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1 / 1）
第四十七章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高玄说的有些口干，饮了一口茶，打量着阿鸾的眼测色扯扯嘴角“怎么，你不信？”
阿鸾皱着眉头，默了半响“我知道你没有骗我的理由，我只是想不通，就因为这件事情，父亲就对母亲冷落了下来？这一冷就是十几年？”阿鸾对于这个真相有些不能接受，区区一个侍妾的死......
将茶杯放下，高玄面无表情道“是啊，在蔚大小姐你的眼中什么人的性命都不如自己利益来的重要不是吗？”
阿鸾一讪，随即一个冷笑，反唇相讥“你也不必同我讲这些什么道理，那如玫有错在先，想要害我母亲，受罚是应该的，母亲不过是打了她两棒子，她有了身孕自己不知道也不过是自己糊涂没有运气而已，与人无尤，这样不老实的，即便让她活着也是祸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点道理都不懂，尽是一些妇人之仁，就凭这样的心性，你也想争皇位？”
高玄收起白玉骨扇，眯了眯眼睛，出奇的没有反驳“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妇人之仁，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要你这样一个盟友。”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上一世被高朗、蔚青鸾夫妻二人并上武素素谋害的那样惨就是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只不过看着阿鸾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心中还是有一些不自在。
得到了高玄的肯定，阿鸾眯眯眼睛撇撇嘴，暗自腹讥：那天把我扔在帐子里的时候可没见你妇人之仁过，这会子在自己面前装什么？
不过......阿鸾的目光在高玄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看高玄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中总是有那么一丝的......恨意？也正是因为这丝恨意才让阿鸾这样的犹豫是不是要答应高玄的提议，若说高朗是狼的话，高玄就是虎，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人，无论自己选择哪个都注定要费脑筋了。
见阿鸾依旧有些疑惑的模样，高玄以为他还是在纠结蔚齐因着这件事情而冷落赵氏的事情，好心的开口解释“我既然着手查了这件事，那么细节问题也一定是不会放过了，依我来看蔚丞相对你母亲还是有感情的，若是更近一步的说，应该是有爱的。”
阿鸾闻言，缓过了神来，扯扯嘴角“这点我可不甘苟同，爱？殿下真应该去蔚府待上几日，见见我父亲对母亲的模样，比路人还生疏两分。”
高玄笑笑，手中的扇子几个翻折炫技，正如他此刻的脸一样，得意的很。
摇摇头“男女只见的情爱之事本就不能于那个眼睛看，要用心去体会，至少在我接到的消息中种种迹象都表明蔚丞相并非那样的无情之人。”
阿鸾疑惑起来，不用眼睛看？那用什么？
关于这一点请原谅阿鸾的无知，从小到大，因着赵氏无悔的付出以及蔚齐表面上的爱搭不理，阿鸾对情爱归根结底总结的四个字就是“猛于虎也”认为情爱是世上最最无用的东西，除了会避人耳目平添麻烦当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所谓的情爱不过是用来利用那些愚人并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每每提到“情爱”二字都是一脸的鄙夷，哪里还会懂得什么用心体会！
“那若是就象你说的那样，父亲对母亲是有情的，那么为什么有舍得不理她？冷落她，不是应该像是对王姨娘一样宠上天吗？”阿鸾虚心求教道。
眼看着阿鸾这样认真的向自己请教“情爱”的问题，高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红，尴尬的咳了咳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世上男子大都是有些大男子主意的，常言道娶妻当娶贤，这‘贤’字可是有许许多多的意义，女子自然是.....小鸟依人、娴静端庄一些的‘解语花’更得人心，而你的母亲......”
高玄这话说的艰难，脸上腾的又是一红。
索性阿鸾此刻正陷在他的解说中努力“融会贯通”，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皱眉细细一思索，心中有了一丝了然，自己的母亲却是算不得小鸟依人的解语花，只会埋头苦干，动不动还手段凌厉，难道这就是原因？
午后的阳光照在阿鸾细致如玉的脸上，光芒刺目，迷蒙的瞬间，高玄不经意的抬头竟是愣在了当场，好半天才缓过了神，不得不说，虽然自己不喜蔚青鸾，但是她蛾眉轻蹙，不言不语的模样还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眉宇间少了精明的算计，这出尘的容貌就更是让人惊为天人！
“所以父亲厌恶母亲？”阿鸾猛地抬头问道，正对上高玄的眼睛，高玄一怔，慌乱移开视线，却又不知道将眼睛放在哪里。
阿鸾眨眨眼睛“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高玄故作镇定的回答着，咳了咳回答起了阿鸾的问题“其实这件事情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我想，蔚丞相之所以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更多的是因为失望与害怕。”
“失望与害怕？”
高玄点头“没错，大抵世间每个男子都期望着自己能娶一个温文和顺，单纯良善的女子携手百年，蔚丞相定然也有这种愿望，不过当初如玫的事情却彻底将蔚丞相对你母亲的印象打翻了，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个女人是这样的手腕狠决，背后又有强大的家族支撑，和自己想想中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便是他的失望，至于害怕......”
