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被盗的逆转(1 / 1)
庆典结束,两人快速回到了日常生活中。狩魔正在听取报告。
“怜侍你倒是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说几年前就该死刑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公司董事长?”
“事实就是,KB保安公司的董事长就是那青影。而且在路边也发现了他的DNA,凭借出血量任何成人都足以致死,但他活到了回到公司,然后再被杀。杀人者名叫星威岳哀牙。我之所以说不是冥的错就是因为此人可以伪造心锁,既可以用此伎俩伪装成无辜之人逃脱杀人嫌疑,也可以用这招伪装成有罪,比如让自己做实了怪盗的罪名。我已经询问过成步堂,他由于凭勾玉凭解心锁赢了冥,便有了依赖性。99%的情况下用勾玉辅助办案并不错,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伪装,但一部分人是可以做到的。偏偏那星威岳哀牙便是那1%。”
狩魔将案件卷宗放到了一边:“卷宗吾已阅读过。怜侍,按照汝之理解重新复述事件概要及庭审。”
他“是”了一下便着手研究起各项证言。
“首先成步堂询问证言十分深入,这虽是个好习惯,但碰到这次的被告故意吊他胃口,制造一个没必要的心锁他就毫不怀疑的跳进去了。据他所说,询问“假面怪盗的手法”的手法时那侦探出现了心锁,解开心锁后那侦探说是仓库门很久,因此怪盗闯入后顺手操起身旁雕像上的七支刀,自己被瞬间击昏了。因为那之后没出现心锁,他就信以为真了。庭审时,成步堂首先证明被盗物品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企图证明是有人假冒怪盗所为,通过比对照片也的确找到了可疑之处。但最后却发现那枚徽章只是掉在了雕像的阴影处。冥检查的很认真,所以在庭审时呈上了,成为了反驳对方的有利证据。”
冥摇摇手指:"我该谢谢你为我说情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是个马虎的检事。”
短暂的交换意见后御剑继续陈述:“但我认为,那枚徽章被发现,也就是冥的完美立证也是被他算计的一环。他想到了利用小冥做跳板好让自己出现在法庭上,随后露出破绽,让自己做实怪盗的罪行。他的呈堂供词说那天晚上,1点钟的时候,终于他的夙敌假面怪盗从天而降。怪盗回头的时候从空中对准他的头部就是一记,使得他顿时失去意识。30分钟后他才打紧急电话叫了保安。那大外行无论是证人也好被告人也好总之只要有一点点疑点就要追究到底,所以他当然出示了冥刚才出示的徽章,一口咬定两人搏斗过。他以为自己的做法是为被告脱罪,殊不知其实就是中了杀人犯的下怀。正所谓前有虎后有狼,只有他那大条的神经没意识到。”
御剑拍了拍庭审记录:“那大外行也好,冥也好,发现了证言的漏洞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他就是利用这这点进一步的证明自己有罪。他又装出修补证言的样子撒谎。他说他确实从门那看漏了怪盗。他说怪盗拿了旁边的武器要取他的命,硬拼只有完蛋。他被击中了头,就一记。他的证言又故意露出漏洞。旁边的武器,现场唯一可当作武器的就是神像手中的剑,被那东西会击中?普通人拿到那东西不会击而是会刺吧?毕竟头那么尖。这句证言将他引入更深的嫌疑。为了做实自己有罪,他还说只要背靠墙就不可能被击中,所以每次迎战都背靠墙。背靠墙怎么可能后脑勺被击中?他故意装作慌乱证词漏洞百出,让大家认为他就是怪盗,而检方也好辩方也好自然都信以为真,他利用假心锁吊上了律师这条大鱼,一步步的设计陷阱,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目的。”
狩魔点了点头:“汝即是说此人看穿律师手法,利用律师为自己安上怪盗罪名,继而逃脱杀人罪名?”
御剑摇摇手指:“老师,不是这么回事。这件事一开始就已经是计划好的。怪盗的辩护律师若是别人,若是不敌冥之人,便无法为真正的怪盗洗脱罪名,将他按上罪名,那么他的杀人不在场证明便不成立。而且还有一点,若律师是别人无法看穿他心锁,他伪装心锁伪装的在努力也白费。所以怪盗的辩护律师必须是那大外行。但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毕竟他能伪造自己的心锁却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
“汝是说仓院之展亦是杀人案其中一环?”
