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番外·齐华度（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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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华度一到达基辅便马不停蹄赶去九零的住所，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前来开门，齐华度心想，该不会是死在里头了吗？
这时隔壁的邻居从外面采购回来，那位老妇人见齐华度站在门口一脸急切的样子，于是好心走过去询问他找谁。
“老太太，这间房子里是不是住了一个一米七五左右，黑头发褐色眼睛的男子？”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回来过了。”
齐华度心中一惊，老天，该不会真的是那啥了吧……
“老太太，他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我怕他在屋子里除了什么状况，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得上房东吗？”
“我就是房东，你让一让，我现在就拿钥匙给你开个门。”
“谢谢谢谢！”齐华度感激不尽。
门一打开，齐华度迫不及待冲了进去差点被地毯绊倒，齐华度顾不得这些，他将卧室和客厅全搜了一边，都没看见个人影。
最后当齐华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浴室的时候，他在浴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些乌黑的血迹，从血迹的颜色判断应该是好几天以前留下的。
齐华度隐约感到一种不安，不信神佛的他头一次真诚地向上天祈求九零能够平安无事。
齐华度试图从九零的随身行李中发现什么线索，可是对于一个万事谨慎职业杀手而言，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任何能够暴露自己行踪的东西随处搁置的。
“该死，你到底去了哪儿……”齐华度坐在床边摇摇头，“撩完我以后自己又跑了，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齐华度疲惫地揉了揉晴明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九零，他对他的任何事情一无所知，当他明白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时，却已经晚了一步。
齐华度抬起头环视房间周围，他的目光无意间停留在墙上挂着的一副海报上。
那是捷克的一处郊区度假胜地，这个地方他知道，以前小的时候，齐华度每年夏天都会跟父母去那里住上一两个月。他就是在那里遇见九零的。
这么说来，齐华度忽然想起九零也是住在那附近。眼下齐华度也没有别的好主意，他想了想，决定过去那边看一下碰一碰运气。
于是齐华度又连夜飞往捷克，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试过为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做得这么拼的。飞机上，齐华度打开wifi连接网络，他登上askreddit。
西西里的齐先生：我现在要去找他，我不知自己能不能够找得到他，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做，因为我喜欢他，从以前到现在，我心中的那片空出来的地方一直为他而留着，也只为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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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之后，齐华度第一次重新回到这里。他开着出来的汽车行驶在小路上，这里的一切都跟当年一样，不曾改变过。
就在前面的那个位置，他和九零就是在那里相遇的。齐华度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他走下车，然后沿着路边那条小径一直走。
齐华度来到一片长满了杂草的荒地，在那里有一幢废弃小木屋，这么多年以来，小木屋经历日晒雨淋早已平破旧不堪，这里连小偷都不屑进去光顾。
齐华度一步一步地往屋子靠近，他轻轻推开门走进里头，尽管他已经把动作放得很轻，但不知是不是体重的原因还是木地板经久失修，齐华度每踩下一步脚下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里相当凌乱，衣物和空酒瓶被丢得到处都是，但齐华度发现那张铺了尘的桌子上有几样新的用品，他刚想伸手过去摸，有人突然在他身后用沙哑的声音大喊。
“不许动！”
齐华度双手居高至头顶，“是我” 他嘴上轻声说道，心里却止不住地激动。
比起齐华度的激动，九零更多的是惊讶，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齐华度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他以前和继父居住的地方，自从那家伙死了以后这幢房子就一直被弃置，只有在九零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回这里躲避暂时的风头。
咚——一声，身后人重重摔倒在地上，齐华度马上转过去跑到他身边把他扶坐起来。
九零伤痕累累，他身上多处都用纱布包扎起来，有些地方至今还渗血，齐华度看见以后心疼不已，“你这些伤是哪里来的？”
回答他的是九零的沉默。
“你是不是跑去接受了别人的暗杀委托？”
“你来这里做什么？”九零的态度相当冷淡。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断绝联系？我找不到你一直很担心。”
九零把头撇过去不语。
“别当杀手了，跟我一起，我养你，养你一辈子。”
“我不需要你因为我过去的身世而可怜我。”
“并不是这样的，我……”
“你走，回去你的地方过你原来的生活去，你以后爱找谁找谁，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话语刚毕，九零就被齐华度牢牢环抱住，“不找，我就要你，我就要定你。”
