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1）
“别碰她。”
黄毛后退了几步，看向来人。
瞿尧收回刚扔球的手，迈着步子走向林方维。
他身边的王凯和刘东感受到瞿尧不寻常的怒意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意外。
“瞿尧？”洪可可扯了下林方维的衣角，不确定的问道。
“嗯。”林方维点点头。
她看向瞿尧，对于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他身上还穿着球服，林方维猜测他可能才训练回来。
瞿尧和林方维对视了一眼。
黄毛明显被惹怒了，啐了一口：“你谁啊？老子泡妞还需要你同意了？”
瞿尧习惯性的半眯起眼睛，林方维从他的双眼中没有看到往常的迷糊，反而有些俱人的威慑性。
黄毛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仗着人多，还是强作镇定，扯着嗓子喊：“怎么，不服啊，PK一下呗。”
黄毛说完，捡起地上的篮球，朝瞿尧扔去。
瞿尧抬起一只手，轻松接下，语气冷然：“可以，输了就道歉。”
站在一旁的王凯这下不淡定了，上前一步走到瞿尧身边，压低声音说：“冷静点，私自打比赛被教练知道了就惨了。”
瞿尧瞥了王凯一眼，转了下手中的篮球，语气还是淡然：“打比赛？他们还不够格，就玩玩。”
王凯一时语塞。
林方维站在瞿尧身边，听到了王凯的话，略微思索了下，说：“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吧。”
瞿尧低头看着她脸上征求的表情，语气更加肯定，他说：“必须计较。”
林方维不知怎的，在他的注视下一句劝阻的话也说不出来。
刘东见状，嬉笑着上前，搭上王凯的肩，朝瞿尧方向说：“那就玩玩呗，就当饭后消遣。”
“就这货色还不够塞牙缝的。”王凯也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瞿尧运着球往球场上走，王凯和刘东在他身后跟着。
黄毛见他们三人上场，心里有些发怵，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身高都比他这方的人高很多，他心里没底，脑子一转，就想耍阴招。
黄毛喊道：“既然在我们的场子，就必须用我们的规矩。”
瞿尧没有犹豫：“可以。”
“十分钟内看谁进球进得多就算谁赢。”黄毛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个小喽啰，“你们三个，我们五个全上。”
林方维听到黄毛的话后皱皱眉，这明显是不公平的。
“小人。”洪可可骂道。
瞿尧把球扔给王凯，问道：“可以吗？”
王凯接过球，运了两下，一个长投，球进筐，他说道：“再来十个都没问题。”
刘东朝黄毛喊：“总得找个裁判吧。”
黄毛刚看到王凯的长投进球，咽了口口水，勉强说道：“随你。”
刘东出场外，随意拉了个路人当裁判。
林方维有些紧张，她已经很久没有看篮球赛了。
比赛开始之前，瞿尧站在球场中央朝林方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昏暗，球场的照明灯打开，她站在背光的方向，他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在黑暗中明确的分辨出她的双眸，明亮的，正看着他的方向。
比赛开始，刘东轻松的就抢到了篮板，挑衅的朝黄毛看了一眼，瞿尧接球，反身运球就往球框下跑。
“防住他。”黄毛见瞿尧持球，朝几个小喽啰喊。
对方的人数占据优势，一下子就有三个人挡在了瞿尧的身前。
瞿尧稳稳地运着球，看到挡住他去路的三个人，轻哼一声，持球跃起，在半空中对准篮筐，手腕一动，篮球就抛出一条华丽的抛物线。
底下三个小喽啰抬头看着篮球。
“嘭”。
篮球进筐。
“该死。”黄毛咒骂了一声。
“噢耶。”洪可可欢呼。
林方维看见瞿尧落地后看向她，对他笑了下。
后面的比赛瞿尧带着两个队友不断得分，尽管对方人数多，但是还是防不住他们强势的进攻，他们的防线在瞿尧眼里完全是漏洞百出，没有任何防御性，轻易可破。
林方维一直在底下注意着瞿尧，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犀利，全然没有半点平时的迷糊，这种眼神是她以前从未注意到的。
“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宰啊。”洪可可看见场上一面倒的形势，感慨道：“瞿尧还是像高中时候一样，每投必中啊。”
林方维注视着场上跑动的瞿尧，只见他带着球做了个假动作，闪身带球过了两个人，运球到了篮下，一个跃起，完美的灌篮动作一气呵成。
每投必中？她眨了下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场景。
林方维记起自己是看过他失手的。
——
“一中加油，一中加油。”
“瞿尧加油。”
“啊啊啊，终于挤到位置了，瞿尧加油。”
……
篮球场的四面八方都围满了观赛的人，加油声此起彼伏，其间伴杂着女生们的尖叫声。
林方维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站到了前排，回身看了下，洪可可和她两人被挤散了。
林方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后面的人把她好不容易占住的位置挤走。
高中篮球联赛是A市高中的传统比赛，每个高中都会派出校队来参加这个比赛，这次的决赛场地是在一中，围观的人数是前所未有的多，比赛还没开始，球场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了。
“瞿尧加油，加油。”
“一中加油，瞿尧加油。”
林方维听到周围的加油声，皱皱眉，不明白这些女生为什么只给瞿尧加油。
她紧紧地盯着场上还在热身的陈远洋，陈远洋是校队成员，今天的比赛一定会上场，这就是她一下课就往球场跑的原因。
陈远洋正站在三分线上练习投篮，在两个投篮没进之后，林方维见他对着瞿尧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沮丧，她顿时有些担心他。
林方维见到瞿尧走到陈远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讲了些什么，很快，陈远洋重新拿起篮球投了个三分球。
球进了。
陈远洋笑着和瞿尧击掌，站在场外的林方维看到他的笑容也咧开嘴笑了，瞿尧似乎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她没在意，她的目光一直跟随在陈远洋身上。
因为是决赛，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两支队伍都是经过层层选□□的强队，所以分数一直不相上下。