“没错。先推销自己,尤其是有一次从怪盗手里夺回了展品,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可信度。然后向相关人员透露仓院有秘宝,自然也着重向真怪盗宣传了。真怪盗发出预告便会有人来请他,他装大牌撤销保安要求一人对抗怪盗。这便是给自己的中途离开消灭证据。既然和仓院有关出了事那大外行自然会要求成为辩护律师。当然只有臆断完全不够,法庭要的是证据,否则冥不可能承认。他便真正做了一回怪盗,将那仓院之罐偷来。冥也是善辩的检事,光有证物无法完全取胜,但那大外行努力过头,甚至不顾将引致自身的怀疑在重要证物上留下指纹只为给对方致命一击。由于赃物被盗之前全部被擦干净,指纹全部消失且被盗后若非在星威岳哀牙碰到过证物便不可能沾染上指纹。这一点成了压垮检方和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时也成了证明他安全上垒的救命绳。其实对他来说要偷真怪盗的东西简直轻而易举,毕竟也是和我们一样受过相当训练可以从4楼甚至更高楼层跳下的人。他无论偷窃还是格斗都十分了得,外行人绝非其对手。这个赃物成了决定性证据,或者说按照他的计算成了他是怪盗的决定性证据,所以他真的成了怪盗。至此他的目的便达成了。那家伙为了自己的被告果然尽心尽力查案,顺利的给他安上了怪盗的罪名,让他有了杀人的不在场证明。但光有不在场证明,KB保安公司董事长被杀一案就会变成未结案,对于杀人犯来说这总是意见提心吊胆的事。为了彻底消除隐患他必须找个替罪羊。庭审第一天当然还不知道那董事长死了,而且怪盗又声称自己就是怪盗。为了彻底洗清委托人成步堂出示了应该是怪盗顺手牵羊拿来丢在保安公司的属于怪盗的钱包,辩方洗清了他作为怪盗的嫌疑,杀人犯成功将去杀人案发现场的嫌疑成功转嫁,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冥皮笑肉不笑:“皆大欢喜。怜侍一讽刺的功力依旧不减。”
他就差没手扶肩鞠躬了:“谢谢夸奖。”
兄妹间的小打小闹狩魔并没在意“怜侍,以上均为汝之臆断,亦可解释为侦探乃怪盗,被释放之人乃杀人犯。汝需证明怪盗之心锁乃伪装。”
他微微一鞠躬:“弟子明白。这就详细阐述。”
“当天庭审快结束时,冥应该已经发觉了吧?KB保安公司董事长,毒岛黑兵卫的尸体,也就是SL-9案件中青影的尸体。所以怪盗的嫌疑从盗窃升级为了杀人。更麻烦的是现场留下的钱包成为了证据。”
冥点点头:“确实如此呢。”
“那大外行说据怪盗供述,事件当晚敲门没反应后优作使用密码卡进入了局长室,然而头部遭到击打。反应过来时看到毒岛倒在地上。因为以前是那的保安所以知道金库开法,然而却进了监控录象。他陈述说那天晚上1点钟去局长室是因为收到了恐吓信,要恐吓暴出他怪盗的身份。因为一年前是员工,所以他驾轻就熟。他因为偷了公司资料所以被炒鱿鱼,怀恨在心而杀人的确是有动机的,但他说那件事私了了。姑且不管证言真假,他说自己进局长室被打晕了所以不知道对方面目。关于这点相信双方后来都去验证过了,报警器的确响过,但某个混蛋出去和新女友约会去了。”
狩魔喊了声“等一下。”
“庭审记录中并无提及保安约会。谁人告知汝此事?”
冥也眨了眨眼睛:“是啊。我虽然查过报警记录,但我也不知道保安约会去了。是那成步堂吗?”
御剑摇摇头:“那大外行并不知道这点。我稍微查了一下保安的名字,我很了解那叫矢张的保安。那混球是绝对不可能认真执勤的。而且他交了新的女朋友,所以一定会去约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报警有响过却没有人进去的原因。怪盗在庭审时也说自己移动过尸体,而且印象中报警装置没启动吧?只是启动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由此可以推断他说晕过去是真的。”
狩魔皱了皱眉头:“仅凭这点?亦可解释为两人两败俱伤,怪盗倒地失去直觉,董事按响报警后倒地,失血过多死亡。”
御剑摇摇头:“报警器上没有董事长的指纹,这就是铁证。而证言证明怪盗的确晕过去了。他已离开公司一年,而那混蛋保安一个月前才刚进去,两人并无交集。若没晕过去,报警又的确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淡定的呆在案发现场。卡片出入记录证明他的出入比报警晚了许多,若保安没约会,足够赶到现场将他抓现行。”
“所以汝怀疑……”
“是的,现场有盲点。有人打晕了怪盗又杀了被害人,并将钱包留在现场嫁祸怪盗。”
似曾相识的作案手法浮现在脑中,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到如此程度他连忙修正:“那个……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狩魔大度的笑笑:“不用介意,汝继续分析。”
对这个家庭来说DL-6始终是不该被提及的案件,哪怕擦边球都不能打。御剑显然是分析的太过投入到发现不妙时才赶忙刹车。
“那个……事后我想冥也该去现场看过了吧?为了挡住某个痕迹,像被移动,所以可以判断那天半夜星威岳哀牙的照片其实作假了。而且最后提到了报警器上没指纹时他说漏了嘴,提到了没留下指纹的原因是因为前去赴约的怪盗穿着怪盗的衣服。如果他没去现场就不可能知道,你们是这么判定的吧?”
