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魔王处女座和文艺处女座 故事-左海(1 / 1)
左海的故事,得从他的星座说起来,他不是一般的处女座,他如果早一天出生那就是狮子座,苍天也真是作孽,这可是高等级的魔王处女座。
既有处女座的龟毛,又有狮子座的霸道,上帝,你何苦创造这样的人来残害世界,那如果这个人还是个帅哥,真的注定是祸害遗千年了。
左海的爸爸是个史学博士,妈妈是个大学教授,所以从小受教育的环境是相当好,算的上书香门第,为了培养左海有艺术的情操,从小就让他学习各种乐器,不料这孩子骨子里流的血全是僵硬的,好胜心太强,不论学哪一种乐器,一定会学到精通,精通到让人赞叹,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电子琴、贝斯、吉他、架子鼓、萨克斯风,甚至连笛子也是,样样精通。
但这孩子也有一个毛病,他有兴趣的东西样样要精通,他不感兴趣的东西是碰也不碰。为这事,他爸他妈可是头痛死了,因为他们发现,凡是跟音乐有关系的东西,他都非常感兴趣,反之,如果没有关系的,几乎很少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关注。
因为父母都是文化人,所以自然在学校的课程和文学上希望自家唯一的孩子能遗传上,甚至继承二人的文化底蕴,偏偏这孩子的功课差的是一塌糊涂,唯独音乐和体育每每拿到班级最高的分数。
生了左海这样的孩子,真是应了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在他们家尤其应景,高考的时候,左海是死活要考音乐学院,因为以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兴趣,要考进去真的不是很费事,甚至也不排除能够保送,可他父母总觉得进了音乐学院,以后出来能做什么?当明星吗?一个学院里头那么多学生,全中国又有多少的音乐学院,可是真正成名的又有几个?
平日里左海想要做什么,他们都会尊重他,可是在这件事上,父母都是下定了决心,不能看着他胡闹,毕竟他年纪小,自己要是放任不管,往后孩子吃苦了他们不也得跟着难受,所以坚决不同意他报音乐学院,找遍了所有的关系,把他弄进了一家贵族学校,当然是学汉语言文学。
左海掰不过父母,只能来上课,一进校园,便能感到整个校园弥漫的全是书香味,上帝知道的,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于是逃学旷课那更是家常便饭,他把自己的宿舍整的跟卖乐器的店一样,摆满了各种乐器,每天各种摆弄,害的想看书的同学们都要跑到楼下或是图书馆去看。
也许是左海天生有着处女座的刻薄感,又夹杂着狮子座的少许威严感,所以即便他平时都是笑笑的,同学们也都不敢对他表示不满,都在尽量的迁就着他。
文学院里头没有人像他这么嚣张,专业课不上,却躲在宿舍写歌玩乐器,但是听过他写歌唱歌的人,却没有一个不佩服他,加上这孩子长得高高瘦瘦,乖乖巧巧,在打扮上又看似无意,实则下了心机,所以在文学院,几乎没有谁不知道他,也很少有哪个女生看见他会不想靠近的。
渐渐的,很多地方都成了他表演的场所,操场、教室、食堂,大家经常能看见他抱着一把吉他在弹唱,这个举动在文学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喜欢他的女生也开始大胆起来,送情书,送巧克力,爱心便当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更别提帮他抄作业了,只要他出个声,凭空能多出好几十本作业本。
虽然经常收到情书,但其实他很少打开来看,有时候心血来潮,他会跟自己玩游戏,在众多的情书里头抽一封,然后偷偷用自己的办法去找到送情书的女孩,他想着,要是看着顺眼,那就在一起了呗,可惜,半个学期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
虽然他有很多人关注,但是他骨子里是太过骄傲的,他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对于别人一向都是寒暄客气,从来不让别人靠近他的生活,他的生活只有乐器和音符,所以他其实是极其孤单的,虽然他绝对不会承认的,没有哪一个处女座愿意承认自己的孤单。
这一天,他又和自己玩游戏,从那一大摞的情书里头抽出一张,打开来看,这字着实清秀,话说左海虽然功课不怎么样,但是写字却是极好看的,当然,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笔下出现不满意的字体呢?
