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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成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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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年,一大早就有烟花爆竹噼啪作响,清晨第一缕阳光悄悄爬上了窗柩,夙命向来习惯早起,见身旁那人还未醒,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胳膊,准备下床。

桑榆嘤咛了一声,迷迷瞪瞪地又贴了过来,夙命唇边的弧度变得柔和,俯下身在她颊边印下一吻。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桑榆不依,搂了她的腰撒娇嗓音软糯,“你去哪儿?”

微敞的襟口隐隐露出昨夜欢好的痕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犹如红梅落雪,灼烫了夙命的眼。

她把人捞进怀里,有些流连那柔软的触感,于是略抬了她的下巴去啄她的唇瓣。

“唔……”桑榆躲闪不及,粉拳轻捶着她的肩膀,往外推搡着她。

二人耳鬓厮磨的久了,自然有小夫妻的默契在,桑榆清楚她想干嘛,且不说昨晚……这大清早的若是让人瞧见简直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夙命转而扣紧她的腰,将人压在榻上,腾了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轻轻一扯雪白的肌肤就颤抖着落进了自己怀里。

“夙……夙命……不要……”好容易微微撇过头,喘了口气轻声道。

夙命眼里有灼灼火光,又逼了上来,轻咬她的耳垂,哑着嗓子问,“可还疼?”

桑榆登时红透了面颊,这人看着清冷但其实有些专横,尤其是在榻上,虽然温柔但却是容不得人拒绝的,好在这霸道所有喜怒嗔痴都只对了她一人。

怀中女子含羞带怯的模样,让夙命心情大好,于是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不说话我就继续了”

说罢,一只手贴着平坦的小腹探了下去,桑榆心底一惊,微曲起腿去捉她的手,却扑了空,那人还在她小腹间流连忘返。

“你……”桑榆咬牙切齿,惯会捉弄人的。

夙命唇边挂上了促狭的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牢牢制住她的手,探了过去仅仅只是几下撩拨,某人就只有软倒在她怀里,轻声喘息的份了。

桑榆眼底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知道她想听什么,于是低声求饶,“求你……夙命……”

“叫夫君”

这两个字一出口桑榆心里柔肠百转,抬眸定定看着她,原来她竟是存了要与她携手一生的心思么?

桑榆微抬手遮了眼帘,怕忍不住即将涌出的水光,年少时她曾渴望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有英俊少年郎,高头大马,十里红妆娶她回家,后来漂泊京城,无枝可依,是这个女子在绝境里给她希望,许她一句夫君,这世上最美好的称呼。

夙命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眼底有歉意,把人揽进怀里,低声哄着:“怎么了?”

她抬手去捉桑榆放在自己眼帘上的手,就看见她红了眼眶,却还是眉眼带笑。

“同为女子,为何总是我次次都落在下风,我不依,这夫君当然是互相叫了”

夙命皱眉想了想,果断拒绝,“不行”

“为何?”桑榆撅起唇,颇有些不乐意。

“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得叫我夫君”夙命低头,澈若寒星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桑榆被她盯的面色发烫,又不敢拒绝,只得小声嗫嚅道:“拜堂都没有就直接洞房花烛了”

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夙命抿唇,想了想替她掖好被角,“我出去会儿,你再休息会”

这次桑榆倒是没敢再拦,她们过了年就要离开京城了,这几日夙命手头上未处理的事还很多,却还是尽量挤出时间来陪她。

桑榆起身下榻,替她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又拿起放在榻边的荷叶双鱼佩系在她腰间,这么一打扮又是出尘俊逸了。

“不睡了,你早些回来”

夙命点头,转身离去。

冬日的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桑榆与浣花搬了小几坐在院中闲聊喝茶,手里还没闲着打着珞子,浣花哄了云鹤玩,见她手里流苏结的实在精巧,忍不住拿过来把玩。

红色丝线被均匀地结成一珞珞,上面缀着白玉珠,精致又不失简洁。

“怎么想起打起珞子来了?”

桑榆伸手接过来,微微笑了笑,“总觉得她那剑上空的很,还缺个剑穗挂着”

浣花了然一笑,看着她幸福就好,但心底终究有酸涩漫上来。

“今日除夕,怎么都不见人?”

桑榆摇头,继续结着珞子,“大清早就出去了,许是不语楼里还有些事没解决吧”

想起她们过了年就要离开京城,浣花未免有些伤感,“真要走?”

其实留在这里也好,起码还能看见她。

桑榆点头,低垂了眉目,“嗯,想回家了”

浣花轻叹了口气,“也好”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不是家。

容佑端坐于龙案之后,眉目紧锁,手执朱笔,批阅着奏折。

忽然烛火跳了跳,他猛地一抬头,窗外飞进来一封书信,刚好落在他案头。

拿起来打开一看,上书五个大字:晚上来吃酒。

除了夙命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穿梭于皇宫大内,来去自如,至于这吃的什么酒嘛?

容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在一旁练剑的聂非,桑榆忽然想起来件事,好像在一起一年多了还从未听过夙命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聂非,你知道你们楼主生辰是什么时候么?”

聂非一楞,收剑回鞘,摇了摇头,“好像从未听楼主说过,也从未见她过过生辰”

桑榆皱了皱眉,这样啊,末了又喜笑颜开,“那不如今日反正过年,不如就当生辰过好了”

几个人一合计,都摩拳擦掌,霍霍向夙命……

夜色正浓,屋外有焰火腾空,夙命回来的时候桑榆正在厨房里忙碌,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手里还提着两个,正打算绕过去回屋。

桑榆却眼尖的发现了她,放下手里正在择的菜,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夙命点头,桑榆见她两手不空,伸手想去帮她提,夙命却一个闪身避过,又怕她摔倒扶了她一把,桑榆刚好抓在了她怀里的包袱皮上,一个踉跄。

包袱被扯开,露出两件大红的嫁衣,桑榆登时红了眼眶,“你……”

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是她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夙命有些无措,脸上竟然浮起一丝赧意,手里又提着东西无法替她拭泪,只好低声哄着:“哭什么?”

