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不死的死刑犯(1 / 1)
“老师……”
“给吾逼出所有证词。”
“真要用这种手段吗?”
“雾人闯下如此滔天大祸皆因自尊心太高业务水平太差之故。后者尚可弥补,前者需改正。汝退下吧,照做便是。”
御剑一鞠躬:“弟子明白。”
待门关上后狩魔看着窗外:“吾又何尝不是。”
雾人醒来后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不怎么寻常的地方。眼睛被蒙住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环境并不怎么冷,但不到一分钟就察觉到了异样——手被手铐铐着举过头顶。他意识到自己是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看样子醒了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阁下是谁,可知这么做是违法的?”
“违法?哈哈!违法!居然是违法!”
笼子被狠狠踢了一下,地上滚了一圈,当然笼子里的雾人头也被撞的不轻。
“律师先生啊,违法的话你提我们辩护不就好了吗?”‘
雾人可以感觉到那人一脚踩在了笼子上面,还象征性的动了动笼子。对那人来说就是滚个笼子,对自己来说那可是天翻地覆。
“啊!真是漂亮的手指呢。”
“住……住手……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帮你剪指甲啊。”
但那很响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鬼都知道绝对不是指甲钳。
“要好好剪剪呢,放心,会帮你修整漂亮的。”
剪刀在他耳边咔嚓一下时雾人吓的身体抖了一抖。接着,又一下,咔嚓声响起来,就在耳边。
“很有个性的头发呢,得好好保留呢。”
光是颈部可以感觉到的金属感就能知道绝对不是小剪刀。
“真的很漂亮的头发呢。”
又是一下,雾人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快崩溃了。
“还得磨指甲呢。我开着了。”
又一个没听过的人的声音,那个声音是机床声!用机床来磨指甲?怎么也不可能。
“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我怎么样!”
然后他感到笼子被拎了起来不停抖动。
“住手!住手!”
那人可不管他的大叫,依旧将笼子丢了出去。里面的雾人跟着笼子滚了好几个圈。谁来救救自己!王泥喜君呢?响也呢?那二流检事呢!明明昏过去时他们都在身边的。这时候这些人到哪里去了?
“该是修剪指甲的时候了呢。这么漂亮的手指修剪的不好可别怪我们呢。”
“住手!住手!住手!我什么都做!住手!”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谁又能想到起死回生的结果是这个。
“哦?什么都会做?喂!怜侍!这家伙说了什么都会做!”
由于分贝有些高,漏出了一些变声器掩盖不住的本人的声音。
“猿代草太,原来是你和那二流检事合谋!”
“既然不喜欢我们合谋的话那再受一次绞刑如何呢?”
他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在眼前,如果手自由的话一下子就可以打开,但无奈连手都是不自由的。
“这里,像项圈一样呢。”
“别碰我!”
脖子部分被碰到,雾人真的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连声音都失了真。
“不是刚才还说不希望我们合谋的吗?”
“响也呢!王泥喜君呢!”
“真还好意思提他们的名字,明明两人被你折腾到精神差点崩溃。”
“在哪里!他们在哪里!他们不可能任由你这么为所欲为!”
“不可能吗?为什么不可能呢?他们就在那里看着,看不到吗?”
眼睛被蒙住了怎么可能看得到?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王泥喜君,响也,回答我。”
“大哥……”
“老师……”声音虽然很小但他的耳朵好歹能捕捉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不阻止这二流检事!”
“你认为他们阻止的了我吗?”
“你想干什么!爷爷允许吗!”
“如果我说这是老师的授意呢?”
“这……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雾人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爷爷都知道,而且的确是允许的。他想对自己干什么?让那么多人联合欺负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
“汝犯下如此大罪尚有脸说话!”
“对……对不起。”
连声线都在发抖。就杀人案来说他的确没犯罪,但更受到瞩目的也许是那伪证罪吧?那是绝对不能被忍受的。自己爷爷似乎也打错擦边球,但实打实的被坐实伪证罪却是一次都没有过。眼睛上的蒙布被解开,雾人发现光线出奇的暗,只能看清楚人的轮廓。当然,在这种情况下穿着戏服般的狩魔显得格外恐怖。这的确是狩魔家,但为何光线那么暗他不敢抬头更不敢问。他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为他着想。被绞刑或长期在黑暗光线下超过40小时的人出现在烈日下之时必须蒙上眼睛或带上太阳眼睛,学会慢慢的接受太阳,或者在比较昏暗的房间内以确保光线对眼睛无害。光源放在背后,否则光线的直射会造成失明。
手铐被解除,双手获得了自由,他却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是没力气站,而是没胆量站。周遭如此恐怖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就在他犹豫着想开口时,狩魔丢给他一把小刀。
“王泥喜与响也所承受之痛,汝亦必须亲尝。”
“这不是老师的错!”王泥喜首先帮雾人辩护,“并不是老师命令我们这么做的。老师只是生气了。那时生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更何况是蒙受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狩魔嘴角弧度上升了些许,“亦可。汝若能再次证明雾人乃无罪,吾便不要求。汝可做的到?初出茅庐之幼鸟。”
“这……这……”
雾人拿起小刀:“我做。”
“老师!”
“大哥!”
“我应该做。”
虽然这么说,他的手却在发抖。当时王泥喜和响也在司法上明明没任何过错,明明只是顺着证物一路推下来,却为了求自己原谅而做了这种事。那现在呢?谁不知道疼?谁没被针扎过?谁不知道剁手比针刺更疼?原来那么可怕吗?原来那么下不了手吗?原来但是他们是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吗?原来自己对他们的伤害……竟那么深吗?
“大哥,不用的。真的已经过去了。”
“老师,不要勉强自己。”
狩魔只是站着,如一尊雕塑般,既没有组织也没有激将。但听着两人的声音雾人却觉得自己非做不可。弟子都已经做到了自己这个被称作老师的却做不到,或者说没胆量做,这算什么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受过绞刑,知道死的痛苦的自己比谁都怕疼怕刑,但怕又有用吗?自己必须做!他索性一咬牙一刀砍了下去,原来……神经断了,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