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无法无天（8）（1 / 1）
刚刚休息了会，看了几页书，门外又传来了狱卒的声音：“牙琉先生，一位名叫御剑怜侍的检事要求会面，请问答应还是拒绝。”
雾人放下书叹了口气。王泥喜打头阵，接着是响也，御剑没案子的时候也会来。总之天天不太平，没人有心思可怜他已经时日无多只希望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而现在，御剑站在他面前，雾人笑笑：“别遮遮掩掩了。你们也进来吧。”
躲在门口死角的王泥喜和响也蹑手蹑脚像做贼似的走了进来。
“大哥早就看穿了？”
他推了推眼镜：“时间隔的太近了，想让人想不到也难。”
御剑双手抱胸，手指有节奏的点着：“不想被打扰的话只要签个名就好。法庭上不用麻烦你说一句话，你只要乖乖坐着当背景板就好。”
雾人一言不发。
“你当时法庭想说的，是什么？”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比响也年级还高。一个两个还不够，还三个来查看我心情吗？”
“看样子暴露了呢。”
王泥习耷拉这脑袋：“那个……都红色了。而且最后还显示崩溃提示了，机器都蜂鸣了。”
“看样子很不甘心呢。”
雾人嘴角抽了下。御剑微微翘起嘴角：“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完全遮断感情做到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别勉强自己了，快快签字，下一次会有机会让你说出来的。”
“已经不需要了。”
响也重重拍了下桌子：“大哥！”
御剑做手势阻止了他：“很不想在崩溃再丢脸一次吧？我可是有办法把你逼到那地步的。”
他“哦？”了一声：“那我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吗？”
“顺带一提，我可不会像牙琉检事和天线宝宝这样怕你发怒。被激怒失去理智的话正中下怀。”
“你是想说，能够将你激将的失去理智的弱点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对我下狠手是吗？上次蓄意杀我，这次又是蓄意将我逼疯，印象中我没做过如此招你恨的事吧？尤其是在你已经回归师门的前提下。”
“大哥，你说老师蓄意谋杀你是怎么回事？老师要杀你的话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雾人摇摇头：“只能说那天我没睡着，而你敬爱的老师嗑药了，行为相当粗鲁，没打算暗杀而是打算光明正大的将我捅死。”
“嗑药？我被老师养后可没嗑药过。那天只是喝醉了。”
“喝醉了？爷爷是这么告诉你的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真想，你不是因为喝酒而记忆不清，而是因为嗑药才记忆不清。回去问问爷爷吧，如果有受罚的心里准备的话。”
眼看形势不妙，他转了个话题：“做个交易如何？你可以将这件事说出来，作为交换条件你后天必须去听一场庭审。”
“哦？不是签字？”
“是否要签字留待那时决定。如何？很有趣的案子。如果胜诉了，我相信你会乐意签字的。”
响也干笑了响声：“老师，您这玩笑开大了吧？您违规做辩护律师，对方检事可是狩魔检事啊。能赢才怪吧？”
“如果爷爷不会放水，你以实力实打实的赢得胜诉的话，我签字。如何？”
他点点头：“没问题。我很有信心。”
他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上班了。快迟到了。牙琉检事你听好故事后也尽快来。”
“难道不是因为太丢脸了？”
“丢脸但至少不犯法。”
“嗑药还不算犯法。你这法律学狗肚子里去了？刑法不仅仅只为杀人犯而设立。”
“总之没证据。记忆中，我记得是醉酒。”
说完这句话他就快速离开了，留下眨着大眼睛的王泥喜和响也。御剑DL-6之后居然嗑药过？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天是大将军庭审的第一天。如此的大案子旗开得胜，却无人倾诉无家可回，心中倍感惆怅，便在酒吧买醉。一开始是喝酒，接着是烈酒，接着，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稀里糊涂的要了药。
“如果任性一点的话，如果胆子再大一点的话，如果……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的话。”
不知因为是酒的作用还是药的作用，他浑浑噩噩的走出酒店。老板自然是懂行人，不会和嗑药的人死磕。这种情况下最好是下次来时等他清醒再问他要，死磕的话对方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话……如果没有你的话……”
