚才自己想的跑学校去了,会这么快出现在他眼前吗?看来,至少刚刚他是在楼下,不过,是不是从别处刚回来,那就不好说了。
傅博赡换好衣服,“哥,你说那小屁孩干嘛溜河里去?”
傅博易想了想,“我猜和你一样吧,偷溜出来的。”
“那我们要不要和妈妈他们说?”
“你的事我都不敢告诉妈妈,还她的事?你欠揍了?”
“没没没,我可没欠揍,那小屁孩欠揍了。”傅博赡嘿嘿的笑了:“你不说真好。”
“知道哥对你好,下次,千万别再偷跑出去了,要不,我真的会和妈妈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真吵。把风扇再转我这边一点。”傅博赡趴在床上,可是,再风扇对着他,他除了热还是热。不过现在他的脑中有个歪主意正在荫芽:嘿嘿,叫你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