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1 / 1)
“这是哪啊,好象我从没来过。为什么我只看的到这个角落,是屋角吗?”孙眉环顾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很是陌生。突然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怎么,我长脚了 ,这这,脚上还长着毛。”她挥动了一下手,“这是手吗?咦,前面还有一圈圈的,这都是什么呀?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突然,孙眉张开眼,她还是睡在挂着蚊帐的床上:对自己正在睡午觉。而此时,是午睡的大好时间,夏天下午二三点。
“起床了起床了。”是谁在喊?
孙眉还是脑中一片混沌。她现在能确定的是,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也太奇怪了,自己怎么会变成一只蜘蛛呢,
长了蜘蛛脚,蜘蛛手,还长了毛,那呆着的地方是哪?孙眉越想越狐疑。
她拉开蚊帐,觉得看着眼熟,就不由的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当她看到那挂着蚊帐一个角的屋角的时候,有点明白过来了:刚才,她是呆这角落里的,并且是趴在蜘网上。
当孙眉意识到这的时候,她啊啊的叫了起来,脑子里也飞快的转着:蜘蛛啊,蛛蛛啊,我变成蜘蛛了,长了脚 ,长着毛,趴网上。
是的,孙眉不喜欢蜘蛛,平时,她只要看到那屋檐下,电线上挂着的蜘蛛,不要说有没有喜欢之感,她多半会拿起竹杆或随手找到的能够到蛛网的东西,恶作剧的把蛛网挑了,看着蜘蛛狼狈的逃之妖妖,她就哈哈的笑个不停,嘴里还会说:“看你往哪里逃。”
“喊什么呢?”袁蓓蓓就这么晃进了屋内:“我隔着河都听到了。”
孙眉还处于张着嘴,还想喊出声的状态中。看到袁蓓蓓晃到了她的床前,她也就及时的把嘴里还想喊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跑我家来了?”孙眉奇怪的问。
“我喊你,谁叫你没个话的,我只能跑过来了。”袁蓓蓓耸了下肩,表示没办法,马上又换成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我都听到了,你叫什么叫啊,这么大声?”
孙眉皱了下眉:“我刚才做梦了,变成了一只蜘蛛。”
“真的吗?”袁蓓蓓凑到孙眉的身边,孙眉还是坐在床上,上身却往床外倾着。
“真的。”孙眉不怎么高兴的说:“蜘蛛。”一边还装着蜘蛛爬的样子:“有脚呢,好多,看着就恶心。你说,它是吃什么的,那挂在半空中,结啊结着网。”
“你管它吃什么,结什么网。梦,又不是真的。”袁蓓蓓不以为然的说:“走啦,我等你,等你,你老不来,现在都来请你了,走吧?”
孙眉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变成蜘蛛的事,袁蓓蓓的话只听进了一半,这一半又是一半当耳边风了,说来她听的进耳的不过四分之一。
夏天,起床不过是离开床,这动作就完成了。孙眉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你说,下次做梦,我还会变成蜘蛛吗?”
“你还想变蜘蛛啊?”袁蓓蓓不懂了。
“不是,我就是在想,我怎么会变成蜘蛛呢,你不知道啊,刚才在梦里,不对,反正我就是觉得自己是一只蜘蛛,和真的一样,我还会思想,好象,还会说话来着。”
“那你说了没?”
