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1）
」
「去房间睡吧！」他微笑，拍拍我的背，催促着我。
我点点头，乖巧的起身走进房内，下一秒新闻画面换成现场报导，一名熟悉的男人出现在萤幕上，「雷导，你对你这次首次拍摄同性恋主题的电影有何感想？」记者小姐问道。
「我……」
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阿龙面无表情的关掉电视。
翌日晚间，今天阿龙会晚点回来，我则在外游荡觅食，当了两个月的米虫，感觉还真轻松，不用赶片，不用费心去讨好谁，只用轻轻松松，什麽也不想的过日子，这样的暇意，「嗯──」伸个懒腰，「真适合我。」像偷足了腥的猫儿，满足的笑了。
经过暗巷，瞧见里头有人被围着，似乎被找了麻烦，「闲着也是闲着……。」我走了进去，「不好意思，你们再不散会的话，警察杯杯可能会过来关切喔！」我笑得狡诈，手上的手机晃呀晃的。
几名混混看来，一脸被打断的挫败後快速逃逸，「你没事吧？晚上别一个人走暗巷，很危险的。」我好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在赌这危险，因为……」熟悉的声音，我一顿，他转过身，带着温和的微笑：「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中。」
从呆愣中回神，第一个反应不是朝他奔去，而是惊慌的向後退去，「阿炎！」他察觉出我的意图，紧张的向前。
我要退，他却更快地一把抱住我，「我好想你。」
本来想走的，却看见他恳求的眼神，『我们谈谈好吗？』
不知不觉回到了他家，这里的一切曾令我眷恋不已，只是到了现在，依旧熟悉的使人害怕，却只令我坐立难安，「喏，给你。」他将一杯咖啡递到我桌前。
我应该怎麽做？微笑还是问候？不知所措导致我的表情和身体处於僵硬状态，「阿炎放轻松，」他看出我的紧张，微笑安抚，「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他松口气的笑道，「我去你家找过你，可是不在，也有打给你，可是一直打不进去，没你的消息，我很担心。」他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肩，就像以前一样。
我巧妙的躲过，他一怔，又打起微笑：「这阵子你住哪？什麽时候要搬回去？还是要搬来也可以。」
搬来这？我微皱眉，不懂他的提议，「我不会搬回去，我已经找人准备把那里卖了。」
他一愣，「为什麽？那里是我帮你找的，有很多我们的回忆。」
所以我才要卖了，「我已经决定了。」
「是那里住得不习惯吗？」他急切的问道。
我在心里苦笑，都住了快十年了，现在才不习惯会不会太晚了？我摇摇头。
「还是你要搬来我这？」我又摇了摇头，他赶紧又说：「不然我在帮你找一间好不好？」
我又默默的摇摇头，「都不要，那你要住哪？」
「短期内我会住在阿龙家，直到阿龙帮我找到新家。」
他皱眉，「为什麽你会住在他那里？」
「反正就是这样了，没什麽事的话，我得回去了。」我起身。
「这麽急着走，是因为不想让他担心？」他突然吐出。
我顿住，「什麽？」
「你从前都不会这麽冷漠，也不会急着走，不是吗？」他低着头，「现在是什麽改变了你？」
是什麽改变了我？「没有，没有什麽改变了我，因为这就是我面对你以外的人原本的态度。」垂下眼帘。
他一愣，「那为什麽现在这麽面对我？」
面对你……「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该怎麽重新面对你，你本来对我是特别的，可是现在……」发生那样的事，我又怎能用以前的心来看待你？
「可是现在怎样？」他起身面对我，「是因为我对你不再特别吗？还是因为…你心中有了别人？」
我沉默，「你明明就说过除非我愿意，否则你不会离开我的不是吗？」他惊慌的说道。
一怔，那夜的记忆又浮上心头，以前越是甜美现在越是痛苦，到现在才发觉过去想要的美梦成了我现在的梦魇，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平静，「我知道了，你要的，我们…还是兄弟，就像以前一样。」语调平板。
他的欢喜之情与我的面无表情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明天到片场找我？我们去吃饭。」
「我知道了。」点头，越过他：「那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撑起笑，离去。
为什麽你对我…要这麽残忍……
隔日，阿龙出门去上班，下午我也依约来到片场，「阿炎!」天浩开心的向我挥手。
