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逆转蜘蛛~中(1 / 1)
来到拘留所,御剑直接用了提审权提审了犯罪嫌疑人。
“懂电表明最起码是上过学的。知道检事意味着什么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好好作答。若不想吃苦头的话最好就别隐瞒。
他点点头。
“首先,你对你弟弟的死了解多少。”
他低下了头:“是自杀,很诡异的自杀,一路说着蜘蛛追来了一边自杀了。”
“你弟弟怕蜘蛛吗?”
他点点头:“小时候被黑寡妇咬过,所以很怕蜘蛛。是个重度蜘蛛恐惧症患者。”
“你怀疑弟弟的死和被害人有关吗?”
“是的。因为当天我弟弟被被害人叫了去。然后就在当晚自杀了。我当然怀疑和他有关,又因为弟弟是喊着蜘蛛死的。他那么有财有势的人没可能买不起蜘蛛吧?所以我要问他怎么知道只有亲人才知道的我弟弟怕蜘蛛这件事的,还有他到底怎么买的蜘蛛又对我弟弟做了什么才能严重到迫使我弟弟死亡的。”
“结果呢?有没有得到结果?”
他摇了摇头:“不。没有。毕竟是连警察都没查出来的蛛丝马迹,他当然没承认了。”
“你弟弟只告诉过亲人他怕蜘蛛吗?”
他点点头:“若说除了家人的对象,只有可能是沙罗小姐了。不过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告诉过。”
“沙罗是?”
“社长的女儿,他的恋爱对象。”
“两人的感情?”
“很好。好到那个社长都不同意。”
“你弟弟大概看到多少蜘蛛会吓成这样呢?”
“如果看到的只是几只的话是不会这样的。因为他毕竟也是接受过治疗的。而且人看到害怕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接近。那个社长总不可能将蜘蛛洒满一地吧?这样他的宅子岂不是也遭殃了吗?所以有可能的,就是被关在一个布满蜘蛛的房子里无法逃出来吧?而且那不可能是家里的房子吧?否则的话打开门的一刹那蜘蛛窜出来岂不是完蛋?大概是装在笼子里带进去,然后打开笼子,然后反锁房门的。”
“如果社长将他带去别处他不可能不起疑。他也一定知道这个社长反对他和自己女儿谈朋友。宅邸里有没有可以布置成这样的空房间?”
他摇摇头:“至少我不知道。”
御剑拍了下桌子:“你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了。如果再撒谎的话那我们可以理解中止谈话。弟弟自杀,自杀前去过社长家。你的杀人动机很明显。”
“那……那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就是社长死的地方。已经被炸成碎片了。那里听说满房子都是蜘蛛,名字叫蜘蛛天堂。蜘蛛是他弟弟养的。他弟弟是重度蜘蛛粉丝。我是爆炸发生后才从沙罗口中听说的,就在那个现场的废墟旁她亲口告诉我的。社长死前大叫天花板上爬着蜘蛛男,就算是他杀也一定是被我弟弟的怨灵杀的。如果硬要找个活着的人也该找那个重度蜘蛛控的他弟弟而不是我。因为弟弟的缘故我已经多少年不碰蜘蛛了,家里蜘蛛的衣服和书籍都没有。他叫我们断电,我们就断电了。然后就听到了惨叫,听到坠地声,然后就看见那里火光冲天,听到了很大的爆炸声。”
“爆炸前你在哪里?”
“那个……他怀疑会出事,所以为了预防万一请了律师,和律师商谈。对于我弟弟的死导致他女儿和他关系很冷漠。因为他们对我也很同情,毕竟唯一有希望出人头地的弟弟就这么去了,所以他女儿和母亲就和我在一起直到爆炸发生。”
“换句话说,你有不在场证明?”
他点点头:“是的。我有不在场证明,但不知为何那个头发花白穿着戏服的检事和那个穿着满身是洞的风衣的刑警还是逮捕了我。”
猜都不用猜,整个检察院能被说成是穿着戏服的检事的只可能是他的父亲狩魔豪。但为什么呢?明明有不在场证明。他那句“爆炸后才从沙罗口中听说的”是假话,但直到爆炸发生前还和家人在一起却是真话。
“那天和哪个律师商谈的?”
“听说是……是……是……御剑……信…的?记不清了。”
御剑拍了下桌子:“只有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他“诶?”了一声:“死了十多年了?!”
“没错。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御剑怜侍,御剑信是我父亲,十多年前就亡故了。”
他更吃惊了:“但我确实听到御剑……信……什么的。”
“是不是御剑律师事务所的信乐盾之?”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名字!发生了事直到被逮捕时我一直都在现场。被逮捕时,他还说既然委托人死了他的官司也告吹了问我要不要请他辩护。”
“然后呢?”