何时换的衣服？不知道。何时来到家门口的？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基本功还在，没走正门，而是翻窗入屋的。尚未睡着的雾人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姣好的脸蛋翻着这高高举起的匕首反射出来的光，说不出的可怕。再怎么迷迷糊糊他都被瞬间吓醒了，不顾一切跳到地板上，床单“呲啦”一声应声划破。一只手没拉着布都能轻松的划破床单，手上刀具的锋利度可想而知。但还没反应过来刀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瞳孔中放大。斜斜的偏过头，即使没碰到他一根汗毛耳朵依旧被刀带出的风擦出了血。顾不得流血的耳朵他大叫“救命”连滚带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开门将自己摔出去。
“雾人，汝怎的……”
开门才发现事情大不妙。御剑高举着刀就差刺下去了。狩魔自然是识货人，他断定此刀必锋利之极。不带任何温度的寒光似乎要将整个房间冻结似的。
“爷爷，他眼神这么迷离，一定嗑药了。说不通的。报警送检吧！”
狩魔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怜侍，汝可是有事相商？放下刀具相谈可否？汝手中握有雾人之性命，1个点，吾手中握有汝希望之结局，1个点。1:1，平等谈判所需之条件已构成。”
“如何谈判？”
还好还是能听懂人话的，狩魔和雾人松了口气。若劝不动一意孤行，近日这屋内说不定会有两具尸体。
“很简单之事。汝放雾人生路，吾便答应汝重新考虑那日之事。”
他放下刀，但并未放弃杀人意图：“我不答应。老师您只是说重新考虑，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这样我便会白白失去一点，而您无损失，这不公平。”
“爷爷，这样的御剑检事真的不送检没问题？”
雾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因嗑药而犯罪的罪犯他见过，但那也是在他们清醒后且隔着防弹玻璃。现在活生生的武力超高的“君子”正站在眼前，要杀的对象还是自己。面对这样的人，正常人哪会选择谈判，都会选择送检吧？就算会毁了他的司法生涯很不好意思，但也总比让他神志不清的犯下杀人罪强的多啊。但狩魔另有想法。御剑如此危险，无人可制服，如若送检，恐刑警尚未来到之前两人便已命丧黄泉。
“原来如此。我是被放了一马吗？您手里不是1个点，而是一开始就拥有2个点，我是弱势，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对吧？我挟持了牙琉律师的话便是负隅顽抗，正中下怀。”
“汝手中亦持有两点。”
他摇摇头：“我看不到呢，另外一点。我更觉得我手中是0点。”
“既然如此，汝通过谈判找到如何？”狩猎向雾人摇摇手，坚持不愿送检，“条件确认，汝之目的便是通过劫持雾人，迫使吾改变那日之决定。可是如此？”
“是的。”
“最佳结局，雾人无性命之忧，汝亦可以重新回来。”
“没错。”
“最坏结局，汝成为杀人犯，嗑药之事暴露，送检，起诉，再无法见到吾。”
他顿了一下：“没错。”
“谈判之基本便是双方有利可图，且同时有路可退。吾该早已传授于汝。汝之退路便是吾改变主意。汝杀雾人之直接动机乃因吾之决定。即言之，吾改变主意，汝便失去动机。雾人之命并非非取不可。汝可能理解？”
他点点头：“是的。老师您改变主意的话，我愿意和他好好相处。”
雾人简直是用吼的：“开玩笑！一个几分钟前还要杀了我的人居然说要和我好好相处？有你这样的朋友，有你这样的□□谁还需要敌人！”
狩魔厉声喝止他。已经这种情况了再激怒对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孙儿果然没谈判之天赋。
“老师，我确认一下，您确实没想过将我送检吧？”
狩魔“唔”了一下：“孩童间争风吃醋，嬉戏打闹罢了。若件件事皆上纲上线，家便不成家。”
现在想来，狩魔觉得自己会梦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大将军审理的结局，可是受了那日自己所下暗示的影响？
“爷爷，这不是大闹是杀人未遂！我这边可是差点送命！”
孩子被吓坏了但狩魔一点也不打算哄：“雾人，汝自行至卫生间取绷带包扎，不得报警。”
既然被如此偏袒他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到卫生间，经过御剑时还刻意绕道，显然真是被吓着了。
“那日，吾可有说过断绝家族关系？”
虽然看上去迷迷糊糊，但他似乎还保持着相当的理智。他“诶”了一下，随后睁大了眼睛，表情动摇的很厉害。
“进吾卧室商谈，如何？雾人再次，吾二人均无法放下戒心。”
虽说雾人才是他的亲孙儿，但御剑在这个家也住了15年。若非那律师一事按照狩魔的秉性定会与御剑更亲。就算是现在他也明白自己是在偏袒这已逐出师门的徒儿。嘴上说断绝关系，心中那千丝万缕又何尝是说断就断的？请他进自己卧室，狩魔有信心御剑不会加害他，同时也是为他留个面子。心早已软了下来，若他愿意顺着台阶乖乖的下来，重新让他回来又何妨？本来便从没想过赶走他不是吗？但今日之事惩罚难免。看这二人相处似乎并不如意，还是不要做出日后会让御剑落人把柄的行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