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1）
』，就像……
拉开纸门，望向坐在树梢上的人，聆听着他吹奏的每一个悲伤音符，每个音符下隐藏的是千年来的孤寂，是啊！我应该要发现的，虽然我一直被他外在的面容和气质所蒙蔽，但真红莲就像他一样，难怪我会如此的依恋，因为我和他彼此依存，完全的信任，本能的依靠，最久远的至亲……
最後一个音，乐曲结束，「你愿意告诉我所有事情了吗？」没忘我向他要求的事。
萧离唇，龙似乎妥协地轻叹了口气，跳下树，跃到我身边，「坐着吧！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我俩席地而坐。
千年前，时间、人物已不可考，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事迹，唯有代代口耳相传的传说。
在那战乱的混世中，他们是最怡然自得的一群人，因为他们本以杀戮维生，人人闻风丧胆的一族。
在那时候，高阶的将领贵族皆养有些许被这世界忽略的人，这些人称为─无影，意指连影子都无法拥有，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人，用来作为当时野心勃勃的贵族将领的试毒人员，而这正是发生在其中一位无影的故事……
「来，拿去。」一个士兵将放着药丸的盘子推向前。
一只仅是皮包骨的小手颤抖的伸向药丸，拿起，害怕的凑上嘴，毕竟与他同为无影的人皆被相继毒死，谁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但…不吃，也是死路一条，要是幸运的逃出去，在这混乱的时空里，不是人吃人就是人害人，也不见得活得下去，而在这，起码不必为自己的下一餐烦恼，一想到这，少年──小手的主人──又无惧的吞下药丸，日复一日，不曾改变。
当少年…喔不，应该说是青年再次踏上久违的陆地时，已过了好几年，谁也想不到权倾一时的主人会在一夕之间大败，全部人死状凄惨，只有他，趁混乱之际逃了出来。
从七岁的稚童被关到已过弱冠的年纪，即便如此外型仍就像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对於外头的一切是陌生的，随处可见的尸体，或者奄奄一息的人们，这让他恐惧，於是便开始起步跑离，想逃开这骇人的一切。
轰隆！突然的大雨，将他赶至一处破庙躲雨，「好…好冷。」无助的搓着手臂，想藉此取回点温暖。
「是谁！」一道威严的低嗓。
一惊，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在暗处中有许多人，其中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最具显眼，不怒而威的气质让他慑服也惧怕，「我…我……」他紧张的不知如何解释，毕竟自己已多年未与人交谈过了。
男人抿唇审视，发现他无助的像个孩子，不具有任何杀伤力，但也不敢放低戒心，转身对其他人说：「歇下吧！明日雨一停便要赶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村落。」
「是。」其他人服从。
他看着他，敬佩着，多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跟他一样受人重视的人，只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吧！自幼无父无母，若不是被先前的主人看上成为试毒的无影，或许自己早就饿死街头了。
与男人对上眼，他赶紧移开视线，在门边的角落坐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希望能保暖些。
然而，天公不作美，连夜的好几场大雨，让他和那群恐怖的人一同困在破庙里好几日，湿冷的低温让他不适的皱起眉，倏地，一块黑影盖上，他惊吓的闭上眼，皮肤感觉到柔软的布料，睁开眼，看见身上一件披风，起身，高大的男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火堆边，他看看披风又看看男人，抱起披风走到男人身边，要将披风还给男人，「那个……」有些害怕的吞吞口水，「你的披风……谢谢…。」
男人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看着火堆，而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下来，藉由火堆取暖，抱着披风，又看看男人，他一定是不想用自己用过的东西，毕竟自己这麽脏和危险，自己果然……
垂下眼帘，更加紧抱怀中的披风，起码男人肯将披风给他取暖，这样就该偷笑了，不是吗？
一个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一愣，看过去，男人将一碗粥递给自己，「是…是要给我的吗？」错愕。
「嗯。」淡淡回应一声，不给予太多字语。
「谢…谢谢！」他感动的接下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饿了好几天，此时平淡无味的粥也变得美味可口。