每当一中进球，全场就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就是主场作战的优势。
“瞿尧加油，瞿尧加油。”
“瞿尧加油。”
……
林方维见到场上瞿尧带着球不断突破对方的防守，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流畅迅速，还未待对方重新形成防守，他就已经投球入筐了。
瞿尧和队友们击掌庆祝，他的目光往观众中扫了一眼。
“啊啊啊，瞿尧最棒。”
周围女生们又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听着身边女生们的加油声，林方维有些蠢蠢欲动，她想给陈远洋加油，但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喊出口。
她害怕暴露自己的心迹。
林方维时刻注意着场上的陈远洋，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把球传给瞿尧，很明显，瞿尧是队里的得分主力。
终于有一次，陈远洋站在了三分线上，双手举着球做出了一个投篮的动作。
林方维心里一紧，咬咬牙，闭上眼睛喊了句：“陈远洋加油。”
她喊完之后不敢马上睁开眼睛，明明周围那么嘈杂，但是她却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的心跳声。
过了几秒，林方维听到周围的惊叹声，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场内。
球没进，但是投球人不是陈远洋，是瞿尧。
一中队的教练叫了休息，球员们纷纷回到了休息区喝水，林方维站的位置正在一中休息区后面。
她看见陈远洋有些吃惊的上前轻锤了下瞿尧的肩，说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出手必中的么？”
瞿尧敛下眼，握了握刚才投球的那只手回答：“手滑。”
——
“啊！”
林方维被洪可可的惊呼声拉回神来，问道：“怎么啦？”
洪可可骂出声来：“小人，居然故意撞人。”
林方维这才看到场上王凯倒在地上，一下子有些担心。
瞿尧伸手拉起王凯，询问道：“没事吧？”
王凯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回答：“没事。”
“不好意思啊。”黄毛假情假意的朝瞿尧他们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黄毛他们经过刚才的交手已经知道如果老老实实打球一定赢不了瞿尧他们三人，于是打算用一点非常手段。
“说好了的，用我们的规矩。”黄毛嚣张的喊道。
“继续。”瞿尧只说了一句。
那群小喽啰在黄毛的授意下，开始做出各种犯规动作，撞人，挥肘，用手推人，小喽啰们大概知道了瞿尧是主力，开始集中针对他，林方维看到黄毛在他持球的时候，故意用他的肘关节撞他的腰。
她注视着场上的比赛，眉头越皱越紧，抿着嘴唇很是担心。
“我靠，他们这哪是打球啊，明显是想打架啊。”洪可可语气里满是鄙夷。
林方维走到那个路人裁判身边，问道：“还有多久比赛才结束？”
“两分钟左右。”
两分钟。
林方维蹙着眉头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看向场内，黄毛一直用手硌着瞿尧的腰让他移动不了。
瞿尧用目光寻找突破口，突然他反身一转，在黄毛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带球上篮。
“哈哈。”洪可可欢呼。
瞿尧和王凯，刘东两人击掌，然后他看向林方维，眼神里有凌人的自信。
看到他的眼神，林方维不觉的就松了口气。
剩下的比赛，即使黄毛他们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瞿尧他们还是压着他们进了很多球。
“比赛结束。”路人裁判喊道。
比赛结果不言而喻，瞿尧他们赢了。
篮球场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群众，比赛结束后自发的鼓起了掌。
瞿尧朝林方维招了招手，她看到后拉着洪可可就走到他身边。
“道歉。”瞿尧拿着篮球对着黄毛说。
黄毛表情纠结，但是挨不住周围人的眼光，于是不甘愿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美女。”
洪可可嗤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林方维没有吱声，只是笑着。
“走。”黄毛脸上挂不住，叫上小喽啰就灰溜溜的跑了。
“瞿尧，你还是这么厉害嘛。”洪可可称赞道。
瞿尧看着洪可可，皱着眉头想了下，疑惑道：“你是？”
“……”洪可可一时语塞。
“可可，高中时候和我们同班的。”林方维有些意外，高中时候洪可可是班上的学委，活跃度可比她这个语文课代表高多了，没道理瞿尧记得她不记得洪可可啊。
“我这些年漂亮太多了，不怪你认不出来。”洪可可也没放在心上，打趣地说着，随后又对着王凯说：“你们挺厉害的啊，他们这样犯规都能进球。”
王凯嘿嘿一笑，得意道：“这有什么，以前我们在美国打街球还遇到比这更狠的，刚才那些小混混跟黑人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林方维想起刚才瞿尧是被撞最多下的那个人，于是问他：“你没事吧？”
瞿尧明显是愣了一下，眼神好像又泛起了迷糊，过后才答：“没事。”
一旁的刘东举着手机对瞿尧说：“教练来电了，我们得回去了。”
洪可可诧异：“你们晚上还要训练啊？”
刘东耸耸肩：“加训。”
王凯喊了瞿尧：“走了。”
林方维：“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瞿尧没有马上就走，低头问她：“你要回家？”
林方维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瞿尧微皱了下眉头，他想到了那个红绿灯。
瞿尧：“让她送你。”
洪可可：“……”
——
瞿尧指尖转着球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王凯和刘东在喁喁私语。
王凯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瞿尧，确定他没有回头这才说道：“注意到瞿尧刚看那女的的眼神了吗？”
刘东也压低嗓音回答：“早发现了，不对劲啊，除了看篮球他什么时候这么清醒过？”
王凯：“有情况啊。”
刘东：“肯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