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跟踪（1 / 1）
第六章跟踪
各怀心思的会面结束后便开始了宴席，这次请来了两位皇子坐镇，杨家自然是下了血本的，请来了专门给皇家唱戏的“梨庆班”来，一出《状元媒》唱的是满堂喝彩！
小姐公子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台下吃着瓜果聊着台上戏子的音韵装扮，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迸出两声笑来，只是那眼睛却是个顶个的盯着上首的雅座看，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将一众公子哥都比没了。
阿鸾手指打着节拍，认认真真的听戏，这梨庆班可不是谁人都能请来的，不得不说这一次杨家倒还有些手段。
“阿鸾妹妹，下一出你想看什么？”聂文远捧着戏本堆着笑来到了阿鸾身前。
阿鸾看戏正入神，忽的被打断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看清来人后，挂上一丝淡淡的笑“文远哥哥，今日可是娉萱的生辰，这第一出戏让我点有些不妥吧。”
聂文远一怔，看看杨娉萱，随即一拍后脑勺满脸歉疚“可不是！可不是！杨妹妹恕罪啊。”
那憨厚的模样引的在场人具是一笑。
“娉萱，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谁都知道，若是这场中有了我姐姐，文远哥哥的眼中可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蔚钰珊娇笑着打趣道，眼睛却是分明瞧着阿鸾，一脸准备看戏的神情。
“可不是，平日里和我们在一块也总是阿鸾长阿鸾短的，阿鸾怎么怎么美，怎么怎么好，我们总打趣他，说是可别在先生布置的课业上写上阿鸾两个字。”户部尚书之子仲齐帮腔道。
在围观者一通嬉笑声中聂文远红了脸，偷偷抬眼角瞥了一眼阿鸾，生怕她恼了，眼见着阿鸾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却是狂跳个不止“阿鸾，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我才没有呢。”眼底掩不住的害羞。
阿鸾笑着摇摇头“不过就是玩笑话，阿鸾能分的清，文远哥哥既然说没有，我又怎么会当真呢。”
“他那是不好意思承认，他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你呢，你可知这呆子……”仲齐可不是会看眼色的，还要开口说些什么，被蔚月婵笑着截住了话头“若说盯着看吗…”明亮的眼睛在仲齐与杨娉萱之间转了几转，扑哧一笑“仲公子的眼睛倒是没有离开过娉萱姐姐！”
仲齐被说中心事，俊颜也爬上意思红晕，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你看错了！”
阿鸾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招移花接木可是用得好，不由也暗暗佩服蔚月婵的洞察力，这么短短的半日，就能看清楚谁对谁有意了，即帮着自己转移的大家的注意力，也开着玩笑同众人亲近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蔚月婵是个聪明的。
杨娉萱本就同仲齐情投意合，只等着年龄到了互相过聘礼就可以成亲了，这在圈子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听了蔚月婵这样说倒也不觉的新奇，只觉得仲齐好笑。
“你瞧瞧，你瞧瞧，仲齐，这娉萱早晚是你家的，何必急于看这一眼两眼的，月婵妹妹今天刚来都看的出来你的心思。”周婷瑶笑的肚子痛栽倒在一旁的椅背上。
“可不是，还说人家呢，平日里你不也念叨着娉萱妹妹怎么好怎么好，怎么美怎么美吗。”殿阁大学士的小儿子秦昭落井下石道。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一声不吭，今日倒是合起伙来打趣我们！”杨娉萱笑骂道，单手叉腰做茶壶状。
“呦呦呦，瞧瞧，瞧瞧，这还没过门呢就着急护上了。”周婷瑶指着杨娉萱笑开了花。
“你这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杨娉萱作势起身朝周婷瑶走过去，眼底却满是笑意，根本没有一丝气恼，这么多年众人拿这件事打趣的次数也不少了，杨娉萱早就已经习惯了。
“好妹妹，好妹妹，姐姐再也不敢了。”周婷瑶弯着腰求饶，拉着杨娉萱的衣角一阵的晃悠，活
像一个扭屁股糖哪里还有半分世家贵女的做派。
杨娉萱被她缠的无法，只得松了手，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周婷瑶忙点头。
杨娉萱这才作罢，转身回了椅子上，蔚月婵连忙跟了上去，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攥着手绢一脸的歉意“好姐姐，我方才是乱说的，你可别恼我，再不敢了。”
杨娉萱笑笑拉起蔚月婵的手“月婵妹妹你不用怕，我方才不过就是同他们开玩笑呢，若是当真恼了也就不说话了，他们总是打趣我我都已经习惯了，妹妹可千万别当真，我可没有那么小性。”
蔚月婵笑着点点头作诗做到了杨娉萱身边话起了家常。
见着大家忘记了刚刚的插曲都忙着听戏，阿鸾暗自舒了口气，目光落在一脸不甘的杨钰珊身上顿了顿，淡淡移开了，无论到哪儿总归有哪些不长记性的人找自己不自在就对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眼角扫过身侧一脸落寞的聂文远，阿鸾一叹，聂文远其人聪慧不足，憨厚有余，父亲也只是个从一品的督察院左都御史而已，对于自己远远不够，在阿鸾心中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不过都是多余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远没有能够抓在手中的钱权来的实际。
眼波一转，将在场扫了个遍，这才发现高朗同武素素竟然都不再席间，这才坐不住了，这表兄妹表兄妹的，自古都是最容易结亲的存在，既然自己看中了高朗就万万不能在让其他人钻了空子，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武素素！
借着赏赏园景的由头离了席，又将准备同往的聂文远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阿鸾这才独自一人向后花园走去。
涧影见藤竹，潭香闻芰荷。
杨家就有一处池塘以此句诗命名涧竹潭，幽深的潭水是京中世家花园中少有的深，几乎见不到底，听闻是杨家祖辈在选此处建房之时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说是一杨家一脉缺水，而水主财，这可万万缺不得，所以要在府中挖一个大池塘以聚财，杨家祖辈听信了风水先生的话，这便建了这涧竹潭。
这风水先生的话是真是假阿鸾不清楚，但是这涧竹潭的景色倒是当真不错，夏日用来解暑最好不过了，池塘两边是那茂密的竹林，风一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只是听听都觉得身心舒畅，仿佛置身大自然一般。
阿鸾暂时忘记了寻找高朗与武素素的事情，立在竹林中躲着日头赏着景，就这样离了片刻，阿鸾眼睛一眯，锁定了对面的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武素素。
只见武素素来到了竹林边，向里面望了望，有前后左右看了看，阿鸾见她望过来一惊，刚要躲避，忽的想起来自己是在竹林，而且今日还穿了一身的绿色衣裙，对岸到这里这么远的距离，自己又这么隐蔽，以她的眼力不一定能发觉自己，若是自己动了，恐怕就暴露了。
如此想着，阿鸾并没有动，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停住了，直到武素素的目光移开，阿鸾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眼见着武素素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间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武素素平日里不都是有贴身丫鬟护驾的吗？怎么今天竟然独自一人还鬼鬼祟祟的进了竹林？
直觉告诉阿鸾，这里面一定有了不得的事情，没来得及多想阿鸾就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