这情书也没什么特别,除了字好看一些,话语含蓄一样,字句简短一些,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它的信封是粉红色的,这是左海不喜欢的颜色,一看就想起鸡皮疙瘩。
不过既然自己跟自己规定一次只能抽一张,那就不能破坏规矩,他走出门循着信封写的班级走去,站在门口往里望,目标锁定在一个大波□□生身上,心想,要是她的话,那就在一起吧。
再看了一圈,又锁定在另外一个头发又黑又直又长的女生身上,心里又说:要是她也还行。
他的突然出现,给这个班级造成了一阵小小的旋风,他在往里看,大家也都在往外看,他退到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拉住一个男生问道:“同学,麻烦问一下,文君君坐在哪里?”
那个人想了一下答:“第四组倒数第二排”
左海点点头,心想:倒数第二排,那个子应该不矮。
他又走回来往目标位置找去,看见坐在那里的,是一个长相颇为普通的同学,披肩黑发,将刘海别在耳后,穿着运动服,好像有一点点胖耶。
左海呆呆的想了一会,心道:这好像有一点为难哦,不过面目也算秀气,不算丑,其实也还过的去,还挺有眼缘的,至于胖了一些吗,总比瘦成棍子好。
想了一会,便独自走回来了,刚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他便独自走来食堂,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隔壁桌传来了几个对话声,有一个女生的声音特别好听,他回头一看,不正是文君君吗?
左海是个音乐狂人,对于乐器和声音很容易感兴趣,这会突然听见她的声音这么好听,不禁大大的加分。
他知道那几个女生的眼光一直往自己这边瞄,他也假装慢慢吃着,等到他们要走的时候,左海叫住她们:“我想问一下,文君君是哪位?”
几个女生惊讶的回头看着他,又惊讶的齐刷刷看向文君君,文君君脸一红,听的出语气有些激动的说:“是我”
左海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点点头说:“我能和你单独说句话吗?”
文君君左手捏着右手,虽然看的出很紧张很激动,但还是能感觉到到她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表现的比较内敛,点点头说:“可以啊”
其他女生激动的摇着她,左海站起来就往外走,文君君独自跟来。
文君君跟着左海走到了图书馆要上顶楼必须经过的一个楼梯旁,左海回头看着文君君,上下打量着,文君君则低着头,丝毫不敢跟他有任何的目光接触,左海淡淡一笑问:“你给我写过信?”
文君君愣了三秒,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
左海说:“你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文君君开始一点点适应了这样的气氛,整理起自己的思绪,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感觉还不错吧”
左海看着她这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一听见她的声音,就不自觉的会把语气变得柔和,他说道:“你要跟我交朋友是吗?可我不是很喜欢交朋友,我想我暂时不缺朋友,倒是缺一个女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文君君完全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左海,瞪大了她那双柔和的双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左海耸耸肩,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有兴趣的话,那就在一起吧”
于是,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左海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个人,她一直站在他身边陪他,看他写歌,听他唱歌,他会表演各种乐器给她看,唱他写的新歌给她听,两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而在此期间,文君君的变化也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文君君的体重在悄无声息中慢慢减少,她的下巴变得尖了,皮肤变得好了,身材变得高挑,穿衣服的品味与原先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站在左海身边,再也没人说她是保姆了。