冥点了点头:“的确。怎么了吗?”
“那难道他不能说我猜的,怪盗刚行窃还来不及换衣服?”
冥显然一副为难的表情:“怎么……这样……”
“决定性证据,其实并不是能察觉到的。路边的大量失血才是决定性证据。”
狩魔看了看御剑的报告:“汝是说,路边如此失血亦安然无恙之被告不可能如尸检报告般因失血而死?”
“完全没错。光是失血是不会让被告死亡的,无论出多少血也好。”
狩魔皱了皱眉头:“此被告并非寻常人?”
他笑笑:“冥,可以叫牙琉律师进来一下吗?”
她“啊”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响也就开门进来了:“老师,您找我?”
但当他刚说完这句话,御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小刀横切他的颈动脉,血瞬间喷涌而出。冥和狩魔当场傻了眼。但更另他们傻眼的事一分钟后,伤口居然愈合了,一点伤疤也没。
“老师……我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吗?”
他手捂住脖子,地板上,御剑手中的刀上,冥手上和他自己手上的鲜血都可以证明先前那可怕的一幕绝对不是特效。
“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向老师和冥证明那青影的确有人是不会因为失血而死的,哪怕割破的是颈动脉。”
“那你怎么可以证明那就是那一种人呢御剑怜侍!”
他耸耸肩摇摇头:“路边的血迹就是证明。我还拍了照片了。检测报告也显示那血可是没掺水的纯血,大概相当于人体总血量的80%。正常人早死透了。”
响也咳了一下:“声带都被您割断了,要是影响了我的演艺生涯就算是老师您我也不客气。”
他又笑笑:“就算X光也照不出伤口的,你也是明白的。”
“那您的意思是那青影也是受试者?”
“没错。而且昨天王泥喜君证实了,那个星威岳哀牙是高中部的学生。伪造心锁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此人经常伪造心锁模仿成各种人,如果去演相声什么的应该会变成个表演型人才吧?只可惜他的自我不断被那些模仿的人格所冲刷,已经临近崩溃了。我今天一大早也调查了一下,果然是个演艺天才,尤其擅长模仿。甚至有过模仿某个人思维,结果写出过半本小说,原作者所写之后半本小说一字不差。”
“法医的确鉴定失血过多。也就是说……”
“没错。被害人的确是被普通方法杀死的。麻醉剂死不了人,分解模式虽然可以达到目的但这样就无法嫁祸怪盗,而且也会因只有血迹而留下疑点引来检方无休止的困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使试验成果无力化,再用普通办法杀死。而使实验成果无力化的药,也只有同样是我们学院的人可以弄到。2个线索拼起来就不会错了。”
狩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汝是说,此乃同行之内讧造成之谋杀?”
“是不是内讧……这点我们倒是不知道,应该说可能性相当小,学校明文规定不准互相残杀的,不论是还没毕业的还是已毕业的。但杀掉他的就是同行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为什么呢?那个怪盗并不是受试者,一开始便不该列入调查之中。我隐约觉得,如果要查出青影之死,KB保安公司的局长办公室有种不是第一现场的感觉。街头好像才是第一现场。但那里没有摄像头。第三个内行在什么时候干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被杀是不是和街头的打斗有关。”
冥摇摇手指:“怜侍,可惜呢,最后的最后还是大脑当机了一下呢。”
他“诶”了一下:“我吗?”
“为何要怀疑是第三个内行呢?为什么不怀疑是那星威岳哀牙第一次路边暗杀不成。因为你也说了那里没摄像头,换言之是杀人的好机会。既然没成功过一段时间后又实施了第二次谋杀,第二次成功了,不是啊?他也符合内行这一条件。”
狩魔点点头:“吾亦认为如此。”
“哈哈,最后一步老师居然推断错了。好可惜。”
响也双手叉腰满脸笑容的嘲笑,御剑只是点了点手指:“那个……我只是一时舌头打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