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哀之心》水靈哀歌(三)(1 / 1)
跟随赵子儒来到一座废弃的茅屋里,荆蓝看到一个病怏怏的女子卧在草堆上。虽然病容憔悴,但是也难掩清婉姑娘清丽绝美的容颜,看著这样一个美人儿遭遇这样的环境,荆蓝的心裡不禁生起怜悯之情。
荆蓝一把揪起赵子儒的衣襟,质问他:“你把这位清婉姑娘怎麽样了?你不知道她的父母很担心她吗!”
“清婉是病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著急啊!送她回去只会害死她,你懂不懂啊!”赵子儒显得很气愤,但是随即望向清婉的一个眼神却十分的温柔。
听到响动的清婉微微睁开了眼睛,用尽虚弱的气力,撑起了半个身子,问:“你……你是什么人……不要……不要伤害子儒!”
任凭谁看到这样一个灵动的眸子,都会不忍心的,荆蓝对著清婉的语气显然柔和了许多:“我是受冯大爷冯大娘所托,来找你的!是不是这个人囚禁了你?”随即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著赵子儒:“是不是这小子见色起意!”
柔弱的清婉那双动人的灵眸快要流出冰清的泪了,轻轻摇动著一隻手说:“不是的,你误会了……子儒……子儒……”
此时,荆蓝也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于是鬆开了制住赵子儒的手,子儒立刻跑到了清婉的身边搂著心爱的美人儿。
“看来,你们像是一对爱人!”荆蓝蹲在俩人前面,“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
“你就是冯清婉?”这时,樱琪也奇迹般的出现,身边还跟著佑君。
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清婉有些害怕,还没等荆蓝解释,子儒就对清婉说:“不用怕,他们都是住在你家的人,看样子是好人!”
“到底是爲了什么,让你有家不归?似乎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回去。”佑君走向前来。
待所有人都坐定下来,赵子儒方才开口:“我们村子每年都要让一个年轻的未婚女子祭祀河伯,用来确保来年不要有水患。今年轮到清婉家了,我不想看著清婉死,所以就带著她跑出来了,把她偷偷藏在这裡,爲了不让村裡怀疑,我只有晚上才过来陪著她,却不料想因为我的疏忽,清婉病了……”赵子儒满眼的悔恨。
“怎麽这麽迷信,哪裡有河伯啊!怪不得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怪怪的呢!”樱琪脱口而出。
突然子儒跪在了众人面前:“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把清婉的行踪告诉别人,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清婉的,大法师为人固执得很!”
佑君灵机一动:“其实不是说只要有婚姻的女子就可以避免了吗,为何你们不赶紧成亲呢?”
听到这裡,清婉更是止不住的哀伤,低低吟泣起来。心疼地抚摸著清婉的头,子儒缓缓道来:“其实原本去年的时候村长的儿子看上了清婉,但是清婉和我早已私定终身,所以清婉的爹娘回绝了村长,于是村长怀恨在心就说明年轮到冯家献出未出嫁的女子献给河伯。迫于压力,我们没办法成亲啊!”
“真可怜!”荆蓝突然间感性地摇摇头,这让樱琪很惊讶。
“不如你们跑吧,远走高飞就不用再害怕了!”佑君也开始提议。
子儒的表情更加怅然:“可是清婉病成这样,没办法赶路啊!”
樱琪一直没有做声,而是冷静了想了想,终于才开口:“这样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我相信清婉放不下她的爹娘,而且以后还是会有女孩子遇害的!我想救她们!”
这是第一次樱琪如此镇定和冷静地思考问题,而且释放了她的善良。这样的樱琪让荆蓝越来越熟悉,没错,她已经越来越像湾潆了,仿佛只差一点,两个人就可以完全重叠了。
“那麽樱琪,你想怎麽办?”荆蓝比宥羲更快说了这句话。
樱琪凝视了子儒和清婉一阵子,然后庄重地说:“我要证明没有河伯,我要证明我就是水神!”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这是个什么时代,人们愚昧无知,如果他们说你是妖怪怎麽办,这太冒险了!”佑君立刻否定了樱琪的想法。
可是樱琪并不想放弃这个念头,认真地看著佑君:“我一定要赌一次!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你看他们多相爱啊,怎麽忍心让这样一对对真心的情人分开呢!”
也许佑君不知道樱琪是害怕了分离,不知道当初樱琪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舍离了小乔的。但是荆蓝却一口赞成了:“好,樱琪,你要怎麽做,我帮你!”
“怎麽你也!”佑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按照他所知,荆蓝是对樱琪十分有好感的,也一直视荆蓝为情敌,但是这次荆蓝怎麽捨得让樱琪冒险呢。
可是当看到子儒和清婉的眼神,佑君也动摇了,于是说:“好吧,不管怎麽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听到了佑君的支持,樱琪十分的开心。荆蓝看了看子儒和清婉,又看了看佑君和樱琪,似乎明白了有一种相似……莫非这裡只有他是多馀的吗!荆蓝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伤感。
“咳咳咳……”清婉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这让子儒很紧张。
“清婉,你怎麽样?”
已经没有了唇色的清婉还在故作坚强地摇摇头:“我没事——”
“她需要大夫,需要照顾,”樱琪又转而对佑君和荆蓝说,“我们先回去吧,儘快搞定这件事,不然清婉撑不住的!”
