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回家(1 / 1)
怀里的小驸马自从回来便一直在昏睡。沈清晨望着她苍白细痩的小脸心疼的不行,青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小驸马睡梦中安详的眉眼,温柔的细细摹画着。然而指腹间冰凉的触感却刺得她阵阵心惊,她的一一大概性子属火,身躯从未如此冰凉过,若不是眼下一一呼吸平稳,面色安详,若不是女医言之凿凿的说一一身子无恙,只是尚且虚弱极了需要时间自我修养,她定是一刻都受不住心里的担忧和煎熬。
这样的一一已是让她心疼的快要碎掉了,她分明不是那般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之人,可眼下的发生过的一切却让她只想暴虐的毁掉一切,一切伤害过一一的人,一切要伤害一一的人,她恨不得把他们连根拔起拔的一滴也不剩。
如果她能把一切都替一一承担了该有多好。她摸着那人冰凉干涩的脸颊,紧紧贴合着想要把她焐热。
一一身上原本着着的那层衣物早已破碎到不能蔽体,若不是凝结的大片血迹黏合着近乎破成烂布条和布块的衣裳覆盖在重要的体表,以及这些日子一一一直被关押在黑暗里,恐怕早她就被人看了去身子,暴漏了身份。
眼下除了自己、哥哥和丞相一家,知晓一一身份的人应该只有两人。
那个狱卒,她在一一身上动了那么多刑……该是早已看出了一一的身份,只可惜自己去的时候狱卒早已不知所终,墙壁上的洞,破碎的锁链,一一吃过的药,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方才她只顾紧张一一却全盘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眼下一一虽说虚弱但总算没有危险她这才发觉出这许多的奇怪之处来。看来等一一醒来得仔细询问一番了。
还有一个人是府里的女医,自己向来对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很是敬重。她是自小时起就跟着母妃的医女,母妃去世后他们兄妹在宫里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那几年也多亏了她的偷偷庇护才少受了许多苦头。于是她得以出宫建府时便把日渐年迈的女医从那吃人的皇宫里一起带了出来。
而以医者的聪慧和手段,一一在公主府半年有余也许她早该猜出来了,眼下即便女医确信了一一的身份,也并不值得担心。反倒是方便了日后的照拂,有个知情的医者在身边对一一总是好的。
只是自己不确定的是三王和太后到底知道多少,源王当场自尽,已是死无对证不必担心,可定王、羡王一及太后都还活着关押在大牢里。那座近乎密封的牢笼是在源王府地界的后山岩层中找到的,而一一被抓的这些日子里,定王、和羡王几乎没有到源王府上待过,仅从表象来看,他们该是不知一一身份的。
但还是不得不防,她绝不会再让任何威胁一一的可能出现,况且他们母子本就恶贯满盈。霍乱后宫害死自己的母妃,扰乱朝纲迫害黎民生计,更为一己之私勾结外敌险些覆灭齐国。前世今生诸国两番战役每一次都由他们母子挑起,每一次都险些让自己和一一从此分离。即便她历经一次早有防备,却依旧害的一一落入此番境地。
她总是再要一一为自己受苦,她的软弱她的无力都由了一一为她承担。你又要她怎能放手,怎能不难过。她细细抚着小驸马身上的每一寸伤痕,带着数不尽的忧伤喃喃低语着。
那三个人必须尽快除掉,一个都不能留!
驸马的身体受过百般的摧残,只是眼□□表浮的伤口竟是在慢慢痊愈。当初女官诊断完离去后,她独自费力的拆下一一身上被血痂过紧的衣衫,双手不止一次颤抖的险些划破一一的身体。
她好担心,担心拆下衣物留下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身体。并非是她会嫌弃一一,无论一一是如何模样她都是自己的一一不会改变,她会把一一永远藏在心底。只是她会很难过,她会无法原谅自己又一次害的一一遍体鳞伤。她更怕因为自己让一一失去了原本无缺身体,怕一一会为此而伤心……
只是当她艰难剪开那些坚硬的布条,一寸一寸擦净一一嶙峋的身体时,却发现眼前的身躯竟是光滑而无垢的,即便此刻她纤瘦而惨败,肋骨、锁骨、耻骨、关节……周身的一切骨骼都因为平躺而一根一根的凸起。但无论如何她找到一一时,女医检查时,那些曾经清晰的浮现在体表的伤痕竟是完全消失了不见了,连一丝疤痕都不曾留下。
一一,她呆愣了片刻,却在下一秒轻轻扑入兀自沉睡的人儿怀里,任性的拉起她干枯的手臂环绕上自己的肩头,她想一一给自己些许安慰,泪水滂沱就这样而下,沈清晨哭的伤心哭的歇斯底里。
如果说先前的哭泣是为了那份绝望、心疼和失而复得的惊喜,那么眼下便是一种彻底安下心来的释怀。沈清晨一直压抑着自己,即便见到了小驸马让她欣喜若狂,可那封闭的牢笼、残酷的刑具、还有驸马虚弱而残破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让她陷入自责和即将失去的恐惧中。
女医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可对于一一的过分关心又让她难以安心。可是眼下却像是一切都会好起来一般。一一就这样安让无恙的沉睡在自己身边,种种残酷的伤害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伤痛的痕迹。她真的好生开心。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她们相拥着躺在熟悉的床上,这样的她们就像从未分离,也再也不会分离。
要过多久才能平复一个人几经波折的内心,起码我们原本的长公主现在年轻的帝王用不了很久。她只要一一平安无事便好,只要一一无事无论多大的风雨她都可以安心度过。
