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1 / 1)
莫说除菏不渣,就算是个普通人,遇见俯拾即是的利益时,也会忍不住停下脚步。
“更何况……我室友这人,真是贱得带劲儿。”除菏噙着笑,垂眼,抖了抖烟灰。
酒友咂舌,感叹除菏总能遇上些香艳的事,又打量他隐在烟雾中的俊朗面庞,再比对自己这獐眉鼠目,心里明镜似的透彻。唉,大彻大悟啊。
好皮相的除菏坏坏笑着的时候更加吸引人,他凑近酒友,把当午在床底间的那些表现抖落出来,又瞥见一边的偷听者喉间滚动,暗笑不止。
酒友急切地寻求更多细节,除菏干脆搁下酒杯,掏出手机,把他在当午晕过去后私摄的画面当作今晚的高`潮。在他刻意的遮掩下,当午的曲线若隐若现,雌雄莫辨,但白花花的肌肤和其上的斑驳红痕仍是引起了酒友的注目,连酒保都越过吧台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请除菏把照片发给他。
不知怎么的,本来,除菏很愿意分享自己的猎艳经历,甚至引以为傲,但这群撸瑟围着当午的艳照意淫,就让他有些不舒服了。
除菏沉下脸,把手机和火机都收进兜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当午厮混的这段时间,除菏其实是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白日里,两人就像往常一样,做一对典型的北漂室友,到了除菏酒醉的夜晚,就做一对交颈的鸳鸯。日子久了,除菏发现,当午除了贱,还透出几分傻,掩耳盗铃的那种傻。
因为,当午对两人夜间的关系,一直在装糊涂。除菏试探了几次,李当午不是微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有看到除菏酒醉,才像遇见老情人一样,自解衣裳,任君采撷。
除菏哭笑不得。哎哟喂,您这是演哪出啊?感情我酒醒了,就不记得昨晚那事了?你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啊?
除菏确实有些不甘心。这是头一回,双方关系的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如果李当午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除菏把手机掏出来,想给当午打个电话。一开锁,还未退出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除菏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当午正在叠衣服,听到除菏踹门的声响,急忙迎了出来。
除菏眼里泛着血丝,看向自家□□的眼神殊无温度,自顾自进了屋。当午知道除菏这是又喝醉了,不敢说话,安静地替他解开了大衣的钮扣。
除菏面无表情地看着低眉顺眼的当午,突然冷笑一声。
当午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怎么了?”
除菏不答,冰凉的手就伸进了当午毛衣的下摆。
两人从客厅里纠缠着跌进了卧室,除菏把当午按在床上,挑`逗般地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剥下,露出了其下犹带着淤痕的苍白肌肤。当午哆嗦着挺起上身去吻他,却被他躲开了。
除菏掐着当午的腰,附到他耳边,轻声道:“李当午,你说你贱不贱?”
这样的对话已有过多次,当午咬着下唇,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除菏咬了下当午的耳廓,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喝醉了,就非得操`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午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除菏用五指钳住额头,压回了床里。
“我,偏,不。反正你这么贱,找别人也行吧?只要得到满足,说不定对着路边的乞丐,你也能张开大腿。”
当午不可置信地瞪着除菏,除菏却毫不理会,拽起当午的胳膊,把人拖到门外,“咔”,锁上了门。
当午赤着上身,刚在门外敲了几遍,就被邻居鸡飞狗跳地吼了一顿,只好换作低声呼唤,哀哀地求除菏放他进去。
隔着一堵薄墙,除菏把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仰面躺着,醉意上涌,就这么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他似乎还听到,当午混杂着哭泣的低语。
他说,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么。
他说,只有对着你,我才会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