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路遇婉歌(1 / 1)
江疏浅晚上出知州府时,天上又下了雨,虽然不大,但还是能够打湿人的衣衫,她嘴里一边嘀咕着这个雨下的简直都快赶上韩剧女猪脚的眼泪那么随便了,一边回到门房找侍卫大哥借了把伞,出了府。
沿着知州府的墙边,小心翼翼的走着,怕崩上泥点,却还是一个不小心崩上一个。
江疏浅叹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的走了起来。
走到街角处,没注意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她惊呼一声,赶紧回头看,吓了一跳,蹲在墙角被雨浇的瑟瑟发抖,蜷缩在那里的人,是越婉歌。
她叹口气,蹲下身,用伞往前挪一挪,遮住了她。
“越姑娘,你没事吧!”江疏浅问。
“江疏浅,我可以和你回去么?”越婉歌此时身上已经被浇透,红色的布料紧紧的箍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江疏浅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点点头。
江疏浅搀着她回到了家,暮烟见江疏浅突然带回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疏浅累的没功夫回答她,赶紧让暮烟去烧水。
刚才回来时,江疏浅就感觉越婉歌身上的温度有些高,回来之后,给她扶上了床上,她就一直迷糊着,江疏浅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这么烧下去,人不是要烧傻了!
江疏浅手脚麻利的换上了干净舒爽的衣衫,刚才穿的那件,因为要扶着越婉歌,拿不住伞,被打湿了。告诉一声暮烟好好照顾越婉歌,匆匆忙忙出了门。
夜幕降临。
现在雨又下的大了,街上行人更是稀少,显得十分空冷。
江疏浅凭借记忆,找到了几家医馆,可是都没有人开门。江疏浅气的真想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心里更是着急,突然想起温瑾瑜说过,文逸轩也是大夫,连忙向知州府跑去。
夜晚中的知州府,显得十分肃穆,江疏浅大的一直拍门,侍卫大哥听出她的声音,给她,开了门。
她道了声谢,急匆匆的向后院赶去。
此时后院里十分静谧,江疏浅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边跑边喊:“文逸轩,你快出来救人。”
刚喊完话,她就已经跑到了文逸轩的房门外,使劲的敲门:“文逸轩,你快开门啊!”
门从里面打开,文逸轩显然脸色不好,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急匆匆的找我干什么?”
江疏浅拉着他的手就要走,文逸轩吓得一直往后躲:“那个,江姑娘啊,男女有别啊,你就算爱慕我,咱们也可以一步步来啊,这样太快了”
江疏浅火冒三丈:“爱慕你妹!赶紧跟我回我家,越婉歌在我家,她一直发高烧,烫得吓人,你快去给她看看,在这么烧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文逸轩也是一惊,脸也严肃起来:“我去拿家伙什,你在这里等我”然后跑进房里,带着个小布袋,和江疏浅往前院赶。
在前院碰到韩天,他见二人行色匆匆,也深了,连忙问怎么了。
江疏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留下一句:“越婉歌在我家一直发高烧,我带文逸轩去看看”
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韩天听完皱眉,看向后院常乐的房间,沉默不语,走向了书房。
赶回去的时候,暮烟在房里也急的团团转,见江疏浅回来,连忙问:“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个姑娘一直在说胡话,你快看看。”
说完拉着江疏浅走到床前,此时越婉歌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体温高的吓人,嘴唇也被烧的都已经发皱。
早上见到她时,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一天的时间,人就这样了?
江疏浅赶紧把文逸轩拉到床前,让他给瞧瞧。
文逸轩也不含糊,坐在床边开始望闻问切。
暮烟这时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这个大夫十分年轻。
偷偷的问:“小姐,这人这么年轻,能靠谱么?”
江疏浅喏喏的说:“应该能行。”
其实她也没见过仵作给人治病的,只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文逸轩此时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拿起了袋子,就要走,江疏浅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问:“唉,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她怎么样啊?”
文逸轩无奈:“大小姐!我回去给她抓药,一个时辰内就能回来,放心吧,不会出事,你们先看着,想办法给她擦擦身子,降降温我马上回来。”
江疏浅讪讪的,这才松开手:“那你可快去快回。”
暮烟送了文逸轩出门,回来又问:“小姐,他是那个医馆的大夫啊?”
江疏浅一个阴测测的笑:“他是知州府的仵作”
暮烟:“......”
江疏浅找出来,当时搬家时,请邻居吃饭喝的酒,倒在碗里,让暮烟端去了自己房间。
“小姐,你是想请文仵作喝酒么,那我去做几个下酒菜。”暮烟见江疏浅找出来一大坛子的酒,以为江疏浅要请客,起身就想去厨房。
江疏浅嘴角抽搐,赶紧叫住她:“你这个傻丫头,我是要拿这酒给越婉歌降温用的。”
她记得用酒精擦拭身体可以物理降温,现在越婉歌烧的这么吓人,药还没到,只能先试试了。
让暮烟把房门插好,江疏浅拿着水盆,做在床边,用干净的布料沾上酒,一点点擦拭着越婉歌□□在外面的皮肤。
边擦边想:越婉歌啊越婉歌,姑奶奶把给人擦身子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可千万要挨过去啊!