我点点头，和几名工作人员寒暄後站在角落看着进度，天浩还是对工作如此的着迷，一点一滴都不马虎，某些小小的细节也总是特别严格，喊卡的下一秒如果是没有表情就是尚可，皱眉就是得重来，如果喝了水表示进度良好……，不知不觉我看入了迷，就像我以前常做的一样，将他的一举一动记入脑子里。
「好，卡。」天浩微皱着眉，好像遇到了难题。
怎麽了吗？提起脚步向前，走没几步又顿在原地，硬生生的转移方向，走出片场，来到角落，焦躁的点起菸，深吸一口，边吐出烟雾边低声骂着自己：「笨蛋，别过去多管闲事。」
连续抽了好几支菸，心情也渐渐平静，「阿炎。」
我看过去，他走来，「好了？」我挑眉，刚刚不是还在苦恼吗？
「嗯，虽然有点小麻烦，可是我不想让你等太久，今天就到这里就好了。」
「没关系，更久的我都等过，我懂拍片的灵感很重要，趁还有灵感你赶紧去处理吧！」
「不，总是让你等我不好。」他微笑的拍拍我的头。
「我习惯了。」是啊！八年来我总是在等待，早习惯了。
「这种事你可别习惯，因为要是我也习惯让你等待是理所当然的可就糟了，虽然我似乎已经这麽习惯了，所以我正在努力改。」他的笑容更大，并把我拖向车子。
来到一间我们以前常来的餐厅，我熟捻的向服务生替我们俩点菜，并要求将酒只倒到杯子的三分之一，因为他不喜欢一次倒太多，还有餐具换成相反因应他左撇子的习惯，虽然正常拿法他也会使用，但是不喜欢而已，也要多一份纸巾，因为得帮有洁癖的他重新擦拭一次餐具，他则一脸带笑的看着我，点完菜，看向他，「怎麽了吗？」
「不，没事。」他微笑的摇头，「只是突然觉得你真的很了解我。」
「从以前都是这样，为何会突然觉得？」我并没有改变什麽，他却笑笑的耸肩，我垂下眼帘，专心的帮他擦拭餐具：「我们是好兄弟，本该如此。」
☆、杨炎─梦的结局
吃完饭，两人微醺的回到他家，我打开冰箱拿出蜂蜜，做了一杯清淡的蜂蜜水，端进到房内，等着他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没多久，他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发丝滴着水珠，滴落至那广阔的胸前，我赶紧回神，忽略狂跳的心音，将蜂蜜水递给他：「喝一点吧！甜度我帮你调好了。」
他喝了一口，「嗯，刚好。」性感的满意微笑。
呼吸一窒，偏头不再正视那依然对我有极大影响力的存在，「头发擦乾吧！不然你明天又要偏头痛了，还有你别吹冷气，你喝酒都会踢被子，就这样了，我走了。」提起脚步要走。
「等等，」他挡住我的去路，「今晚不留下来吗？」
「不了，你明天还要拍戏，我不想麻烦你。」编出藉口。
「不会麻烦的，」他向前一步，离我很近，沐浴乳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留下好吗？」低哑磁性的说道，我一窒，心跳早已呈现超速状态，大概都可以拍玩命关头了吧！勾引…这绝对是勾引！
「我…我……」我得离开！
「别拒绝我好吗？」他的手搭上我的肩，光是这个举动就令我一阵酥麻。
「好…好吧！」该死的懦弱，该死的妥协！
他喝了一口蜂蜜水，示意问我要不要喝，我点个头想喝点来平复我的口乾舌燥，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瞬间，低身用唇掳获住我的，随着热情的吻，蜂蜜水流入我的口中，流下喉咙，甚至因为吻得太激烈，从嘴角流下，加上被他半困住的我和他如此的贴近，形成一幅暧昧的幅画，『天浩…打给我，一定要打给我……』脑中浮现灰暗的客厅，还有绝望的自己。
心一痛，挣扎着将他推开，「不要，不可以。」喘着气，脸泛红潮，眼泛水光，尽管自己一副渴求的模样，还是不行，因为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麽？」他一脸不解。
「……因为我们是兄弟。」我痛苦的皱眉，迅速离去。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你画清界线，不能远离你，那就只能是〝兄弟″。
就这样，我窝囔的躲在阿龙家，不肯出门，阿龙也察觉我有心事，想跟我聊我却不愿意说，这天，他选择带我出门散散心，看着夜景，我抽着菸，叹气似的吐出烟雾，「阿龙……」还是选择开口。
「嗯？」他吸着菸，等我开口。
「天浩他…找到我了。」
他一颤，菸灰抖落，「嗯，然後呢？有什麽打算？」
「我…想过了，跟他……就只做兄弟。」
「不後悔？」
「你会让我後悔吗？」我淡淡一笑。
他一愣，扯出大大的笑容：「不会了。」
「嗯。」这样就够了，不想再去等待根本不会属於我的人了，也该前进了，「明天陪我回家搬东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