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到场(1 / 1)
无论余慕玲是有多折腾,下午余映波女士一出现,就风平浪静傻事没有。
余映波女士一身藕荷色改良旗袍,挽了个高髻,珠串绕脖,莹光闪闪,大气婉约。
余慕玲没有了先头那件烈焰装,换了一件压胸的霞色满天,有黑幕渐变到底白,中间点缀七彩霞光,裙摆飘逸,熠熠生辉。
初夏就觉得她的那身好看,大气,比她身上的,更让她心动。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冬日大雪初晴的短裙,接近肤色的底纱,上头缀满珠色,袖口到腕,唯一展现人前的就是那一双修长美腿。
凌东下了班换了礼服过来接,一错眼就盯在了她的腿上。
别人不知怎么回事,她到是清楚的很,心下一乐,绕着圈,挺胸抬头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十寸高跟鞋踩得咯吱咯吱响。
凌东还没开口说话,一边装着一派正经的余慕玲不爽了,“哎哟,小心不出门鞋跟就断了,你到是轻着点啊。”
初夏吐吐舌头,不以为意,却是不敢作怪,上前就抱了他的手臂,“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的齐肩发,自然垂坠,不过是吹了一个弧度出来,一蹦一跳间就已经散在了前面。
凌东笑着给她撩到了肩后,不吝夸赞,“不错,晚上就跟着我,不许到处乱走。”
“知道了,”初夏骄纵的晃荡他的手臂,说道,“走不远的,这鞋子难穿,等下我找地方脱了,你给我打掩护。”
两人在一边兀自逗乐,余慕玲在那边直想戳瞎双目,忍不住催促,“小姑,走了没,可不早了啊。”赶紧着走吧,晚宴才是她的天地,才是她的战场,她跟对面两人完全不是一国的。
“急什么,”余映波女士还在吩咐家里阿姨给穆父准备什么晚餐,说是这么说,人好歹还是出来了。
“走吧,凌东你带着初夏走,我们坐后面的车。”
“妈妈,为什么不一起。”明明坐的过。
“等下晚宴结束,你们又不回来了,两辆车开着去正好。”
“怎么,你们过了今晚就要走了?”余慕玲领悟力超绝。
“嗯,明早的班机,去博市。”初夏糊涂的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的说,凌东在一边已经替她答了。
谁都不会觉得初夏会在这里住多久,离开仿佛就是常态,话说开了,没人表示过其他情绪。
“那下次见面,不会就是你们俩的婚礼了吧,”余慕玲笑着调侃。
初夏被她说的心浮气躁,撇头就去看凌东。
“是的,到时还要你帮忙。”
“那是当然,”余慕玲势在必行的挥挥手,看着初夏坏笑的眨眼,“放心吧,姐姐一定不让你失望的。”
“什么啊,”初夏面皮还是薄,虽说早知有这么一回事,说破了还是心慌。
“就你话多,快走吧。”余映波看着扭捏脸红的女儿,笑意萦绕不去,不过心头那点酸楚,还是消散不去。
女儿小时没顾上,长大了,想顾也顾不上,这以后更是不可能了。
她余映波这一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在女儿身上实在亏欠良多,好在看她幸福,多少是种安慰。
前后两辆车,开到位于市郊的会所。
初夏挽着凌东的手臂下来,余慕玲今晚没男伴,全权负责照顾余映波女士。
一行人进来,引来各方瞩目,相熟的都自发过来见过,团团围着,一刻钟过去,人还在晚宴门口处,不能进内。
直到主家撇开众人,强势把人往里面带,这边的小圈子才自行散去。
到这会,初夏的脸皮都笑酸了,其实她在这里除了他们自己这边的人,是一个都不认识,但防不住其余三个人头面广,且谁都不能略过她不介绍,但凡一说出她的身份,无论是余映波女士的女儿,还是凌董的未婚妻,就算是余慕玲的表妹,人头一致的要跟她说上几句话,这等热烈,也就她自己受了,别人也帮不了她。
晚宴的主家是江南李家,他家的姑奶奶嫁的就是蔡江阳的亲弟,于是就算蔡江阳没来,蔡恒涛和他妹妹还是被请去了主席。而穆正阳作为一方父母官,亲眷过来,必是坐主席的份。
主席是嵌在场地中心点的方形长桌,白色桌巾铺面,中间摆满了花束,烛台,还有银质闪亮的餐具,再加上顶上水晶灯珠光闪闪,整个场面充斥着少女婉约的柔情。
初夏从没来过不知评价,只觉得满目的奢华以及喷鼻的花香,挺赏心悦目的。
只有余慕玲在一边道,“估计是李家哪位小姐做的活,把好好一个高端晚宴,搞成了自己的婚礼现场,说不好对于小年轻来说趁机求个婚什么,是挺不错。”
这表情不屑,话中有意,可不是什么赞赏之意。
此时几人已经在主席坐下,余映波女士人头广,早就有人过来寒暄,凌东照顾初夏,自然没空搭她的话,到是邻座的蔡恒涛身边跟着的小姑娘笑着回,“是三表姐,在国外学的就是设计,家里人还是挺喜欢的。”
这要是换做别人,余慕玲大概会不冷不热的回上一句,一家人一个眼光可真好。
可偏偏这个人是蔡恒涛妹妹,旁边还坐着蔡恒涛本人,她的表现立时就变了,“是吗,多看几眼确实也挺好,年前欧洲哈布斯家的,差不多就是这款式,说不好现在就流行这种。”
“你参加过哈布斯家的新年盛宴?”女孩子一下子就激动了。
蔡恒涛摇摇头,往椅背上靠了靠,让她们两人说话。
余慕玲捂着嘴笑,“是啊,这没那么难,下次得了请帖,我带你去。”
“可以吗?”女孩不敢相信。
“可以……”
两人一时之间都敞开话题,会所的那次见面都像忘了似的,头次相谈甚欢。
凌东在一边,嘱咐初夏喝口水润润。
初夏到是听了她们几句说话,低声问,“什么哈布斯,听着耳熟。”
凌东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忘了啊,请帖先是给你的,你一直放在家里的桌台上,年前余慕玲来看你,答应给你多少好处,换走了你桌上一张纸,你还奇怪来着。”
“哦……”初夏表示想起来了,“那上面可是我的名字,她怎么进去的?”
怎么进去的,本来请帖的主人就能带一个同伴,经过原主人证明就可以了,余慕玲就是那个被证明了的伴。
不过,在那场晚宴上,她另有奇遇,所以她说她能把人带进场,还真不是信口开河。
“初夏,过来,李老爷子想要见见你。”余映波女士回头招手叫她。
初夏一口水刚咽下,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