暮烟见江疏浅忙活的满脸的汗,也过来帮忙。
“小姐,这个姑娘是你在哪遇到的啊?你认识她啊”暮烟问道。
江疏浅停下手中的动作,偷偷的看着暮烟在旁边忙活着,想了半天才开口:“她是当朝左相之女,越婉歌,她在庆安没有亲戚,我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
暮烟不疑有他,继续问:“她一个丞相的女儿跑来庆安做什么?还弄得这么惨!”话中满是同情。
“她是来找常乐常大人的!”
暮烟的身影一僵,抬头:“常大人?”
江疏浅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对,她是来找常大人的,今早我碰见她时,她好像和常大人吵架跑出去了,然后晚上回来时,我在街角看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久久没有等到暮烟回话。
江疏浅也是沉默。自从在京城碰到常乐以后,暮烟每次见到常乐都脸红害羞的不行,来了庆安后,江疏浅在知州府每日都能见到常乐,晚上回去,暮烟总会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常乐,如果这样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真的是傻缺了。以前她这样,她也就打趣几句,也没在意。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常乐身边还有个越婉歌,而且,也不知常乐是怎么想的。
江疏浅不知道怎么安慰暮烟,又怕她会哭鼻子,想了想开口:“暮烟,你...”
“小姐,水应该烧好了,我去看看”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出去了。
江疏浅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终于给越婉歌全擦一遍后,江疏浅累的坐在椅上直喘粗气。
听着外面大门被人敲响,也没动,等着暮烟去开门。
实在是太累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江疏浅趴在桌子上,累的只想睡觉。
“吱呀”门被推开,暮烟说了句,她去熬药,就退了出去。
江疏浅累的连眼皮都懒得睁:“文逸轩,药送来了你也先回去吧,我刚给她擦完身子,实在太累了,就不送你了。”
“她睡这里,那你睡哪?”
听见这个声音,江疏浅像被安上了弹簧一样坐了起来,看着站在门边的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温瑾瑜!你怎么过来了?”
江疏浅说完,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给越婉歌擦身子,累的浑身是汗,头发都被湿了,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还被温瑾瑜看到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懊恼。
温瑾瑜慢慢走过来,看着江疏浅头发都被汗浸湿,粘在脸上,一双星眸,好奇的看着自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怎么累成这样”
见温瑾瑜走过来,江疏浅紧张的手都不知放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是红了脸:“帮她降降温,不然怕她烧坏了!”
说完,自己傻傻的笑了。
温瑾瑜见她傻笑,也不禁笑出了小虎牙。
请温瑾瑜坐下,江疏浅这才想起自己身为主人应该有个主人的样子。连忙就去厨房倒了水,回来沏了茶,回来时看温瑾瑜一直在观察房间内的摆设,不禁脸上更是火烧:“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个姑娘家的闺房,羞不羞啊你。”
温瑾瑜挑眉:“ 就看看还不让。”语气里还有些委屈。
江疏浅不理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拿着茶壶,倒好水,盖好杯盖。
见温瑾瑜一直盯着自己养的盆栽,好奇问:“怎么了?”
温瑾瑜回过头来,嬉皮笑脸的问:“你这养的是什么?”
江疏浅看着窗户边摆着的两盆盆栽,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挺好看的,就买回来,放在屋子里,美化一下环境。”
温瑾瑜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这个叫银皇后,性喜湿热,不耐寒,最怕阳光直接照射,放在室内可化浊气,是个不错的盆栽植物。”
江疏浅无语,这家伙可真是爱卖弄。
撇撇嘴:“我们这里没有好茶,温大人讲究着喝,我看看越姑娘怎么样了。”
温瑾瑜见她像只小猫一样炸毛的样子,眸中笑意更深,走过来,看着江疏浅坐在越晚歌身边,给越婉歌擦汗。
江疏浅看着越婉歌一直高烧不退,心里着急:“烧了这么久,可别烧坏了脑子。”
“放心,不会的,文逸轩的药喝完,保证他药到病除。”
江疏浅见温瑾瑜这么说回头看他,眼中写满不相信。
温瑾瑜又接着说:“文逸轩他家可是世代行医,虽说到了他这辈出了他这么个“异类”当了仵作,但是他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常乐也帮着找了些调养身体的药,来时文逸轩已经和我说了,越婉歌只要熬过今晚,退了烧就会没事的。”
江疏浅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也就放心了。又帮越婉歌换了个垫在额头上的降温布。
不过响起刚才温瑾瑜说的话,有些诧异:“为什么常乐不来看看越婉歌,她都高烧成这样了,既然担心她干嘛还不来看她?”
说完走过去也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温瑾瑜放下茶杯,看向越婉歌的方向,重重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