孙眉抓了抓头皮,苦恼的说:“只我一个,和谁说啊。”
“那你记得了,要是下次又变蜘蛛的话,要记得说一下,也许你真的是一只会说话的蜘蛛呢。”袁蓓蓓恶作剧的说。
“哦,你说的对。”孙眉的心思还在刚才的梦境里,对于袁蓓蓓的话,她是一点也没听出什么来,反倒是正儿八经的应着。心里默念着:要记得说话,要记得说话。
“现在可以走了吧。”袁蓓蓓觉得吧,孙眉今天太反常了,平时的她哪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她对什么事上心了。
不过,袁蓓蓓的这个想法也不过在脑子里闪了一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呢。“快走啦,要不我的钓虾杆会被虾驮走的。”
“哦。”孙眉苦恼归苦恼,好在小孩子对于一件事的热情总是有限的,这不,在听到袁蓓蓓说的钓虾这两字的时候,她的心就被勾走了。
“啊,你都放好杆子了,怎么也不等我的。我不要和你好啦。”孙眉撅了嘴不高兴的说:“昨天也是这样,今天又这样。”
袁蓓蓓拉着孙眉走的飞快,她并没有因为孙眉说不想和她好的话而生气,她们是老朋友了,现在是光着屁股,不过她们的交情可以从襁褓里算起。
孙眉的妈妈和袁蓓蓓的妈妈她们的娘家是同一村子的。现在嫁人了,又是同一个村,再加上两家住的近,不过隔了条河,这熟上加熟的,关系当然是比一般好多了。
孙眉那守寡的奶奶和袁蓓蓓也守寡的奶奶俩老太太也是很要好的,也许是相同的命运吧,让俩人自然而然的走近了起来。
而孙眉和袁蓓蓓又是在同一年出生的,这么一来,俩小孩的好更是很正常的事了。
一般说起两个人之间的交情,都是这么说的,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是光屁屁玩大的。孙眉和袁蓓蓓则可这么说:我们是从脐带断开始的。夸张了点。
“那你走快点啦,要不,虾被我钓光了?”袁蓓蓓夸大其词的说。
“你胡说,河里那么多,你钓的完,吹牛吧。”嘴里是这么说的,但脚下是加速度的。
孙眉和袁蓓蓓的家隔着河,不是正对面的那种,是斜对面。要是贪图方便的话,有事隔着河喊上一通,也是可行的。
大多的时间里,孙眉是在袁蓓蓓家玩的。
孙眉上面有个哥哥叫孙伟,比她大两岁,下面有个妹妹叫孙丽,比她小三岁。因为孙眉最怕妹妹烦了,所以她总是偷偷的溜到袁蓓蓓家去玩的,可以这么说,从俩人能把话说的俐索开始吧,就是这个样子了。
袁蓓蓓她们家是三小孩,袁蓓丽,老大,袁蓓芬,老二,袁蓓蓓,老三。因为是家里的最小,平时爸爸妈妈总是宠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归她,有什么好玩的也归她,再加上她还没上学,留守在家的除了她就是她奶奶了。
于是乎,孙眉和袁蓓蓓俩人的关系用蓓蓓她妈的话说:真正是两个臭皮桶。皮桶是农村里挑大粪用的,一对两个。
很快的,就来到了袁蓓蓓家的河边。
袁蓓蓓家的前面是公路,后面是河,左边是田,右边是她们家的桃林,而桃林的右边和后面都是河。
这桃林两面临河的边沿都是用石块砌成的,加上桃树都有年数了,长的很是茂盛,刚好可以遮住夏天的骄阳。这不,每到夏天来河边钓虾的人特别多,要是去迟了,有时会抢不到好位置的。
果然,当孙眉和袁蓓蓓到达桃林的时候,河边好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好在袁蓓蓓有先见之明,早放了钓虾杆占位子,要不只能坐不好的地方了。
钓虾对孙眉来说莫不是件痛苦的事。要说喜欢不喜欢,她当然是喜欢的,要不还没到夏天,她就眼巴巴的盼着天快热起来,天快热起来,那她就可去钓虾了。
为什么会说是件痛苦的事呢,那就是对于孙眉来说,最怎么喜欢一件事,要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不是痛苦的是什么?
孙眉是喜欢钓虾,可是哪怕她从早到晚一该也不离的坐在河边上,对于她的钓虾记录来说 ,最多一只虾,最少也是一只虾,从来就没刷新过。
害的她只要在河边上一坐,哪怕是一走,在场钓虾的人都会笑咪咪的喊她:“一只虾。”
这个时候,孙眉是想发火也发不起来,只能缩着脖子任他们喊,但嘴里不免嘀咕:一只虾,下次,我保证不只钓一只,到时,让你们再喊,让你们再喊。
别以为别人没听到她的嘀咕,众人多半把这当作玩笑话,哄的都笑出声来。搞的孙眉更是的烦恼。
“什么时候才能破这个记录呢”这个念头长期的占据着她的脑子。
这不,孙眉和袁蓓蓓坐在了抢好的位子上。
“这个是我的位子吧。”孙眉看了看,这俩位子好,是河边最好的位子了,别的不说,光树影挡太阳来说,靠近的那株桃树有多高大,谁会看不到。还有就是这里有根大石条,不用另搬小凳,光坐这石条上就可钓虾了。那石条坐上去凉快不说,还能放东西,比如蚯蚓什么的。
“恩,你坐那,我坐这,别说我没给你抢好位子哦,要是到了晚上,你又是一只虾,可就怪不到我身上了。”袁蓓蓓一屁股坐在石条上,把钓杆拎起来,什么也没有,丧气的说:“怪你,看,都被吃完了。”
“吃完就吃完喽,又不是没蚯蚓了,喏穿上吧。”孙眉打开装蚯蚓的破茶杯,拿出一条,递给袁蓓蓓。
袁蓓蓓伸手接过,把钓勾捏手上,拿蚯蚓从它分辩不出的不知是嘴还是屁股处穿进去,那蚯蚓扭啊扭的,仿似在哭喊:痛,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