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逆转学园(终)(1 / 1)
一夜无眠。雾人抱着王泥喜却心事重重。
“这件事到底背后有多少□□?怎么向无底洞似的。”
首先苦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是草太。说实话大家已经都大脑超负荷了,连狩魔豪都不例外。是校长杀了道叶,但目的是什么呢?在法庭上上演了全武行,有罪的他被王泥喜爆成了血浆。
“御剑,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没完。”
废话中的废话,但对于成步堂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察觉到的极限了,毕竟一路走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牙琉,你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才做那种事的?那黑色心锁到底意味着什么?总之,我们现冰释前嫌如何?”
雾人推了推眼镜:“可以。现在有知道真相的人吗?”
大家摇摇头,目光都集中到了狩魔身上,可就连他都不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就是大地的死。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的大总统谋杀案到大地的死,都是一个特大案的一环。包括大地的死也是这个大案件的一环。我只知道这么多。”
御剑倒吸了口凉气:“你是说……我们和你……看上去互不相干,其实都被卷进了同一个案件?”
“包括狩魔检事也是。还有包括走私案,□□案,还有要杀了御剑检事你的那一个星期发生的种种案件,甚至包括那次袭击发电站的案件。还有那颗钻石,非洲之泪,后来也在拍卖会被卖掉了,也是为了钱。需要这么一大笔资金,为了得到更多的资金还不惜用□□和走私,为了就是杀死大地后要做的那件事。”
狩魔点点头:“此亦能解释汝为何出现于吾梦中。”
“那是因为我是大地的同学吧?狩魔检事在查UR-1时虽然没注意到我,但潜意识里记下了我的资料吧?”
“还没结束。”御剑握紧了拳头,“有人为此丢了命,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受害者成为他们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吗?有没有什么突破口呢?”
“突破口乃国家。”
御剑“诶?”了一声:“老师……您是说……凶手是国家吗?”
“无错。但吾却不知国家中何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汝可还记得那起海豹队队员外遇为其妻所发现后自杀之案件?”
“啊。记得。他妻子的确是说因为发现了丈夫的外遇质问丈夫了对方才自杀的。”
“否也。此乃事先早已准备好之口供。真实情况其妻亦不知,其夫接下命令前便说此乃君要其死。此案之目的则为引出汝。汝攀岩之时射杀汝封口。吾恐怕那一周连续案件目标均为汝,最初堵车亦是。”
“所以您才暂时封锁了我的记忆?难道是因为我知道大总统被杀?难道因为我可以变成突破口,顺着我可以顺藤摸瓜吗?”
雾人苦笑了一下:“我很羡慕你。老师将你保护的很好,而我却无力保护王泥喜君。”
“吾之保护亦不周全,怜侍生父更是疏忽,致使怜侍险些丧命。”
“险些丧命?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狩魔并没有回答。
“老师,您是知道的吧?一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是不是也和DL-6有关?您和父亲约定了什么?父亲为什么非死不可?您虽然脾气大,但绝不是会冲动杀人的人。父亲为什么必须死?的确是因为告发了您,但还有别的原因是不是?”
“吾不知。那日之记忆吾自己亦不清楚。”
王泥喜皱起了眉头:“御剑前辈,杂音很严重,小动作也很多。狩魔检事在撒谎。”
“啊。我也察觉到了。老师,您自己也许感觉不到,但人说谎时声线是会有杂音的,而我们的听觉被训练的十分灵敏,完全可以捕捉到这些杂音。不仅是我和王泥喜,在场的法学院毕业的人应该都听到了,包括一柳检事估计也感觉到了。”
“什么感觉到了,根本就是听到了啊。那么严重的杂音想不听到都难。而且,那之后,虽然不想相信的,但我查了一下父亲,结果……真没想到。”
大庵甩了甩头发:“你父亲也是个棋子罢了。还有更可怕的黑暗呢。现在有人得到好处可以回去上学了,有人已经长大不会再被追杀了,但也有人再也回不来了。还要追查吗?说实话我觉得再这么追查下去说不定我们所有人都会不得好死。”
“当然追查!至少要知道大地为什么而死!我不能理所当然的踩着他的尸体往上爬!”
王泥喜握紧了一颗小石头。当初大地离开时王泥喜将这块平白无奇的石头送给他当作友情的信物,而每天对话时对方炫耀石头又更光亮了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直到有一天,他对面的朋友再也没这么炫耀了,他知道,那个人穿着他赠给友人的象征着首席的红披风却不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已经回不来了。
“这颗石头带着血,是证物,是因为被杀时被害人带在身上么?”
