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十八年前旧案（1 / 1）
“大人。”王朝进门，唤道。
包大人知道是什么事，头始终埋在公文里。“请他们进来。”
“是。”王朝一出门，随后石一郎便扶着云娘进来了。
“草民石一郎（民女付云娘）见过青天包大人！”
包大人放下笔，抬头仔细端详两人的神色。
已经同之前公堂上时的神色大有不同了。
多了几分释然。如此甚好。
包大人也少了公堂上的威严，此刻满脸的慈祥。
“你二位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包大人！”石一郎眼里又是惊又是感激。
大人亲切地笑了。“本府已办案多年，对于识人的能力还是颇有自信。本府确信你二位必是有苦衷。所以，本府希望你们可以道出苦衷。也是为了李府数十条冤魂申冤。本来对你们的审讯应该在公堂之上，但因云娘的身体尚未恢复，而本府急于查明案情，所以请你们来书房问话，方可从长计议。”
“一郎明白。”石一郎偏头看向云娘。
云娘温婉一笑，表示同意。
“你们不必长跪着，快些起来吧。”包大人道。
“是。”两人正起身，公孙先生便进屋了。
“大人。学生来迟了。”
包大人一笑，“无妨。展护卫还在巡街，我们也需要等他来。”
“是。”公孙先生便立在一侧了。
包大人接着处理公文，也无法明了此刻站着的三人有多煎熬。
公孙先生都不知道与石一郎对视了多少次了。
三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过窗外的回廊上，却始终不出现展昭的身影。
“今日展护卫似乎比平日慢了些。以往本府只要处理好三份公文，展护卫就一定会出现。今日却已经在处理第四份了。”
几人正在惊叹包大人的推算能力，突然回廊上传来了一阵喊声。
“展大哥！你慢点！好歹也要收下人家姑娘的心意啊！”张龙的声音传来。
果然两人急匆匆的身影出现了。
展昭脸上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张龙赶忙上前，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展大哥。这可是人家姑娘的心意。”
“张龙！我们认识也不久了！怎么你还会做这些事？展某一直以为只有小暖这丫头才会替我收下。”
张龙尤其理直气壮。“不一样！展大哥，你想。小暖是直接念出来给你，而我是拿给你，让你自己看。而展大哥你连小暖念出来了都没拿她怎么样！当然不会在意张龙替你收了这封信喽！”某人一扬眉，眼里尽是挑衅。
展昭很想发火，但是一想起事情的起因是小暖，又无从发火。
只能压制下怒气，温暖一笑。“既是如此，展某收下了。”
张龙憨憨一笑。“那张龙送到了就没事了，先走了。”
风一般的速度，逃之夭夭的身影。但展昭感觉得到他在偷笑。
书房里的人静静观察展昭的神情变化，亲眼见着他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最后，还挂上了微笑，收起了手里的信，便信步走来。
很快，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书房。
“展昭来迟了。”
几人皆是对他微笑，示意无妨。
“现在展护卫与公孙先生都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审讯了。”包大人放下笔道。
几人点头。
“首先，要请石一郎叙述一下事情的始末。”包大人道。
“好。此事说来话长，请各位不要介意。”接着便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一郎与云娘从出生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知道是义父抚养我们长大。而在我们五岁时义父离开了我们。以至于我们小小年纪就过上了行乞的生活。而每个月，义父回来见我们一次，传授我们新的武艺，给我们一顿饱饭吃，那是我们最幸福的一天。而就在六岁那年，我还记得那时刚入春，天很冷。
云娘病了，病得很严重。我在街上跪了整整一天才好不容易要到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就赶忙跑回我们一直寄居的破庙。
而当我回去时，却发现庙里不止云娘一人。庙里竟然还有义父。
我亲眼看见他给云娘吃了一粒药丸。那时我不知道云娘吃的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义父是不会害云娘的。而且，义父当时也解释说这是治病的药。我也就没有多想了。
哪知第二天云娘就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我背着云娘去一直以来和义父会面的土地庙。拼命地喊，拼命地喊。
喊了足足两个时辰！义父才出现。
义父救了云娘，但同时也告诉我们，只有他每个月给我们解药，云娘才能活下去。”
“据你所说，云娘体内的毒是你义父所下？”包大人问。
一郎有些吞吞吐吐。“我——义父他——”
“本府明白，不用多说了。现在，你可能告诉我你们的义父究竟是何人？”
“大人，实在抱歉。义父从未告诉我们他是谁！”
“哦？”包大人有些惊讶。“你们从未知道？”
“是。”两人点头。云娘道：“大人。我们与义父会面的次数甚少。后来我们长大了，与义父一般都是书信来往。”
包大人点头。“本府知道了。那李府放火可是也与你们义父有关？”
两人对视，又同时转回头，点头肯定。
包大人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石一郎叹了口气，道来：“义父与我们来往甚少。但他有告诉我们，我们的父母皆是死在李光福手中。十八年前的灭门惨案！深深记在我们心里！我们拼命习武就是为了可以报仇！”
“石兄。你可确定是李光福杀了你们父母？”展昭问。
“义父不会骗我们的。”石一郎眼神很坚定。
包大人将他此刻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估量了一下。
“石一郎，李府灭门案也是你义父指使你去做的？”包大人问。
“这——确实。一个月前，我就已将杀死李光福了。但义父又说斩草要除根！”
“所以他以云娘威胁你！让你在李府里冒充李老爷一个多月，买下一个仓库的烟花，就在几日前放火烧杀李府！”包大人一改之前的慈祥，此刻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很愤怒。
石一郎弱弱地回了句。“是。”
包大人顿时力气，坐了回去。
“本府明白了。”
“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的义父所在！”公孙先生道。
而展昭又道。“先生，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义父是何人！能从何查起？”
包大人眼睛一亮，看向展昭。“展护卫觉得该从何处查？”
展昭一笑。“十八年前旧案。”
三人同时笑了，心照不宣。
石一郎和云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明白应该是有对策了。
“公孙先生，麻烦你调出十八年前旧案的卷宗！”包大人瞬时有了精神。
“是。”
展昭望着公孙先生匆忙离去的身影，一笑。“大人。既然如此，展昭试着从别处查。”
“好。展护卫去吧。”
“是。”微微一笑，展昭便离去了。
“石一郎。”包大人此刻的神色严肃。
“大人，一郎明白。一郎终究是杀了人。”
包大人一阵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府不能因为你的苦衷而袒护你，但本府一定会想办法对你从宽处理。”
两人顿时喜事上眉梢。一同跪下，“谢谢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