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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七十二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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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茶已冷。

欧阳少恭坐在案前,平静地看着站在下首的雷严。

阳光照入窗户,从雷严的身上切过,他的背影高大沉重,似描了金边。

欧阳少恭换了青玉坛的衣饰,短襦褶裙轻蓝如烟,单组只佩系腰,长穗坠在身前,罩幽兰广袖长衫,其色浓似墨,银丝绣纹繁复繁重,长发披落,庄重而雍容。

他本是个温润清雅的人,如兰如竹,被这样华丽厚重的衣物一压,连气质也变了几分,似承了难以支持的重担,沉稳内敛,却是吃力,忧心而郁郁,真正是青玉坛的丹芷长老。

欧阳少恭的脸色略微苍白,眉头未锁,眼眸仍旧温柔,却尽是疲倦沉郁。

“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这个表情。”雷严转身看着欧阳少恭,没好气道,“现在百里屠苏和焚寂都在你手里,药我已按你的方子找齐,可以给我炼丹了吧。”

欧阳少恭看着已冷的茶,手指按着杯沿,声音也是疲倦:“只有用完整的玉衡,才能以其中魂魄炼成丹药,至于百里屠苏,在他没有甘愿将剑灵给我之前,我也算不得成。”

雷严冷哼一声,如闷雷洪钟,翁气道:“那是你的事,八年前我替你灭了乌蒙灵谷,让焚寂出世,其他我可管不了。”

“武肃长老何出此言,少恭当年只告诉长老你焚寂所在,可没说什么多余的话。”欧阳少恭的语调懒散,顿了一顿,双目忽地一厉。

他站起来,拂展了广袖,似乎满腔怒恨,不得不压着嗓子道:“若非你贸然行事,岂会有今日的百里屠苏,他本不该存在,过去没有,以后也不能有,如今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好不心烦!”

阳光在幽兰的衣上流动,欧阳少恭侧了下身,裙袖摇晃,长发略摆,一只眼睛隐在刘海的阴影里,尽是厌恶阴鸷,狂躁暴戾,满满的不耐烦,而另一只眼眸,温柔得似在笑。

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已变得诡异可怖,如毒蛇泛光的鳞片,扭曲得让人浑身发寒。

他拂袖而去,扫落了案上的茶杯,上好的茶水仍在流动,从案上,一滴滴砸落,溅起水纹。

妖藤洞战后,无人再去甘泉村,也无人再想得起洛云平。

风晴雪携尹千觞回了幽都,陵越带百里屠苏去往天墉城,这里只剩无音、襄铃、方兰生,及红玉四人。

毕竟红玉最为年长,修为最高,欧阳少恭不在,一下成了几人的主心骨,她提议先到江都再做打算。

途上一场大雨,行程一慢,就耽搁许久,方兰生再躁的火性,也浇得蔫了,心里的忧忡却积得更深。

当他们赶到江都,直奔花满楼,进门不见那两个迎客的女童,不见来往的姑娘,冷冷清清,只远远听见瑾娘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响彻整个小楼。

襄铃躲在红玉身后,转着眼珠寻找声音的来处,小声道:“少恭哥哥一定不知道,原来这个瑾娘这么凶。”

听清了瑾娘的话,红玉不知不觉,呢喃道:“这么多人真心为他,究竟求什么呢……”

“嗯?”方兰生听见了她的话,“你说谁真心?”

红玉立刻缄口。

瑾娘还在骂人,骂的是天墉城的人。

百里屠苏半途醒来,得知欧阳少恭生死未卜,宁肯与同门动手也不肯走,恳求陵越让他先救出欧阳少恭,再随之回天墉城请罪,还了这生死之情,任师尊处置。

陵越无法,只好先遣回其他弟子,向掌教与师尊禀明情况,自己与百里屠苏回至江都,向瑾娘问卜欧阳少恭的下落,再寻法救出。

瑾娘得知欧阳少恭出事,已忍不得迁怒,先是数落一通,话里是没有脏字,却没一句好听的。

这小楼又很快安静,红玉几人一直站在楼下,过了约莫半刻,一声吱呀干响,有人开了门。

百里屠苏冰冷的脸上有几分疲倦,他站在楼上,一手支着栏杆,没有低头,只是垂眸向下看。

方兰生仰头,看到他先是一笑,立刻大喊:“木头脸!”

如云开见日,他一下开朗起来,一挑眉梢,斜眼看着百里屠苏:“算你还有良心,不枉少恭对你那么温柔体贴,还答应复活你娘。”

百里屠苏没有理他,换视了小楼一圈,最终落在几人身上,陵越这才出来,站在他身边。

“你最不愿的结果就是等。”陵越随着他的目光,轻声道。

百里屠苏皱了眉:“无可奈何时,也只有等。师尊曾言,等若是唯一能做的事,就尽心去等。”

陵越还想再问欧阳少恭的事,下面的方兰生已经等不及了:“喂!瑾娘说什么了啊?”