“是的。而且那个杀了大地的人并不是夕神检事。”
“是不是……SL-9的犯人?也就是后来的保安局局长?”
王泥喜虽然立刻恢复正常了,但御剑看的出来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一下。
“死者身前受重伤,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伤,是你的杰作吗?”
知道瞒不过去他也只好点点头:“我们拼命打斗了一场,我虽然受重伤但他也没讨到便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其实是我伤的更重一点,自后只能狼狈逃窜。就在这么一个夜里,我在黑夜里误将牙硫老师误认为响也前辈跑过去求救。然后就这样了。”
雾人摇了摇头:“我还真是有个好!弟!弟!啊!”
“大哥,也是多亏了我你有了个小徒弟呢哈哈。”
御剑想了想:“王泥喜律师,除了那次,你还有没有杀人过?”
王泥喜头都耷拉下来了:“我自己都差点被杀了,怎么可能杀人?学院里的事故或者课程除外。”
响也打了个响指:“那用来陷害大脑门借机捆绑大哥的那个案子果然是伪造出来的咯?只要案件水落石出大哥也可以不受他们控制了。”
狩魔看着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却陷入了另一个思考。御剑说了有好几个世界,是不是有某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死了呢?是不是有某个世界的自己十多年前就死了呢?是不是有某个世界的御剑死在自己枪下了呢?是不是有某个世界的雾人已经死了呢?现在在这里还活着的自己,活着的御剑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次死亡威胁的御剑呢?就好像现在还活着的王泥喜,是不是有某个世界的王泥喜在被炸的那一刻已经死去了呢?
“那颗石头!给我!”
多人联合制伏凶手,王泥喜手里拿着那把奇怪的枪,但最后的最后犯人却丢出了那石头。他上去抢夺石头,去不想石头是颗小型炸药。情比金坚的友情也许就是这种吧?就算被炸他最后一刻也没放手。听说炸伤的部位还要好几天才能痊愈,但手握炸弹没死就已经算是幸运了,还能强求什么呢?离开时看着法院的残恒断壁,狩魔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御剑送给自己的那幅画。断壁残垣象征着法律体系已经接近崩溃,改革刻不容缓,但他们甚至还没准备好站在改革大道的起跑线,甚至还不知道起跑线在哪里!透过屋顶的那一丝曙光则象征着一丝挽救的希望。担起这份责任的年青一代和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坚守公正评判的所有人都必须找到这个迷宫的出口,而且是立刻。但这世上是不是有大家已经站在起跑线上的那个世界呢?甚至是不是有世界已经找到了出口呢?当初有没有哪个世界的自己并没有来日本而是跟着曾祖父一起学习到最后的呢?那样的自己可不可能已经找到出口了呢?御剑儿时的一段话看似无心但其实当时他正站在是否高发自己的交叉点,甚至可以说正站在两个世界的交叉点吧?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汝说什么?!”
“爸爸活着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世界消失了,这个世界没有爸爸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并不是一个世界,而是两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呢?现在活着的我在思考的这个世界,如果是真正的世界,爸爸已经不存在的这个世界也是世界的话,到目前为止我和爸爸所生活着,所深信着的世界就并不是世界了不是吗?这世界上没有世界。如果我和爸爸都不存在的情况下,世界仍然能够维持原来的样子的话,人们苦苦寻找的无论是生存的意义或者相信的意义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毫无意义甚至是荡然无存的不是吗?那时,为什么我的肉体没有死亡呢?为什么是我这种小鬼活下来了?我为什么没跟着爸爸一起去呢?醒来的时候是医院,当时是谁发现电梯里还有人将我送到医院的呢?那种大地震大家应该都逃命去了,应该都忙着抢救眼前的患者了,究竟是谁还有闲暇顾及我们这种失踪的人呢?失踪的人到处都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不是吗?那个人发现我的时候爸爸还活着吗?还是说死了呢?如果发现的时候爸爸已经死了为什么当初没连我一起杀了呢?”
狩魔不得不承认多年后想起这段对话依旧心惊胆颤。当时的他用一巴掌掐断了孩子的思路,其实是怕这孩子发现天真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庞是个恶魔吧?或者说,在这个孩子的眼里他看到了自己心中盘踞的恶魔?
“汝活着,乃父已死,阴阳两隔。汝只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此理论毫无意义,纯属诡辩!”
诡辩的到底是他还是自己呢?日子还要过,第二天终究会到来,法庭爆炸案得有个结果,虽然没出现死伤。而真正的法的黎明何时才会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