桑榆哭的愈加厉害,从未被人如此温柔以待过,一颗心又酸又涩又惊又喜,五味陈杂全都化作了欣喜的眼泪。

浣花听见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夙命怀里抱着的大红嫁衣也是楞了楞,随即又欣慰又心酸。

“别傻站着了,还不快进屋”

她上前接过夙命手里提着的东西,夙命这才腾出手来牵住她,“我……我没做过那些,不知道要买什么,若是短了什么,之后再补”

一向冷清的人儿,白皙脸庞上竟然浮起一丝红晕,桑榆拼命点头,鼻头还是通红,却是巧笑倩兮。

“你去歇着吧,今日我们打算给你过生辰的”没想到这生辰却成了两人的大喜之日。

“哟,朕来的不是时候啊,这新娘子怎么哭哭啼啼的?”容佑轻衣简从,只带了两个护卫,手里提着贺礼,从门外进来,唇边挂着促狭的笑。

桑榆有些羞窘,急忙拿过她手里的包袱,“你去招呼吧,我去做饭”

说罢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夙命瞥了容佑一眼,眸底有冷意,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表达出了你把我女人吓跑了怎么办?

容佑急忙摆手,“朕可是带了贺礼来的”

他看四下无人,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悄悄塞给她,“这可是好东西,晚上回去了再看”

夙命皱眉,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今天是大喜之日难得他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这份情谊她记下了。

窗外又落了雪,桑榆布衣钗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一双手冻的通红,夙命不时进来看看眉头皱的死紧,捧了她的手轻轻呵气。

桑榆低垂着眉目,唇边笑意不曾褪过,“别在这待着了,去陪陛下坐坐吧”

到了全部菜上齐的时候,纵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容佑也不得不食指大动,琳琅满目一桌子有荤有素,菜色精致却不奢华。

桑榆又去切了个果盘,烫了一壶酒这才落座,在朔九寒天里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欺霜赛雪的肌肤染了几许樱色。

夙命挑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快吃吧”

“光喝酒吃菜也没意思,不如咱们来行酒令吧”容佑虽然做了皇帝,但还是个爱玩的主,提议道。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酒香弥漫,觥筹交错,夜渐深沉,窗外只闻了落雪簌簌之声,倒颇有几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的意境。

快到子时的时候,夙命与桑榆回屋梳妆打扮,浣花则与聂非收拾喜堂,点了红烛摆了香案果脯。

容佑饮多了酒,撑着额头假寐,看着看着眼底就有水光弥漫,握紧了拳头,若是阿瞒在该有多好……

他也会冒了这天下之大不韪许他一场红妆,只有亲朋好友见证的婚礼。

许是性子淡漠的原因,夙命从来喜素净的颜色,不是黑就是天青,此次轻点朱唇,盘了长发,着了红妆,眉间朱砂更加娇艳欲滴,整个人英气之中添了淡淡的妩媚。

让桑榆的眼睛都转不过弯来,直到那人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莫误了吉时”

这才回过神来,微红了脸,这身嫁衣是她只为她一个人而穿,想到此更多了些羞涩的意味。

夙命却很坦然,拿起放在桌上的玳瑁簪别在了她发上,“走吧”

牵着她的手却不似往常温凉,显然并不像看上去那般从容。

拜堂的时候桑榆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显然还是没回过神来,浣花唱礼唱了些什么,她一概没听见,都是夙命拉着她做,直到入了洞房,夙命卸去她那满头繁复的珠翠,这才回过味来。

“今日不是说给我过生辰么,生辰礼呢?”

桑榆急忙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剑穗递给她,“险些忘了,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好的,便打了这个珞子,等明年再给你好好过”

夙命接过剑穗,顺便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白嫩的指尖因为沾了一下午冷水到现在还是通红的。

“你试试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重新结一个”

本是锋芒毕露的宝剑却因为添了这一抹小小的流苏而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她在她身边,纵是百炼钢也化了绕指柔。

她将从不离身的含光放在一旁,揽了她入怀,用额头抵了她的额头,两个人呼吸相闻,桑榆轻轻闭了眼,便有吻落在自己唇上。

纠缠到床榻上的时候,桑榆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咯着自己,怪不舒服的,伸手一摸却掏出个锦盒,正准备打开看看,夙命一把拿了过去。

打开一看是几页薄纸上压着一柄类似玉如意又不像的东西,手感润泽,暖玉温香。

桑榆有些奇怪,“这是陛下送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奇特的嘛。

夙命不语,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半晌,桑榆又去翻那几页薄纸,待到看清内容,登时脸红到脖子根。

“这这这……”这是哪门子的贺礼,显然是图文并茂的春宫图!

夙命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捉了她的手将那几页薄纸夹在指尖,低头轻咬她的耳垂,“我倒觉得不错,不若来试试”

“不要……唔……”反抗无效,余下的话全都吞没在了唇齿间。

桑榆总算是知道那柄奇特的玉如意是干嘛的了,只是两人燕尔新婚又饮了酒,都兴奋些,夙命便一直缠着她,直到那人声音都淡哑了。

桑榆眸子里都漫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兮兮,边低声求饶边去捉她的手,“夫君……”

夙命颇为受用地眯起眸,然而今夜她说什么都没用,注定一辈子翻不了身被吃的死死的。

于是红烛暖帐里,□□无边,风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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