“等。”陵越道,“瑾娘让我们在这里等。”

看陵越面生,方兰生打量得仔细,才发现是去藤妖洞救人的道士,紫衣白衫,戴着高冠,一脸正颢之气,双眉一蹙,尤是严肃沉稳。

方兰生的语气也客气许多:“你是谁?”

红玉道:“他是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陵越。”

“哦……”方兰生也没兴趣多问,转身拉住襄铃,“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然后买点东西回来等少恭吧。”

襄铃眼光一亮:“好呀好呀。”

半月之后,欧阳少恭竟真的回来了。

他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衣,头发都束在了身后,怀里斜抱着琴,白色的衣装,衬得他脸色也有些苍白。

柔软明亮的眸光,也仍旧迷人,看起来安然无恙。

是夜晚,花满楼热闹如常。

没有人发现欧阳少恭回来,只有院里独饮的华裳,看着他微微低着头,抱琴走出小楼,白衣上映着的灯火暖色,也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华裳怔住,递在唇边的酒杯,被轻轻放了下来,月光在酒杯里,漾出一圈圈波纹。

“欧阳公子。”华裳似乎才醒过来,起身上前几步,却又停下,张了张唇,似不知该说什么。

夜风吹拂着她宽松的裙带,更显她身子单薄,孤独而柔弱,她一直都在花满楼,却有如同浪子的寂寞。

欧阳少恭轻笑了声,温柔犹安抚:“你与千觞果真天生一对。”

华裳的手握在身前,更紧:“他跟着你走的。”

欧阳少恭沉默一阵,带着歉意道:“你等他又有何结果,他怕是不会回来了。”

几声清亮的鸣叫,海东青在小院的上空盘旋,拍着翅膀,缓缓落在树上。

华裳走回去坐下,饮了那杯酒,再满一杯,她的等待和以往并无不同,她只能等。

琴放在石桌上,琴袋里的猫拱了拱,仍在安睡,欧阳少恭坐了下来,他抬头,月光落在他脸上,已是惨白。

华裳一惊,忙要问他,那苍白皮肤里,似泛出红来,像粉色的桃花绽放,渐渐浓成血。

黑色的血从他唇间滴落,他的面容却仍旧平静温柔。

这一晚无人能安睡。

欧阳少恭躺在榻上,在榻边切脉探查的是陵越,用清气送入他经脉,竟立刻被霸道的妖力吞噬,欧阳少恭绝不可能是妖,这妖力,便是一切根源。

百里屠苏紧盯着榻上的人,心里极为担忧,却帮不上忙,空握了手,猜测道:“莫不是被妖物所袭?”

“被袭击只会受伤,不会有妖力。”陵越摇头,眉头又是一皱,看着榻上的人道,“他被下了非常霸道的妖血。”

襄铃张大了嘴,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少恭哥哥喝了妖的血,可是那会怎么样啊?”

方兰生的眼睛一直跟着说话的人跑,着急想知道结果,手里攥着衣带,越绞越紧,和他的心一样。

陵越面色凝重,看了眼襄铃,起身向红玉道:“是被直接打进身体的,普通人会立刻被这妖血侵蚀,可是这个人……对妖邪污秽之力极为排斥,根本不可能融合一体,两相排斥,十分痛苦。”

红玉疑惑道:“不能融合?”

陵越点头:“他气息清圣,有如仙神。”

方兰生趴在榻边,轻柔地抚顺欧阳少恭的鬓发:“少恭悬壶济世,是仁人神医,怎么会变成妖怪。”他一咬牙,恨恨道,“谁下的毒手,一定要血债血偿。”

百里屠苏闻言,更是怒上心头,握起拳头,眼光狠厉如刀。

红玉道:“如此更好,能彻底把妖血逼出来,借助别人的灵力很容易伤他肺腑,天墉城清气聚集,不如把他带回天墉城。”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静默,见无人说话,她又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虽然是最好的办法,却实在没有什么用。

陵越用了一天时间,教会了方兰生几人腾翔之术,自己带上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先一步回了天墉城。

昆仑天墉不愧是清气凝聚之地,方到昆仑,欧阳少恭就醒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陵越,虽没见过这个人,却识得他这身装束。

陵越解释道:“你妖血发作,我们带你去解毒。”

欧阳少恭有几分迷茫,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便直起身来,陵越怕他掉下去,一只手还抓在他腰上,可欧阳少恭在窄剑上站得极稳,白色衣袂飞扬,如临风仙人。

欧阳少恭不禁回头看着陵越,他的眼睛清明柔和,十分好看,任何人都无法对他讨厌起来,陵越也是。

脚下景色愈近,看得清飞檐横桥,流瀑长虹,白练砸入深潭,隆隆水声如雷,转在万壑谷间,低沉悠远。

三人落在天墉城门前,甫一落地,欧阳少恭先整了衣衫长发,转身便问候百里屠苏:“少侠无事便好。”