高玄顿了顿，一个叹气“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有时候甚至是可以蠢笨一些才惹人怜爱，而你的母亲太过聪慧，事事都能办的周全，有心机有手腕，自然会让男子望而却步，这样的女子虽然让人佩服，但是想要让男子接受却是难的很，试想一下，谁愿意自己的妻子每日心中惦记的都是怎样整治自己后院的妾侍，更深一步想，又或许她会不会连自己都算计了进去？这样一想，蔚丞相自然也就不愿意对你母亲多加亲近了，相反再看看王氏，最会扮痴撒娇，表面上没有心计的很，自然会让男子卸下防备与之交心，日子长了即便知道有时候王氏是故意为之也愿意故意宠着，这样找到自己身为男子的优越感，感觉自己能被依靠，而在你母亲那里......。”
虽然高玄说了许多，但是阿鸾还是在这段话中提取到了重要的信息，归根到底一句话，父亲不是厌烦母亲，更是对母亲有感情，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敢承认，甚至是远离，这，这什么逻辑！
“据我打听到的来看，王氏同你母亲的生活习惯有颇多相似，都爱饮龙井，都爱石榴色，甚至是眼睛像极了你的母亲，或许，蔚丞相不过是把她当作你母亲的替身一样宠着吧，一个没有心机，事事依仗自己的替身。”高玄补充分析道。
阿鸾秀眉一挑，细一想来却是是有这样的事情，冷哼一声“你们男人还真是奇怪，又要自己的妻子管家管的明明白白恨不得是个铁人，又要她单纯不通世事受自己保护，要求还真多！稍稍有些偏差就避之不及，哼！真是好笑！”
高玄看着阿鸾气哼哼的脸，不由又是一笑......
辞别高玄回了府，阿鸾去给赵氏请安，一进门就见到厅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匹正红色的布匹，上前看了看，阿鸾蹙蹙眉，这料子名为云绫锦，京中少见，每年地方上特供的几匹料子都是进了宫中供后宫的女眷裁制衣服，极少的几匹供皇上赏赐大臣，是以在京中这料子是有价无市的那一类型，即便是官宦人家都不一定能有几匹，更何况是普通百姓，很多官家太太们都是老早托人去南面订做这云绫锦，那都不见得能订的到，如今......
阿鸾疑惑，并非是南面染坊敬献布匹的时候，也没听赵氏说过今年订了料子，怎的......
“疯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赵氏揉着太阳穴从里屋走了出来，满脸的疲惫，一看就是刚刚处理完账目的模样。
阿鸾连忙上前搀扶“母亲，又忙了一日？怎的也不歇歇，听下人说你的眼睛这两日又又有些不好用了？”
赵氏摆摆手，坐在了上首的玫瑰椅上“不妨事，过两日庆北国公府老夫人的生辰就到了，咱们两家是世交，要走的礼多也杂，不亲自看一眼账目我总是不放心，不过就是这一阵子，，忙过了就好了。”
阿鸾绕到赵氏的身后，贴心的为赵氏捏着肩膀，叹了口气“每次您都这么说，忙完这几日就好了，那次看您闲着了，蟒王这次生辰宴就要忙着筹备年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您的身子要紧啊......”忽的想到高玄白日里同自己说的话，阿鸾咬咬牙越发没赵氏鸣不平，这么多年都是赵氏辛辛苦苦的管家，即便有什么错处也都弥补了吧，那只动献媚的王氏有什么好！蔚齐真是老眼昏花了。
赵氏一叹“就你聪明，罢了罢了，可你也不想想，我若是不管，还有谁能当起这个家？”
阿鸾撇撇嘴“想着这个位置的人可多着呢，要我说母亲您就称病两日，让那些人管一管，看她不忙的焦头烂额！”不是阿鸾小看王氏，就以她的脑子，这个家她还真是管不明白！
赵氏笑笑“傻孩子，我还能一直称病？等我好了，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还不是要我处理。”
阿鸾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布匹“母亲，这云绫锦是你订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氏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阿鸾的“服务”，心不在焉道“那是王氏送来的，说是她的母亲常氏从叶洲带来的，这次来特地带过来给我的，你也知道叶洲是云绫锦的家乡，她们怎么也是个知州，留下一两匹云绫锦的法子还是有的。”
阿鸾挑眉“常老太太带来的？”
赵氏点点头，察觉到了阿鸾的心不在焉，缓缓睁开了眼睛，笑了笑“是你父亲亲自送来的，还说是王氏的一片心意，云绫锦少见，特特送给我，让我裁一件衣裳过两日去庆国公府穿上。”
“父亲亲自送来的......”阿鸾沉吟着，看了看赵氏脸上越发温柔的表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凡是涉及到蔚齐的事情，赵氏就万万没了平日里的谨慎小心，蔚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蔚齐欢心赵氏几乎什么都会做，即便是对王氏都会少了一丝防，阿鸾摇摇头，这情爱当真是碰不得，即便是赵氏这样的刚强女子也逃不过这缠人的情网......
又同赵氏说了一会儿话，阿鸾便起身送赵氏进了内室休息，给赵氏换了衣服，伺候赵氏躺下之后，阿鸾便带上门出了房间，正见外面的小丫鬟要将云绫锦收起来，忙上前阻止，看了看四周，拿起矮榻上针线筐中的剪刀，将云绫锦剪下了一块才让下人收了起来，并且仔细叮嘱下人不可将此事告诉赵氏这件事情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