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余华（1 / 1）

尼姑庵

佛门清净，少了尘世的纷扰。满院的梧桐新吐绿芽，迎着遥远而又宁静的木鱼声，渲染出一片世外桃源。

孙玉清已褪去一身尘衣，只着一身僧服。千千发丝，犹如千千情丝，一入佛门，情丝皆断。

她独立院中，望着满院梧桐，本是纷扰的心如今已经静了。

“玉清姐姐——”小暖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后。

她回身一笑，“你来啦——”

“你决定好了吗？”小暖尽管知道她已剃度，但还是不愿孙玉清就这般出家。

她眼神中多了几分淡然，“玉清尘缘已尽，只求青灯古佛相伴。这里，才是玉清最好的归宿。如今，贫僧法名静慧。”

尘缘已尽，就无心向红尘。红尘虽美，但我已心如止水，只等来生再恋。

她明白小暖离去的身影里满是不舍，但此心不变。

“施主慢走，阿弥陀佛！”

小暖忍下眼泪，最后对她一笑，消失在了门前。

走下台阶，他的身影逐渐清晰在眼前。强压的情绪随他的转身一笑渐渐显现。

“展哥哥——”忍了一路的眼泪，此刻涌出了眼眶。她颤抖着躲进展昭怀里痛哭。

“展哥哥，玉清姐姐没有了，没有了——现在，这世界上，只有静慧了——”

展昭沉默着，只是轻抚她发丝。

“为什么——为什么何取义不能活过来——啊——”

尽管小暖哭喊了半天，展昭依旧只是轻轻安抚她。

等到这丫头哭到只剩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展昭才开口：“小暖，佛门圣地可以感化千千万万为尘世鞭打而疲倦的心灵，这里，是孙姑娘最好的归宿。何取义九泉下可以瞑目了。小暖已经为何取义完成遗憾了。”

她抬起头，望着展昭浅笑的眼眸，“真的？”

他嘴角轻佻，“嗯。”

小丫头立刻抹去了泪水，暖心一笑。

“该走了，大人还在等我们。”

“嗯，好。”她扯着展昭衣袖，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最后回望尼姑庵，在这里相遇，就在这里告别吧！

*

“哎——果然还是马大嫂的手艺好！”田丰一脸自足地享受着开封府的早餐。

马大嫂从厨房出来，“小马，包大人他们的早餐你送去没有啊？”

小马咬着油条，一个劲的点头，“嗯——送了送了——”

“哎——今儿展大人怎么也没来？王朝你知道吗？”

王朝呆呆地望着四周，再看看左右的张龙，赵虎与马汉。

那三人也是摇头。

马大嫂就觉得奇怪了，“哎——展大人最近也没什么案子啊？怎么不来吃早饭？”

再看看，发现没有小暖的身影，她顿时就明白了。一笑，就又进了厨房。

留下饭桌上一群人面面相觑。

“哎——展大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展大人一路辛苦啦！”

“展大人要不要尝尝新出炉的包子啊？”

街上的百姓们句句亲切的问候，展昭皆是一笑以应。

而他身旁的小暖已代替他打招呼了。

“哎——张伯伯早啊！这么早就摆摊哪！”

“李婶婶！早啊！”

“王婆婆！早啊！”

就这么一路下来，她也不累。

突然，展昭在成衣店前停下了。

成衣店李老板之前过冬衣服没送出去到现在都还记挂着，一瞧见展大人停在了店门口，

乐呵呵地出来迎接，“展大人！可是要置办新衣！”

展昭含笑望了眼身旁还在东张西望的小暖，点头道：“是。”

“哎哟！”李老板这回乐坏了，“展大人！快快！快请进！”

进了店里，展昭的目光停留在了店里摆出来的女装上。

李老板顿时就明白了。“展大人，可是要给这位姑娘置办新衣？”

“是。只要几身样式简单些的就行了。”

“啊？”小暖这才回神,“展哥哥，是要给小暖买？”

“嗯。之前公孙先生给你准备的都是冬季的衣服，现在天气也即将转暖了，自然要再添些新衣。”

“好！”她也不客气，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展大人，慢走啊！那衣服过几日就给你送到开封府。”

“多谢李老板，展某告辞。”

李老板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叹了口气：“还是没办法把这价格降下去，哎——展大人怎么就这么固执？”

“展哥哥，你巡街还能给小暖买东西？”她真的是纯粹的疑惑。

展昭面色一红，但依旧一脸平静，“公孙先生嘱咐的——”

“哦——”

“那今天你怎么不去饭堂用早饭？明天马大嫂肯定得说你了！”

他继续面色冷静，“公孙先生嘱咐的，带你出来尝尝留仙居的灌汤包。”

“哦——”

“”

“等等！展哥哥，你不会是担心小暖——这几日因为玉清姐姐的事难过，所以特地带小暖出来的吧？”

尽管他心里有被猜中而想遁走的感觉，但他依旧保持平静的脸色。

“不是特地，只是刚好案子了结，这几日展某也比较清闲，所以顺便带你出来走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