听了樱琪的话,佑君点了点头。
于是在跟清婉和子儒道别之后,三个人就匆匆先回村裡去了。这一来一回一折腾已经折腾了好久了,眼看天就亮了。回去不久,就碰到了正在准备早饭的冯大娘。
“你们这些孩子,什么时候偷跑出去的?现在才回来?太不当心了吧!”冯大娘俨然是一个慈母的样子。
三个人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边坐下一边准备吃饭。
“哎?还有两个呢?怎麽没见著?”冯大娘悉心地注意到了风若和莜宁不在桌前。
就在这时,风若目无表情冷峻地走了进来,也不多说一句话就坐下吃饭了。但是众人还是发现少了莜宁,于是樱琪站起来:“我去叫她!”
大家也没多想就让樱琪进去后院了,不多久樱琪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不好了,莜宁不在房裡!她不见了!”
“怎麽会?”佑君显得特别紧张。
风若却拿起碗筷,悠然自若地说:“是不是在茅厕里!”
“没有,我到处都找了,就是不见她的影子!”樱琪急得满头大汗。
大娘的心也紧张起来:“是啊,我一大早起来收拾,就没见谁出去。该不会这孩子是半夜里溜出去了吧,怎麽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没等大娘再多说几句让人担心的话,樱琪、佑君和荆蓝就丢下了手裡的食物,飞快地衝了出门。只有风若还是镇定自若地吃著东西,但是却在想著什么,她总是这样冷若冰霜不合群。
简单地吃了一些东西,风若也缓缓起身:“大娘,我先出去了!”
可是冯大娘却抓住了风若的手不让她走:“不行,姑娘家的不能落单,不淮你一个人走!”
风若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鬆开大娘的手,说:“大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然后轻轻在大娘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是风若近日来第一次微笑,虽然她笑起来更好看,但是她似乎就是不太喜欢笑。唯有面对大娘的真心,她却笑了,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在想什么。
就这样,风若稳定了大娘的忧心,还是出去了。只是大娘好奇风若这个丫头爲什么刚才不和其他人一起呢?!
“你这个莜宁,最好不要给我们添麻烦!”说完风若加快了脚步,身轻如燕。
樱琪他们三个一边毫无头绪的寻找打听,一边分析著莜宁可能去了哪裡,或者在哪裡出了事。
在寻找了大半个村子都没有结果的时候,荆蓝突然怀疑:“会不会她昨晚跟踪我出来了?”
“那麽,小茅屋,她会不会在小茅屋里!”佑君突然附和,“她会不会和清婉他们在一起?”
“走,过去看看!”樱琪拉著荆蓝和佑君就往村外的方向跑去。
谁知刚出村子就碰上了子儒,于是樱琪趁机问子儒:“昨晚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子,她是和我们一起的!”
子儒想了想,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走了以后,是有一个女孩子来过,她给了我们一隻短笛就离开了!”
“那一定是莜宁,她跟著我们找到清婉和子儒!”荆蓝急忙说。
“哦,那女孩子是叫莜宁啊!那她出了什么事了吗?”子儒好心地问。
“她——”樱琪刚想说出却被宥羲抢先说:“没事,没事,对了,清婉姑娘怎麽样了?”
子儒抓紧了手中东西,然后神色不太好地说:“病还没有起色,所以我给她拿了一点东西还有吃的。”
“那你快去看她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迟点来看你!”荆蓝拉著樱琪和宥羲就走了,似乎不想再给这对可怜的情人增加负担。
在和子儒相聚很远了时,宥羲才继续思考:“莜宁到底去了哪儿呢?”
“莜宁不要有事啊,你怎麽能在古代丢了呢,我们要来也要一起走的!”樱琪突然间情绪很低落,自从某一个时候开始,樱琪就特别容易情绪化了。
于是三个人继续忙乱地寻找著,但是随著太阳升上头顶又开始西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莜宁的任何消息,就好像莜宁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早就没有吃一点东西的樱琪感觉到体力不支,终于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倒。
这时候,荆蓝迅速上前扶住了樱琪的腰,正当佑君快要吃醋的时候,荆蓝把樱琪的手交给了佑君,然后对他说:“你先带樱琪回去吧,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来找莜宁。”
“可是,”佑君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你不是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吗?”
“我们是男人,扛得住的,再说,樱琪需要一个人保护的,免得大法师和村长趁机把樱琪抓去。”荆蓝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所以佑君根本看不到荆蓝的表情。
但是爲了樱琪著想,佑君只好同意,独自带著樱琪先离开了。可是临别的那一刻,樱琪却偷偷看了荆蓝一眼,那眼神中包含著複杂的感情。
待樱琪佑君离开以后,荆蓝面无表情地说:“出来吧!”
这是,从树后走出来一个清冷的女子——风若。随即荆蓝又说:“你找到她了吗?”
“你怎麽知道我会去找她呢?她是我什么人啊!”风若故意不在意地说。
荆蓝嘴角扬起一丝淡淡地微笑:“我们是一类人,我怎麽会不瞭解你啊,别看你不跟我们一起,我知道你其实单独在帮忙找她!”
“我才不像你们,那麽笨,没有体力,还找人!”风若傲慢地仰起头。
“少废话,我知道你知道莜宁的下落,快说——”荆蓝的眼中又闪出一丝冷酷,但是唯有孤傲的风若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