“我无事。”百里屠苏不多言,他的语气和眼神里却尽是担忧,掩也掩不住。

陵越领二人入内,天墉几百年清修之地,很快有人发觉了欧阳少恭身上的妖气,二弟子陵端带人亲自来查看。

百里屠苏扶着欧阳少恭走在后面,陵越听见师弟带人过来,未见着人,已先迎了上去。

“谁把妖物带入天墉城,还不滚出来!”陵端走下台阶,身后跟着陵亚与芙蕖二人,见来者是陵越,忙端正了态度。

陵端瞥了欧阳少恭一眼,秉礼道:“大师兄。”

二人却都未提及欧阳少恭的妖气,而是说起了百里屠苏,肇临之死未彻查清楚,现下必须将百里屠苏囚禁,再由掌教和执剑长老处置,而欧阳少恭的妖血未解之前,百里屠苏是不会从的。

芙蕖不掺和他们的事,已跑了过来,看着欧阳少恭,直接问道:“你是妖吗?”

百里屠苏道:“他不是妖,只是被下了妖血。”

欧阳少恭的话被截住,只好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妖血在他的身体里根本不能停留,此时嘴角又溢出黑血,只让人觉得他是在强撑。

“先生,不能再等了。”百里屠苏一急,直接环过他后背,紧抓住他双臂,向陵越道,“师兄,我带他先走,代我向掌教请罪。”

陵越直接应了一声,陵端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的气越压越旺,抬眼见芙蕖踮脚目送二人离开,立刻把她给叫了回来。

执剑长老与弟子住在一处院落,二位弟子皆居于东厢,右起第二间便是百里屠苏的居处,这里每日都有人打扫,仍旧干净整洁,只是少了些人气。

房间里摆设十分简单,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要不是有一展屏风,简直一览无遗。

欧阳少恭走进去看了一圈:“少侠离师门许久,还有人这般念着,令人羡慕。”

“师尊对我有再造之恩,只是我无力回报。”百里屠苏的声音如常,他关门的动作却是一顿,“先生未回来时,兰生日日心焦如焚,这般情谊,岂会羡慕他人。”

欧阳少恭笑道:“小兰与我一同长大,自然有此情谊。”

百里屠苏过去,已要启印聚气:“我来为先生驱除妖血。”

“不必。”欧阳少恭却弯起眼眸,抬了抬手,将双手都背在了身后,挑起眉,”一点妖血侵不了我的身。”

百里屠苏一下怔忡,这般带着嚣张的欧阳少恭,他从未见过,心中一动,呆在了原地,欧阳少恭道:“少侠该信我才是,我是个大夫,更不会拿自己的命玩笑,还请少侠先出去。”

百里屠苏迟疑半晌,终是点下了头,转身出了房间,将门轻闭上。

榻前挡着屏风,欧阳少恭听见关门声,面上是从不改变的平静温柔,他从袖中掏出三块玉衡碎片,一块取自翻云寨,一块是小兰给他的,还有一块,来自雷严的手上,有时,他也不得不为雷严耗力炼药。

他盘坐到榻上,聚灵力奉起玉衡碎片,在空中画出一个赤色符咒,包裹住玉衡,那三块碎片,竟消失在空中。

这里很快旋成了一个无形的旋涡,疯狂吸纳天墉城的清灵之气,然而却是极轻缓的,如浩瀚大海里一个小小水涡,再心细的人也难以察觉,然而再细小的事,也终究有迹可寻。

看不见的清气向这里奔涌,连门外的百里屠苏也不能感觉到,不久掌教派人来传唤,他看了眼房门,怕扰到欧阳少恭驱毒,未出声告知,便离开了。

紫胤察觉到这变化,立刻回到居处,已经没有一个人。清气反常的流动已经停止,百里屠苏的房里没有人,他自己的房门,却是大开着,门口倒了一盆凤仙花,显然来人走得急。

他将凤仙摆好,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切如常,只是多了几分陌生气息。卧室里的东西看起来整齐,却是被翻过,清冷目光扫过墙上时,突然顿住,他微微动容,那里应挂着剑,名为易水的剑,现在却只剩了空白墙面,墙角扔着一幅画,一幅被撕毁的画,画中人,名为东方怀微。

已是三百多年,碎成几片的画,仍看得请画中人的风姿,白衣白发,可爱而俊美,沧桑而鲜活,明明是死物,那眸里温柔不羁的神色,却总能让他心动。

成仙之后,紫胤再不敢看这幅画。

如今去看,已是毁了,而画中人的眼眸,却不曾有变,那双眼睛每次看着他时,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捏住了他的心。

“为何……为何要如此骗我!”紫胤不禁抬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成仙以来,他第一次这般愤怒,猛然甩袖,那幅被毁的画,便成了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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