齐华度扳过九零的脸捏住他的下巴朝他嘴巴亲了下去，九零越是挣扎他越是吻得更加厉害。
九零用力咬他的嘴唇，然后横心推开齐华度，他大声骂他：“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早就不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你心里的‘蒲公英’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齐华度又一次将面前的人死死地抱着，任凭九零怎么驱赶他，他就是不走，齐华度的态度即明了又坚决。“你是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都无所谓，跟我一起。”
“我跟你来自不同的世界，有些人是永远不合适在一起的。”
齐华度看着九零，他叹了一口气，“你一直有个坏毛病你知道吗？那就是每次你看见卖相不好的食物就很主观地认为它们不好吃然后坚决不碰，可当你尝试过以后你就会觉得并没你想象中的差，其实都很好吃，结果每次都吃上瘾了。”说到这，齐华度伸手摸摸他的脸蛋，“你都不试一试，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两不合适？”
九零紧紧咬住嘴唇，他伏在齐华度的肩膀上，双手一边颤抖一边拽紧齐华度的衣服。
其实九零并不是不愿意，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动心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天夏天遇见的那个男孩，多年以后，男孩长大变成了男人，来到他跟前向他表达在一起的决心，而他却因为胆怯而踟蹰不前。
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他从不惧怕任何事情哪怕是死亡，即便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唯独面对爱情时他不知所措，手忙脚乱。
“yes or no？你好歹回答一下我啊。”齐华度在他耳畔说道。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要怎么做……”
齐华度笑了，他原以为对方会把他给拒绝，可却没想到会听见这么可爱的答案，“我也没谈过，要不咱俩一起研究研究？”
“骗人，你以前明明就谈过。”九零闷声轻哼。
“那些哪里算，我可是从来都没跟我真正喜欢的人谈过一场甜甜腻腻，刻骨铭心的恋爱。”说这话的时候，齐华度将九零的手紧紧牵住。
“可以在一起吗？”齐华度问他。
见九零又不做声，齐华度又道：“快点表个态呀，可以还是不可以？”
“我让你牵着，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齐华度大喊一声万岁，然后将九零整个人抱起来，“媳妇儿，跟我回家咯！”
“轻力点，伤口疼！”
“对哦，我真是太粗心了。”齐华度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先陪你疗伤，然后再回去，不着急。”
九零冲他弯起了眼眸，齐华度头一回发现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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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已经把度假别墅变卖了么？”九零看着齐华度手中那串刚从度假区的管家那儿拿回来的钥匙问道。
“这幢别墅以前确实卖了一段时间，后来我爸的生意有了起色逐渐好转，资金也慢慢恢复，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将曾经出售的产业收购了回来，包括这里也是。只不过我一直没回过来而已。”他耸肩说道。
齐华度把铁门打开，然后往屋里头走去，他见九零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便倒回去拉过他的手，“还杵在这做什么？进来呀。”
九零嗯了一声，然后轻轻点头。
记得以前小的时候，九零每次经过这片富人区域都会非常的羡慕，然而上流社会的生活是怎么样一种体验他永远不得而知。
跟齐华度认识的那段时间里，每天玩耍结束各自回家时，九零都会躲在一旁偷偷看着齐华度走进别墅里直到身影完全消失，自己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有时候齐华度会趁父母外出的时候邀请九零到家中做客，然后拿出很多很好吃的甜品招呼他。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历历在目，这些都是九零人生中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
齐华度把九零带到卧室的床边坐下，然后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你的这些伤都是怎么弄到的？”
“早几天我去暗杀一个贩毒集团的大毒枭，当时委托已经完成了，不料刚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的同伙发现包围上来，如果仅仅是拼实力的话，我不会输，可那些家伙玩阴的，释放了麻醉气体，虽然我受了点伤，不过该解决的我都已经解决了。”
“这哪里是‘受了点伤’，你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齐华度大皱眉头，“不行，你要马上去医院。”
“没事，我以前受过更重的伤，还差点没命，照样挺了过来。”九零并不想去医院。
齐华度马上反对，“不去怎么行，你这样子的话不知要等到啥时候才痊愈。”
“不去……”九零坚持道。
“你这样就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九零的左心房处莫名地悸动了一下，他咬了咬下唇，良久，才说道：“我不想去公众场合，太引人注目……”
齐华度看了他一眼，然后温柔地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齐华度默默拿起手机通知度假区管家。
