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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菏这个人有点病态。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利用,比平等的情感交付更有意义。
当然,这并不是说,情感没有意义,不如说,有了这层情感的基础,才好办事。
除菏对自己的这套理论深信不疑。每当遇到他觉得可以玩弄的对象,他总会小心地给出一点点真挚的感情,换来对方的十分好感,然后耐心等待成熟后的收割。
最后,连除菏自己也不知道,散播出去充当鱼饵的那些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好像,失去了爱的能力。
“你这是缺乏母爱的结果。痞子蔡的槲寄生看过吧,你呀,就是一寄生植物,不把宿主吸干不罢休,如果你妈没和你爸离婚的话,你就是一妥妥的妈宝男,毕竟,除了老妈,谁会给你源源不断的爱。”炮`友五号兼夜聊伙伴如是说。
除菏没听过痞子蔡,找了书来看,没看几章就甩开了。
啧,像本大爷这么风流倜傥,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外加引起潜在炮`友母性的忧郁气质,我会像那只菜虫一样怂吗?去他妈的菜青虫,老子是人间大炮。
说起来,李当午才更像一株瑟瑟发抖的寄生植物。
想到当午,除菏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
酒保擦着永远也擦不完的玻璃杯,问道:“今天这么早就回了?家里有人在等吧。”
除菏把台面上的打火机收起,嘴角勾起一丝笑,和酒保交换了一个男人间才懂的眼神。
果然,当午穿着一件毛绒绒的长毛毛衣,坐在桌边框线。
除菏一直觉得,当午的毛衣和袖套十分之娘,但现在看来,却是可爱极了。
当午戴着耳机,压根没听见除菏进门的声音,冷不丁被人从后方抱住,手下笔直的线像心跳一般突兀地断了一截。
除菏只是薄醉,气息间的酒气倒把当午熏得满脸通红。当午挣扎着要逃出桎梏,可除菏把他往床上一撩,跨坐在他腰间慢条斯理地剥着毛衣,当午就不敢动了。
除菏伏下上身,向当午脖颈间吹气,似笑非笑地蹭过对方微微颤抖的薄唇,语带调笑地问:“要不要把你绑起来?”
当午瞪大了眼,连连摇头,可怜的模样把除菏都逗笑了。
“好,我不绑你,你乖一点。”
当午听话地点点头,身子一下软了下来。除菏带着吃惊,以及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几分恶意,轻声道:“李当午,你怎么这么贱呢。”
当午又开始颤抖,瞪大的眼里映着除菏恶劣的笑容。就在除菏以为当午要哭出来的时候,他却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吻上了除菏嘴角勾起的薄唇。
除菏觉得,李当午这人,真是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