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Infinite Anathema（1 / 1）
31. Infinite Anathema
映入眼帘的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天花板。
她睁着眼睛有些迷茫，脖颈处传来仰头太久而带来的酸痛感。
“为什么我还活着啊……话说。”
低低地叹了口气，她却发现即使胸腔如此扩张都没有引起不适。
——不是在战场上萨卡斯基那货揍死了来着？
她低头，却发现自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手上的一本书正保持在摊开的状态。身上着的是最开始的那件漆黑的和服……全身无伤。就连曾经折断的右手也毫无损害。
泛黄的纸页还停留在那时候翻开的状态，上面的铅字也正是西西弗斯周而复始搬运着石块的神话故事。其内容停留在她读到的最后一段。
『无尽轮回的煎熬即为他的永罚。
伴随他的只有炙热的岩石和无尽的喘息。
然，其一生，并无意义。 』
“……”看着这段文字感到莫名地有些发怵，女子烦躁地阖上了书本，平复了一下莫名变得有些快的心跳。
而扫视周身的环境，分明就是几年前自己还未虽艾斯出航时所在的地方。
是的，这既不是黑桃海贼团，也不是白胡子海贼团。
侧首回望桌上摆着的年历，时间停留在顶上战争的四年前。桌子上没有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而留下的灰尘，绝不是被人突然搬回到这里来的恶作剧。
“怎么回事……”
她离开了椅子，站起身来正准备在室内仔细巡视一番就被大门破碎的巨大声响打断。
扑面而来的烟尘让她刹住了脚站在原地。
“这又是怎——”
烦躁地抓了抓头，正要破口大骂，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发不出声来。
黑发，黑瞳，白净的脸上带着几颗麻子，黄衬衫。
女人睁大了双眼，半张着口。
“你……”
“船长！你干什么啦！吓到人家了吧！？”佩剑的船员猛敲了一下少年的头，换得对方的痛呼，那人回过头来道：“总之门的修理费我们会赔偿的，别看我们是海贼，我们的船长可是很……”
“斯沃达！你就别说‘海贼’了好么，人家明显已经脑袋宕机了啦！”
……场面似乎异常混乱。
不过更混乱的应该是当事人凯瑟布兰卡的脑子，以至于她困扰的神色让对方误会了什么，赶忙上前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那人彬彬有礼地鞠躬，“目前是个海贼，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女人木讷地眨了眨眼，面无表情，“——你是在开玩笑么？！”
“诶？”男人似乎一点没有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不不不！没有开玩笑。我们真的需要一个船医！”
他双手合十放在脸前，眼眸闪闪发光，“听说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医生！”
——不管是台词也好，神态也罢怎么都是似曾相识的样子。
她恐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佩剑的船员——在她的记忆里应当叫“斯沃达”来着，再次打了自己的船长一下，一手指着黑发的女子：“都说了别这么单刀直入啊船长！一开始说是海贼什么的没人愿意来吧喂！！”
“你看人家都被吓到了！”
——怎么回事？
然而艾斯的目光直视着她，似乎已然准备听她自己说出决定。这个眼神就连一分一毫都没有更改。
——明明是她亲眼看到波特卡斯D艾斯被烧穿脏腑停止呼吸了才对。
“咳……”她轻咳了一声，使得后方吵闹的船员再次安静下来，“我确定一下……”
“艾斯船……先生。”
“恩？”
试探的口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淌了出来：“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几岁？”
“我吗？十七。”他指了指自己，歪了歪头。
说话的当口，她的目光没有一秒的松懈，紧盯着对方。而那个男人的眼神坦诚而且认真。
她再次斜过目光停留在桌边的台历上，时间停留在海圆历1518年。
——不像说谎啊。
她叹了口气。既不是希望达成也不是愿望破灭，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慢慢堵在心口。
【然，其一生，并无意义】
“你看吧船长！说什么十几岁的根本就是被人嫌弃了吧？！”
“哈？可是我本来就是十七岁啊……”
“啊啊啊！本来还以为能招到妹子的果然又被船长搞砸了嘤嘤嘤。”
“我说你啊大男人‘嘤’个鬼啊斯沃达！你个魂淡别踢我屁股！喂！”
……
“那个……失礼了。”女子尴尬地举起了手，像是在课堂上想要发言的学生。
她踏着方才因为冲击而掉在地上的木门渣渣来到他的身前，深吸一口气，右手置于自己的左胸，左手向他伸出。
“初次见面，我的船长。”
黑眸中升腾而起的雾气似乎是一个错觉，她的眼睛还是那样明朗。
“我的名字是凯瑟布兰卡。”
少年怔了一下，回握她伸出的手：“叫我艾斯就行了，布兰卡。”
女子的眉毛跳动了一下，“都说了是凯瑟布兰卡，不是凯瑟布兰卡了你是故意的吗？”
“诶？”少年露出了一副受伤一般的不解表情，“有什么差别吗？”
“……”，她抽了抽嘴角扶额：“算了你开心就好。”
伴随着众人“诶这就答应了？”之类的议论声，她在那个熟悉到不行的黑桃海贼团的餐桌边上支着手肘观察着众人的活动。
——是都不记得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那个世界呢？
手指摩挲过木质圆桌的边沿，停在冷硬的瓷杯边上。
“要先去洗个澡吗？”一个面容熟识的船员以眼示意了一下她粘上了灰泥的黑色和服，“艾斯船长每次都是，明明是拉人入伙，却弄得和打劫一样。布兰卡酱你可千万别在意。”
“我不会介意的，反正他就是这幅德行吧。”女子耸了耸肩，接过对方手上的干毛巾，“多谢。”
灰瞳慢慢缩紧，她朝着舱内走去。
“哦对了，布兰卡酱。浴室在……欸？”
女子无比准确地走向了浴室的方位，让本来想带路的船员愣在了原地。
正在餐厅内寻觅吃食的斯沃达朝舱室的暗处投去一瞥。
“船长你真是带来了个奇怪的人啊……”
他看了看身边还叼着香肠就秒睡过去的艾斯，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