但是这一切左海却从来没有留意到,在他看来,她不是变得漂亮的文君君,而是声音一直很好听的文君君。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两人这一相处,就是四年,四年来,两人从未吵过架,主要是文君君从未对左海提任何无礼的要求,对他的要求却是百依百顺,左海不喜欢粉红色,文君君就丢掉自己任何跟粉红色相关的衣服和物品,左海不喜欢女生穿丝袜,文君君四年来从未穿过丝袜。
左海在写歌的时候,不允许她说一句话,她便一整个下午坐在他身旁一声不吭帮他倒水泡咖啡,甚至连左海写的歌,无论好坏,她都只能说好不能提建议。
四年里,左海从来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她也从来没有任何的索取,唯一开口的一次,是大二的时候她生日,左海让她许愿,她许的愿望是希望左海能写一首歌送给她,可是一直到分手,左海也没有把这首歌写完,那些残缺不全的音符一直安静的躺在他的记事本里。
但她从来不介意这些,她经常亲自给左海做一些小礼物,甚至是生活用品,冬天的暖脚袜,头巾,枕巾,手链,项链,时不时就会送给他,但左海也不怎么用,唯一用过的,是脖子里戴的那一条长长的链子,用绳子绑成,坠子是一个竖起来的大拇指,左海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便一直戴着了,就为左海戴了她礼物这事,文君君也高兴了好久,那段时间做礼物做的更勤快了,但左海依旧都放在了一边。
文君君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就是眼泪多一些,经常看见电视里头一些煽情的场景就哭的稀里哗啦,或者有时左海说话比较重,她也会忍不住掉泪,但这些从来没有能换回左海的一句安慰,因为左海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所以四年之后的文君君,已经锻炼出了女儿有泪不轻弹的功力了。
毕业那一年,左海在父母的安排之下,进了一家古风古味的字画鉴定中心工作,那里头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整个机构就左海一个年轻人,但事实是,这一家机构是一家权威机构,要进来这边工作,除了学历要求极高之外,对人品、工作经验要求也相当,一般从事该行业不超过十五年的,都很难能够进来,但因为左海的父亲在业内名气非常大,算是德高望重,人人敬仰,所以他开口了,所长也只能答应,让左海在鉴定中心跟着老师学习。
虽然在大学读了四年的汉语言文学,可左海上课的次数用手脚指头都能数的出来,他对于字画根本就一窍不通,做了半年多,那状态完全就是混日子来的,老师也不好说他,只能让他每天上班帮忙倒到水,写写□□和收据,做些小杂事。
而文君君为了要离左海近一些,也在附近的写字楼,找了一份市场营销的工作。但左海依然是住在家里完全没有说要搬出来跟她一起住的表示,文君君旁敲侧击的表示过几回,都被左海直接忽视了。
一天,左海突然很兴奋的来找她说:“有一个好消息,今天我表叔来了,我表叔在深圳开了一家娱乐公司,现在正在招训练生要组一个属于中国的超级偶像团体,我表叔知道我会乐器,也会写歌,就来我家问我爸,是不是能让我去参加培训。”
文君君一听,一愣,情绪并没有像左海那么高,她淡淡问:“你爸答应让你去了?”
左海哎的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学着他爸的声音和口气说:“怎么可能,我爸一口就给拒绝了,还说什么,现在小海很好,在一家很好的单位里头,有前途的很,断不能去你那的”
文君君一听,点点头问:“那你怎么想?”
左海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管我爸呢,我爸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这是多好的机会,我才不要再跟这些老头老太太呆一块,再呆下去,我都要变得又聋又瞎又迟钝了”
文君君说:“你爸不让你去,你要怎么去啊?”
左海一副得意洋洋的说:“我先把机票订了,然后跟所长请两天假,直接飞深圳,我先不告诉我表叔直接去参加初试,等初试过了,我再打电话回家跟我爸说,让他帮我把工作辞了,到时他抓狂也没办法了,难不成还跑深圳抓我去?”
文君君淡淡低着头,过了许久才说:“那我呢?”
