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1 / 1)
旷了几天班,我有点不好意思,南新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妹子,我去未道,生怕被直接打出去。南新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我,便问:“你好点了吗?”
我一个激灵:“什么?”
“不是说感冒了请几天假么?”眼神很狡黠。
“谁请的?”
“罗泾。”南新满眼桃心状,“子溢,你真的捡到宝了。”
我敲敲吧台让她回神,“老板有说扣多少钱吗?”
“这不重要。昨天倪浅来找你了。”
怎么以前没看出她这么八卦的,我又跳开话题,“这几天谁替的班?”
“你能不这么淡定么?”
“你说重点。”我停下手里的事情。
“听说罗泾要和倪浅订婚。”
“才大三诶。”我又拿起杯子,边擦边说,“不过,有钱人终成眷属,这也正常。”
“反应不对。”南新抢了我手里的东西,“你不在乎?不该啊。”
“打住,南新小姐。”对着灯看看杯子上有没有水渍,然后放回架上。“家事都是家里处理的。”
“你们的事沸沸扬扬,谁都有兴趣意淫一把。”
“......”
“他们两门当户对,子溢你要赢很难诶。”
“......”
“虽然吧,我们都觉得你和罗泾更搭一些,但你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南新摇着头,很是遗憾,“好歹你便显出点斗志是吧?你整个一副我男朋友和谁订婚管我什么事,只要不是我就好的表情。我不是男主我都很受伤。”
我被你说成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也很受伤,“那要怎样?”
“那要怎样?”南新直接把帕子摔我脸上,“你爱怎样怎样!气死我了。”
发什么火?
南新气冲冲的走了。
罗泾要和倪浅订婚,所以那两天才没在家。我知道罗泾不喜欢倪浅。可是他们要订婚。什么情况?
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对于两米外坐了一下午都在对我笑的一男的,眉清目秀,薄唇淡情。我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空杯子换成Kahlua,弯下腰撑着下巴还他一个同样的微笑,“老大,好久不见。”
他眯着眼睛盯着我抿了一口酒,舔舔嘴唇说,“诱惑的味道。”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我刚想站起来,老大便钳住了我下巴,“自以为是是不是没药医?”
我一偏头猛地站起来躲过他压上来的嘴唇,笑道“真是寒酸的见面礼。”
“那今天晚上我把我送给你?”
我勾着嘴角,食指挑起他下巴,“来,先给爷笑个。”
我没想到他会笑的那么直接,就像秦木竹还在时一样,没有伤痕。我愣了,伪装得真好。
“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他听话地把下巴放我手指上,“今晚要不要?”
我讪讪地笑笑,“当然。”
然后是刺眼的闪光灯。
后来我看到我挑着这么个帅哥的下巴,笑得那么“可人”的相片时,我便把它扫描了寄给倪浅,照片下有句话:我美吧。
倪浅把手机一松,自由落体运动式地掉进包里。淡妆馥郁的面容映进瞳孔,她说:“看来我刚好赶上场好戏。”
我环着手和老大相视而笑。
倪浅估计被老大那么色眯眯地看着心里有些没底,声音有些抖地问我:“你要搬出去了?”
“记得要来。”老大转身又给倪浅抛了一媚眼,出了酒吧。我推给倪浅一杯port,“我请。”
“输了所以变大方了?”
“对啊。”
“真讨厌你遇到什么事都淡定的样子。”
“我也不喜欢你遇到什么事都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摩着玻璃杯,镶钻的指甲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倪浅盯着缠绵的液体,“我和罗泾要订婚了,你怎么看?”
“还好,不用给红包。”
我没有她意料中的慌乱,所以她在我意料中有点恼怒,“林子溢,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她。
“你肯定以为你这样的态度,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惨。”倪浅靠近我,浓郁的香水味窜入鼻中,我向后靠了靠。她很满意这样的压迫感,笑得娇媚,“至少你挣扎一下,罗泾对你这么好才显得有价值是不是?不要那么理所当然。”
“所以呢?”
“所以喜欢你这样的人真累。”
“还好你不喜欢我。”
倪浅摇着酒杯:“你这个人,就喜欢装。装冷漠,装淡定,装无所谓,装蠢,装高深。你这么作,是天生?”
我有种被看穿的惊惧,从来身边的人都说我这叫成熟。她顿了半晌才说:“你喜欢罗泾吗?”
“你想我怎么说?”
倪浅哼着笑了一声:“你看吧,又变聪明了。”
“比你差远了。”
“林子溢,你这样跟人相处真的很窝火,你要点脸成吗?”倪浅不笑了,有点炸毛的感觉。反正几乎每次谈话她都会被气得想掐死我。
“要脸没用。我又没你长得漂亮。”
“你再说一次?”
“倪浅,我的事你半路插一脚,这脸你说我要不要?”
“你说我多管闲事?”她笑得骄傲,表面上没乱了方寸。“你以为你那些破事很光彩吗?当初要赌,就不要那么输不起。”
我什么都没有,我输不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点厌烦倪浅了,“罗泾已经是你的了。”
她疑惑地问:“我的?”
我皱眉,她接着讽刺我,“听过许嵩的《我无所谓》么?里面有句歌词是:有些人生来就带着贱气。”
然后,我被泼了。
你凭什么?酒还没完全滴落到地上,我单手一撑从吧台上跳出去,左手抓着她穿的衬衫领口,右手握成拳举在耳旁。
没落下。面前的女人虽然在发抖,还是倔强地瞪着我,她终归是强势胆小的。扶着她拽着我手的这个男人,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
“你说过不打女人。”
我松手时推了倪浅一把,她准确无误地落入罗泾怀抱,我看到她那个满足的笑。我以为这叫卑微。
他们留给我的背影,在秋末的光线里运动成质点,就像我不喜欢回头一样,罗泾就这么拥着她走了,没看我一眼。
手是捏成拳头的,我只能自嘲地笑笑,原来不会真的那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