“我当然请了!既然是那个社长请的,一定是有名的大律师!他价格开的很低我也请的起的!我根本就没杀人,那个社长弟弟才有可能!发现时他喝的烂醉的躺在汽油罐上。平时这个房间里都只有他才会去,我们根本不会去。”
“那那里发现有什么用于拘束的东西了吗?”
“我们没发现,但沙罗说那里其实有张拘束椅。有客人来时那个社长会将弟弟拘束在椅子上以防他乱窜给自己丢脸。弟弟虽然是个家里蹲但脑子其实没问题的。一定是他憎恨哥哥的这种做法才在自己平常出入和居住的地方杀了他哥哥的!我是无辜的啊!那个地方平时那个社长根本就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更是向世间隐瞒他弟弟的存在的。”
“你弟弟的死,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个蜘蛛天堂?”
“根本就没。他们草草了事。因为有个刑警说弟弟是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然后逃进公园自杀的。无论社长做了什么都不会改变弟弟是自杀这一事实。在这个宅邸再怎么调查都没用的。”
御剑用笔点着纸:“嗯。以我国现有的法律来说,这点也确实。就算查出来也最多算诱拐拘禁吧?最多拘留几天报纸上登几天丑闻罢了。而这样一个社长,如果用钱买通的话,不让丑闻传出去也是很有可能的。”
御剑明白这个男人一定就是罪犯,结束询问后他就直奔现场了。他一定是知道那里有蜘蛛,有确凿证据才将那个社长杀害的。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证据。抓到是他杀的证据。既然父亲抓了他做嫌疑犯,一定他就是罪犯。一定留下了蛛丝马迹的。还有那个蜘蛛男。人是不可能在天花板上爬的,又不是那个电视里的蜘蛛侠。了解犯罪手法的话一定就会找到蛛丝马迹。不留下证据的犯罪是不可能的。但到了那里却发现,似乎只是白跑一趟。地板也好天花板也好蜘蛛也好什么也好,所有一切都被烧的漆黑。
“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通常一处爆炸的话是不可能爆炸的那么彻底的。”
“御剑大人您怀疑有许多炸药的说。”
御剑点点头:“但案犯有不在场证明。如果真是远程控制多个炸药,他是怎么做到的?在他身上可没搜到类似遥控器之类的东西。而且如果有遥控,这个房间是不能断电的。蜘蛛对室温特别敏感,断电埋炸药的话蜘蛛死了社长的弟弟不可能察觉不到。”
“要不要问问狩魔检事的说。说不定是他隐藏了什么的说。说不定那些炸药是用电池控制的说。”
御剑觉得这个想法可笑到了极点:“他为什么要对我隐藏证据?我又不是律师。”
“为了让案子变的更复杂,考验御剑大人的说。”
他摇摇头:“我不认为如此。”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拨通了手机:“那个,父亲,不好意思问一下,被告身上有发现类似于遥控点火装置的东西吗?”
他“哼”了一声:“怜侍,汝和糸锯在一起,这话是他说的对吗?”
“诶?父亲怎么知道的?”
“若是汝的话断定不会问出如此荒唐的问题。现场吾都还原好了。类似打火的装置并没有发现。”
“但您没逮捕那个社长的弟弟却逮捕了木村初郎。一定那里有决定性证据对吗?”
狩魔只冷冷的回了句“还好汝没被那笨刑警带笨了。居然要汝问出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下个月的工资评定可以让他看场好戏了。”
一边的糸锯耷拉着脑袋:“呜~果然是这样。”
御剑摊摊手:“父亲要扣你工资可怪不着我。要不是我在父亲面前夸你打扫的干净,说不定在我升高级检事的那一天父亲就开了你给我另找检事了。”
“果然自己只有打扫在行的说……”
在现场,他发现果然没什么值得查证的证据。
“御剑大人,自己有一点不明白的说。”
“什么?”
“您说不能断电埋炸药,那那个社长叫家人断电岂不是杀了蜘蛛?”
“应该是两条线路。如果是一条线路的话那太不和常理了。这里面可以想象一定有热带蜘蛛。要饲养热带蜘蛛就需要很好的温控。如果一下子断电再一下子打开电闸那么大的电流忽然通过很可能造成跳闸甚至引起火灾。跳闸的话维修的时候很可能室温下降造成蜘蛛死亡。所以那条线路必须24小时不断电。而那个拘束的椅子,门铃,或者有可能存在的电控的火药,这些可能是另外一条比较小的可以断电的线路。”
“会不会那个断电设置就是点火器的说?”