左海一愣,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文君君,她突然这么一问,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实际上左海从来都没有去琢磨过文君君的心思,当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满不在乎的笑了一笑说:“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文君君这次好像开始较真了,这么多年了,左海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态度,唯独当年那一句:有兴趣的话,就在一起吧。
文君君想,或许这一次,就是她要态度的时候了,她收起了平日里小心翼翼的笑容:“然后呢?大家年纪也不小了,你到底怎么打算?”
左海似乎非常不想要讨论这个话题,他不耐烦的说:“打算什么啊?我现在重要的是事业,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无论什么时候,你重要的东西都不会是我,我今天就问你一句,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去?”
左海皱起了眉头,文君君从来都没有这么无理取闹过,他努力调节好自己的情绪,长长呼了口气,正准备跟她讲道理,可是文君君却站起来:“我只要一个答复,其他的都不需要”
说完就给走了,左海此刻真是心烦意乱,但是却未曾改变过他要去深圳的心,他确实从未有一刻考虑过,要为了文君君而留下来。
几天之后,左海办妥了手续,趁着父母不在把行李偷了出来,他之前是骗他们说自己要在同学家住几天,所以这几天不回家,至于鉴定所那里也早已请好假,他把行李先运到机场,然后再打车回去文君君的出租房找她,文君君看看他来了,心里其实很开心,这几天对她来说,也是难熬的,她一直在等他,就怕他不来。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需要他为了自己留下来,而是希望他给她一句话,叫她等他就够了。
左海来了之后,第一句话说的是:“我今天的飞机,离办登记手续,只有一个小时而已了”
文君君一听,心都凉了,她没有说话,只淡淡垂下了眼眸,盖住了红掉的眼眶,左海不知道该说什么,文君君却先说一步,她淡淡说:“我们分手吧”
左海一愣,他虽然从来没有幻想过和文君君一起结婚生小孩的画面,但这样的画面,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不知道文君君内心的想法,其实说离开或许并不是真是想离开,但自我如左海,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文君君抬起眼帘,等待着左海的回复,左海的双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悲戚,文君君期待着他的挽留,可是左海却开口说:“如果你觉得这样是好的,那就这样吧,这些年,是我不懂的珍惜你,相信,会有更好的人来珍惜你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文君君的眼泪如泉涌,他竟然没有一句挽留,难道他是在等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吗?
文君君跑到窗口呆呆的站着,看着左海的背影消失,可是这次,她那仅剩一点点的自尊心,却不允许自己跑去追他,即使她知道,这次他走了,就是永远了,可是爱情能让女人变得卑微,卑微似尘土,却不能连尘土都不如。她在左海身边,不过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粘在衣袖上的米粒,可是如果不在身边,也许还能是尘土,当他挥一挥衣袖,偶尔会不会想起这个为他付出四年青春的女子?
突然间,被眼泪冲刷的模糊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左海手里捧着一束花走了回来,笑容顿时涌上了文君君的嘴角,可是随即又僵掉了,左海将百合放在门口,转身又走了,文君君发疯了一般的追出去,只看见了无助的靠在墙角的百合是那么娇嫩,而左海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文君君蹲下来,眼泪浇灌在这束百合上,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是分手礼物吗?还是这表示对这几年,她所付出美好青春的愧疚?
文君君觉得这样的结束她不能接受,她最美的年华都用在了爱他这件事,他却就这么转身离开,文君君重回屋子里,穿上鞋子也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机场。
或是上天也觉得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左海,注定不能属于平凡的文君君,这条通往机场的路,被各种车堵的严严实实,等她到达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五分钟了。
文君君回到了出租屋,一眼就看见了歪在门口的百合,她失魂落魄的走过去将花收起来,丢掉了昨天刚刚给自己买回的玫瑰花,将百合小心翼翼的插在花瓶上。
这朵玫瑰,是她昨天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了,左海还是不记得她的生日,他当然也不会记得,其实她喜欢的不是百合,是玫瑰。
这就是左海的故事,众星捧月耀眼的上帝宠儿,剑走偏锋的挥舞利刃,只为还原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