二十分钟后，医院派出了一整支医疗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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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度假别墅疗养了一个多月以后，九零身上的伤康复得差不多了。
两人每天的日子过得怡然自得，吃完早餐到外面的湖泊散步钓鱼，午后在后院种满了葡萄藤的凉亭底下说说情话消磨时间，晚饭过后他们就会进去房间不再出来，躲在里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九零对齐华度的床上功夫很满意，唯一的不足是齐华度的肥胖。虽然九零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嫌弃齐华度，可于情于理他都还是希望齐华度能够把身上的体重减下来。一是因为九零着实很想看见齐华度像当年读大学时帅气逼人样子，二是因为过度的肥胖确实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去晨跑吧？”
和齐华度到外面买东西回来的时候，九零对他说道。
齐华度只顾玩手机，似乎并没听见他的话。自从齐华度当初在askreddit上把他和九零的感□□迹发布以后，齐华度的帖子一直成为网友们备受关注的对象，现在齐华度每天都乐此不疲地跑上去看评论，然后向大家汇报进展。
齐华度一边看一边呵呵发笑，九零见他不回答自己，于是凑过去他身边张望，“你在看什么？笑得那么欢？”
齐华度神色匆匆地把手机收起来，“刚在推特上看段子而已。”
“什么段子？也给我看看呗，让我笑一笑。”九零盯着他。
“咳咳……回去以后我给你看。”
九零耸了一下肩膀，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打开一个网页，然后点进去开始大声念了起来：“昨晚我媳妇儿帮我□□，他真的棒得不像话，跟他比起来，我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全特么弱爆了，以前那些顶多只能叫打｀炮，像我跟我媳妇儿那种才是做`爱呀，努力地做，狠狠地爱；）”
齐华度整张脸僵住了，他长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九零。
九零斜他一眼，又笑着继续念道：“悄悄告诉你们，刚才我跟媳妇儿逛超市的时候，我偷偷买了两盒夜光安全套，他还不知道，那两盒东西现在在我兜里揣着，等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拿出来跟他试一试！明天给你们写个试用报告！”
这正是齐华度刚才更新的内容！天天天啊……
九零故意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原来你刚才笑得就是这个呀？！”
“你……为什么会上那些网站？”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上那些网站？”九零嘚瑟地扬起下巴笑了笑，“我是个杀手，但我不是out逼，社交网络我也会经常用。”
其实九零并不是故意去调查齐华度的网上行踪，但无奈齐华度的帖子实在太过火爆了，在好几个社交网里连上几期的热门，只要稍微是个会泡社交圈的年轻人，都知道这个事儿。
九零之所以看见也不过是偶然，起初他也没有想到是齐华度发的，可在看了帖子以后，发现里面的所有内容描述跟自己全部都惊人地对上了号，世界上总不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于是齐华度就这样自动掉马了。
其实九零当时也是相当的愕然，他知道齐华度喜欢自己，却不知道齐华度对自己有那么深的感情，他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也是因为这样，九零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在齐华度的心目中一直占据着很重的位置。
突然，九零的手机被齐华度夺走了。
“你干嘛，快还给我。”九零想要去抢，齐华度赶紧把手举高。
“这种东西就不要看了。”齐华度觉得自己羞耻到爆了。
“我看，你还写呢。”九零不满，他跳高想要把手机够回来，齐华度就是不给。
九零整个人跳到齐华度的后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一手勾在齐华度脖子上，继续抢夺手机。
“你还不还给我？！”
当然不还，齐华度背着媳妇儿撒腿奔跑，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
回到别墅门口的时候，齐华度突然刹车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泊在边上，一位身穿华贵衣服的女人和另一个穿着正统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到齐华度身上。
“爸，妈……”齐华度看着他们。
九零马上收起刚才的笑，自觉地从齐华度背上跳下来。
齐华度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他走过去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妈妈看着站在对面的九零，然后又贼笑地看了看自家儿子，儿子一走过来她就使劲儿把他往对面推出去，齐华度差点撞到九零身上。
他似乎不明白他妈的意思，于是又走过去妈妈那里，结果又被老妈推到了对面去。
“妈，你干嘛呀……”
啧啧，这个儿子咋就一点都不机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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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九零坐在齐华度父母的对面，这是他头一回见他们，而且还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状态下，九零的心有点忐忑不安。
见家长这种事情简直比拿起刀枪冲锋火拼还要让他感到紧张。
齐华度看出了九零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九零的手背，然后给他投去一个微笑的眼神示意道：别担心，有我在。
