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受伤。(1 / 1)
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夏亦暖和他们基本上很默契了。再加上陈宇墨和顾泽南在,频频得分,尤其是陈宇墨,投篮姿势更是帅得无可救药。夏亦暖就差流口水犯花痴了。尽管相信夏亦暖,但顾泽南就是抑制不住地朝夏亦暖那边看,想要确认她没有受伤。
球赛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但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陈宇墨刚接到球,正打算投一个漂亮的三分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一个夏亦暖几乎要淡忘的人——罗文的父亲。他手里拿着刀子,口中念念有词:“儿子,爸爸给你报仇。”一时间,大家吓得不知所措。
他拿着刀子到处乱跑,瞅准一个人就喊: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大家都吓的瑟瑟发抖。夏亦暖发觉他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疯癫。陈宇墨也发现了,他慢慢地走上去,尽量不让罗父察觉。就在他离罗父还有一段距离时,罗父突然转身,他看到了夏亦暖。那一刻,他好像真的疯了,拿着刀就往夏亦暖那边冲,边冲边喊:“我认得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对不对。就是你。”一时间众人都呆了。
就在刀要刺进夏亦暖身体的前一秒钟,顾泽南冲了过来,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了那把刀。待夏亦暖反应过来时,刀已经刺进顾泽南的肚子了。
顾泽南迅速瘫了下去,大家也都反应过来,赶紧上去制住罗父,夏亦暖看着不断外流的鲜血,红得刺眼。她努力克制住即将落下的眼泪,抱住顾泽南:“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陈宇墨最快反应过来,他打了120。然而夏亦暖却像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送他去医院,去外面打车。”
陈宇墨不再多说,他默默地背起顾泽南朝外面走去。
刚出校门他们就碰上了开车回来的班主任,见状没多问,立即开车送他们去了医院。
路上,班主任不管不顾的闯了好几个红灯,因为顾泽南的脸越来越苍白了。从出事到现在夏亦暖都克制着自己不流眼泪,起初是因为震撼,当时顾泽南离她挺远的,周围几个学长都吓呆了,就连她自己也懵了,可是顾泽南,他和她充其量就算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但在那一刻,他没有犹豫的替她挡了那一刀。然后是担心,担心顾泽南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她不敢哭,她怕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可是现在,顾泽南他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脸没有一点颜色,苍白的吓人,她不敢往下想,如果顾泽南没了,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安心了吧。
顾泽南在手术室的时候,夏亦暖头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陈宇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住的说:“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顾泽南的父亲赶来的时候顾泽南还没从手术室出来。这位沉默寡言的父亲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手术室”三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一脸疲惫的说:“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休息,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
顾泽南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夏亦暖守在床边。看到他醒来立即送上一杯水:“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待顾泽南喝完水,夏亦暖又帮他擦掉嘴角的水渍,他觉得幸福的很不真实。如果不是肚子还在痛,他肯定以为这是他在做梦。
一个晚上,他几乎没怎么说话,全都是夏亦暖一个人在自顾自地说,无非就是些道谢的话以及他的父亲:“你知道吗,你爸爸看到你这样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我从没看到过一个大男人会哭的那么伤心,他一直不停地说自己有什么不好,忙着工作,对你关心太少之类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顾泽南一副当然了的表情:“那是自然,我爸从小就最疼我,最近这半年,他们单位升迁,他真的是太忙了,我们差不多这半年内只见了一次面。他见到我这样子肯定要哭啊。”夏亦暖一副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夏亦暖特地请假来照顾顾泽南。一大早,顾羽生(顾泽南的爸爸)就来医院,看到顾泽南醒了,立即丢下东西扑过来抱住他:“儿子啊,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顾泽南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爸,你压着我伤口了。”吓得顾羽生赶紧松开他:“没事吧?”他调皮一笑:“没有,逗你呢。”顾羽生抱他的时候可是特别小心,怎么可能压到伤口。
顾羽生陪了顾泽南三天,这三天中手机就一直没停过。第四天的时候,顾泽南开口赶人了:“爸,我过两天就出院了,你要走就赶紧走,我在学校住,这也没你住的地方,你赶紧回去吧你。”他爸眼睛一瞪:“怎么着,有了小姑娘,嫌弃我碍眼了。”他嬉皮笑脸的回:“可不是嘛,所以啊,你有事就赶紧走,我真没事,表哥在这,他会照顾我的。“他爸拧他的耳朵:臭小子,这才几天啊,就嫌弃我了,得,我也不在这烦你了,我走了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心里却酸酸的:自从没了母亲,孩子就懂事多了,知道他忙,不想让他为难,这么好的孩子,真难为他了。
杨洋一连几天不露面,终于在他住院的第四天中午出现了,一看到他顾泽南就嚷嚷:“有你这样当表哥的嘛,这都几天了才来看我,要不是我爸要走,估计你都不来吧。”杨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可真冤枉,你出事之后,夏亦暖天天在你这耗着,陈宇墨也跟着来耗着,班长,团支书都不在,这么大一件事,总要有个人出面吧。那可不全都落在我这个学习委员身上了。”顾泽南撇嘴:“你还不乐意了,我都受伤了,你就替我几天怎么了,姑妈可是说了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就让我告诉她。”杨洋没理他的调侃,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他被看得发毛:“怎么了,你想干嘛。”杨洋突然笑了:“南南,你变了。”
顾泽南原本还紧绷的脸立马放松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这事啊。”杨洋又问:“是因为夏亦暖吧。”顾泽南突然不说话了。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时候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直白。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夏亦暖推门进来了,看到杨洋直喊:“杨洋,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这个石头在班里没有朋友呢。”这话引起顾泽南的不满了:“唉唉唉,怎么说话呢。谁是石头了。”杨洋却再补一刀:“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这家伙的表哥,我还真不想来呢。”夏亦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是表兄弟?”杨洋一副嫌弃的样子:“是啊,我和他居然是表兄弟,真不想承认,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照顾他,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他。”又转身对顾泽南说:“南南,我先走了,后天来帮你办出院手续。”说完就走了。而夏亦暖在杨洋出去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捧腹大笑:“南南,哈哈,笑死我了。”顾泽南则是一脸哀怨的表情:这个杨洋,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