第一次接受到别人对自己的好，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好人！
他在心中对男人下了如此评语，吃完，抬起头，「谢谢你，很好吃。」纯真无邪的笑容绽放。
男人一怔，别开视线：「不客气。」
☆、１４０ 病，毒。
「那个……请问……」不知如何开口，肚子却代替自己开口的咕噜咕噜叫。
「想再吃？」男人瞥向他。
他迅速点点头，深怕迟了会吃不到，伸出碗，男人接过，又盛了一碗给他，温暖藉着纯白的粥进入两人心里，只是这时的他们，尚未发觉。
雨停了，是不是代表了分道扬镳？
翌日一早，他看着男人整装队伍，自己站在角落，明知雨不可能一直下，总有一天会停，而他和自己只是因为一场雨而相遇的过客，不代表什麽，可……为何自己的心有种落寞？
男人似乎感受到视线，看过来，「老大你就去嘛！」一名有着娃娃脸的男人笑道。
男人看回他的夥伴，「对啊！人家都看你看那麽久了，总该有个表示吧？」一个清秀的女人笑道。
「我相信大夥不介意多张嘴上路。」一位冷艳的女子挑眉。
「是嘛是嘛！而且他可是第一个可以跟老大吃饭的陌生人呢！」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挖苦道。
「欸欸，他走了喔！」一个绑着马尾的开朗女子提醒道。
转身离去，自己终将独自漂流，所以无须难过，毕竟哪里都容不下残破的自己，走进树林里，猛然发现自己的怀中还抱着男人的披风，「糟了，忘记还给他了……算了，我用过的，谁还敢再要呢？」苦涩的扯扯嘴角。
强风一吹，披风随风而飘，「等等！」提起脚步追上。
穿过森林，披风落至溪里的石头上，「怎麽办……对了！」他折下一旁的树枝，走到溪边，希望可以勾回披风。
拼命的伸长手，却勾不到，垫起脚尖，树枝一挥，「勾到了！」露出开心的笑容，然而因为失去平衡，跌进溪中，载浮载沉，「救…救命……」
不谙水性的他被溪水冲的晕头转向，死命挣扎，最後耗尽力气的放弃，任由急流对自己为所欲为，突然，自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撑开眼，「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先别说话。」他冷着口气的下命令，接住同伴丢来的绳子，缠绕住自己和他。
终於被拉上岸，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的晕眩，被男人平放在地上，「老大，他好像很不舒服。」娃娃脸男皱起眉。
男人轻拍他的脸，他没什麽反应，撕开他的衣服，所有人一惊，男人双手下压他的胸口，开始为他做急救，拉开他的口，深呼吸，低头将气灌进去，口对口的举动再次让所有人震惊，「咳…咳咳！」他皱起眉的咳起，吐出喝下的溪水，意识渐渐清醒。
「醒了醒了。」马尾的开朗女子高兴的喊道。
「你们……」他不解的看着他们，最後视线停在男人身上，「你……」
「先休息。」男人命令道，将他横抱起。
「哇啊！」他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向男人。
後头的几个人先是震惊，再是偷笑，「你……」他想问，为什麽？
「休息。」他不容辩驳的再次命令。
「可…可是你的披风被水……」想起自己落水前的目的。
「无所谓。」他不在意。
男人平稳的步伐，加上经由刚刚的惊吓，疲倦涌上，他不敌的睡去。
数个月後，原本死白的肤色、如柴的体型也变得雪白、丰腴许多，「冷言！」远见挺拔的身影，他欢喜的冲过去，「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冰冷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暖，坚硬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软。
「这次有没有受伤？」他担心的查看男人。
「没事。」男人勾起浅浅的微笑。
「那就好。」他开朗的回予笑容，「我有煮饭，快来吃吧！」他拉着男人走进他们的屋子。
数个月前，自己在生死关头被男人救了回来，随着他回去他的村落，在这里和他一起定居下来，交情也日渐深厚，彼此间也多了些复杂的暧昧情谊，只是彼此都不愿说明，只把握着当下的每分每秒。
不敢奢求永远，只愿谁也别抛下对方，自私的离去。
这样的心思，在面临生离死别时，只会格外的鲜明，看着男人满身黑血，他只能慌乱无助的哭着，「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没事，别哭。」他撑着身子，身後的夥伴也全都中了毒。
「快来人哪！快点！」他回头嘶吼着，不愿看着他视为家人的众人，一点一点的流失生命。
村里的人一一出现，帮忙他们，屋里，所有医生诊治过後，皆是摇头，「真的没救吗？不可能的，他们这麽厉害，怎麽可能会没救！」他不愿接受。
「办法是有。」一个年纪最长的长老医师说道。
「什麽办法！」双眸瞬间燃起希望之火。
「以毒攻毒。」
「什…什麽意思？」
「他们中的毒是经由百虫互相厮杀，由最强的毒虫王所炼制的，这就是所谓的巫蛊，现下只能再找到比毒虫王更毒的毒藉此来压制。」长老医师顺了顺他下巴处的洁白胡须。
「这样……这样就可以救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