“小零以前真的是住在这附近的吗？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呢？”妈妈讲桌子上的一盘沙拉递到九零面前，“要不要来一点？”
“好的，谢谢。”九零很是约束地接过沙拉，“可能因为我平时都在家里比较多，很少出来玩吧。”
“难道你爸爸妈妈对你家教很严吗？”
“嗯……”
“那么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妈妈笑着好奇问他。
九零不知怎么回答，齐华度见状赶紧替他挡下，“妈，哪有你这样第一次见面就问这问那的，查家宅么你？”
妈妈倒也不在意，“你都把人家带回咱的家庭别墅里来了，我之前就说你这孩子看上了人家，这下还不承认？看，果然是来真的了。”
“我没有不承认……”面对妈妈的热情高枕，齐华度无奈地扭过头朝九零做了个鬼脸。
“那不就得了，我问小零这么多问题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毕竟以后他可是会成为咱家的儿媳妇。”
始终在一旁安静吃饭不说话的爸爸这时忍不住开口了，“什么儿媳妇，有你这样乱说话的么？”
跟齐华度总是爱笑的妈妈相比，他爸爸则是整天摆着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孔，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容易靠近的人，九零之所以那么拘谨不敢多说话，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齐华度的爸爸。
这顿晚饭，九零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啃完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九零提出要跟齐华度分房睡，齐华度可不干，“为什么要分房睡？咱这段时间不一直都睡一块来着？”他还想着试一试新买的夜光安全套呢。
“今晚上不方便。”九零蹙了蹙眉头。
“你今晚一直闷闷不乐，你是不是有心事？”
九零鼓了鼓腮帮，没做声。
齐华度挨在他身边坐下，“到底怎么了？”
“你爸爸他……我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九零想起吃饭的时候，当齐华度妈妈提到儿媳妇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爸爸当即站出来打断了，而且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
齐华度一听，这才明白九零的忧虑所在，他伸出手去和九零相握，然后搁到自己大腿上。
齐华度在他耳边笑了笑，“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呀。傻瓜……”
“可是……”
“你呀，真的想多了。你不知道，其实我爸比我妈还好说话，他那张正经严肃脸天生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都不知道欺骗过多少人了。他是担心你对我妈说的东西反感啊，你想想，哪儿有男人喜欢被对方家长称作儿媳妇的？”
“你平时不也总是喊我媳妇媳妇的……”九零撅了撅嘴巴抬起眼睛瞅着他。
“额……好像是哦，哈哈哈……”齐华度搂过媳妇在他脸上啵了一口，“总之我向你保证，我爸妈绝不会讨厌你，你不信？我可以用我的菊花向你发誓。”
九零忍不住笑了出声，他将齐华度扑倒在床上，“这是你说的。”
齐华度马上开始后悔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是九零当1号的话自己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但做人嘛，也不能那么自私，既然他想当攻，那就让他攻一次吧……齐华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怎么停下来，你不继续了？”
“你躺平跟尸体一样挺在那，我还真下不去手。”
“那是不是说我今晚可以用那盒夜光安全套了？”齐华度翻身将九零压在了身下。
九零勾了勾唇角，然后伸手环住齐华度的脖子将他拉到跟前，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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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们俩啥时候办事？”妈妈问道。
“办什么事？”
“当然是结婚啊，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定下来了吗？那就赶紧的呀。”
“妈，你不是说过不会催我的吗？”
“那时候你还没谈恋爱，可现在你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啊，那我自然得过问你了。”妈妈推了推坐在旁边的爸爸，然后朝他挤挤眼示意爸爸也怂恿两句话。
“咳咳……儿子，你自己的婚姻大事，我也不好做主。”爸爸刚说完这一句就被妈妈掐了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他小声道。
爸爸接着说：“你如果觉的自己喜欢他，而他又对你好的话，就抓紧一些吧，知道不？”
“我有打算的。”
爸爸点头，“有打算那就最好，记得好好把握机会。”他又一次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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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华度最近好像很忙，但是九零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有时候九零会想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其他人？是不是对自己厌倦了？有时候他又会想，到底要不要在他出门以后悄悄跟踪他？
可这样做的话，就代表自己对他失去了最根本的信任以及尊重，九零不想这样做。
况且齐华度可是下定了决心跟自己在一块的，他不应该去怀疑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九零凑到齐华度身边，他枕着齐华度的手臂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你想知道？”齐华度笑呵。
