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何取义顶罪（1 / 1）

“孙玉清，你确定你已经可以上堂了？”

孙玉清一脸坚决。“回包大人，民女确定。”

“好！”包大人面露喜色。

“孙姑娘，如今你可能将当时情形叙述一遍？”公孙先生语气里还是有几分不忍。

孙玉清望了眼身后的小暖，再见她温暖笑容，才定下了心。“包大人，民女定据实相告。”

那时的每一刻，几乎都是孙玉清这一辈子的噩梦。

夜晚，孙玉清早早睡下。这一睡，却是一睡不醒。

屋里的她早已沉睡，完全不知此时窗外正站着一个人。

何风透过窗户缓缓往屋里吹入迷烟，让本就沉睡的她彻底睡去。

待她再次醒来，却是衣衫不整，睡在一地稻草上。更恐怖的是，她看见了身旁一张脸，狰狞的笑容。“清儿，你终于醒了——哈哈哈——”

“啊————”孙玉清拼命地爬着，无力地逃离这狰狞的笑容。

他就一步一步慢慢追着，“清儿！别跑！义父在这儿呢！别跑——哈哈哈——”

孙玉清看见何取义就倒在山神庙外，挣扎着往庙外爬。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啊————”在极度恐惧下，她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已是身在县衙。

而何取义却以涉嫌□□罪入狱。

她跑到牢房的时候，何取义已经身陷囹圄两三日。

“取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在牢里？”隔着牢门，望着墙角缩着的人，孙玉清不禁热泪盈出眼眶。

何取义不再装疯卖傻，凄凉一笑。“或许这样较好。”

“取义，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早已恢复？你看着我这些年如此痛苦，为何只字未提？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玉清本以为找到了依靠，你也说要保护玉清。而就在那年，你一场大病后突然就变得痴傻，不再是我的神童哥哥——你知道玉清心里有多苦！”

“玉清，是我对不起你。你能相信，我又我的苦衷吗？”

“是何苦衷逼得你非要装疯卖傻？”孙玉清不想去信，到底是什么苦衷让她这些年日日以泪洗面！

何取义憔悴地来到牢门口，紧握着她此刻颤抖的手。

“玉清，如此残忍之事，我怎么能告诉你？我只希望你相信，这些年，我日日不是在牵挂着你，无奈天意弄人——你我尽管同在一屋檐下，也有说不出的话——”

“取义，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玉清现在，真的觉得好怕——”

“玉清，正是因为我想要保护你，此时才不去告诉你。如今，为了你的名节，我绝对不能让他人知道你是——”

话说到这停住了，何取义怜惜地看着此时依旧在哭的孙玉清。

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勿怕，一切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在经过多年的辛酸后，眼前人终于不再痴傻，终于用柔情的目光望着她。她心里有着重获幸福的欢喜，然而，如今一切早已不同。再多的喜悦，都瞬间被残酷的现实掩去。

“取义——如今，玉清已经不干净了，已经不值得你这般——”

“不，别说傻话！玉清依旧纯洁无暇，依旧是以前那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我会认罪，这样，你的名节才——”

“这怎么可以！”

“我不希望玉清你以后无法抬头做人。玉清，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可是义父呢？你就这么放过他！可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

“玉清！别去惹爹，别去惹爹——”

“为何！你告诉我！”

“玉清，我现在只想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可以随着我的离去结束。在堂上，我会认罪。”

“你又要丢下我——不要——”她彻底软在了地上。“为什么你非要离开——你明明知道玉清现在很害怕，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玉清，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即使不认罪，也活不了几日了——”

“取义，你在骗我对不对——”她死死抓着他的手，希望他犹犹豫豫的声音里说出她渴望的答案。

“玉清——对不起——我只能——”孙玉清顿时气力，呆滞了。

“我明白——取义已经不能保护我了——”

“玉清——”何取义望着她离去的孤单背影，狠狠地捶打牢门。“为什么——为什么——天啊——为何要如此折磨我们——”

午后。

何取文一病多日，终于见好，才从房里出来。

当他开门那一刻，看见了门外立着的熟悉身影。那人听见开门声，缓缓回身一笑：“取文。”

“玉清姐——”何取文惊讶地看着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有些恍惚。

“玉清姐——你终于回来了——”何取文忽的跪下。

“取文——你这是为何——”玉清忙去扶他起来。

“不——让我跪着说——”

“取文——”孙玉清也一声跪下，“你又何必如此呢？”

“玉清姐，你我心里都明白，取义哥不是凶手——”

“我知道，我知道——”

“正是如此，也就只有我们能为取义哥申冤啊！”何取义痛心疾首，狠狠捶打自己。“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为什么不在！如果我在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取文，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不怪你——”

“玉清姐，你真的就这么让取义哥死的不明不白？”

“不！不是！我已经决定了，要上堂作证！”

“到现在，玉清姐，你可能告诉取文，凶手到底是谁？”

“到了堂上，你自会知道。”孙玉清不愿再谈下去，站起来就匆匆离去了。

何取文不明她为何就是不肯说，到底凶手是谁——让取义哥甘愿为他顶罪——

“玉清姐姐——”小暖看着孙玉清哭着跑开的背影，正想追上去，却被展昭拉住了。

“让她去吧。”

“展哥哥——玉清姐姐她——”

“小暖，我们只能帮她到这儿了——要真正站起来，还只能靠她自己。”

“可是这样——何取义岂不是死不瞑目——”

展昭拍拍她脑袋，“孙姑娘需要时间。若她知道何取义隐瞒的真相，怕是会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