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1 / 1)
我一直都知道帮奇维他们联系比赛的是罗泾。抛开友情不说,罗泾笼络人的手段不是一般般的高明。
我说我想参加,罗泾你帮忙的话奖金我们五五分成。
罗泾直戳要点,你去是在拆奇苏的台。
是了,输在选拔赛或者晋级赛上的几率太小,之后总会和奇苏对上,到时候,再来一场两年前的决裂?我不愿意。
两个星期的比赛,奇维从小组第二到小队第二,再到区队第二打了接近场,每次都破不了第二的瓶颈,我看了几场小决赛便没有了兴趣。
速度,力道,时机,奇维越来越紧凑的攻击比以前狠厉了许多,每一脚明明力道不大,闷哼声却不时响起,而他们落在奇维身上的打击,更多只是带起衣服摩擦的声音,不痛不痒。
而奇苏这个表面温柔得像绵羊一样的女人,在我胸腔里这断了根肋骨。当初动手的原因幼稚得耐人寻味,奇苏不过是骨趾开裂,脚踝脱臼以及阑尾突发开作为我当场昏迷的代价。
恨她吗?我记得谁这么问过我。我想这也是需要理由的,而我所找来的借口都没资格支付我一年多疗养那根骨头的费用。
那时候更多的是伤心。身边的人以不同的理由一个个离开,我没有挽留。
现在的奇苏,速度更快,下腿更狠。
在我看来,奇苏的每场比赛都是发泄。在气愤什么?你还能带着你的梦撂倒全世界来跟你挑战的人,而我站在这里,只是个只要运动度过强就会痛得虚脱的人而已。
前几天我避开罗泾去了南新介绍的道馆,打了两场,结束后休息了一个钟头才缓过痛来。我想我是废了。
我看着她几年没变的面孔,感受着依旧盛气凌人的气场,多想和她再来一次。想着想着,内心激动的一塌糊涂。
再半个月后,奇维捧着第二名的奖杯得意得像七月分的驴子,我卧在他旁边的沙发里合计着要不要把奇苏拉去干一架。他把奖杯放在桌上,摇头晃脑地打量着,“你说奇苏会是第几?”
“第一吧。”
门开了,奇维哼歌的声音渐渐变得像被捉奸的羞涩。我看到一个金灿灿的,比奇维的银杯更精致的东西落在茶几上,衬托着放下它的人,女王一样的浮夸。
罗泾关上门便解释到:“女子45-55公斤赛冠军。”
“请客。”我顺口一说。奇维跳起来把金杯抱着左看右瞧。
“你想吃什么?”有人问。
我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和好了,是和好了的。但两年的冷战足够摧毁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我怕我太着急反而要他们无从适应。我总是爱这么自作多情。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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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不算华贵,但胜在简单大方。落地窗前挂着玻璃钻的窗帘,吊顶的屏风自成一个单间,再没有多余的装饰。罗泾选的地方,绝对不便宜。这是想坑他们呐。
罗泾看我站在门口,凑到我耳边说:“冠军十万。”我抽了口气,差点没晕过去。
我总觉得我该在这样的场合说点什么。虽然没必要说。
这段时间我变得很奇怪,只要一到罗泾眼前我就会小心翼翼,担惊受怕。没干什么缺德的事也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林子溢,我们那算是和好了是吧?”奇苏自顾自地夹着菜,没抬头,没看我。
“恩。”当朋友产生距离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迈出最难得第一步,剩下的路程另一个人来缩短,“你已经给了我一拳了。”
“你自己欠打。”奇苏还是埋着头。
奇苏,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原谅奇维?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能不能回到原来?
为什么不直接问呢?怕我再失控一次么?
不会了奇苏。
我已经尝到了滋味,再没勇气任性了。
“第一第二要不要领酒致辞?”罗泾把虾仁蘸了芥末摆在我盘子里,体贴得奇维一直皱着眉。
“很荣幸我洛奇苏得了冠军,我首先要感谢生养我的爸爸妈妈,然后我要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是你们要我有了比赛的动力,是你们的爱成就了今天的我。”奇苏做作地把酒杯举得老高,眼神迷离地望着吊灯,“那么,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吧。”
我们三个看着鬼迷心窍的奇苏把酒喝完,眼角直抽。
“该你了。”我用手肘挨了挨奇维。
“不是吧?”奇维看着一脸淡定的奇苏,“奇苏你绝对故意的。”
“对啊,我故意的。”
“我去。”
“......”
我们一起去了未道。罗泾说算是践行,天知道他从第一次被奇苏莫名其妙地灌了一杯酒后就在找把她灌醉的机会。
四个人划拳喝酒,粗暴的直接吓坏了那些搂着细腰的汉子以及被搂着的妹子。
罗泾老是输,喝酒的却是我。他说等会儿要开车。
平时没见你这么自觉。
那我喝咯?
还是我来吧。
我和罗泾坐一方,奇苏奇维在我们对面。大厅里很吵,我和罗泾的谈话他们自然听不到。
奇维陪着我喝,不说多余的话。我知道他在表达不满,我没办法阻止。
不是说好的吗,你会有你的林子溢。说好的,你不要再爱我,哪样的爱你都不稀罕。说好的,没关系。
罗泾愿意迁就我秀恩爱,表示我很好,奇维,不要再想弥补以前了。
我以前不想面对奇苏和奇维是因为看着他们就觉得扎在神经上的别针又开始因为电位变化而躁动不安。可是她还会打我,那么她就不恨我,他还会闹我明白的脾气,那么他就不恨我。只是没找到路口,走不出自己建造来隔离我的迷宫。那么,我慢慢向你们走来,你们能感受得到吗?
“我干了。”第十六瓶。有液体从嘴角流到脖子,在沿着皮肤浸湿T恤,最后化为乌有。
奇维闭目养神,他酒量不算差。这么快退出游戏大概是怕奇苏喝醉没人照顾。就算罗泾清醒着,他也不放心。
“不喝翻你我就不姓洛。”奇苏在笑,语调有点高。
我把酒瓶翻过来,看着落下来的白泡说:“你本来就不姓罗。”
罗泾满脸阴笑,凑到我耳朵边上,“大概还要多少能把奇苏喝翻?”
“不知道。以前没试过。”我瞄着罗泾,我一个人,喝两个人的分,你是想我喝翻自己还是奇苏?
“你呢?”
“还好。”
......
记得几年前奇苏帮我挡酒,像护犊的母鸡一样把我保护得滴酒不沾。
现在被我灌醉,会不会像我当年知道千凌很能喝时一样尴尬?
罗泾把奇维叫醒:“把你姐扶上。”
“我没醉。”奇苏的脸不算红,也站得很稳,倒是没有醉酒的迹象。倒是我,胸口开始莫名其妙地有热辣感觉。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难受?”
“还好。”
罗泾伸手把我拉近,搂着我的腰。身体大部分靠着他,总算走得不是很吃力。
奇维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