“快告诉我。”
“凑近一点儿来。”
九零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
“我偏不告诉你。”
九零生气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齐华度，一声不吭地睡觉去，任齐华度怎么问他，他就是不搭理，齐华度没办法，他实在很累，没过一会他就倒头睡了过去。
夜里，九零听着齐华度沉重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眠。
跟齐华度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确实很开心，但九零总是害怕这种日子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终结，他总是劝自己说要相信对方，可他又总是缺少安全感，黑暗中，九零悄悄伸过手去捉住齐华度的手。
突然，他感觉身体一紧，自己躺入了那人的怀抱中。
“你没睡？”九零轻声问道。
“你都还在生我的气，睡着都被这事儿给惦记醒了。”齐华度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九零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把他紧紧抱住。
“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到时你就知道。”
“好。”
26
九零被齐华度蒙住眼睛带到一片地里。
“可以了吗？”他问齐华度。
九零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之后，又询问道：“可以了没有？”
没人回应，九零满腹疑问地摘下眼罩，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皑皑的蒲公英田地中。
一阵风刮起，雪白的蒲公英被吹得纷纷飞散，它们温柔地掠过九零的脸庞和发梢，随后又潇洒地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媳妇儿，看这边！”
九零闻声望去，齐华度正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中拿着一部拍立得相机。
咔擦一声，相机将那一幕永远定格，照片上，一个俊逸清朗的男子在纷飞的蒲公英丛中朝他喜欢的人展露出快乐的笑容。
齐华度走了过去，“喜欢这里吗？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栽种出来的。”
说罢，他把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拿了出来举到九零面前。
“之前你老是盯着麦昆送给肖恩的戒指盒在看，都快把眼珠子都盯得掉下来了，现在你不用羡慕他们了，你看这是什么？”
齐华度笑嘻嘻地打开盒子，一枚银色的戒指安静地躺在里头，等待着它一辈子的主人。
“其实啊，我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不是你当杀手时的代号，而是你真真实实的名字。”
齐华度一字一句清晰地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了解你的一切，不过首先，让我从你的名字开始吧。”
九零哭了，他的眼泪是无意识地从眶中流出来的，他泣不成声地回答着齐华度。
齐华度捧住他的脸庞，用手轻轻抹去他的泪水，温柔地笑着哄道：“你说得那么小声，我都快听不见了。”
风继续吹，蒲公英在空中尽情飞舞，一切如同当年，却又胜于当年。
后记
次年夏天
齐华度在花了11个月的时间终于把身上的肥膘统统甩掉了，这人一瘦下来，整个就跟脱胎换骨似的。
“靠，还别说，我真挺佩服九零的，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样认出你来的？”肖恩把齐华度上上下下围观了一遍又一遍，死胖子在颓废多年以后总算奋发图强重新变回了当年那个阳光英俊的肌肉帅哥，爱情的力量果真不容小觑。
只听见齐华度切了一声，“他是我媳妇，能耐多着呢。”
“这家伙以前那么肥，你居然也咽得下？”肖恩回过头去看着从厨房里端茶出来的九零。
“肥是肥了点，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齐华度扶额，他拉过九零，“你就别跟着那货一起损我了，拜托。”
“我哪有损你，我要是损你我就直接骂你是死肥猪脂肪怪%￥#@&*……”
肖恩当即捧腹大笑前翻后仰。
齐华度走过去拎着肖恩的衣领把他拖出屋外，任凭肖恩怎么拍门大骂他就是不开门，齐华度淡定地回到屋子里坐下。
齐华度把九零拉下来揽进怀里陪他看电影，一直没做声。
九零抬起头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没，那家伙吵死了，就是想把他赶出去。”齐华度把手环在他的腰上。
“我开玩笑随便说的，不生气好不好？”九零凑上去往齐华度嘴巴上亲了一口。
齐华度坏坏地笑道：“才亲一口你就觉得我会气消了？太敷衍人了吧。……喂，等等，我没叫你亲下面……oh god……”他忍不住低吼一声。
接下来，整个客厅要被这两人散发的浓烈荷尔蒙给淹没了。
AskReddit上
西西里的齐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上来更新了，所以跟你们说一声。一直以来谢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但网络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现实生活中有着更值得我们重视的东西。就算离开了虚拟的网络世界，我跟他也会继续努力地幸福过下去。
PS：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那只常常跑来我家的流浪黑猫吗？它已经成了我们的家庭成员了。
齐华度合上笔记本电脑，他听见九零在浴室里喊他：“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给小黑洗澡，我要摁不住它了！”
“来咯！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