眼下已是夜深了,她自下午起便一直在床上照顾着一一。只是此刻该休息了,可本该与驸马顺理成章的睡在一起的沈清晨此刻却有些迟疑。
她……会不会压到一一,一一现下虽然身上骇人的伤口都愈合了,可依就不能改变她眼下很虚弱,甚至今晨还是濒死的事实。可如若要自己夜里离开一一她却又是万分的不放心。若是一一夜里突然醒来了呢,若是一一需要照顾呢,她一时间便起了诸多忧心。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眼下只想时刻缠着一一,一刻也不愿远离。
于是思前想后,万分为难的沈清晨直接命人搬来一张卧榻挪到寝殿内宽大的床铺边缘放好,两张床之间严丝密合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直接缔造出一个超大的床铺来。这样宽大的床,既可以做到离一一最近,有不用担心夜里挤压到一一。
沈清晨轻轻为昏睡到毫无知觉的小驸马摆好姿势,便心满意足的侧身躺到了自己新建的床铺上,面对着小驸马恬静安然的侧脸,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可以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前些日子,连日里的多番的变故,心里的大起大伏都让她几乎夜不能寐。醒来是朝堂上三王的百般与试探与刁难,夜里是一一苍白痛苦的脸。
即便源王不来每日细细告知自己驸马所受的折磨,她也在一开始就可以猜想到。人人都说未卜先知好,人人都赞她聪慧果决。可她便是因为事前知晓所以更加自责,因为人人所言的明断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日日受苦,无力搭救。她要这聪慧有何用,她只恨自己不是愚钝不堪,能毫无牵绊的和她心爱的人同生共死。
午夜梦回,转转反侧的都是上一世一一伤心彻骨的画面。你不知道她有多惶恐,望着驸马一次次被自己亲手伤害转身离去的画面。
其实她都是在骗人的,她一次次设计让她伤心,她一句一句逼着让她离去。可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希望驸马离她而去,她其实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只是她只是一枚自己手上的棋子。从很早以前开始她便一步一步把自己都算入了这盘局中,这一生都无力脱身。
可一枚棋子又如何能拥有感情呢……
今夜她望着平安无事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小驸马终于得以安心入眠。只是午夜梦回间总觉得有些热……
灼热的湿滑的触感缭绕在唇齿间,沈清晨觉得有一个温软的身躯正细细与自己交缠。熟悉的迫切的吻顺着她周身的敏感滑下,不放肯过一个美好的细节,清丽的眉眼、小巧莹润的鼻稍、晶莹的耳垂、白皙细嫩的脖颈、诱人的锁骨、挺翘的浑圆……,湿热而灼人的气息一路向下游走。于是她沉寂已久的身躯在那人几番捻熟的动作下渐渐灼烧起来。
怨她思念那人太久,以至于根本无力抵抗那人的拨撩,只能耐不住的发出细细的□□。
“恩~……一一,不可以~……你身上阿~~……还有伤……。”
可身上那人有哪里是那么乖巧的,又有哪一次沈清晨这样说换回的不是身前做恶人的变本加厉。
更遑论此刻的沈清晨除了口上的不从,身体根本无法抵抗来自那人的甜美诱惑。
于是“恩~……不要~……”。 “恩~恩~……一一~。”“啊~~啊~~……恩……。”
诸如此类,一声声磨人蚀骨的销魂声在就这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从公主寝殿中阵阵传出。
沈清晨知道此刻她绝不该任由虚弱的一一胡来,可心爱的人正紧密的贴合在在自己的怀抱里,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无力拒绝。灼热灼热,身体在一一的手里疯狂的燃烧。磨人的前奏在久别重逢的两人之间显得太漫长太漫长,不知过了多久,连意识都快被消磨殆尽的沈清晨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一一的占有。
“恩~……”于是伴随着一声包含着满足又略带着痛苦的长吟,沈清晨知道她终于再次属于了身前的这个人。这一次连身体都仿佛融化在了那人灼热的怀抱里。
“恩~……恩~~……”她一声一声娇柔的压抑的喘息着,这绝美而抚媚的身躯只为那一人肆意的绽放。
又是一日清晨,某位衣不蔽体的皇帝陛下面红耳赤的从尚在昏睡,自昨日起就从未醒来过的一一一怀里爬了出来。
此刻天色尚早,初春的太阳还未过多的探出头来,沈清晨静静坐在青色的晨光下看着小驸马恬静的睡颜发呆。她都做了什么……
她昨夜明明是在自己新安置的睡踏上歇下的,可醒来时却依旧缩进了一一的怀里。她知晓一一在身侧是自己的睡相并不安稳,总是会在夜里不知不觉间要一一抱着自己,因此才特意放弃睡两人也绰绰有余的床铺,另搬了一个卧榻来,可不料竟还是发生了这般情景。
真是……她紧抿着丰润的得唇瓣,近乎不敢直视睡得坦然的一一,脸上泛着艳若桃李般的羞意。
好在一一没被自己压到,她只好这般自我安慰着自己。
只是当初醒时还微微泛着迷糊的沈清晨掀开小驸马的被子看到驸马光洁身体上的点点水渍,合着自己凌乱的衣衫,润湿的孰裤……一些反复的灼人的画面渐渐涌上心头。
一一昨夜并未醒来是吗?她一边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儿的状况,一边静静的回想着昨夜的那个……梦……
于是此刻的沈清晨羞愤欲绝……
她难道真的已经那样到想在梦里与一一做那种事了吗!!!