御剑觉得糸锯偶尔还是会说出点比较像样的推理的。但问了家人后却无功而返。马堂也怀疑过这点叫他人来检查过,结果电路没任何改动。他觉得还是将那个微型摄像机开起来的好。至少一时半会好像是找不出新证据了。父亲也许会好心的给点提示。狩魔办公时看见电脑里程序自动启动,印出犯罪现场的图像,他嘴角微微有了些弧度:“怜侍走投无路了吗?”
“而且那个社长的死亡是头部重击的说。那时犯罪嫌疑人和家人在一起的说。那是谁打的说?会不会是狩魔检事自己也觉得无法解决了才给御剑大人的说。”
糸锯当然不知道微型摄像机的事,说的口无遮拦。御剑要阻止已经晚了。
“糸锯刑警,下个月的工资评定汝做好颗粒无收的心理准备。”
他吓了一大跳:“诶?!狩魔检事的声音。哪里?哪里?他无处不在吗?他在哪里啊?”
御剑翻了下白眼:“刑警,我说你怎么好说不说挑这个时间说。没注意到我身上多了个什么东西吗?”
“多了什么东西?多了什么东西?”
他指指那颗宝石:“是父亲为我做的微型摄像机。这个摄像机看到的就是我眼睛看到的,是为了怕我被人暗算发生意外。一切图像会实时上传到父亲的电脑供他参考。成了高级检事后父亲建议别一直开着了我才在办案期间关闭的。”
糸锯看着那宝石挠挠头:“御剑大人一直带着所以以为是装饰品的说。早知道不说了的说。下个月连素面都吃不起了的说。房租已经欠了2个月了的说。”
“吾已经说过了,这个案子由汝负责。若汝认为抓错了人,认为判那个社长的弟弟更有胜算的可能,那就该抓他也可以。”
“但事实上父亲确实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犯案的决定性证据对吧?”
狩魔点点头:“确实如此。那个证据,由汝自己去找出来。”
知道父亲一定不可能帮自己他也只好关闭了微型摄像机。这下线索全断了,该怎么入手呢?
“为何要断电你们知道吗?”
“啊,大概是父亲不小心自己坐到了拘束椅上,犯人按了按钮父亲被绑住了才叫我们松开手的吧?但初郎先生和我们在一起啊。那个椅子一断电就会自动松开的。这样父亲就可以出来了。”
“那有没有可能那张椅子被设置成了断电就爆炸的说。”
御剑摇摇头:“如果这样的话犯罪者为何要敲击死者头部?虽然尸检报告有些模糊不清的地方,但死者是头部遭重击致死,爆炸是死者死后发生的。这两点是确证的。这次的辩护律师是那家伙,一定不能败诉。”
这次败诉的话狩魔检事就会成为笑柄。信乐盾之一定会大做文章的!他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到底……自己漏了哪里……他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和父亲的决定性差距所在。
“当时……那位检事用了多少时间确认了犯罪嫌疑人逮捕了犯人?”
“唔~2小时左右。当时那个衣服满身是洞的刑警还说怎么看要逮捕的都是笹夫叔叔,但那个检事就是逮捕了初郎先生。”
御剑又认命的回到案发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到底哪里出错了呢?就算是自己,也认为应该是那个小森笹夫才对。有不在场证明,死亡的地方又是他居住的地方。一切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他。
“天色不早了。御剑大人。还是先回去?”
他摇摇头:“这个案子如果不解决,事情会变的很麻烦。你帮我买点便当来。”
说罢他就拿出一张一万日元大钞:“记得给自己也买一份一起吃。今天恐怕要为难你加班了。”
“没事的说。我虽然笨的说。但一定会陪在御剑大人身边的说。我可不可以在素面里加糖的说。”
他可没心思考虑这些细节:“我就和我吃一样的。父亲那里我会去说情不让他给你工资清零的。”
“御剑大人真是好人的说。好感动的说。我这就去买的说。”
他感叹这个下属也只有打扫卫生和跑腿在行。看他乐呵呵的跑开御剑心思又回到了案子上。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决定性的证物。真是糟透了。最糟的情况也只好承认抓错人重新抓那个小森笹夫。但信乐盾之必定会知道这件事。这就和败诉没区别了!他骂了句“可恶”就一张一张的拍照。管他有用没用,说不定什么时候灵光一闪就会想起来这些东西哪些是有用的。这种不甘心的感觉,真是好些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